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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渡亡經在線閱讀 - 第58節

第58節

    他呼吸急促,雙臂扣緊她,加深這個吻。就像一塊燒紅的烙鐵,隨時可能燃起來。因為愛她,觸到她就生rou/欲,他簡直控制不住自己。

    他喃喃叫她,“蓮燈……娘子……”

    蓮燈傻傻的,被他盤弄得站不直身體。攀著他的時候,誤以為自己是一條魚,他是水,她一刻也離不開他。這種感覺她熟悉,在記憶的最深處,自己有過同樣的渴望。

    院內院外空無一人,他進來時站班的仆婢就被撤了,所以沒什么顧忌。他抱起她,把她放到榻上,袒領闊大的領褖盡顯她的肩頸,他急不可待,用力吮/吸,在她肩頭蓋了個紅印。這種時候高貴的裸/露也會使人犯罪,她胸前一片雪,訶子擋不住波瀾壯闊。他想做什么?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他覆在她身上,解開了她背后的緞帶。

    蓮燈忽然拽住了訶子,睜開眼睛說不行,“我聽轉轉說,有了身孕的人不能這樣,鬧得不好會傷著孩子的?!?/br>
    他額角一跳,“有這種規矩?”

    “是啊。”她推開他坐起來,耐心地同他解釋,“不單剛剛有孕的時候,生完孩子沒有滿月,也不可以?!?/br>
    這下子國師傻了,蔫頭耷腦坐在榻上,情熱時解開的羅衣也在恥笑他,他慌忙把衣襟合起來,尷尬道:“你懂得真不少,轉轉沒事就教你這些嗎?”

    她笑道:“女人在一起聊天,天南地北隨意胡諏?!笨匆娝~上沁出了汗,卷著袖子給他擦了擦,扭捏著說:“來日方長,不急在一時半刻……你餓么?我叫人做點心給你吃。吃馎饦么?我記得你喜歡吃馎饦……”說完頓住了,真奇怪,她居然記得他愛吃馎饦。

    他愣了下,很快打圓場,“長安一大半人愛吃這個……我自然也喜歡。”為她束好了裙帶,見她還怔忡著,忙打岔問她,“盛希夷那里你打算怎么交代?他對你很有好感,你不會不知道吧?”

    蓮燈攤手道:“我又沒答應他什么,哪里用得著和他交代?不過收了他幾株五年生牡丹,怪不好意思的?;仡^讓人備禮,送到他府上去,再央陛下給他另指一門婚,長安公主郡主那么多,不愁沒有好人選?!?/br>
    他聽后長長松了口氣,“你都已經想好了,就不必我cao心了?!?/br>
    她哈哈笑道:“我要把以前的風流帳清算干凈,才好一心一意迎娶你啊?!?/br>
    他無奈地搖頭,其實這人是投錯胎了,本來她應該是個男人吧?否則想法為什么和女人半點不沾邊呢!

    放舟他們是最懂得審時度勢的,不等招呼,把他常用的東西全送了過來,“座上以后要好好照顧自己,?;厣駥m看看,屬下們會日夜記掛座上的?!?/br>
    他抬眼溫吞地打量他們,個個臉上春意盎然,對群龍無首的日子充滿期待吧?他哼了聲,“怎么?本座離開神宮,你們就不行保護之職了?”

    “不不不……”秋官道,“屬下等會一如既往聽命于座上的,不過座上成親之后屬下等不方便再隨意出入了,座上近身的事,還需另外派遣兩位巫女……”

    “不要!”秋官話音才落,一旁吃杏子的蓮燈高聲抗議起來,“我府里婢女夠多了,不需要另派。再說他身邊有我,我可以照顧他的飲食起居?!?/br>
    國師臉上訕訕的,“巫女都是自小收留在神宮的,你別亂想?!?/br>
    她不說話,閑閑地撐著下巴,把視線轉到另一邊去了。

    看來女人吃起醋來可以沒有任何邏輯,防患于未然是她們的手段。既然她反對,他自然無話可說,退了一步道:“挑兩個得力的侲子吧,安排在書房伺候?!?/br>
    對于派遣侲子她沒有太多意見,不過還是發表了一番看法,“要挑姿色一般的,不能太好看……免得帶壞了我的婢女?!?/br>
    靈臺郎們張口結舌,其實只要是個活的,不論男女她都提防吧?再看座上,他只是點頭,顯然已經認命了。

