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魏依貞了然,讓身邊的大丫頭關了門出去了。 “姑娘覺著,如今在西園如何?”妝彤坐了下來說道:“奴婢想聽真話。” 魏依貞垂了眸子,沉默片刻才道:“等死而已。” 妝彤見狀,舒了口氣,語氣也輕柔起來道:“你甘心么?” “妝jiejie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魏依貞心跳如鼓,硬壓著心中澎湃強笑道。 妝彤暗自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放在桌上道:“姑娘與其困守西園,倒不如掙上一掙。更何況姑娘的娘家并沒有忘記姑娘……” “這……是什么?”魏依貞顫著聲音道。 “利孕的藥,將軍十七了,卻無子嗣……”妝彤點到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并不用說的太清楚。 魏依貞摸著那盒子便知道這東西必然是魏家送來的,看來將軍獨寵夫人已經讓魏家有些不安了,所以才會冒著被將軍發(fā)現的危險,要動自己這步棋。將軍年少,也不過是初嘗滋味才會與夫人如膠似漆,若是她能與將軍春風一度,還懷有子嗣,那么憑借魏家的能力她一個姨娘是絕對跑不掉的。 “只要一次……” 只要一次她就能夠走出這該死的“墳墓”,只要一次她就能和魏家談條件讓她的胞弟進學,只要一次她能站穩(wěn)腳跟以后再不用過的如此清苦。若是不爭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生活,那不妨礙她拼命掙一次! “好,那之后就勞煩妝jiejie了。”魏依貞目光堅定道,雖說有些對不住將軍的夫人,可是人都想活,大家立場不同也怨不得她了。 明月香躺在秦蛟懷里,這男人只不過出去了一趟到晚上才回來,就連續(xù)癡纏了她兩日,每日她都日曬三竿才起來,全身綿軟無力正房屋里伺候的人誰不知道她被狠狠“欺負”了,尤其是蔡嬤嬤這段時間已經開始給她熬補湯了。 原本那個害羞單純的少年如今只留下一個影子,而現在的少年都已經懂得如何利用她的心軟得寸進尺了。 身體里彈動了一下,明月香不滿的嘟起嘴卻又被少年堵住了嘴。 “你再這樣,我就要一整天躺在床上了。”明月香喘著氣,嘴唇紅腫。 秦蛟也覺著這次自己有些過分,可是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新婚后首次分離一天的時間,他那一日心情就像落入了谷底,他除了在訓練兵士時還能分出點心,其余的時間都在想家中的香香有沒有好好吃飯啊,有沒有乖乖的留在家里啊,會不會寂寞的想他啊,府里有沒有人趁著他不在欺負她啊。如此一想心就疼的要命,恨不得立刻拋下那些惱人的兵痞子回家陪媳婦。 他知道他這樣的情緒不對,可是他就是暴躁,如今只要讓他與妻子分開他就全身難受,甚至破壞欲也會上升,所以當日軍營里那些過了一段滋潤美好生活的兵士們就被他們年輕的將軍虐成了狗。 “對不起,我……我忍不住……我害怕……”秦蛟一下便流露出擔憂緊張的神色。 明月香側過頭,用手捂住了眼睛,又來了又來了……秦蛟雖然是無意的可那種好似要被遺棄的眼神讓她恨不得掏心掏肺什么都給他,若不是她了解秦蛟的為人,她會以為秦蛟是故意的!! 可她偏偏還就抵抗不了秦蛟這樣的表情。 “我不會跑的!我哪里也不去。”明月香認命的抱住秦蛟,她估計又要睡到午后了。 秦蛟陪著妻子用過午膳,兩人到院子里消食后剛剛坐下來,袖雙就跑了進來,也不避諱秦蛟就道:“西園那頭已經有四人想著跑出來了,一個是爬墻現在摔斷了腿,一個是想要賄賂婆子結果沒出來銀子也沒拿回去還吵了起來,其余兩個就在西園里放風箏。天爺啊,這都冬天了,誰還放風箏啊!” “那風箏呢?”明月香往手里哈了口氣,雙手很快就被秦蛟捉去幫她取暖了。 “被北風刮跑了唄,也不知道會便宜了誰家。”袖雙幸災樂禍的說道。 明月香眼帶戲謔的轉頭看秦蛟,抽出手戳在他心口道:“你個冤家,瞧你成了親這些個女子就想著要有出頭之日,怕是早就尋摸到后院那些姨娘住的小院了吧。” “那些院子不住人,鎖了!”