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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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門大,把素珊嚇了一跳,玳瑁護(hù)住,立刻不高興地朝方五郎瞪了一眼。 方五郎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自知理虧,沒作聲。再看一看沈九爺,才忽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在外人面前一向端肅冷漠的沈九爺竟直愣愣地盯著素珊,那表情真是與端肅冷漠半點也挨不上邊。 大白天的,沈家九爺竟然發(fā)春了? 方五郎頓時大樂,也忍不住朝素珊打量起來。到底是什么樣的姑娘能引得沈九爺動了凡心? 唔,模樣是真標(biāo)致,整個京城也難得找出幾個比她更漂亮的了,可是,看起來是不是有點太小了,還沒及笄吧,瘦瘦長長的個子,都還沒長好呢。原來沈家小九爺喜歡這種類型的。 他們倆就這么肆無忌憚地打量素珊,素珊還沒說什么,護(hù)住的玳瑁卻是忍不住了,生氣地朝兩個男人道:“兩位公子未免也太無禮了,特特地請了我家娘子過來,竟然這般……這般孟浪!娘子,我們不要幫他們看病了。”說罷就要拉著素珊離開。 沈五娘氣得直跺腳,朝沈九爺吼道:“九叔,您干嘛呢?” 沈九爺這才慢吞吞地收回目光,又慢吞吞地朝素珊致歉道:“方才見姑娘有些面善,還以為你是一位故交。失禮之處,還望姑娘海涵。”說罷,他又彎腰致禮。這個禮卻是有些重了,素珊不敢受,趕緊躲開,低聲道:“公子言重。” 沈五娘漲紅著臉小聲朝素珊致歉,“大娘子千萬別生氣,我九叔他這個人放蕩不羈慣了,并非有意冒犯,你莫往心里去。” 方五郎也笑呵呵地道:“在下沒想到救了舍弟的神醫(yī)如此年少,故一時失態(tài),還請娘子原諒則個,不然,若是被我娘親知道,等我回了京,非得被狠狠責(zé)罰不可。” 素珊抬眼看他,“靜德長公主是你——” “正是家母。” 不得不說,方五郎不罵人的時候還是很具欺騙性的,他那張俊秀的臉上每一處地方都不充滿了歉疚,素珊很快就不惱了,甚至還客氣滴朝他笑了笑,柔聲道:“方公子不必多禮。” 床上可憐兮兮地被忽略了很久的沈七郎終于忍不住插話道:“各位,我還在床上躺著呢。” 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除了沈九爺。 他今天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頭,確切地說,是自從素珊主仆進(jìn)屋之后。雖然之后他一直在努力掩飾,但身為至交兄弟的方五郎豈能看不出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看上那小姑娘了? 素珊給沈七郎把過脈,又問了幾句,轉(zhuǎn)身讓碧云取針。 沈七郎有些緊張,哆哆嗦嗦地道:“要……要針灸啊?痛不痛?不然,還是吃藥好了。”更重要的是,他痛在腰背,難不成,還脫了衣服讓人家小姑娘扎?那多失禮。他光是想一想就怪不好意思的,臉都紅了。 “扎針好得快。”素珊道,說話時,手里的銀針已經(jīng)扎在了沈七郎的小手指側(cè)縫處。 沈五娘的眼睛瞇了一下,“七哥,疼嗎?” “不疼,”沈七郎好奇地盯著手腕處的銀針看了半晌,“酸酸漲漲的。”可是,為什么要扎這里,他傷的事腰背又不是手。 他還沒來得及問,素珊又在他的胳膊肘處扎了兩針,然后還輕輕彈了彈針尖,動作如行云流水,瀟灑及了。 沈五娘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好厲害!”明明看起來就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拿起銀針的時候就像換了一個人,那么自信,仿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如果換了是她,就算拿著針也不敢扎吧,萬一扎錯了地方,那該多疼啊。 “差不多行了。”素珊沒收針,朝沈七郎道:“你試著動動看。” “啊?”沈七郎愣了一下,“這就好了?”他有點不敢信,狐疑地看著素珊,也不敢動。 沈五娘笑,“七哥你動動看嘛。” 沈七郎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肩膀,“咦?”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聲音里充滿了驚喜,“真的不痛了!” 這也太神奇了!這才多久一會兒,扎了幾下,居然就好了。難怪靜德長公主會去找她幫忙。 “真好了?”方五郎上前在沈七郎肩膀上拍了一把,“這就不痛了?” 