    很快入夜,府里到處火樹銀花。大歷迎親是在晚上,逢著喜事宵禁是可以開放的。待天黑透了,新郎官帶著儀仗迎親,隔了很遠便聽見街頭鼓樂陣陣,音浪像潮水一樣涌來。

    他站在廊柱旁,抱胸看她作梗。她扒著門縫討紅包,討完了依舊不放人,要蕭朝都唱歌。蕭將軍領兵有一套,歌聲不敢恭維,她聽了兩句,捂著耳朵認輸了,“算了,開門吧!這么難聽,會嚇著我寶兒的。”

    新郎官進來,她例行公事,舉著一根小竹枝在他身上敲了兩下,嘴里大喊著:“打殺不論啦!”蕭朝都就像個傻子,直挺挺站著任由她打。實在是人丁太單薄,兩個人做戲似的,使著花拳繡腿,意思意思就完了。

    曇奴沒把嫁人當回事,臨出門時掀起障面吩咐她,“明天要面圣,進出小心些,我過兩天就回來?!?/br>
    她忙說別,“你燕爾新婚,多陪陪郎子,我這里只管放心,有臨淵在呢。”

    曇奴哦了聲,看花燈下的人,藤紫的襕袍上暈染了一層迷離的水色,即便是站在那里,也有定國安邦的功效,更別說照應一個懷孕的女人了。

    蓮燈替她放下了障面,送她上轎,看著曇奴被人簇擁著去了,仿佛丟了重要的東西,心里七上八下。

    “你說蕭朝都會不會善待她?曇奴會不會被將軍府的人欺負?”

    國師搖了搖頭,“你別忘了,曇奴是定王死士,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峙聦④姼疀]有一個人敢同她作對,因為怕惹她生氣,被她殺了?!?/br>
    她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便不再憂心了。新婦子走了,剩下的一眾賓客仍舊要款待。都是當初定王麾下的人,吵吵鬧鬧匯集在一起。行伍出身的人就有這點好處,即便沒有人招呼,他們也可以吃喝得風生水起。

    蓮燈去了辰河的那一桌,他正與幾位武將推杯換盞,見他們來了,眾人都放下酒盅站起身行禮。辰河心里訝異,臉上卻還安然,蓮燈叫了聲阿兄,他微頷首,調轉視線看著臨淵,“先前軍中有人假冒國師,攪的大軍不得安寧。后來被他逃脫,小王也命人四處搜尋,可惜都是無功而返。前陣子聽說已經被國師擒獲,小王的心總算放下了。國師今日也來喝曇奴喜酒的么?若蒙不棄,與我等同坐如何?”

    臨淵拱了拱手,“本座不會喝酒,也不打算破戒,怕是要有負大王美意了。本座今日來,不單是道賀,也是來求親的。待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入宮,奏請陛下賜婚?!?/br>
    眾將一聽忙紛紛道喜,國師要娶親,恐怕比皇帝大婚更加令人震驚。可是辰河的眉頭卻緊緊擰了起來,他們的緣分一會兒斷了,一會兒又續上,是在玩小孩兒過家家嗎?這位國師究竟什么打算?自己的問題尚未解決,又來擾人清靜,難道就不能為蓮燈多考慮一下嗎?還有他的這個傻meimei,所謂的忘情也能有假?

    他不解地望著蓮燈,“你的意思呢?是不是已經答應了?”

    蓮燈支吾了下,“不答應不行……”

    他一口氣泄到了腳后跟,“這件事關系到你的一輩子,你想清楚了嗎?”

