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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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盧娉莞軟乎乎rou乎乎的小胖手,陸墨甄對他二人極其認真的宣布道:“娉娉是我的meimei,最喜愛娉娉了。”獸性目光升級,萬事如意不堪一擊驚恐又嚴肅的點頭表示已銘記在心。 從來就對任何女兒家毫無好感,對庶姐庶妹不是你惹我我就玩死你,就是看你不順眼想弄死你的世子居然表示他非常喜愛他的meimei! 驚恐狀。對了,世子問一下,meimei是你親meimei么? 今日午時,如意被啪啪啪啪柿子打死。〒▽〒 未免小伙伴繼續犯蠢,回味過來的萬事一把將如意扯遠了:“方才不是小主子是世子meimei,我等愿去領罰。” 世子:“哦,記得呆遠點兒,暫時不想看到你二人。”這聲音,簡直冷酷無情。 聽了好半會他們的話的盧娉莞稍稍回味過來,世子非柿子,是世子。啊,好像有點暈啊。不過不管小甄哥是誰,自己就愛找他玩就好了。 ☆、徒弟不是白養噠 娉娉這個小名兒可是生來充滿智慧的盧泯然大爺取得,當初為了取得小妹的小名兒權硬生生的同盧侯爺盧夫人冷戰了三天三夜。當時大爺比較憂傷,小廝可作證。 后來大爺贏了……盧娉莞這小名就隨著娉娉婷婷的深意一直長大。來了寒山寺,盧娉莞嫌棄陸墨甄叫她的詞兒太難聽讓他改,他也誤打誤撞的居然叫出這個小名兒了。當時喜姑姑的臉色可想而知。 要是他二人年紀較大,喜姑姑定要無視了陸墨甄世子的身份揪著他去官府告他耍流氓。可是陸墨甄聰明又早慧,看懂了喜姑姑的臉色,那一聲“娉娉”就在也沒在她面前喚過盧娉莞了。 不過這樣也不耽誤小小年紀的世子給喜姑姑記上一筆。哼。 盧娉莞被他牽著小手走進屋里,里面暖烘烘的,有花瓶里插著的花枝,有新備上的軟墊屏風,有熱乎乎的新鮮的吃食,一看就不是的寺里的師傅做的。她目光被那一疊精致好看,白中透粉,里面還有片片花瓣的點心吸引,陸墨甄眉頭舒展,對過來服侍他的廚娘略微滿意。 他親手捻起一塊最好看的,示意盧娉莞張嘴:“娉娉,我來喂你,啊——” 盧娉莞高興,有人服侍有好吃的,呆在小甄哥身邊簡直舒服,連點心渣子都不用自己去擦。啊,人生呀,如大兄說的一樣美妙。 遠在侯府的盧泯然:我的蠢meimei。 陸墨甄就愛看她被自己親手照料露出的舒服無比的模樣,這樣溫暖、打動人心。 不過盧娉莞中午吃的有點多,這會任點心再好看再美味,她也吃不完一整疊。略微遺憾的擺擺手,示意陸墨甄她吃飽了,不用喂了,甚至還自覺的捻起一塊,伸到他的嘴邊高興道:“吃,好吃。小甄哥吃完。” 好吃又漂亮的東西自己吃不完難免遺憾,可若讓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吃掉它,就等于自己全部吃掉啦。這才是盧娉莞叫陸墨甄吃完剩下點心的原因。=_= 可是陸墨甄真的吃下那一疊點心,面不改色的喝一口熱茶,回應盧娉莞亮晶晶期待的眼神:“嗯,真的好好吃。” 盧娉莞只差蹦起來,趴在桌上軟軟的道:“小甄哥,要賞廚娘。下次,廚娘才會做更好吃的呢。”童趣稚嫩的言語,硬是被她說出大道理的感覺,她拍拍陸墨甄的小手,示意他要聽話,聽話的孩子才會有好吃噠。 陸墨甄:雖然娉娉有點蠢,可就是很可愛。 點心滿足了他二人的各自心愿,雖然雙方不大對頭,不過只要雙雙達成了就很滿意了。這時,陸墨甄才會細細問起她來:“你去看過梧桐樹了嗎,我可是告訴過你,那是老和尚騙你的。” 盧娉莞乖乖的坐在他身旁,描述她看見梧桐樹的樣子。“樹上葉子都落光啦,只剩枝干。不過那上面有樹枝搭的巢呢,那是鳳凰的嗎。” 陸墨甄道:“不是鳳凰的,指不定是其他鳥兒筑巢的。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老和尚是個騙子,你得信我,我才是對你最好的。” 盧娉莞點頭,扳著手指點人數:“還有阿爹、阿娘、大兄、阿公、阿婆、二伯、二伯娘……”她數來數去,只差把院子里盧泯然送給她的小寵物也要算上了。 陸墨甄認真聽她數完,才知道他的競爭對手居然有這么多人!