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邵時那臭小子,仗著和阿蛟有過命的交情,就自以為做什么都為阿蛟好,也該讓他清醒清醒了。”玉柱捻起一顆花生扔進(jìn)嘴里,眼底閃過一絲復(fù)雜。 秦蛟從茶樓出來,正好對面是座銀樓,他想了想自己居然都沒私下送過東西給香香,不由手心有些發(fā)汗,小麥色的皮膚也透出一抹暗紅,腳步居然也加快了一些。 正好從對面來了幾個茶商,秦蛟與其中一人擦肩而過,他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去見沒有異樣這才走進(jìn)了對面的銀樓。 “公子,那人便是宣地的大將軍秦蛟。” 趙陌扶著帽檐抬起頭,等著秦蛟進(jìn)了銀樓才回過身看過去,這兩天也足夠他打聽清楚的了,他的九娘居然許給了大將軍秦蛟為妻。 他曾經(jīng)想過,如果他此次來了,她又未曾婚配,那他必然是要將她帶走的,可是如今這兩人已經(jīng)訂婚,那他…… “公子!”他們這般站在大堂上確實(shí)有點(diǎn)奇怪。 趙陌收拾心情往樓上走去,秦蛟是個極好的領(lǐng)兵奇才,他也曾經(jīng)想要招攬他,可如今想到他便想到九娘,這心實(shí)在忍不住的絞痛。 第4章 .4| “姑娘……”枝葉將窗戶關(guān)上,走到明青宛身邊,她總覺著姑娘站在窗口被那微風(fēng)吹起有種即將飄然遠(yuǎn)去之感。 “這樣的天,不怕吹著。”明青宛笑著回身坐下。 “外頭可能天熱,可這莊子上是真的涼爽,萬一著了風(fēng),再頭疼。”枝葉想了想,到底沒關(guān)嚴(yán)實(shí),露出了一條縫。 明青宛看著桌上的點(diǎn)心,隨口問了一句道:“點(diǎn)心可給舒姑娘送過去了?” “淺溪之前送過去了,舒姑娘還回了禮。”枝葉從案幾上將一個方盒拿了過來,在桌上打開一陣悠悠香氣飄了出來,里頭是一小疊繪著夏花的紙簽。 “這花色和香味到是獨(dú)特。”原本沒放在心上的明青宛拿起那紙簽微微訝異道,明家也有紙簽的鋪?zhàn)樱贿^現(xiàn)在給明月香做了嫁妝。 枝葉嬉笑的說道:“奴婢聽舒姑娘身邊的丫頭說,這是舒姑娘自己做的。” “確實(shí)心巧。”明青宛將紙簽放好,讓枝葉收了起來。 枝葉看著明青宛,斟酌了一番道:“姑娘瞧著到與那舒姑娘投緣?” 明青宛想起舒姑娘的才情,頗有些欣賞道:“舒姑娘的才學(xué)不輸男子,好些想法與我不謀而合。她為人清雅,與時下女子多有不同,到是談得來。” “可老太太那邊。”府里誰不知道老太太與那舒家的太太并不和睦。 “無妨,我與舒姑娘相交并不想知會老太太。”明青宛淡淡的說道。 她都走到了今天,絕不可能再和府里那些meimei們一樣,只等著安分守己的嫁人,雖說這是女子本分,但她不甘心。她既然不能成為正妻,那她就要成為丈夫后院絕不可能缺少的一人。明青宛不由自主的咬了咬下唇,她知道孔永嘉看中的更多的是她對時政敏銳的眼光以及經(jīng)商的頭腦,若非如此孔永嘉絕不會在十一娘死后轉(zhuǎn)而求她,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她釣的餌。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舒簡為人清高,但同樣不是池中物,她遇事有著她年紀(jì)不符的沉穩(wěn)早熟,很多話明青宛不用說的太清楚,就能一點(diǎn)都透。依著新貴舒家的潛力,舒簡將來的婚事也不會差,她在嫁到孔府之前與舒簡交好,將來未必不是助力。至于來的其余三位姑娘,齊家旁支勢力太弱表面交好便罷,徐家雖然看上去就要青云直上,可徐家姑娘明顯與明月香交好,對著自己總有那么一兩分疏離,到不如放一放慢慢圖之,至于那位邵姑娘……愚鈍不堪,不交也罷。 “對了,今兒聽說好像邵姑娘從水潭那邊回來,氣呼呼的也不知道是誰惹了她。”枝葉端著花茶過來放在明青宛跟前道。 明青宛端起茶杯,似笑非笑,那水潭旁可就是明月香所住的院落。 