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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代偏執狂的喂養日常在線閱讀 - 第12節

第12節

    果然,愛美如命就是女人的代名詞,無論是幾萬年以后,還是幾千年以前。盧泯然淡淡一笑,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說出下文:“后來我令府中一粗使的婢女用過之后,當真如那醫郎所言,黝黑的皮膚而今已吹彈可破,如荔枝般瑩潤。現下,我便將這名為“露華濃”的香膏呈給太后、太皇妃。”

    眾人翹首以盼,直到看見盧泯然打開了那裝著香膏的精致盒子,瑩瑩月光,如玉香膏,品相極佳,淡香傳出,太皇妃、太后等人聞的心曠神怡。盧泯然讓盧娉菀走上前遞過去,太皇妃接過來給太后,二人對著這香膏觀看,也不知這醫郎是怎么做的,竟將膏體做的這樣好看如玉光華。太后指尖一點,觸感柔嫩至極,抹在手背上后似水即化,留有余香,她欣喜的抬頭看著盧泯然道:“是個好禮,當真合我們的心意,你這孩子有心了。”

    太皇妃見太后目光頻頻落在香膏上面,可見她是真的非常喜歡,榮華富貴,奇珍異寶已經吸引不了她們這些身份的目光了,唯有能常駐容顏的美膚用品叫她們心動。

    盧泯然呈上來的香膏叫太皇妃和太后非常喜歡,也令皇后她們非常眼饞,只是礙于身份不可言說。到底是年輕的公主面皮厚一些,竟嬌嬌軟語向父皇請求讓她們這些愛美的姑娘也能用一用那香膏。

    能叫后宮的女人和氣一片起來,皇上看盧泯然時的目光便多了幾分復雜。孺子品行一等,善謀略,日后定能效勞我朝,想起白老國公爺的話,皇上面色緩和許多,比起他父親盧瓊這少年絕對足智多謀,有才人當得上位者用之。

    見生母太后和太皇妃都十分高興,他自己又不忘當太子時受到的太皇妃的恩澤,能舉辦這一場宮宴又達到目標也極為舒心。他招來盧泯然,當著眾人的面夸獎他一番,叫不少人嫉妒眼紅。

    盧侯爺當真生了個好兒子,居然不聲不響的準備了個女人家喜愛的什物,比起以往家眷準備的什么寶石翡翠當真不值什么錢,可偏偏他掐住了女人家愛美的心思,就這小小的香膏獲得了皇上以及太后等人的歡喜,不愁日后盧侯府的前途一片似錦啊!

    盧泯然坦然對之,嫉妒臉、羨慕臉、冷笑臉通通無視,哼。夸贊了盧泯然,皇上又打量起他身邊的盧娉菀了,問道:“這是盧氏阿菀?而今芳齡幾何?”

    皇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想著盧泯然這少年看著清俊不沾煙火的樣子,他這meimei卻一臉“快來欺負我快來欺負我”的樣子。盧泯然站在meimei身旁,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柔聲道:“阿菀,說話。”

    宮宴諸多,娉娉這樣的小名兒不適合當眾叫喚,盧泯然只好這樣叫了。盧娉菀不怯場,方才一個人給太皇妃、太后都遞東西了,眾目睽睽下,她卻沒有多特別的感覺。乖乖對皇上回話道:“阿菀今年已是五歲了。”

    皇上見她不畏懼自己,恭敬又不失禮,小大人般看著心里著實舒服幾分。他夸贊她幾句,說她生的好看,在盧泯然聽來卻是老鳥想吃嫩草,妥妥的調戲meimei的感覺,微微皺眉想要打算,卻聽皇上居然在此時來了出其不意的一手!“朕最小的公主比你大一歲,正無伴讀,盧氏阿菀,你可愿意啊?”

    眾人驚呆了,今晚是怎么回事,盧侯府被人施法了是不是,為什么一個兩個都叫龍椅上的人另眼相看?!

    盧侯爺和侯夫人:……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盧泯然:呵呵呵呵呵呵呵居然叫我meimei去當伴讀?

