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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渡亡經在線閱讀 - 第35節

第35節

    辰河看在過去半個月的相處上,還是憐惜她的,好言道:“我不信你小小年紀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替人賣命,最后落個慘淡收場,你還年輕,有大好的人生,為什么要糟蹋自己?如果是為錢,我給你錢,你可以找個地方平靜生活。如果是為情,你所做的事已經足以償還了,難道非要賠上性命不可嗎?”

    他是好心,但任何事都不足以和他父親的安全相提并論。在她舉起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站在他的對立面了。她抿緊唇不說話,未幾牢門前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曇奴被龐校尉押解進來,兩條手臂死死反剪著,沒有反抗的余地。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交流足夠了,用不著說多余的話。

    她們都是硬骨頭,這么不怕死,算得上女中豪杰。定王卻覺得很諷刺,“曇奴原是本王的死士,一直對本王忠心耿耿,今天演變成這樣,委實令人心寒。我想里面必定有誤會,說出來,天大的事有本王,本王來解決。”語速逐漸減慢下來,轉頭看向蓮燈,“不過本王愿意網開一面,卻不能忍受多番被人愚弄。”示意她看另一個架子上的鐵鉤,“有武藝的人,若是穿透了琵琶骨,這輩子就毀了,你愿意看著她生不如死嗎?”

    蓮燈驟驚,她自己不懼死,卻不能看著曇奴受苦。她說不,“不要傷害曇奴,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和她毫不相干。”她頓下來,深深吸了口氣,“我并不是受人指使,大王可還記得三年前的安西副都護百里濟?他是我父親。我今日為父報仇,棋差一招。既然落在你手里,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定王想過千百種因由,卻沒有想到內情會是這樣的,“你是百里濟的女兒?今年究竟多大?”

    她被吊得兩臂幾乎脫臼,卻不呼痛,咬牙道:“十六,滿門遇難時十三歲。”

    定王臉上現出訝異的神情,喝道:“一派胡言!百里都護的幼女死時不滿九歲,哪里來你這么大的女兒?他們一家三口是本王看著入土的,三年期滿后遷葬也由本王主持,三人尸骸完整,怎么會有這種死而復生的事!”他憤怒已極,命左右搬刑具來,“不見棺材不掉淚,既然不肯招供,那就只有大刑伺候了。”

    大刑并不讓蓮燈懼怕,他口中百里彌渡的情況才讓她目瞪口呆。她明明記得自己的名字,連阿菩都默認了她的身份,為什么忽然之間起了這么大的變化?九歲和十三歲有天壤之別,她醒時明明是十三歲的身體,她自己清楚。那么這件事里有人說了謊話,究竟是阿菩弄錯了,還是定王的心機?

    他們把她的四肢捆綁在一個木架子上,曇奴也被吊了起來。她已經沒有辦法顧及她了,支柱相接的地方有巨大的齒輪,齒輪滾動,木架子向外擴張,有點像刑場上的五馬分尸。

    定王抬了抬手,差役開始滾動齒輪,她感覺肩腿的每個榫頭都在浮動,間隙越來越大,隨時會從軀干上脫離。曇奴驚聲叫她,“可是有內情?你好好想想!”

    她知道她在勸她,這件事背后漁翁得利的是國師,也許所有一切都是他cao控的。可她不敢相信,如果她當真不是百里濟的女兒,為什么他們要誤導她來殺定王?

    她聽到肌rou拉扯的吱嘎聲,心里死灰一樣。存著疑去死,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和蒙受不白之冤的唐娘子母女有點像。

    她奄奄一息,只想這種煎熬快點結束,她支撐不了多久了。就在到達臨界點的時候,她忽然聽見國師的聲音,略有些匆促地叫住手。她用盡全力抬眼看,門前的光帶里站著一個人,潔白的禪衣,束著金冠,果真是他。

    他來干什么?正大光明地救人么?

    定王怔了怔,他是認得他的,少年時生活在長安,幾次大典上見過他。他是國師,三十余年了,依舊容顏不改。

    他上前兩步,遲疑地拱起手,“閣下可是……當朝國師?”