那這樣豈不是不能做娉娉心中最重要的人了,絕對不可以。 他輕搖盧娉莞的小手,輕聲哄道:“可是娉娉是我最鐘愛的人,我也要做娉娉心中最重要的一個。” 盧娉莞猶豫,要是小甄哥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那阿爹阿娘大兄他們該放哪里去呢。哎呀o(︶︿︶)o 好復雜啊。 她把心中所想說出口,叫陸墨甄松下一口氣。 這小子登時就眉開眼笑的給她想辦法,道:“沒有,沒有,娉娉只要把我放在第一個就行啦,你阿爹他們排在我后面,不會丟的。” 盧娉莞挺好被說通的,陸墨甄的這一計方法就跟讓她醍醐灌頂似的明白了。原本擔心人太多,心里會塞不下,原來只要排個順序就行啦。 這姑娘傻呀,被坑也是沒辦法。 于是陸墨甄心情大快,眉眼間都沾了不少喜悅。他忍不住抱住盧娉莞軟軟肥肥的小身子,朝她脖頸那拱了拱。 盧娉莞樂呵呵的笑著,覺得很好玩,小甄哥就跟小馬崽似的,愛拱人呢。 而陸小世子一點也沒發現盧娉莞把他給當了畜生…… 被陸墨甄逗的挺開心的盧娉莞突然不笑了,她才想起來,她和小甄哥的院子里來了一些面生的人。像方才門外芭蕉樹下的兩個少年就是她從未見過的,盧娉莞開口問道:“小甄哥,你房里是不是來人啦,我聽喜姑姑說,以后也會有好多人呆在你身邊服侍你啦。” 陸墨甄輕輕掀起唇角反問道:“那你覺得好嗎。”他漆黑如墨的眼珠緊盯著她,就想聽聽她的回答。 盧娉莞同他對視,有點被他眼中那突然泄出戾氣給嚇到,不經思考便呆呆傻傻的說道:“自然是好的,這樣小甄哥會和我一樣被照顧的好好的。”吃的好好的,睡的好好的,活的好好的。 若是陸墨甄還是她一樣的年紀,自然是十分愿意相信的。只是,他已經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最好的,想要什么,想拒絕什么,只有自己才知道。 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會得到盧娉莞這樣傻里傻氣的回答。除了驚訝,心里還是像干涸的田地得到泉水滋潤一樣,甜甜的,柔柔的。 他戾氣消散,又恢復成原來盧娉莞所熟悉的樣子,也頗為傻氣道:“他們太麻煩了,我和你在一起,你來照顧我就好了。”同你,同吃,同睡,同歡笑。 盧娉莞見他終于又露出笑容,偷偷舒了口氣,高興的答應下來。 自此,在陸墨甄身邊服侍的人中都曉得了有那么一位小貴女,被世子強搶認作meimei,對方還是都城世家盧氏,此女的真·兄長還是盧侯府的嫡長子。 日漸習慣盧貴女同世子相處的萬事、如意已經開始淡定起來,無論世子在盧貴女面前什么樣,在他們面前就有多大落差。 如意:艱辛不解釋〒▽〒 春風漸暖,寺里不少枝椏都已長出綠芽,連盧娉莞經常會去探望的那顆梧桐樹上的巢,都迎回了遠歸的小客人。 那小鳥叫聲清脆悅耳,羽翼潔白,頭上白色羽毛間有一撮最紅顏,它拖家帶口回到自己的巢里,捕食蟲子喂給幼鳥。有時候,這樣的場面能叫盧娉莞久守一整天。 在寺里,他們也不是獨獨玩樂,在冬雪消弭,衣裳也不用穿的特別厚的時候,青空主持終于執行了他做為師父的責任。 青空站在一片桃花林里,頗為無奈的看著將他無視個透底的徒兒們在樂呵呵的捉迷藏,連他師弟最小的一個徒弟世留也被帶著一同游戲。 唉,玩物喪志。 輕嘆一聲,終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一下,提醒這三小兒意識到主持的威嚴。最先發現他的是世留,立馬停下走動的腳步,呆呆站在原地,小臉登時就紅了一片。 青空見此,又咳嗽一聲。嗯,稍顯滿意,這少這個師侄還是怕他的。也不知這世留是這么想的,當真以為他的徒兒是想同他一起玩的嗎。盧娉莞就算了,她是真心的,可他那生來戾氣就重的男徒兒就不是了。 沒見他嘴角雖是帶笑,可眼里一點溫度都沒有嗎,看著世留小僧尼時候的眼神恨不得他馬上消失么。 不是他說,一旦有第三人在時男徒弟的眼神總會縈繞著黑氣,這還是因為女徒弟在是少的。世人rou眼看不見,青空也不會隨便說出來,他所做的是對面紅耳赤尷尬無比的世留道:“還愣著作甚,方才我可是見著你師父找你呢。” “啊,師父找我,慘了……”世留震驚,突然想起他沒做完的事,登時愁眉苦臉的同青空告退。 這老和尚又在裝腔作勢。