    坐下諸多人都等著盧娉菀如何回話,目光中不由得顯露幾分戲謔和看好戲的意思。只是,在坐中居然有人站起來了。他不是別人,正是同端王陸豐一起來的小世子爺陸墨甄。

    “皇伯父,你可忘了九meimei已經同林叢的meimei說好了,伴讀已有人選了。”這句話蹦出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本以為這大膽少年會被皇上叱責他打他的臉,沒想到皇上看見他的模樣后居然頗為欣喜:“阿甄,你的身子可好些了?”他沒有追問陸墨甄說的話,明眼人一看這一幕就知道,這陸小世子定然是很得皇上喜歡的。

    一身淺色華服的少年走上前來,氣色比起剛回都城的時候好太多,整個人的神情也不符往前冰冷,還能彎一彎唇角,雖然笑的會有點不自然,不過弧度甚小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阿甄恭賀皇上、皇后、太后、太皇妃身體安康,壽比南山。”他方才一時著急,才開口叫出比較親昵的稱呼,現下已經恭敬有禮的道賀了,看見他出現,一些皇子都露出個心口不宣的了然神情。

    皇上高興的看著他,太后更是讓他前來,摸摸他的頭慈愛道:“阿甄看著氣色很好啊,身體已經康健了嗎,一年不見,阿甄又長大了。”

    看著那張有一兩分小兒子神貌的面容,太后目光又投向另一邊,陸豐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位置上默默飲酒,似是對這里發生的一切都毫無興趣,有些失望的太后低低一嘆。

    皇上又重提之前同盧娉莞說的伴讀的事,淡淡看一眼陸墨甄道:“既然九公主的伴讀已經有了人選,此事就當作罷了。你年紀漸大,應當也要入學了,朕賜你文房四寶,可要好好用之。”

    于是,盧娉莞也就不用給公主當伴讀了。誰家的姑娘不矜貴,要給公主當伴讀,那也等于要服侍照顧公主,想要攀附人家無所謂,可盧侯爺侯夫人不愿意。誰不把姑娘當寶,若是公主有個什么差錯,罰的就是伴讀。

    這樣盧侯爺和侯夫人也放心了許多,而坐在皇后下幾位的一位妃子也跟著松了口氣。公主乃是她生的,伴讀也是她給自己女兒選的,是娘家嫂嫂的姑娘,若是換了別人,還怎么得娘家更多助力?

    盧娉莞感覺到肩上大兄的手微微用了點力,也不回頭乖巧的點頭答應:“謝皇上賞賜。”

    “好了,你們下去吧。”

    盧泯然、盧娉莞退下,一旁的陸墨甄也跟著離開,才轉身又被叫住了,皇上好氣又好笑道:“阿甄你這么著急是為何,我是讓盧氏兄妹退下,你給朕留下,寒山寺去了一年,我還不曾多聽聞你的事呢。”

    陸墨甄默默看著被兄長帶走的盧娉莞,然后板著一張臉轉回去,一句話極盡簡潔迅速說完自己在寒山寺的事情。“和尚過的,我也過。”

    ……真是個膽大的孩子。

    明明之前還主動同自己這個皇伯父問好,怎么立馬就變樣了,皇上想不通。

    最后陸墨甄還是沒走成,只得坐到皇子們的附近,陪皇上聊天。而這期間,眾皇子神情各異,太過明顯的不敢表露,只是心里多少是有些不舒坦的。放著自己兒子不親近,居然去親近別人的兒子這種心理也只敢想一想,半分不敢說出口。

    許久之前曾碰見過陸墨甄的三皇子陸衡以酒杯遮住眼神,聽著身旁的四皇子五皇子說起陸墨甄,說的越多越好,他這堂弟日后接管王府后又是一個助力,四弟五弟是個蠢的,還是留給他自己這個機會同他交好。

