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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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歲也是幾歲,七八歲也是幾歲,你還真是不嫌棄。”倪素姍扁扁嘴,“這么大年紀也不成親,十有□□是有毛病。你可別犯傻,一頭栽進去,以后后悔都來不及。” 凈宣忍不住替孟二郎辯解道:“他是被布袋和尚批過命的,不能早婚。” “這種話你也信。”倪素姍伸出手指頭在凈宣腦門上點了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說你啊,白長了這么大個腦袋,笨得要命。對了,你以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不嫁人的嗎,怎么一遇到孟二郎就變了?我也沒覺得那孟二郎有哪里好啊?” 凈宣微微地笑,“我覺得他好就行。” 倪素姍“嘖嘖”地直搖頭,“還真看上人家了!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回藥王谷么?” “嗯。” “那你還看上人家。”倪素姍眼睛一亮,賊兮兮地湊過來,神神秘秘地問:“難道你是想借種?” 凈宣一口水全都噴了出來,哭笑不得地道:“你瞎說些什么?” “哪兒瞎說了。”倪素姍摸摸下巴,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特別好,“這也挺好的,孟二郎模樣生得不錯,個子也高,聽說還是個才子,如此才貌雙全的男人也不容易找。真要借成了,以后生的娃兒也聰明好看。” 她猛地一拍手,興致勃勃地道:“干脆我也去找人借個種得了。反正我是不打算嫁人,好端端嬌慣的娘子不做,嫁過去伺候人,這是傻了吧。反正我有錢,有鋪子有田莊,又不求著別人,回頭再借種生個孩子,老了也不孤單。你說找誰好呢?那個沈九怎么樣?” 凈宣覺得自己都快暈過去了,可眼看著倪素姍越說越沒邊際,她終于還是起身捂住了她的嘴,小聲警告道:“你心里頭怎么想我管不著,別說出來。” 就算真要那個什么,這丫頭怎么就相中了沈九呢?凈宣完全想不明白。 倪素姍“呵呵”地笑,又問:“那你到底怎么想的?” 凈宣不說話了。她喜歡孟二郎,也曾想過兩個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可是,她的身上還肩負著藥王谷的重任,她曾經在師父面前發過誓要把藥王谷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一邊是師門,一邊是孟二郎,凈宣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抉擇。 “算了,我也不管你了。”凈宣跳起身拍了拍手,狡黠地勾了勾嘴角,得意道:“我去找沈九說話去。” 凈宣只覺得她太陽xue一抽一抽地疼,可到底沒出聲阻攔,只是虛弱無力地叮囑了一聲,“你可別真鬧出人命來。” ☆、第六十二章 六十二 轉眼就到了八月,皇后娘娘即將臨盆,皇宮里外全都緊張起來。皇后年紀大了,又是頭胎,自然要兇險許多,好在從她查出有孕起,凈宣就一直在旁伺候,飲食作息全都盯得仔細,故皇后的身體一直都不錯,肚子也不大,太醫們都說胎位正,想來生產也不會太難。 “娘娘是不是覺得最近身體沉了許多?”凈宣扶著皇后走出太極殿大門,“小皇子已經入盆了,說不好哪天就著急得要出來呢,不過您還是要多走動。” “娘娘每天都繞著御花園走好幾圈呢,早上一次,晚上一次。若不是中午實在太熱,娘娘恐怕也忍不住要走的。”宮人笑著回道。 凈宣點頭,“這就好,如此一來,生產的時候就會順暢許多。”她陪著皇后走了一陣,直到身上發了微寒,這才扶著娘娘回了殿里歇下。 才坐下不久,就見珍珠一臉喜色地沖了進來,進屋便道:“娘子,汝南王妃抓到了!” “當真!”凈宣猛地站起身,一把抓緊珍珠的手,由于太激動,竟抓得珍珠吃痛地“啊”了一聲,凈宣這才趕緊放開,又繼續道:“你從哪里聽來的消息?