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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嬌嬌挪開羽毛,低低的笑了下。 拿著一張繡著芙蓉花的手帕輕輕撘在他的身上。 隨后, 她讓人搬來憑幾放到一旁,拉著夏蟬一起下棋。 夏蟬瑟縮的搖搖頭, 有些靦腆,“夫人,奴婢不會下棋。” “沒關系,坐下吧, 我教你一個簡單的, 保證你一盞茶時間就能學會。”傅嬌嬌平和道。 傅嬌嬌也不太會圍棋,那玩意太廢腦子了,她下棋是為了輕松而不是絞盡腦汁對敵, 她只會五子棋。 簡單的給小丫鬟講了后,夏蟬就上手了。 “是不是很簡單?”傅嬌嬌執著黑子啪嗒拍在棋案上,笑著問。 “嗯......”夏蟬垂頭道,聲音低低的幾不可聞。 夏蟬其實早就會五子棋,這個也是姑娘教她的,姑娘忘了她,卻還是會下意識的親近她,見到姑娘再一次的教她下棋,夏蟬感動的幾欲落淚。 雨水啪嗒啪嗒的拍打在窗格上,傅嬌嬌向外張望了一下,雨勢越來越大了,天色陰沉沉的,沒有日頭,她看不出時間,就問夏蟬,“什么時辰了?” “回夫人,酉時三刻了。”夏蟬回。 傅嬌嬌停下手里的棋子,用完午膳裴執就突然被皇帝喚走,連著一個下午都沒回來,她不免有些擔心。 皇帝是怎樣的人,會不會責罵他? “夫人不如先用晚膳吧,主子不會有事的,別耽誤了您用藥的時辰。”秀珠習以為常,并不把裴執晚歸放在心上,主子交代過她,無論何時都要照顧好夫人。 她輕聲安慰了一番,傅嬌嬌才松口用膳。 用到一半,院子里響起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煙雨朦朧中的那道身影越來越清晰,身形頎長的男人撐著傘走到門口,他把油紙傘放下,拍了拍衣袖上沾到的水滴才進來。 傅嬌嬌張開手臂想要他抱,裴執索性把淋濕的外衫脫了,才快步走過來,抱住她,冰冷沾著水汽的臉頰蹭了蹭她柔軟的臉,“我回來晚了。” 傅嬌嬌悶悶的笑,抱著人親昵了一會,才有些擔憂的問:“是出了什么事了嗎?你這幾日都好忙。” 裴執沉吟了一下,“北境戰事了結,我與皇上商議了下與北狄簽訂割賠合約的事宜,這次北狄有意送一位公主與大晏和親,已經隨著班師回朝的軍隊來京,我們可能要提早回去。” 根據密信傳來的時間算一下,大軍約莫有十日就會抵達京城。 “回去也好,我有些想家了。”傅嬌嬌有些悵然道。 裴府是她睜開眼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熟悉的地方,傅嬌嬌對那里有特殊的感情,一想到要回去,心思就浮動了起來。 小姑娘把裴府當成了家,讓男人很是欣慰。 她整日沒心沒肺,玩的樂不思蜀,裴執還以為傅嬌嬌早就忘了真正的家在哪兒了。 “那我們什么時候走啊?”傅嬌嬌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裴執摸了摸她的臉,晦澀的光線下顯得蒼白沒有血色,好不容易養出來的rou,受苦這么幾日又沒了,“等雨停了再走。” 總要再養一養她的身體才行。 “那我們先吃飯吧,我等了你好久了。” 沒有裴執和她一起吃她飯都吃不香了,慢吞吞飯菜涼了才下去半碗,裴執嘗了一口,就叫讓人撤了下去,重新熱了熱才一起吃。 “以后我回來晚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先用膳。”裴執溫和道,給傅嬌嬌夾了一塊酥rou。 傅嬌嬌咬著rou點頭,腦海里過了一遍他的話,咽下rou后抬起迷茫的雙眼,“我們剛剛成婚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晚歸啊,我剛剛覺得你說的那句話好似在哪里聽過。” .....!! 裴執心尖下意識一緊,捏著筷子的手有些不穩,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有過一兩次。” 事實上并沒有,剛把傅嬌嬌搶入府中時,他每日都在擔心她跑了,只有放在眼前才能安心,下了朝就早早回來了。 她說這句話難道是想起了霍深? 男人揉了揉眉心,有些懊惱。 傅嬌嬌看他這么累的樣子,完全沒有多想,反而覺得他真的很辛苦,殷勤的給他多夾了一些菜,“阿執好辛苦,你多吃點。” 她笑容依舊,裴執緊蹙起的眉才慢慢松開。 又過了三日,連綿不斷的雨才算停下,上頭已經下了旨要提前回京,但是雨剛停路段還是泥濘的,不方便馬車行走。 恰好緊鄰驪山的江水上漲,回去的行程就決定走水路。 傅嬌嬌第一次坐船,上了船艙就睡了過去,路上也一直昏昏沉沉的很少醒過來。 她做了不少夢,斷斷續續一個接著一個,偏偏每次醒來都忘的一干二凈,只有身邊的人知道,她每夜都會夢語,有時還會流著眼淚張張合合,似乎在叫一個人的名字。 裴執不厭其煩的給她擦干凈淚,徹夜守著她,黑夜將時間拉長,他無法阻止她回憶起從前,只是希望她忘記的時間久一點。 如果不曾感受過她的愛,便不覺得可惜。 他無法想象,如果她看向他的眼神重新變成膽怯厭棄,會不會控制不住發瘋,裴執握著她細瘦的腰肢,附耳在她嘴邊,聽了半響也沒聽清她說了什么,他輕嗤一聲,眼底翻滾著各種復雜情緒,最后干脆用唇齒撕咬住她那張微啟開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