    細細一想,三皇子提起自己桌上的一壺酒給陸墨甄倒上一杯,他這一舉動引起皇子們的注意,目光閃閃。三皇子已經學會淡定了,他而今不過就想表達一下自己對堂弟的友愛,怎么其他皇子不愿意表達,就不能自己出手了?哼,不就是看父皇對陸墨甄另眼相待心中猶有郁氣嗎,成大事者哪拘小節,況且這堂弟也不是蠢人,日后造化如何自己也不過是想早日交個好罷了。

    “阿甄,來喝酒,這酒不傷身,你嘗嘗看。”三皇子勸道。

    陸墨甄眼眸深深,他豈不知自己坐在這里就同坐在狼窩里一樣,只是皇伯父不放人,他無法回到自己位置上去,更遑論想要去找娉娉了。心里不開心,臉色也就不好看了。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到讓三皇子微微訝異:“阿甄原來酒量也甚好?”這酒雖不傷身,但就進足,沒想到陸墨甄一口喝了。

    周圍幾位皇子見勢如此發展,見縫插針,頗為活絡,可見也有幾分懂三皇子的意思。“阿甄,四哥敬你一杯。”“阿甄,可不能不喝我這一杯。”“阿甄,郎子豈能無酒量?”“來,再來!”……早已關注到皇子這一邊情況的皇上對近侍總管使了個眼色,近侍總管立馬懂了意思,不引人注目的去到皇子那邊,對陸墨甄道:“世子尚還年少,不宜過多飲酒,還是停下吧。”

    這近侍是父皇身邊常用的人,皇子們一見他過來,又聽他這樣說話,登時感覺就不好了。如何不能嫉妒這小子兩分,明明他們才是父皇的孩子,怎地比他們還要得寵?而在座中,只有一個人同陸墨甄只喝過一杯酒,在近侍總管過來,帶來沉默氣氛以后,突然道:“我亦有些不勝酒力,還請公公呈上一壺解救湯來。”

    近侍總管連忙答應,“奴這就為七皇子準備。”又默默退到皇上身邊復命。沒了父皇身邊的人在,皇子們心思又有些復雜了,也沒有人敢說繼續喝酒。陸墨甄卻抬眼看向方才開口的皇子,這位七哥就在不久前,找到了他的伊,如今的七皇子妃。

    對上陸墨甄的目光,七皇子掀唇一笑,因為飲了一些酒,讓他原本蒼白病態的膚色稍稍紅了些。陸墨甄知道,這是像他們這樣的心疾之人,尋到伊后類似不藥而愈的情況。往日宮中傳,七皇子身子病弱,并無繼承大統的機會……而今,他卻漸漸要痊愈了。

    ☆、第23章 宮廷樂

    七皇子陸容并沒有多出眾,至少比起鋒芒畢露的大皇子等人,他因為之前的病弱,實在是不被多少人記在心里。就像現在哪怕他主動對陸墨甄示好,也沒有人覺得他會有機會能爭奪帝王之位。

    不過他并不介意,等宴會到中途,大家都不特別拘謹,其他皇子都各自有自己的去處之后,他走到陸墨甄的身邊,笑著問候道:“許久不見阿甄,原來你的酒量比我還要好了。”他早在之前就不動聲色的觀察他許久了,此時,開口也不顯得突兀,倒像是普通兄弟間真正想聯絡一下兄弟感情一樣。

    陸墨甄對這個從來都是溫和示人的七哥不愛接近,等他年長了一些以后,知道兩人都有著類似的情況才稍稍有了些認同感。他叫了一聲:“七哥。”

    陸容笑意漸增,態度友好又不過于熱絡,拍拍他的肩,道:“七哥的府邸就在宮外,什么時候過來七哥府里做客,你七皇嫂在閨中時就很會做些吃食,你過來后嘗嘗看。”言語間談及自己的皇子妃,眉眼的溫柔多了幾分。

    陸墨甄知道這是不會作假的,他看著陸容,想有一天,他也會娶到盧娉莞的。“好,我會去的。”他答應下來,陸容像是如愿了般點頭:“端王妃雖然離世不久,你也不要太過傷心,好好做你的世子,誰都動不了它。”他說話低柔,最后一句叫他說的仿佛這就是唯一的結果。

    世人都知端王同端王妃不和睦,唯一的嫡子又不親近,任誰看陸墨甄都帶著些了然和類似憐憫和冷漠。陸墨甄“嗯”了一聲,陸容話語又轉變了。這次的話題叫陸墨甄微微睜大了眉眼,陸容說:“我看你沒有揪心之痛,好像跟我這個快要病愈的人一樣,阿甄,你也找到命中注定的伊了嗎?”