可屬實?她在哪里被抓到的……” 她噼里啪啦張嘴問了一長串問題,珍珠忍不住笑起來,“娘子別急,容奴婢慢慢稟來。” 說來那汝南王妃膽子還真不小,當日從莊子里逃出后竟然也不走,一直留在京城附近,伺機想把安王勸走,她對安王倒是母子情深,可安王卻毫不領情,就算就她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愿承認,反而去尋陛下告狀,這才順藤摸瓜地把汝南王妃給找了出來。 凈宣聞言,又是意外又是感慨,竟是半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沉默了許久才道:“這安王倒也是個人物。”他若跟著汝南王妃走了,這輩子都是個亂臣賊子,可留在京里,就算這輩子與皇位無緣,也少不得一個郡王。 汝南王妃做過些什么和他有什么關系呢,他的身上終究流淌著皇室的血脈,他終究在皇帝膝下承歡近二十年,憑著這兩點,皇帝陛下就絕不會苛待他。既然如此,他又怎么會拋下一切,跟著一個幾乎從未見過面、滿身罪孽的女人離開京城。 汝南王妃要強了一輩子,最后卻栽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里,也真真地讓人唏噓不已。 “汝南王妃而今關在宗正院,誰也不準去探望。”珍珠小聲道:“畢竟不好聽呢,想來陛下也不愿鬧得人盡皆知。說是等著方大人從南邊回來了再審,不過也說不準,皇后娘娘這不是快生了嗎,孟大人說陛下暫時也分不了心來審這案子。” 但凈宣還是高興得很,不管怎么拖,不管有誰來求情,汝南王妃也逃不出個死字——而且,都這會兒了,連安王這個親生兒子都背叛了她,也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會跑去皇帝面前替汝南王妃求情吧。 因為得了這么個好消息,接連好幾天,凈宣的腳步都格外輕盈,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跟倪素姍見面的時候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說教她。 “那你到底什么時候走啊?”倪素姍問。 “總得等皇后生完這一胎。”凈宣道:“反正也不急,在京城多住些日子也沒什么。”她心情一好,也不覺得這地方是牢籠了,反而漸漸生出一種貪戀和不舍來。 “是舍不得孟二郎吧。”倪素姍毫不客氣地一語道破真相,說罷又不高興地扁了扁嘴,“你說那沈九怎么就那么難搞定呢?莫非我生得不夠美?”她說罷又挺了挺胸,還用力地抖了抖,只可惜到底年紀小,發育得不夠豐滿,抖了半天也沒抖出料來。 凈宣看著她失笑,倪素姍惱羞成怒,隨手揪下個荷包朝她身上扔了過去,“你不幫忙就算了,還笑,真是一點姐妹情誼也沒有。” 凈宣愈發地幸災樂禍,“這種事兒我要怎么幫忙。照我說,那沈九有什么好,成天繃著臉就跟誰都欠他幾萬兩銀子似的。長得也不算多好啊,跟以前那個叫劉什么比,就顯得有點糙了吧。” “你懂什么,那叫男人味!”倪素姍對凈宣的審美嗤之以鼻,“男人就該是他那樣的,你看看他那腰,那長腿,還有翹屁股,嘖嘖,極品啊。” 凈宣面露古怪之色,“不是說還沒得手么?你從哪里見的他的細腰長腿?”那沈九成天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也就露了張臉和一雙手在外頭,素珊到底從哪里看到了他的翹屁股? 倪素姍頓時裝傻,“呵呵”地笑了兩聲,借故一溜煙地逃走了。 凈宣的太陽xue愈發地疼了。 她不好在外頭待太久,很快眼看著今兒等不到孟二郎過來,便索性起身回宮。回去的時候皇后又在御花園里散步,應是走得久了,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凈宣也陪著她走了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這才哄著皇后回屋歇下。