沈七郎氣得直叫,“都快被你拍得吐血了,能不疼嗎?”他一骨碌從床上翻了起來,躲開方五郎的下一次襲擊,還扯著嗓子朝沈九爺告狀,“九叔,你就看著五哥欺負(fù)我,也不幫忙說說他。” 沈九爺沒吭聲,目光時不時地往素珊身上掃了一眼。 沈七郎知道靠不上他了,又朝方五郎大吼,“五哥你不去查案,跑這里欺負(fù)我算什么本事。那案子破不了,小心人馮家找你的麻煩。” 方五郎頓時就惱了,怒道:“破不了就破不了,關(guān)老子屁事,又不是老子在外頭得罪了人。我還怕了馮家不成。”他心里頭正窩著火呢,這茬事兒本來就不歸他關(guān),非要硬塞到他頭上來,結(jié)果還半點線索也沒有,都快郁悶死了。 話剛說完,外頭忽傳來一陣疾呼,“大人,大人,有消息了!” 方五郎嗖地跳起來,旋風(fēng)一般地沖了出去,“什么事?” 沈七郎好奇地追到門口,五娘子也豎起了耳朵。 “方才有人綁了書信射到馮家別院門上。”那衙役從懷中掏出書信遞給方五郎。 方五郎接過信,卻不急著打開,沉聲問:“那人呢?” 衙役搖頭,“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追,連樣子也沒看清。”事實上,也沒人敢追,那人蒙著面,提著好大一把弓,馮家別院的大門都給射穿了。他們的血rou之軀能硬得過那扇楠木大門? 方五郎目光炯炯地盯著那衙役,衙役低著頭不敢看他,額頭上頓時沁出了汗,后背一片潮濕。 “到底怎么回事?” 衙役不敢再瞞,吞吞吐吐地回道:“他大……大家都給嚇著了,沒反應(yīng)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蒙面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方五郎冷冷地掃了一眼,打開信一目十行,飛快地看完后又遞給沈九爺,沈九爺卻不肯接,濃眉一挑,搖頭道:“給我作甚?” 他這副避之不及的態(tài)度讓方五郎大為光火,怒道:“好你個沈老九,你就是這么待你兄弟的,看老子以后怎么治你。” 沈九爺只當(dāng)沒聽到,還朝五娘道:“給你五哥倒杯茶,這天兒燥得很,易上火。” 方五郎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他決定大人大量暫時不跟沈九爺計較,把話題轉(zhuǎn)到案子上來,“信里讓馮家準(zhǔn)備兩千兩黃金。” “兩千兩!”沈七郎抽了口冷氣,“好大的胃口。” “兩千兩黃金而已,也傷不了馮家的筋骨。這些年,馮家在東邊撈得還算少嗎。”方五郎哼道:“我只是有點意外,居然真是沖著錢來的。” ☆、第九章 “既然是沖著錢來的,”方五郎無所謂地笑笑,把書信還給那衙役,“就讓馮家自己去贖人,怎么說也是人命重要,至于別的,以后再說。” 只要人沒死,他就能把事兒給推回京兆尹衙門去,不然,堂堂大理寺,豈能來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 方五郎伸了個懶腰,“昨兒一晚上沒睡好,困死老子了,困覺去。”他一邊打哈欠,一邊出了門,準(zhǔn)備尋個地方補(bǔ)覺。 沈九爺蹙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終于還是沒吭聲。 既然沈七郎已病愈,素珊也就起身告辭,五娘卻有些舍不得,拉著素珊的手道:“你難得過來一趟,何必急著回去。我家這莊子還算雅致,尤其是我住的那個院子,九叔特意重新修葺過,花草都是特意從南邊運過來的,要不,我陪你去院子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素珊還沒說話,玳瑁警惕地看了沈九爺一眼,湊到素珊耳邊小聲勸道:“娘子,我覺得我們還是早些回去為好,那位九爺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自從她們主仆三人一進(jìn)屋,沈九爺就一直盯著素珊看,直到后來被玳瑁點破,他才稍有收斂,可還是時不時地朝她掃上兩眼,目光銳利,看得玳瑁心里頭直發(fā)毛。 “倪大娘子。”沈九爺終于說話了,他表情有些怪,仿佛有些糾結(jié),有些矛盾,還有一些不確定,“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玳瑁和碧云都警惕起來,不由自主地將素珊擋在身后。玳瑁甚至還毫不客氣地瞪大眼睛狠狠盯著沈九爺,仿佛一點也不怕他——沈七郎和五娘子都佩服死她了。 “娘子別去。”玳瑁小聲勸道。 素珊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點頭道:“好啊。”而后便慢慢地起身走了出去,沈九爺緊隨其后。 屋里的幾個人都傻傻的,直愣愣地看著他們倆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屋里靜寂無聲。 