    夜色下瑩瑩月光照落,這園里還有明亮燈火,陸容看見這個年紀還小的堂弟眼瞳一縮,卻不肯回話,而是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目光有些滲人。真是敏感的孩子,陸容微微一笑,安撫道:“別緊張,七哥我就是隨口一問,看阿甄你的氣色很好,心疾應當很久沒發作了吧。”

    陸墨甄幽幽的盯著他,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探知秘密的感覺。他希望保密,這會有一種只有他知道,而別人不知道甚至連娉娉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占有欲,就好像她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屬于自己。

    而陸容居然試探著說出來,讓他很在意。在意了,就會不高興。

    “原來一直默默無聞的七哥是個喜歡探聽別人的人。”陸墨甄道。他目光清冽,比陸容低了一個頭的,陰冷的氣質卻壓過了陸容的溫和。

    陸容心中訝異,面上卻維持著自己平淡的表情。一直沒有同這個堂弟深入接觸過,沒想到他的乖戾性格到現在還沒改變。說出來的話叫人蹙眉,只是好像自己不對在先,陸容目光復雜的看著他,然后恢復了之前和氣又文雅的樣子。“阿甄誤會了……好吧,是七哥說錯話了,還望阿甄你諒解。不過,你也知道,若是找不到你的伊,壽命可是會很短的。”他告誡道。

    陸墨甄淡淡應下,陸容同其他皇子不一樣的是他平易近人多了,很無害,不會讓人對他有太多防備,可是陸墨甄卻清楚,他這七哥溫和面具之下,說不定是多么的讓人害怕。前提是,他摘下面具的那一天。

    “阿容。”有人走過來柔柔喚道。

    陸容目光極致溫柔的看過去,“阿尤。”來人是身著華服的七皇子妃,陸墨甄見七哥娶的新婦過來,看了看另一處,然后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徐尤甜甜一笑,問道:“你方才在同誰說話呢。”他二人目光一同往方才陸墨甄站的地方看,他的人早已無蹤無影了。

    陸容似是被氣笑了,溫和的面龐上透著抹無奈,問自己的嬌妻:“阿尤,你看我很面惡嗎。”徐尤不懂他為何這么問,柔聲回答:“不呢,怎么了。”

    陸容同她解釋道:“方才是在同堂弟阿甄說話,只是我只顧著見你,并沒有留意到他,沒想到他居然一聲不吭的跑了。”

    徐尤這話聽的心里甜美,柔情蜜意的看著新婚夫君,陸容觸到她的目光,心也甜的快化了,這般花好月圓之日,還是不要去理會只會板著張臉乖戾陰冷的堂弟了。

    陸墨甄一眼就看到了盧娉莞同幾個姑娘站在一起說話,想著既然七哥新婦過來了,他不如走了算了,與其同他們說話,不如去找娉娉。他已經整整幾天沒見她了,心里想念的很。

    盧娉莞初來宴會上就同盧泯然一起出了風頭,被皇上、太后、太皇妃關注,等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后,幾個小姑娘也過來找她說話。年紀同她一樣大的有,比她大的也有,都是如花似玉的孩子,她們看著盧娉莞,想要同她結交。

    本來年紀小的時候在侯府,從小有大兄陪在身邊,后來去了寒山寺又只有陸墨甄在身邊,沒甚么同年齡的小姑娘一起玩,叫盧娉莞有些不知道怎么同她們相處。只要她們問的,她就回答,也沒有主動提問,一副“好呆我好呆”的樣子。

    其中就有一個小姑娘身子長得很圓,皮膚也一樣白嫩嫩的透著紅潤,她好似很喜歡吃東西,同小姑娘們一起來找盧娉莞的時候手里還捏著一塊糕點,在別人說話期間,還會時不時的看著盧娉莞面前的吃食,好像在想著怎么吃完手里的糕點以后再吃她的。