結果,人還沒進殿,皇后娘娘突然身體一滯,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抓緊了凈宣的手。凈宣頓時反應了過來,沉聲問:“娘娘是不是要生了?” 四周的宮人齊齊抽了口冷氣,明顯有些慌亂。這畢竟是皇后娘娘的頭一胎,大家一點經驗也沒有,難免心里沒底。 這么一對比,倒顯得凈宣一個小姑娘還鎮定許多,她扶住皇后娘娘的胳膊,柔聲安慰道:“娘娘別急,從發作到生產可不是一會兒的事。您且聽我的,慢慢來,不著急,先養精蓄銳,等會兒真要生了才有力氣。”說罷,她又趕緊吩咐宮人去準備食物和參湯。 眾人簇擁著皇后進了屋。產房是早已準備好的,幾個穩婆得了信,立刻趕了過來。 凈宣給皇后把過脈,并不急著把她往產房里送,反而勸道:“娘娘眼下若是疼得不太厲害,就跟著民女再多走走,一會兒產道才開得快。” 宮人們有些擔心,“這都發作了,怎么還走?” 皇后卻對凈宣言聽計從,點頭道:“還好,這痛一陣一陣的,倒還忍得住。”她果然扶著凈宣的胳膊站了起來,在屋里慢慢地兜著圈子。 皇帝陛下得了信,腳底生風地朝太極殿飛奔而來,進了屋,卻見皇后還在屋里走,頓時嚇得不輕,指著皇后兩腿發軟,“不……不是說已經發作了,怎么還……還在走?” “大娘子說多走走好,一會兒生得順暢。”皇后道,她前一波的陣痛剛剛過去,這會兒臉色好了些,雖然出了一身的汗,精神卻不差。皇帝見狀,雖然有些緊張,但到底還是放了心。他不是大夫,自然還是聽凈宣的。 于是皇帝取代了凈宣的位置,扶著皇后娘娘滿大殿地走。一會兒,宮人準備的食物也到了,皇后胃口很好地吃了一大碗面,又喝了幾口參湯,看起來倒與尋常無異。皇帝見狀,原本緊張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 就這么走走歇歇地過去了半個多時辰,皇后的腹痛越來越明顯,凈宣把過脈后,終于將她送進了產房。 凈宣雖然是大夫,可到底是未出閣的娘子,這接生的活兒還是穩婆來做,但凈宣還是跟著一起進了產房在皇后身邊陪著。 皇后是孟家的姑娘,自幼就跟著父兄學習拳腳功夫,身體底子打得好,雖說而今年歲大了,卻一直調養得當,到了生產的時候卻沒出現什么兇險。進了產房不到一個時辰,就順利地誕下了小皇子。 小皇子個頭雖然小,精神卻好,一生下來就扯著嗓子哇哇地大哭,聲音高亢嘹亮,直把皇帝高興得笑出了一臉的褶子。 皇后生產得順利,自己也沒受多大的罪,到了第二日精神便好了許多,看起來還真不像將將生產過的。 整個太極殿都喜氣洋洋的,所有的宮人都得了賞賜,凈宣更是頭一號大功臣,收到的賞賜都快堆滿了整個房間。 因忙著看顧皇后坐月子,凈宣沒時間出宮,孟二郎便尋了個機會進宮,與她說起案子的近況,“……五郎前日剛回,已經找到了當年的穩婆,這案子已是板上釘釘,就看陛下怎么判了。” 孟二郎說罷又嘆了口氣,汝南王妃是罪有應得,方五郎一家也勢必受到牽連,方家其余的人也就罷了,本就沒什么交情,可方駙馬卻難逃懲戒,孟二郎心里頭琢磨著,方家人少不得也得判個流放,而方駙馬,十有□□會被逼著與靜德長公主和離,五郎和六郎恐怕還得改姓。 “你……是不是打算要回去了?”孟二郎忽然開口問。 凈宣頓了一會兒,才低低“嗯”了一聲。她不敢抬頭看孟二郎,生怕自己會一時心軟改變主意。 孟二郎卻笑起來,“那正好,我昨兒剛跟陛下說了想要外放去秣陵。那里不是離你挺近?” 凈宣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連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了,“你……要……要去秣陵?你不是才回京不久么?家里人同意嗎?”他可是孟家最器重的嫡孫,若是因為她離家不歸,孟家長輩心里頭豈不是都要漚死了。 孟二郎一臉得意,“我爺爺說了,我這是為國為民。”若能娶個藥王谷的傳人做媳婦,整個大周的醫術都要提升一個臺階,那才是真正的有功于社稷呢。 凈宣聞言哭笑不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想一想,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她原本打算等到案子結束后再走,沒想到待小皇子滿月那日,就聽到了汝南王妃在牢中自盡的消息。 