秦蛟理直氣壯的說道,跟著又抓回明月香的手輕柔的捏著。 明月香冷哼一聲,到沒繼續(xù)為難他,繼續(xù)對袖雙道:“讓人給我看緊了,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袖雙哪里不懂,若是姑爺自己沒興趣納妾,卻因為她們疏忽了讓人鉆了空子給夫人添了堵,她們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明月香見袖雙出去,她站起了身大膽的坐在秦蛟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吹氣道:“我防著你可不能大意,若是你敢給我弄來個小的,我就……” 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秦蛟完全堵上了。 魏依貞換下自己的衣服穿上妝彤帶來的丫鬟服,又將首飾藏在懷里,這才低著頭走到妝彤跟前。 妝彤看后滿意的點點頭,只要魏依貞不抬頭,基本看不太出來。 “等會你跟著我出去,將軍一般都在正院里,外院的書房很少去可也不是沒有,將軍畢竟成婚了,玉大人他們也要避嫌,所以我盡量讓人把將軍引過去,之后你可就要自己努力了。”妝彤說完,心里也不是滋味,明明她該是將軍的第一個女人,可是眼下卻要幫助另外一個女人得到將軍的孩子。 魏依貞揪住胸口的衣衫,想著懷里的藥丸還有迷香,重重的點點頭,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不進一步就只有死。 妝彤不愿與她多說,轉身就帶著她離開了西園。 有著妝彤的帶路,一路上格外的順利,妝彤路上基本上就保持著高人一等的姿態(tài),別的奴仆也不敢過來與她打招呼,其余人還以為妝彤是要被夫人喊去問話,都躲在一旁等著看好戲。 妝彤也不理會,先帶魏依貞去了書房。 “奴婢只能幫姑娘到這一步,下頭還要看姑娘自己的了。”妝彤見四下無人,吩咐了幾句便匆匆離開了。 只留下魏依貞站在空蕩蕩的書房里,神色略顯慌張。 說實話,魏依貞一直對她能否成功不怎么報希望,畢竟她聽說將軍與夫人感情非同一般,要是她被人發(fā)現她意圖迷暈將軍圖謀不軌,恐怕不等她爆出懷孕的消息,就會被人清理了。只是她實在沒有選擇了,魏家既然會送東西過來,就說明他們依舊還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她要是想消極處理甚至退縮,怕是下一個被席子卷出去的就是她。 魏依貞振作起來,環(huán)顧了下四周,將軍的書房內當真空空蕩蕩,也難怪外頭傳聞將軍大字不識一筐,是個徹徹底底的武夫,更是個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若不是僥幸在戰(zhàn)場上立了功也不可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不等她仔細打量書房,書房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魏依貞把心一橫,將盒子里的香插/入書房的小香爐里并且點燃。雖然她沒必要自己吸入催情香,不過她還想著假裝被人陷害才會與將軍一同被人算計,畢竟中沒中香把脈也可以把出來,到時候她裝裝可憐又拖延了時間查出懷孕的事實,她應該能在后院里得到一處院子,將軍也不會太為難她這個同樣的受害者。只要她坐穩(wěn)了將軍侍妾的位置,說不定還能生下庶長子,她應該就會有更多的自由吧。 看著催情香慢慢冒出白色清香的煙霧,魏依貞忍住頭暈,從盒子里拿出藥丸,連水都沒用就直接吞了下去。 書房的房門打開,魏依貞已經受不住那香氣的控制,全身開始發(fā)熱,跟著眼眶濕潤全身叫囂著需要一個男子。 來人進來的時候是背著光的,魏依貞腳下虛浮踉踉蹌蹌的往外走,嘴里還不忘輕輕的呼喚道:“救……救命!” 來人很是詫異,不過并沒有慌張反而上前扶了她一把。 “你是……誰?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