    她身旁就有一位相識的小姑娘輕輕捏了她一下,脆聲道:“封印秀,你可少吃點,你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哦。”說著,還幽幽一嘆,像在替她煩惱。

    封印秀瞪她一眼,“陳嬌嬌哦,你管我,你嘴巴不會享福也別攔著我吃東西。”

    陳嬌嬌被她兇的又去掐她身上的rou,封印秀放心大膽的給她掐,就是當著她的面吃完了一整塊玫瑰酥。

    盧娉莞被她們兩人吸引過去目光,安靜的看著她們,覺得她們很好玩。身旁一個小姑娘也正看著正在打鬧的那一對,也就隨便的對盧娉莞一說:“看吧,封印秀和陳嬌嬌這一對表姐妹就是這樣,一個瘦骨嶙峋,一個小胖子。”

    說話的姑娘一股書卷氣,只是說出來的話不怎么斯文。她好像也意識到最后說封印秀是個胖子不太好,略略看了打鬧的二人一眼,稍稍松口氣,幸好自己的聲音小,不然按照封印秀的性格,定會找自己麻煩。

    盧娉莞認真的聽著,發現封印秀和陳嬌嬌雖然愛你掐我我說你,可是沒有真正的打起來,好像是在玩鬧一般。她有些艷羨。

    等鬧騰玩以后,封印秀突然坐下來,突如其來的問道:“哎,盧氏阿莞,你大兄生的這么美,娶的夫人是不是也要很美?”她想到第一眼就見到的就是風神俊秀,宛如天神的郎子,想起以前稱贊過的美郎子跟盧娉莞的大兄比起來,簡直就是狗x。

    較之于封印秀的粗鄙,陳嬌嬌小臉泛紅說話也文雅多了。“盧氏阿莞,你大兄俊美如玉,我心歡喜呢。”一個直言爽語,一個嬌嬌情情,盧娉莞呆呆聽著,唯一一個反應卻是:啊,大兄要娶夫人了嗎?

    “娉……阿莞!”陸墨甄走到她身邊喚道。

    “呼!”小姑娘們的眼前突然走近一個很是俊俏比她們稍微年長的小郎子,不由得小小驚訝一聲,目光都落在了陸墨甄和盧娉莞的身上。

    盧娉莞還不知道怎么回答封印秀和陳嬌嬌的問話,此時陸墨甄一出現,她好似看見救星一樣:“小甄哥!”

    陸墨甄看著她望向自己時喜悅的目光,心里暖洋洋的,隨意掃了一眼坐下驚訝的看著他的小姑娘們,然后對盧娉莞道:“阿莞,同我去看一樣東西。”他伸出手,拉起盧娉莞離開。留下身后幾個小姑娘議論紛紛,人走了,也沒了圍在一起的樂趣,小姑娘們也就散開了。

    帶上盧娉莞離開以后,他們二人穿過花叢,月色的柔光泛濫,一個人影擋在他們的必經之路。陸墨甄警覺的拉住盧娉莞,先一步停下來。一聲低沉的笑意在安靜的周圍散開,一張面如刀削冷厲不失俊氣的面龐出現在他們的目光中。他著一身黑,除了腰間的腰封是玉色以外,整個人似乎都要同黑暗融入在一起了。

    盧娉莞不認識他,陸墨甄卻驚訝在這里碰見他。

    已是中年的郎子氣勢渾厚,威嚴又冷厲,哪怕他戲謔一笑,也讓人感到nongnong壓力。他忽然道:“怎么多年不見,就不記得怎么稱呼大伯了?”