罪魁禍首已死,再加上又喜得麟兒,陛下似乎沒有要深究的意思,汝南王舊部被清洗了幾戶,馮家抄了家,掉了幾顆大好頭顱,方家被流放去了嶺南,方駙馬也被擼去了駙馬都尉,但靜德長公主死也不肯和離,而今正僵持著,也不知最后誰能勝利。 至于安王,他似乎并沒有受什么影響,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但滿朝文武心如明鏡,見了他也多是客氣疏遠,再不復先前的一呼百諾。別說皇后娘娘生了嫡子,就算這胎是個公主,陛下又怎么會容著汝南王的兒子繼位?便是要過繼,那不是還有銳王府的小殿下們么。 ………… 十月天氣漸涼的時候,凈宣終于踏上了南下的旅程,和她一道兒的還有去秣陵赴任的孟二郎和方五郎。 對于方五郎的離京,凈宣并不意外,倒也不是說他跟孟二郎一般是個癡情種,眼下這情形,他離開京城避避風頭是件好事。有時候凈宣還會暗自慶幸方家的沒落,不然,以方五郎的身份,還真是跟翡翠沒有將來。 但眼下就不一樣了,方五郎離了京,靜德長公主忙著維護方駙馬,自然就顧不上方五郎的婚事。只要方五郎加把勁兒,學著孟二郎這般厚臉皮地在翡翠面前多轉幾圈,倒也有可能抱得美人歸的。畢竟,在翡翠的心里,方五郎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一行人上了船,倪素姍擰著眉頭不住地往岸邊看,直到船開了,她這才咬著牙恨恨地朝船板踢了一腳。見凈宣看她,她又生氣地道:“你看什么看?” “看你長得美啊。”凈宣隨口道。 “美個屁!”素珊仿佛是個火藥包,張嘴便罵道,等話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低聲喃喃道:“你就好了,那孟二郎看起來像個小白臉,居然還能追你追到秣陵去,也算是有擔當了。” “你跟沈九掰了?”凈宣毫不掩飾地問。 倪素姍有些不自在,“什么掰不掰的,說得好像我跟他怎么著似的。”她話剛說完,忽然皺了皺眉頭,猛地撲到船邊沖著河里狠狠嘔起來…… 凈宣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你不會是真的——” 倪素姍先是一片茫然,過了好一會兒,才終于有點反應過來了,“你是說——” 她的手緩緩挪到小腹上,眼睛一點點亮起來,“真的嗎?” 凈宣:“……” 作者有話要說:撿了只奶貓回家,火腿腸不吃,鴨肝不吃,米飯也不吃,牛奶也不吃,頭疼死了,不知道它吃什么。 正文完結,明天上沈九和彪悍素珊的番外還有新文預覽的地址,暫時還沒開始寫,估計月底開坑。 ☆、第63章 番外 六十三 天氣漸漸暖起來,下衙的時候,天色還很早。 難得的一個好天氣,沈九沒有騎馬,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走停停,經過一家酒樓的時候,樓上有人朝底下高呼“沈郎”。 沈九沒應,他沒覺得是有人在喚他,京城里的人曉得他脾氣不好,除了幾個熟識的朋友外,很少會有人主動和他打招呼。 “嘿,沈九郎。”樓上的聲音愈發地大了,有個細碎的小東西同時朝他扔過來,沈九機警地躲過,凝神一看,竟是顆花生摔在了地上,再抬頭,二樓窗口有個人托著腮笑吟吟地望著他。 倪家大娘子穿著身男裝,烏黑發、白玉冠,緋紅長袍,襯得小臉雪白、櫻唇殷紅。她仿佛喝過酒,臉頰處微微泛紅,紅唇輕啟,目光迷離,眉梢眼角自有一番無與倫比的風情,無端地讓人口干舌燥。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能做這樣的打扮!沈九心里暗暗道,一時心頭火起,“噔噔噔”地沖了上樓。 “沈大人來喝酒。”倪素姍招招手,仿佛完全沒看到沈九那殺人一般的眼神,“梨花白還是狀元紅?”她說話時湊得近了些,熱的氣息噴到沈九的脖子里,帶著些許醉人的酒香,沈九的脖子里,胳膊上頓時起了一溜兒的雞皮疙瘩,到了嘴邊質問的話竟然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