    沒有等她回答,臨淵先接過了話頭,“我們已經議定了,趁著今天高興,報予大王聽。明日進宮請過旨即定日子,到時候婚宴還要煩請大王替我們主持?!毖粤T不再看他,轉頭對蓮燈道,“忙了半天,累壞了吧?外面有長史和神宮的人照應,你不必cao心。我送你回房,洗漱過后就睡下,現在不宜勞累。”

    最后一句是說給辰河聽的,辰河是聰明人,不必追問,便已經明白他話里的含義了。不宜勞累……看來大局已定,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可說的,聽天由命吧。

    ☆、84|第 84 章

    世上沒有哪位做兄長的,愿意看著meimei跳進火坑里。同樣沒有任何一位摯友,愿意甘苦與共過的姐妹奔赴一場沒有結局的婚姻。

    男人之間的談話轉轉不想參與,她只有怨怪蓮燈,“你的耳根子怎么這么軟?是不是被他哄騙幾句,就又找不著北了?明明說已經忘記了,為什么今天進宮來請旨?你要嫁給他嗎?他……”壓下嗓子來,貼著她的耳朵說,“國師大限將至了,說不定明天就死,你打算替他守寡嗎?”

    蓮燈很忌諱她說這些,毫不客氣地打了她一下,“誰說他明天就死?你這張烏鴉嘴!我想和他成親,是因為我對他一見鐘情?!?/br>
    轉轉嗤笑了聲,“一見鐘情是個什么鬼東西,我以為你的那點情早就被現實磨光了呢!不行,我不答應你嫁他,你應該嫁給盛希夷?!?/br>
    蓮燈鼓著腮幫子瞪她,“你要作梗,我就和你翻臉。”

    轉轉啊了聲,“好個重色輕友的家伙!就因為那人長了張勾引人的臉,你就被他徹底收服了?你只貪圖眼前,想沒想過以后怎么辦??”

    她氣得厲害,“渡亡經不是找到了嗎!”

    “找到了有什么用,誰有這道行驅使它?他師父被他打散了三魂七魄,這世上怕是沒有人能夠救他了,明知道這是個坑,你還要往下跳?”

    蓮燈愣愣的,想不出辦法??墒悄切┒疾恢匾?,重要的是給寶兒找個父親。她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轉轉又這樣不肯讓步,最后只得同她說實話,“我昨天得知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不知怎么,醫官說我有孕了。”

    轉轉正吃畢羅,聽她這么一說,連咬合都忘了,里面的櫻桃醬子流出來,灑得前襟一片狼藉。來不及擦拭,愕著兩眼看她,“有身孕了?”

    蓮燈怏怏低下了頭,“我不知道孩子的阿耶是誰,可是眼下不成親,將來孩子生出來,叫他受別人白眼么?恰好國師大仁大義,愿意解我的燃眉之急,我求之不得。我很感激他,所以你也不要對人家有成見,如今像他這樣好心的人不多見了?!?/br>
    轉轉愈發憤懣起來,哂道:“國師果真無利不起早,他好心?本來就是他做下的事,擔起責任來罷了,哪里稱得上好心!只有你這傻丫頭總被他騙得團團轉,這事曇奴知道么?她是怎么說的?”

    她們三個人常有來往,蓮燈為國師渡功力的事曇奴進宮告訴她了,現在蓮燈有了身孕,國師就忽然良心發現了。虧得這個蒙在鼓里的人一心替他說話,他從頭至尾的所作所為哪一點值得蓮燈感激?

    蓮燈從她的話里聽出了點端倪,她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國師的,為什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事,轉轉卻這么肯定?其實長久以來身邊的人都在刻意對她隱瞞著什么,她感覺得到。也許她有過不愉快的的曾經,讓所有人諱莫如深……她打算探一探,就從轉轉這里突破,便順勢道,“如果他不認賬,不也拿他沒方法嘛,所以我說要感激他。你不要這么激動,傷了胎氣不好。我們真是有緣,總是一起有孕……”

    轉轉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蓮燈,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她怔在那里,一瞬間眼前劃過諸多畫面,都是關于她和他的。她慌起來,自己到底遺忘了多少?她抓住了轉轉的手,“最近我的腦子里總是犯暈,好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但我知道我和他之間不是這么簡單。轉轉,你若還當我是朋友,就把實情全都告訴我?!?/br>
    那廂國師和皇帝的談判也遇到了些障礙,皇帝說得還算委婉,“朕也知道你同阿妹一路走來不易,如今有了孩子,是當給她一個名分的。朕不反對你們結為夫妻,但是……亦不可太過張揚。朕的意思是,可悄悄籌辦,瞞過天下人最好。神宮中發生的事外人不會知道,國師依舊是原來的國師,可以為朕鎮守這大歷江山?!?/br>
    他有些為難,說實話他扶植他稱帝不易,他也希望還他一個穩固的社稷。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對于大歷王朝來說意味著什么,國師即便只是個空架子,也有穩固朝綱的作用。但當現實和感情產生沖突時,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跟著心走。