    盧娉莞一臉疑惑,這時,身旁的陸墨甄卻恢復了冷靜。他捏緊了盧娉莞的手,冷淡有禮的喚道:“煜伯父。”

    是的,此人就是一直尋不到屬于他自己命中注定之人的煜王爺。早已過了而立之年,除了面容上看去十分英氣冷峻,他的身軀已是極為消瘦了。蒼白的臉,眼角上的倦怠,黑沉幽深的眼眸,一切都像是要爆發的前兆。

    陸煜頗有興致的打量面前警惕的孩子,陸墨甄同他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了,兩三歲的陸墨甄可是會因為他父王陸豐的怒氣而嚇哭,而現在,看看小少年一身陰沉的氣質,冷厲不輸給自己的眼神,怕是早就已經由一只羊羔變成餓狼了吧。

    而他居然還緊握著身邊小姑娘的手,哦,這當真是個令人驚訝的發現,看來他很喜歡她啊,不然以這侄子的性格,若是有人隨意碰他,豈不要剁了別人的手了。

    而他不懷好意的目光讓陸墨甄覺得危險,直覺的帶著盧娉莞一步一步后退。

    他可是十分清楚的,多年尋不到他伊的煜大伯,就是個快瀕臨崩潰的可憐蟲。而他現在活著的樂趣,就是折磨一切讓他看的順眼或者不順眼的人或事。概言之,就是無區別對待。不能讓這個臭老男人嚇唬娉娉,陸墨甄像只年幼卻已經擁有兇性的狼,開始護衛自己的領地了。

    ☆、第24章 一出荒唐

    許是陸墨甄臉上陰冷太兇,陸煜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為難他們。他盯著盧娉菀默默打量,突然對她道:“小姑娘,你可知曉你身邊的少年,不是人哦。”他低低道,言語中透著不詳氣息的恐嚇。

    盧娉菀對陸煜的印象沒有太大感受,直覺這個大人會對她和小甄哥不太好。聽見他在跟自己說話,只是在陸煜和陸墨甄之間來回看了兩眼,就不說話保持沉默了。

    陸煜對找到自己伊的人都有一種嫉妒看不慣他們的惡意。他這樣對盧娉菀這樣說,見她沒什么反應,以為她還不夠聰明,不懂自己在說什么。于是,又在小侄子黑的快同夜色一樣的時候,在他兇惡的目光中一字一句的警告著盧娉菀。

    “小姑娘,你身邊的人可不是個正常人吶,小心他會把你吃掉。”像他們這種一直求而不得的人,心里滋生的陰暗早就已經可以遮天蔽日了。

    許是他最后一句話戳中的不是盧娉菀,而是陸墨甄,當下他捏起拳就像揮上去。可是他在陸煜眼里根本不夠看,也許身姿靈敏,氣勢如虹,可像陸煜這樣一直尋不到伊把自己折騰到戰場上經歷血雨的人來說,他完全可以把陸墨甄揍趴下。

    盧娉菀適時機的抓住陸墨甄的手,小手柔軟溫涼,在他身邊小聲叫道:“小甄哥,別打。”

    陸墨甄本來一時火氣上涌,被盧娉菀握住手后稍稍冷靜下來,拳頭上的青筋暴起,若是能化為實質,他眼里的幽幽火焰怕是已經能將陸煜燒死了。

    來自于大人的惡意,他尚無保護他人的能力。實力對陸墨甄來說,這一刻無比清晰。他還不夠強大,也還不夠年長,打不過陸煜,甚至連生氣也只能這樣站著。他冰冷又陰狠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煜眼中露出贊嘆,他就是喜歡陰狠的人。“你這表情好極了,真跟你那親爹不是一個德行,也不知陸豐那樣的人是怎么生出你這個兒子的。”他涼涼道。

    陸墨甄冷淡挪開目光,看著盧娉菀,細細觀察著她臉上是否有害怕的神色,等確定她只是有些害怕陸煜而不是他以后,就要拉著她往回走。現在帶娉娉去別處玩已是不可能了,耽誤這么久,盧泯然定會過來找娉娉的。

    陸煜看著他們離去,夜風中吹起他的衣袍,孤家寡人的沉寂越發凄涼。

    面無表情的轉頭,對象陸墨甄和盧娉菀離去的相反方向,他幽幽的看過去,遠處的假山處人影晃動,似是在糾纏什么,他詭異的掀起唇角,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