邵書晴發(fā)脾氣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快莊子上其他的姑娘都知曉了此事,齊姑娘是假裝不知并未出面,而徐凝眉則聽到消息就跑去看了邵書晴,生怕她又在人家莊子上惹事。 “那明九娘到是有趣。”舒簡支著手無聊的翻著手邊的游記,眼珠一轉(zhuǎn)道:“那邵書晴也該吃點(diǎn)苦頭了。” “姑娘!太太可說了,莫要背后道是非!”樂琴忍不住提醒道。 “我難得出來松快松快,你到是又拘著我。”舒簡將書一合,站了起來壞笑道:“我到真想去看看那邵書晴的表情,也不知道明九娘與她說了什么,如此氣急敗壞。” “邵姑娘都拿人當(dāng)傻子耍,只可惜誰都不是傻子。”樂棋從外頭進(jìn)來拿著一只琴盒,“只那九姑娘到底是商家女,如此沉不住氣,好歹邵姑娘也是客人,如此讓人沒臉傳出去往后旁人也不敢多親近了。” 舒簡寶貝似得抱住那琴盒放在桌上,她一日不彈琴就不舒坦,昨兒因?yàn)橛瓮嬉呀?jīng)落了一趟,今兒可不能偷懶了。 “我到覺著那九姑娘不錯,總比內(nèi)里藏jian的好。”舒簡低著頭摸著琴道。 樂棋與樂琴相視一眼很是無奈,自家太太的想法恐怕就要落空了。 “奴婢到覺著明家來的這幾位姑娘里,只有明六姑娘氣度最好,也難怪外頭都有人傳,說其生母實(shí)際上是鳳地王女之女。”樂琴挑眉道。 舒簡摸著琴的手一頓,談天的興致淡了幾分道:“六娘是不錯,可惜就是心太大,若是沒有那個運(yùn)偏要去掙那個命……人還是要貴在自知。” 說完這個她便轉(zhuǎn)身去了后頭,很快更衣焚香,一陣悠揚(yáng)的琴聲便從院落里飄了出來。 秦蛟買了一對兒玉鐲,他只覺紅玉極配明月香,便挑了那店中最好的一對兒,他心中藏著事兒,所以速度比往日更快,就好像他若是來遲了明月香就要被誰搶走了一般,可見邵時留下的話對他還是產(chǎn)生了一定的影響。 明月香見秦蛟回來,心里生出的不是欣喜反而含酸,上一次他與許家姑娘一處說話她就覺著不好受,如今邵書晴都打上門來了,她就更厭煩秦蛟的桃花運(yùn)。 于是,到了晚上秦蛟便見著明月香沉著一張黑臉,只看了他一眼便鉆進(jìn)帳子里去了。秦蛟摸不到頭腦,可他也不蠢知道若是他今兒個怯懦的跑了,那以后恐怕再想親近明月香就要費(fèi)一番功夫了。 小心的跟著明月香上了床,秦蛟想起他懷中的一對鐲子,就趕緊拿了出來送到明月香跟前道:“送你。” 明月香本還生著氣,可突然見著秦蛟開竅,除了送吃的玩的居然學(xué)會了送首飾,心里藏著的氣就減了三分,再見那鐲子紅的喜人,戴在胳膊上顯得她肌膚越發(fā)白皙,原先的怒氣便又減三分,臉也不似之前那么黑了。 但到底意難平,她轉(zhuǎn)身一把掐在秦蛟的腰上,秦蛟只覺腰給她掐的刺痛,卻面色不變,甚至為了讓明月香掐的更順手還把胳膊抬了起來。 這么個憨傻的模樣,明月香頓時xiele氣,她哭笑不得點(diǎn)著秦蛟的額頭道:“憨貨!難道不疼么?” 秦蛟只握住她的手仔細(xì)看了看道:“我皮糙rou厚,擔(dān)心你手疼。” 一句話,明月香什么酸都沒了,只覺著心口被他哄得溫?zé)釡責(zé)岬模膊恢肋@貨到底是不是真純情,平日很少說話可一旦說話總能讓她莫名感動,竟比她這個慣會說甜言蜜語的女子還要妥帖。 “你啊你,也不知道你哪里好,一個二個惦記你!”明月香不生氣了到也沒忘記數(shù)落。 秦蛟懵懂,可也知道心上人氣消了,靦腆淺笑,伸手就如往常那樣將明月香撈在懷里,一日不見思念若狂,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始發(fā)愁若是當(dāng)真他上了戰(zhàn)場,那就何止一日不見,真恨不得將詳細(xì)香香藏于香囊之中,隨身攜帶。 “除了你,誰都不要。” 明月香轉(zhuǎn)身親他臉頰一下道:“當(dāng)真?妾也不納?” 秦蛟到疑惑道:“已得最好,為何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