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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集心有戚戚焉,連忙說:“屬下立刻去請其他太醫。” …… 將孔妙禾放置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的時候,她的手還緊緊抓住他的衣領。 他耐心地覆上她的手,想要將她的小手拽下來。 她卻嚶嚀出聲,柳葉眉也皺了起來。 他嘆口氣,向來果斷利落的他,竟覺得此刻的情況分外棘手。 “阿禾。” “松開本王。” 孔妙禾整張臉紅撲撲的,連吐息都是炙熱的,一點一點噴灑在晏子展手背上。 她闔著雙眼,傾覆下來的長睫卻一直在打顫。 嘴里不知咕噥著什么,他聽不清。 又欺身向前,朝她湊近了些。 “你說什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她,她驀地睜開了雙眼。 一雙清亮的眼眸直勾勾的,卻不知道在看什么。 “晏子展。” 她失神地喊著他的名字。 他應著:“在。” “你要救我的……” 她語調柔軟,毫無攻擊性,像春日和風掃過晏子展的耳畔,有些癢意。 “救。” 他寂寂寥寥走了十多年,好不容易身邊有了一個鮮活的她。 自然要救。 簾帳被掀開一角,透過一束光進來,風拂過晏子展的鬢發。 他微瞇著眼去看來人。 卻被一股力道拉得向前傾去。 他雙手本撐在孔妙禾身子兩側,受了力,整個人不自覺向下倒去。 他看見少女的眼緩緩閉上。 隨后,他的薄唇貼在一塊炙熱guntang的肌膚之上。 他聞見了少女發絲上的清香,想起院子里那株雪梅。 而掀開帳簾的小皇子晏齊書,看著床榻上晏子展手撐在孔妙禾兩側。 一個吻,蜻蜓點水一般,落在孔妙禾額間。 小皇子小嘴張大著,能放進去一個小饅頭。 一張圓乎乎的小臉紅透了,隨后別別扭扭轉過了頭,甚至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承受了他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視覺沖擊。 卻還要體貼地站在門口,擋住身后醫女的視線。 他不自在地干咳了幾聲,奶聲奶氣道:“小皇叔……我帶宋大夫給阿禾jiejie治病來了。” 晏子展一驚,這才起身坐起來。 他不自在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guntang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他唇上。 連帶著她發間似有若無的清香,也還縈繞在他周圍。 醫女宋玉彤垂著頭,跟在小皇子身后,進了營帳。 晏子展掃了一眼,輕笑一聲。 若她知道,這個妙手回春的醫女還是來給她診治了,她該多高興。 后來姚集請的太醫也來了,兩個大夫輪流給孔妙禾診治。 孔妙禾手臂上的箭傷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脈,箭上也沒有毒,止住血敷上藥包扎即可。 但她身體里中的蛇毒就難辦得多。 陳太醫眉頭緊鎖,像是束手無策,只是捋著白胡子嘆氣。 “脈象不穩,毒素若是清理不干凈,只怕……” 晏子展冷眼瞧著,薄唇輕啟,吐出幾個字:“那就清理干凈。” 陳太醫只是緩緩搖頭。 那醫女宋玉彤給孔妙禾把過脈之后,面色也是不好。 但晏子展看得出來,她有辦法。 他不理會迂腐無能的陳太醫,徑自走向宋玉彤。 問:“宋大夫可有方法?” 宋玉彤提起手袖在案上書寫,淡淡出聲:“敢問王爺,這位姑娘體內是否還有一種慢毒?” 晏子展也不回避:“是。” “那就是了。” “這蛇毒性雖強,但也并非無法可治。” “只是姑娘體內原還有一種毒,兩種毒性疊加,對姑娘身體傷害極大。” “若我沒猜錯——”宋玉彤抬起眼來,看了一眼晏子展,“這慢毒暫時沒有根治的解藥,是么?” 晏子展點點頭,沉靜的眸子里給人一種壓迫感。 宋玉彤了然點頭,說:“蛇毒雖毒尚有可解之法,這兩種毒性疊加……” 晏子展修長的手放在桌案上,輕輕叩了叩。 “你要救她,宋大夫。” 他的語氣平靜沉穩,像是命令,又像是期許。 他答應過的,他要救她。 宋玉彤看著面前執著的小王爺,久久之后,嘆了一口氣。 “我確實在醫書上見過一個法子,但從未驗證過,不能保證。” “那就試一試。” 晏子展沉聲說道。 孔妙禾昏迷了兩日,也燒了兩日。 第一日夜里,她身上燙的像是個火爐,晏子展坐在她床前,都能感覺到她不斷往外冒的熱氣。 兩個宮婢輪番用涼水替她一遍遍擦拭身體,可似乎也沒有什么見效。 那一夜,晏子展幾乎沒有閉眼。 她說得沒錯,太子及時趕到,調用人馬在太后營帳四周埋伏。 果然有歹人要行刺太后,被太子當場擒獲。 那幾個死士一發現事情敗露,紛紛服毒自盡。 他們揪不出幕后的主謀。 圣上大怒,令太子徹查此事。 好在太子趕到及時,又護住了太后周全,圣上對太子贊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