    他作了一揖,“陛下回到后宮,氣苦的是什么,不就是不能給貴妃國母的尊榮嗎?對于心愛的女人,臣的心思和陛下是一樣的。國師娶親本來就有違天道,陛下既然答應,為什么不能容許臣將事情辦得盡善盡美?我對蓮燈的感情,從來沒有隱瞞過陛下,現在她是皇妹,更加不能委屈了她。她服了忘情藥,對以前的事都記不清了,如果不能明媒正娶,臣應當如何同她解釋?還有臣的孩子,不能讓他頂著私生子的名頭。他應當正大光明在外行走,而不是像我一樣,百余年困在太上神宮里。臣雖不是第一代國師,但輔佐過大歷四任君王,從未提出過任何非分的要求。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萬請陛下成全?!?/br>
    他都已經這么說了,再不通融,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可是皇帝考慮得比一般人多,大歷需要一個傳奇,如果這個傳奇突然之間淪為凡人,那么誰能證明當今圣上是代天巡狩呢?

    皇帝沉默下來,半晌方負手長嘆,“從你們大婚之日起,天下再無國師矣?!?/br>
    皇帝顯然很不悅,他當然察覺了,但并不打算理會。正要長揖謝恩,蓮燈從小徑上過來,叫了聲陛下,“陛下所言有禮,我們的事不過是小事,不能與江山社稷相提并論。今日進宮來,只為把消息告訴阿兄和轉轉,你們知道就是了,辦不辦婚宴都不重要?!?/br>
    她這么一表態,皇帝變得很尷尬,“你別負氣,朕正同國師商議呢?!?/br>
    她說:“我不是負氣,是真的想清楚了。他能和我在一起,于我來說這就夠了,要不要敲鑼打鼓弄得四鄰皆知,都是題外話?!?/br>
    皇帝回身看國師,他面上淡淡的,似乎對她的話也認同了。

    于是這次入宮,沒有取得他們原先設想的效果?;槭率谴饝模灰寺晱?,必須靜靜地辦,還要避人耳目。臨淵因此感覺很對不起她,坐在車里不敢說話,只不停打量她的神情。她面無表情,發現他總看她,索性別開了臉。這下他緊張起來,戰戰兢兢摸她的手,“怎么了?不高興了嗎?不要緊,送你到家后我再進一趟宮?!?/br>
    可是她煩惱的不是這件事,她抿著唇,唇角直往下捺。憋了半天,實在忍無可忍了,對他喝道:“你就一直瞞著我,瞞到我死嗎?臨淵,你什么時候真正聽過我的心聲?什么時候在乎過我的感受?你總是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對我好,自以為是的摧毀我的記憶!”

    他聽她這通控訴呆住了,看她滿眼的淚,知道終于東窗事發了。其實她有很深的執念,不論是對她阿娘還是對這段感情。她有殘留的記憶片段,只要適當加以引導,他的那些手段根本對付不了她。

    “蓮燈,我知道我又錯了,我總是做錯事,一錯再錯……”他的臉上寫滿了恐懼,“你不要生氣,現在不能生氣的。如果實在恨,打我吧,想怎么懲罰我都可以,只是不要生氣?!?/br>
    她怎么能不生氣?他一次又一次的愚弄她,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像cao控傀儡一樣cao控她的記憶。她的嗓門因為憤怒變得又尖又利,“你以為這是打掃屋子嗎?把不好的全部清理出去,剩下的就都光鮮亮麗了?你對我的壞我全記得,到死都忘不掉。你這個陰險小人,我討厭你,你給我滾!”