半晌,沈七郎才忍不住打破沉默,“五meimei,我怎么覺得九叔今天有點不打?qū)拧!?/br> 你可終于看出來了!沈五娘心里想,老早就不對勁了。她悄悄瞥了一眼玳瑁和碧云,倆人都皺著眉頭一臉緊張,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倪家大娘子分明是心知肚明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沈九爺名少庚,是定國公沈家大房嫡子,在沈家行九,這一輩里頭年紀(jì)最小,身份卻是最高,因為他不僅是大房唯一的子嗣,還有個身為當(dāng)今皇后的嫡親jiejie。不過,沈九爺?shù)娜松膊⒎且环L(fēng)順,事實上,他們那幾個兄弟,人稱“京城三少”的那幾位,在婚姻上都有點兒不大順利。 出得門來,沈九爺就走到了前頭,腳步很大很沉。 “九爺有事請直說。”素珊道,她聲音又低又柔,溫溫和和的,還帶著些許稚氣。 沈九爺猛地轉(zhuǎn)過身,銳利的目光直直地刺在素珊臉上,“周凈宣,你到底想做什么?” 素珊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并沒有出現(xiàn)沈九爺所預(yù)料的被喊破了身份的驚慌失措,她甚至還笑了笑,眸中有揶揄之色一閃而過,“好歹也救過沈大人一命,您就是這么報恩的?” 沈九爺皺著眉頭瞪她,竭力地把嗓門壓得很低,咬牙切齒地道:“你不想活了么,鎮(zhèn)國公府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敢冒名頂替,這要是被查出來,你小命都保不住。” 素珊看了他一眼,終于忍俊不禁地笑起來,“原來沈大人以為我是冒名頂替的。” “你不是么?”沈九爺眸光微斂,反問道。 素珊搖頭苦笑,“沈大人,您好歹是刑部侍郎,還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聰明人,怎么也不動腦子想一想。我祖父是何等謹(jǐn)慎小心的人,且事關(guān)數(shù)萬貫家產(chǎn),若非太婆婆彌留前親口托付,我祖父怎會輕易同意。” 沈九爺一愣,旋即便明白過來,不由得面露尷尬之色。這會兒他自己也覺得剛剛有點太沖動了,就算心中懷疑,細(xì)細(xì)詢問就是,怎么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 “我一個姑娘家,又在江湖上行走,為免給府里丟臉,自然得換個身份。”素珊笑笑著解釋道:“倒讓沈大人見笑了。” 沈九爺面上微訕,有些不自在地紅了臉,“是我想多了,周——倪大娘子莫怪。” 誤會解開,素珊朝沈九爺微微頷首,折身欲回屋。 才走了幾步,忽又聽得沈九爺有些遲疑和猶豫的聲音,“大娘子既然已經(jīng)回了府,日后行事還望謹(jǐn)慎些,手底下的人也需多加約束。京城不比揚州,這里可沒有孟二郎替你周旋。” 素珊并未作聲,只略略停了停,又繼續(xù)往前走了。 ………… 既然沈七郎傷痛好轉(zhuǎn),素珊主仆在沈家并未多作停留,立刻便告辭離開。待她們一走,沈七郎就不住地朝五娘使眼色,示意她開口問。 五娘偷瞄了沈九爺一眼,見他面沉如水,眸色黯淡,哪里敢開口,悄悄朝七郎搖了搖頭,拉了他匆匆地退了出來。 “你怎么不問?”出得門來,沈七郎急道:“你不好奇么?九叔與倪家大娘子說了些什么?他們倆看起來好像認(rèn)識。” 五娘扁嘴,“你沒瞧見九叔的臉色,陰沉沉的可嚇人了,我躲都來不及,哪里還敢上前去自討沒趣。九叔的脾氣你還不曉得么,真要發(fā)起火來,你我都討不著好。” 沈七郎哼哼唧唧地道:“九叔一向待你不同,你去問,興許就不會罵你呢。” 五娘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九叔待我好那是因為我會察言觀色,知道什么時候該說話,什么時候該安靜。眼看著他心里頭不爽快還在他面前討嫌,我又不是傻子。”她頓了頓,十分好奇地挑了挑眉,“九叔和倪家大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方五郎也這么問。 沈九爺有些不耐煩地道:“你不是去睡了么?” “我又不傻,明明瞧見你跟那小姑娘不對勁還去睡覺,怎么睡得著?”方五郎的心里頭仿佛有只貓爪子在使勁兒地?fù)希闷娴靡?/br> 天曉得,沈家九爺可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眼光又高,什么時候跟哪家姑娘多說過幾句話,方才倪家大娘子一進(jìn)門,方五郎就看出沈九爺?shù)难凵癫淮髮︻^,腦子里立刻想出了無數(shù)個故事。今兒若是聽不到真相,他就別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