    他風流天成,含笑揖手,“多年未見,殿下別來無恙。”復看刑具上的人,抬起扇子指了指,“她若是死了,殿下要后悔一輩子的。”

    那邊的辰河聞言立刻揮刀砍斷了繩索,她跌下來,他伸手把她接進了懷里。定王木然看著,回過頭狐疑地打量國師。國師故作鎮定著,踱過去,不動聲色將她撥到了自己懷里,“她是殿下與唐娘子的女兒。”

    定王的震驚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了,“國師說什么?”

    蓮燈的手腳雖不能動彈了,耳朵卻是靈便的,他的話把她拋進了云霧里,她瞠著兩眼惶然望著他,他有點心虛,“此事說來話長。”

    定王卻堅持,“請國師長話短說。”一面揮手將牢內的人都遣了出去。

    他無奈,咬著唇想了想道:“唐娘子母女遇害,被春官所救。唐娘子臨終前求春官,要女兒為她報仇,仇人當然是殿下。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父女相殘更傷人心了,本座不知道唐娘子是怎么考慮的,總之她恨殿下就是了。春官將郡主托付給本座舊友,并不打算真讓她報仇。可是陰錯陽差救了受傷的曇奴,曇奴將她誤認為百里都護的女兒,才有了接下來這一系列的事。”他笑了笑,“其實父女之間嘛,畢竟血濃于水,哪有那么多解不開的恨……我料殿下一定想不通,為什么本座知道內情卻到現在才出面。”

    定王又對他一長揖,“小王確實不知,還請國師明示。”

    國師仰起頭嘆了口氣,“本座這次離開長安,專為殿下而來。殿下傭兵十萬,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殿下難道不自知么?若要殿下將大軍贈與都護府,殿下可答應?”

    身在軍事要塞,手上卻無雄兵,交出軍權后會是什么下場,古來有太多活生生的例子了。定王不說話,只是眈眈看著國師,半晌抱拳,“請國師指教。”

    “本座只要殿下知道,形勢迫在眉睫,殿下再不能偏安一隅了。”他說話的時候緊緊扣住蓮燈的手臂,低頭看她,她眼里有凄楚的淚,不知是對他失望,還是對人生失望。他調開視線平了心緒,又道,“本座承天命,輔佐君王治世,誰為人君誰為臣,本座心里一清二楚。中原如今有五王之患,殿下是皇叔,難道坐視不理?”

    定王本來就有野心,正愁師出無名,既然得了這個建議,當然要順勢而為。他恍然大悟,“國師用心良苦,小王敢不如命。”再看那個欲圖刺殺他的女孩,心里又揪了起來,“她……”

    國師點點頭,“安寧郡主,殿下的親生女兒,本座的紅顏知己。”

    他從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蓮燈之前被拖拽得厲害,實在說不出話,只聽他繼續胡諏,“本座料定她成不了事,不過因她母親的臨終遺言,讓她對唐娘子有個交代罷了。但朝中欲除殿下而后快者大有人在,殿下睿智,不必本座明說。郡主此行是為殿下提個醒,殿下大權在握,當慎重了。”

    定王諾諾點頭,又因剛才險些殺了女兒自責。他走過去,愧疚地捋捋她的額頭,“寧兒,阿耶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你同你阿娘……這些年受苦了。”

    蓮燈閉上了眼,她已經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這一切了,仇人變成了父親,這里面究竟有幾分真假?還有這個稱她為紅顏知己的人,他到底打著什么算盤?

    既然國師斷言她是定王的女兒,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定王深信不疑,對這滄海遺珠也十分上心。其實從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長得很像她母親,并且這種父女的天性在冥冥中就有注解,任誰都無法阻隔。他很高興,慌忙吩咐世子,“快去收拾庭院,阿妹身上有傷,傳奉御來。”

    辰河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弄懵了,呆站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深深看她一眼,忙出去安排了。

    蓮燈被安置在一個很大的院落里,醫官給她看傷她也是木蹬蹬的。曇奴在她身邊照顧她,她忽然轉過頭來問她,“我是百里都護的女兒,是你先提出來的,難道你也和他們串通了嗎?”