    馬車緩行,拐進了公主府所在的崇德坊,車門忽然打開,國師被推了下來。駕轅的廝兒嚇一跳,待勒韁已經晚了。好在國師身手敏捷不至于摔倒,但是中途被攆下車,就像個遭到遺棄的孩子,茫然站在路上沒有了方向。

    廝兒想停,蓮燈斥了聲,“走你的!”對車外呆怔的人喊話,“我不要你了,你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吧!”然后憤恨地縮回車里,嚎啕大哭起來。

    其實她知道他這次是為她考慮,因為自己將不久于人世,情愿她忘了他重新開始。但他問過她的意見沒有?她明確表示不想吃那藥,他為什么還要去求曇奴幫他?所幸老天看他不順眼,她再一次懷孕了,這次他算是完了,現在輪到她來折磨他了。

    她咧著嘴,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哭完打起簾子回頭看,他傻傻的在后面追著,她愈發難受,怨恨他,可是又心疼不已。原來她根本看不得他受苦,他一落魄,她會比他更難受。她打算狠起心腸的,然而堅持不了多久,還是讓廝兒停下了。她跳下車,手里舉著檜扇喝止他,“站?。 ?/br>
    他果然停下了,在離她六七丈遠的地方,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趁她不注意,往前蹭了半步,結果被她一罵,再也不敢上前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她跺著腳哭喊,其實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辦。她這輩子注定死在他手里了,難道真的欠了他,用無數的苦難也不夠償還他。

    他泫然欲泣,囁嚅著:“我錯了,你再原諒我一次吧!”

    她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這段愛情里有多少個相似的場景,真是數也數不清了。她想過要給他教訓的,可是只要他稍微放低姿態,她就無條件投降,連自己都想唾棄自己。這大概就是愛情,無可奈何的時候除了妥協別無他法。何況又有了孩子,失而復得的寶貝,不能讓他沒有阿耶。

    她把手里的檜扇向他砸過去,微不足道的一點反抗,足以表示她的憤怒。發過一頓火后渾身無力,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慌忙跑過來,扶她起身,給她拍裙上的土,“累了嗎?我抱你?!?/br>
    她推了他一下,“我還沒原諒你呢!”

    他尷尬地立在那里,坊道上人來人往,都掩著嘴竊竊私語,他唯有拉她的畫帛,“別讓人看笑話,有話回去再說好么?”

    蓮燈這才發現圍觀的人不少,頓時紅了臉,飛快鉆回車里去了。

    雖然同乘,但她依舊不理他,無形中高墻又起。他感到恐懼,哀聲說:“看在寶兒的面子上……”

    她含淚望他,“昨天我以為你是好人,還很感激你,結果呢?你費心編了那套說辭,說的是什么?我都替你不好意思!”

    他噎了下,低低說:“其實我自己也很不好意思,可我想不出應該怎么解釋孩子的來歷……我怕你不留他,想想上一個,我心里亂得一團麻似的,順嘴就說出來了?!?/br>
    他就是仗著口碑不錯,才敢這么胡說八道。她不想理他了,獨自歪在了一邊。

    車到府門前,幾個傅姆一擁而上來攙她,他想接手,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后來進屋也是倒頭就睡,他束手無策,只能坐在檐下長吁短嘆。

    孕婦總是嗜睡些的,蓮燈一覺睡到傍晚時分,醒來后見他不在,心里又一驚。匆匆出門看,他背靠廊柱抱著一本黃歷,正在排他們大婚的日子。

    “今天往后四十日不宜嫁娶,到下月十八星宿輪轉,二十是上上大吉的好日子,我們就定在那天,你看好不好?現在開始籌備,到那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寶兒也只三個多月,喜服寬大,看不出來的?!?/br>
    她被他一本正經的態度感染了,坐下接過黃歷翻看,看不明白,隨口道好,“你定準了就辦吧,不過還是照我在宮里說的那樣,不往外聲張,叫上親近的幾個人,大家吃頓喜宴就是了?!?/br>
    他看她的怒火被一場午覺消磨完了,心里偷偷高興起來,“我沒意見,全照你說的辦?!?/br>
    她伸手倒茶,他忙接過去為她斟上,試了溫度后遞過來,她瞥了他一眼,垂首嘆息,“我是覺得將來寶兒委屈,不敢同人說自己的耶娘是誰,連入朝為官都不可以。”

    他慢慢摩挲茶盞的盞口,忖了忖道:“你還記得以前和我說過的話嗎,想回敦煌去?!?/br>
    她抿了口茶點頭,“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