陸墨甄目光嘲笑的看著他把世留小和尚嚇唬走以后,慈眉和睦的對盧娉菀誘哄道:“哎徒兒,上次觀音大士化身成人的故事又有下文了,可要隨師父前去閱讀啊。” “我那錦鯉有生了一條小小錦鯉,整日搖首擺尾似是在等你啊。” “徒兒寫波若般菩薩的經文被你師叔夸贊,字跡大有長進,只等你再抄上一本啊。” 天知道這臭老和尚已經一把年紀了,舌燦蓮花般會哄小兒,只見盧娉菀被他說的心花怒放,也不管他說她的字跡好看到底是真是假還是鬼畫符,只被他說的對觀音大士、小小錦鯉心動不已躍躍欲試。 這時候盧娉菀已經看不見柿子哥哀怨的眼神了,一口應下,然后被青空主持帶著往佛殿里的走。陸墨甄捏緊手中捉迷藏用的黑色布條,無奈跟上,別以為他沒看見臭老和尚往后面偷瞄自己有沒有跟來的眼神。 只是,娉娉就這樣容易被老和尚騙去可怎生是好,不行,得想個法子不能叫老和尚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 然而去了佛殿以后,是否真的如青空主持說的一樣,就另當而論了。在佛殿一呆就是兩個時辰的盧娉菀憂愁的撐著自己的下顎,一手握筆,一手放在案上,面前是一本經書,旁邊是她描摹的冊子。輕輕一嘆,師父是個騙子,所謂的賞觀音大士不過是自己看書,小小錦鯉就在旁邊的池子里,可躲在蓮葉下不曾出來。 同在她旁邊,習經書練字的陸墨甄狡黠一笑,老和尚,看你日后怎么哄騙我的娉娉。 ☆、鋤田侍花讀經書 這一年,盧娉菀和陸墨甄都在寒山寺安定下來,過著鋤田侍花讀經書的日子。 盧侯府似是將盧娉菀徹底托給寒山寺照料。 端王府似是將陸墨甄徹底忘了。 白日,盧娉菀和陸墨甄在青空主持的教導下識字、下棋,連琴技都是他親自教會的。絲竹用以悅耳養氣,世家子弟毋須學的太過精湛,這等自有樂師行列出現,只有在與友人談論風雅時才會彈奏。 青空也無意將他們教導的無欲無求,一是陸墨甄天生早慧,心性有一定的成長了,他只能在他徹底長成之前讓他偏離的距離小之又小。盧娉菀就更不用特意了,她當真是與佛再有緣不過的人了。 盧娉菀的模樣稍稍有了點變化,臉上肥肥的rou下去了,把她乖巧的小下巴徹底呈現出來,不如以前有rou感了。這點叫陸墨甄有些小小的遺憾,他可是雙手感受過娉娉臉上是如何的滑嫩,跟豆腐似的。 而他自己也長高了許多,變化比盧娉菀還要大,雖然還是瘦卻高,眉眼間少了不會遮掩的戾氣,看著清冷又華貴。 任是再對老和尚有什么不滿,相處了一年下來,已經習慣了青空主持的管東管西,還喜歡教唆盧娉菀來管他。不過只要是盧娉菀說的,他是很愿意聽的至于其他人,他不曾管過死活。 寒山寺僧人很多,香火不斷,整個寺里都彌漫著淡淡的香火味,是春花秋葉都遮蓋布不了的。而僧人又是服從更高一級僧人師兄管教的,并不曾出現過什么不好的事情。寺規森嚴,并不容許他們有任何貪念,沾惹是非。 相處下來,整個寺里但凡見過盧娉菀和陸墨甄的,都能與二人說道幾句。不過,說話的人自然是盧娉菀。 每日青空主持安排的課程如下: 為寺里鋤田、種花。 為寺里種花、鋤田。 為寺里種花、澆水、不許欺負主持的鶴兒。 虔誠禮佛,誦讀詩經、讀書練字。 轉一輪回又是,為寺里種花、鋤田。 最叫陸小世子不耐的,是他與盧娉菀二人還要一大早同許多僧人一同上早課。陸墨甄當時周身黑云壓城的黑氣,盧娉菀則笑瞇瞇的坐在蒲團上東張西望,聽眾位師兄念經。 她是小女娃,年紀比眾人都大,叫許多上了三十、四十年紀的僧人感到非常驚奇又歡喜,甚至每次早課都會集體給特意給她念經,聲音又大有響亮,又是沒聽過的,速度飛快像是在唱歌,聞著香火味道盧娉菀感到十分溫暖。 至于陸小世子……陸小世子已經被各位師兄的念經聲音給鎮壓了。 盧娉菀人緣好,是以有時候鋤田種花都會有小師兄、大師兄特意過來幫忙。 比如: 師妹,放著那小蟲子我來! 這土太硬,師妹我來幫你鋤田! 太陽大了,師妹先去休息吧,種花我來! 這些盧娉菀都樂呵呵的答應了。 陸小世子:呵呵呵呵呵。 果然最討厭的還是臭和尚。不開心。 雖然這幫念經的和尚不討陸墨甄的喜歡,但是奇特的是,他居然同寺院里的武僧相處的極好。也有武僧過來偷偷給他幫忙,陸墨甄猶豫都不曾就甩手丟給師兄了,然后一臉哀怨的看著另一片小田里歡樂個不行的盧娉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