    曇奴忙搖頭,“是你說自己叫彌渡的,我知道百里都護的女兒叫彌渡,順口提了提,哪知道阿菩就默認了。”

    蓮燈倒在榻上氣哽不止,“是啊,我的腦子里為什么有這段記憶?為什么我知道自己叫彌渡?難道又是他們搞的鬼嗎?春官、阿菩、國師……他們都騙了我,騙我是百里濟的女兒,騙我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最后騙我弒父,他們究竟想要我如何?認祖歸宗,莫非又是國師設的套么?曇奴,我已經不能相信他了,他不是真的喜歡我,他一直在利用我。”

    曇奴被她哭得毫無辦法,只能坐在她邊上不停給她擦涕淚。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除了國師,誰都不知道接下去會怎么樣。他策動定王謀反,前半程不管是不是定王自己的意愿,后半程如果由他接手,屆時直搗中原,會形成一個難以控制的局面。她突然一驚,莫非他想自己做皇帝么?國師當了一百八十年,早就干厭了二把手,想弄個帝位過過癮?不過這只是猜測,她不敢同蓮燈說,萬一不幸言中,不知會是怎樣的悲劇。

    她唯有勸慰她,“有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無路可退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你真是定王的女兒,就不必背負血海深仇了,有了阿耶和哥哥,比做百里濟的女兒強些。”

    她冷笑了聲,“他們能答應我殺了王妃嗎?如果能,我還可以將就混日子。如果不能,這個定王府我是呆不住的。”

    正說著,見廊下有人露了個頭,很快又讓開了。曇奴探身看,“是世子殿下。”

    她嘆了口氣,終歸和辰河沒有什么大矛盾,便坐起身,讓曇奴傳話讓他進來。

    辰河臉上神情尷尬,但是心里的歡喜是真歡喜,跽坐在席墊上輕聲地叫:“安寧……阿妹。”

    她忽然鼻子酸酸的,“阿兄,以前的事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他忙說不要緊,“你流落在外這么久,不記得以前的事也在情理之中。現在回來了,我們兄妹能夠團聚,比什么都重要。”他微微哽咽著說,“我先前一直就有這種感覺,覺得你還活在,沒想到老天憐憫,你果然無恙。你放心,日后阿兄會保護你,沒有了阿娘還有我,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

    蓮燈想對他笑一笑,可是笑不出來,只能勉強點頭,“多謝阿兄。”

    一時沉默下來,辰河坐在那里似乎有些左右不是,支吾了下,小心翼翼問:“你和國師是怎么回事?”

    蓮燈抬起頭,一臉茫然。他們之間的關系,現在也難以說清了。

    辰河見她不應有些緊張,猶豫道:“我聽見他說什么紅顏知己,實在叫我心驚。以他的年紀,做咱們的老祖都綽綽有余。你年華正好,還有很多選擇,千萬不要聽他哄騙,上他的惡當。”

    他的話倒讓她笑出來了,果然是做阿兄的,關心meimei的婚姻大事也在他的份內。這么自以為是的國師,人家表面尊敬他,但是談婚論嫁根本不把他放入考慮的范圍,理由就是太老了。一個能活很久的老妖怪,美則美矣,到底有些嚇人。如果自己一天天老去,同你相愛的人卻留住了青春,這種打擊想來也很大吧!

    她點了點頭,“阿兄的話我記住了,我和他不過是萍水相逢。國師人好,有時也愛開玩笑,所以不是在正式場合說的話,阿兄都不要放在心上。”

    曇奴聽來只剩嘆息,她嘴上怨怪他,其實依舊處處在替他打圓場,不管是刻意還是不經意,她的心里終歸是惦念著,沒有想過要壞他的事。

    今天的天氣不太熱,經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個下午,現在塵埃落定,似乎陰霾暫時都散了。曇奴轉過頭望窗外,夜色漸漸彌漫上來。碎葉城的傍晚很有意思,西邊的天還留有紅霞,東邊的天已經覆蓋上了很濃重的墨色。她緩緩長出一口氣,可是才吐了一半,那口氣卡在了嗓子眼里。她看見廊柱后有人站著,只露出半張臉。飛揚的眉梢,沉沉的眼睫,她頓時一個激靈,那是國師。

    她對他一直有種很深的恐懼,剛才蓮燈的話應當是被他聽見了。他現在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可能會干出點奇怪的事來。

    蓮燈看見她神色有異,多少察覺了些,轉頭對辰河道:“時候不早了,阿兄早點回去吧。”

    辰河道好,站起來往外走,走了幾步回頭看看,仿佛怕她消失一樣。見她還在,抿唇微笑,“你先將養兩日,待身體好些了,我命人置辦個宴席,我們吃一頓團圓飯。”

    她說好,他歡歡喜喜去了,待他一出院落,國師立刻寒著臉進來了。

    曇奴看了蓮燈一眼,還和同行時一樣,知情識趣地避讓開了。剛走幾步就聽見國師不屈的聲音,“本座哪里老了?”她嚇得一縮脖子,快步離開了上房。

    蓮燈沒有那個心思來遷就他的小脾氣,蹙眉問:“國師來我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同我辯論這個?”

    他倒是消停了,立在重席上不說話。

    蓮燈心煩意亂,起身在窗下踱步,滿心的疑問要等他解答。她轉回身望著他,“我的身世究竟如何,你要給我個準話。明明那時你們都說我是百里都護的女兒,為什么現在我阿耶成了定王?那之前刺殺他的事作何解釋?你們是想安排我弒父嗎?”

    國師覺得這里面還是有點小冤枉的,“要你殺定王是你母親的遺愿,當初你們被逐出定王府后,你阿娘帶你離開碎葉城,去了姑臧。多年后定王出擊突厥凱旋,你阿娘想讓定王認下你,便帶你回了敦煌。結果定王沒見到,卻招至王妃派來的殺手,你阿娘含恨而終,放舟和王朗為了讓你不那么難過,稍稍為你改變了一點記憶……”他一面說著,一面謹慎地察言觀色,“那時侯恰逢百里濟一案論處,為了讓你日后沒有負擔,就把你歸到百里濟名下了。”

    她聽得腦子里一團麻,這么輕輕松松的幾句話就完了,原來她和百里濟沒有任何關系。她母親恨定王,讓她報仇是應該的。可是為什么他們要將她引到長安,又牽出這么多是非來?

    她緊緊握住了拳,“這一切都是出于你的私心,最終不過是為了利用我取鐵券,是不是?”

    他臉上浮起了愧色,“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鐵券上篆刻了《渡亡經》,這種經文不能沾染怨氣,否則會弄巧成拙。”

    “所以你就欺騙我的感情,讓我心甘情愿為你去死?”她哭起來,覺得自己的世界一下子坍塌了。她雖然不是缺少愛情不能活的人,可是被他這樣愚弄,她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個傻瓜。

    他手足無措,“我沒有欺騙你的感情,我也付出了。你以為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是裝的么?本座這樣驕傲的人,怎么能委屈自己取悅女人?我是真的喜歡你,否則我不會把自己的一生和你捆綁在一起。”

    蓮燈并不這么認為,她從沒后悔為他取經,可現在卻彷徨起來了,“如果我那時流光了血,你還會吞那個藥嗎?你完全就是事后良心不安做出的補救,何必說得冠冕堂皇!”

    雖然當初出于一個有點冷血的打算,曾經想過把她丟在墓里。好在及時后悔,還是把她帶了出來。她哭得大淚滂沱,他不知怎么辦才好。卷著袖子給她擦淚,似哭似笑道:“你別這樣,《渡亡經》可以起死回生,只要你死透了,七天之后本座就能把你召回來。”

    她不要他的假好心,奮力推開了他,“我知道你的打算,如果我殺了定王,你便可以順利接手那十萬大軍。萬一殺不了,你正好借此現身,策反定王,舉兵入中原。”

    他張了張嘴,發現她忽然變得那么聰明,有點讓他招架不住。燈下的人橫眉怒目,他哀哀嘆了口氣,抱著廣袖道:“讓你做回郡主難道不好么?你是皇家血脈,將來本座說不定還有依仗你的時候,哪天做不成國師了,我想做你的面首。”

    ☆、第55章

    蓮燈被他氣笑了,“你還知道羞恥心是什么嗎?”

    他見她一笑,馬上覺得云開霧散了,起先不敢對她怎么樣,現在靦著臉挨過來,諂媚道:“笑了就好,就不生本座的氣了。其實并不是多大的事,你我現在都好好的,這就夠了。”

    什么叫都好好的?她遍體鱗傷,不認為自己哪里稱得上好。這一路走來跌跌撞撞,分明有很多坎坷可以避免,卻被他耍得團團轉。她看著他,心頭凄涼,“你這人真的很自私。”

    他歪著頭想了想,“我確實趁亂為自己謀了點私利,我心機太深,對不起你。但你若不來長安,我們就不可能認識,也不能兩情相悅。所以很多事冥冥中早有定數,你說是吧?”

    她雖然覺得他口才了得很討厭,可是細想也不無道理。如果不去長安可能會錯過他,錯過他……對她來說不知是幸運還是遺憾。她只希望有平靜的生活,如今看來這個愿望是再不能實現了。

    “一個人一輩子可以不動情就好了,像我師父,到死都是孑然一身。但我命里遇見這樣一個人,只可惜來得有點晚。如果早上五十年,或許可以一起壽終正寢。”他喃喃低語,廣袖下的指尖抬了抬,悄悄握上她的手,“蓮燈,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對你阿娘也算有了交代,以后就踏踏實實做你的郡主吧!”

    她卻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前半句話上,“什么壽終正寢?你也會死嗎?”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不是神仙,當然會死。”

    她有點慌,“那你什么時候死?”

    他噎了下,“你盼著我死嗎?”

    他這種迂回的答問方式讓她心焦,她有點生氣,“你死前能把解藥給我嗎?”

    國師舌根一苦,對她的薄情感到受不了,“本座還活著,你就為自己的將來作打算了?我告訴你,無藥可解,吃了就是一輩子!”

    她用力白了他一眼,“那你隨便說什么死不死的,好玩嗎?”

    她應該還是擔心他的,就算對他仍有怨氣,但陷在愛情里的女人心軟,一旦生死攸關,總是很難放開。

    他傾前身子,輕輕抱住她。嗅了嗅她領下的幽香,分開很久,幾乎要忘記了。西域的天氣比起中原熱得更長久,他有時候感到燥郁,心里也有恐慌。掌中常拽著一團火似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燃燒起來。

    他的脖子和她細細的頸項貼在一起,“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就成親吧!”

    蓮燈心頭抽搐了下,“我不想成親。”

    他變了臉色,“你當真不打算給我個名分?還是剛才世子的話讓你動搖了?”他哂笑了一聲,“說本座年紀大,能做你們的老祖,他膽子不小,敢在本座背后說壞話,不怕本座讓他死于非命嗎?”

    蓮燈有時覺得他白活了一把年紀,人情世故全然不通,“辰河說這話的時候恰好被你撞見罷了,人活著,誰不被他人論長短,有什么可惱的。再說他是以兄長的身份勸誡我,無可厚非。你要是對他不利,今生也不必來見我了。”

    他顯得很落寞,“你現在有了家人就看不上本座了,本座不是你最親的人了。”

    她嘆了口氣,最親的人,他從未成為她最親的人,也從來沒有把她當作最親的人。如果當真愛她,怎么舍得她歷經這么多的磨難和波折?

    她瞇著眼看他,他似乎有些哀傷,她伸手在他眉上描了描,“我聽說長著這樣眉眼的人最薄情……我一直以為愛一個人是本能,就像我愛你,全心全意為你好,很多事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可是你對我,終究差了幾分。你到底是不擅長,還是所有的情義都是假的?”

    他的目光漸漸涼下來,她會這樣評價他,是他做得不夠好,可是她不能懷疑他的心。他郁悶地饒室游走,“你覺得我對你不好,我會學,而且我以后一定會是個好郎君。哪怕你不嫁給我,我也會是個好面首。人總要經歷一些事才會慢慢懂得,本座雖然活了很久,動情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沒有經驗,請你多包涵。”

    所以有的人天生領悟力強,有的人哪怕活成了人瑞,遲鈍還是遲鈍,國師就是這樣的人。蓮燈面無表情地審視他,他眼神閃爍,想不出好辦法來,決定和她乖乖一下。他吻得很用心,打算表現好一些討她歡心,可是她依舊不太投入的樣子,他慌起來,難道她真的對他死心了嗎?

    簡直是個驚天噩耗,他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在她唇上舔了又舔,“蓮燈,你怎么了?不想和我乖乖了嗎?難道你外面有人了?是這王府的人嗎?花匠還是伙房的?”

    她氣悶不已,“我就只能找花匠和廚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