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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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某男依舊面癱,不過沈凌松可沒漏看他掃過自己時那一記隱晦的得意。 沈凌松狀似不在意地一笑,從沙發(fā)上起身,對著沈凌喬張開雙臂,笑如春風,“小喬,哥回來了。” 果然,已經(jīng)跑到大廳的沈凌喬上一刻還抓著譚消的手下一刻就松開了,歡呼一聲扎進沈凌松懷里,沈凌松靈巧地接住,體貼地避開對方受傷的手腕,兩人默契無比,顯然這套“快到哥哥懷里來”的動作早已上演過無數(shù)遍了。 沈繼桓眼見著譚消臉色一黑,尷尬地咳了咳,就沖譚消那個眼神,他敢肯定,他那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小喬和他在一起的長子,早已迫不及待地向人家的親哥哥提親、咳、坦白過了。 沈繼桓趕緊揮掉腦子里的奇怪念頭,對譚消說:“小喬很親近你這個哥哥,以后還要經(jīng)常來。” 譚消禮貌一笑,“那就多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沈凌喬被沈凌松拉著坐在身邊,雙眼亮閃閃地看著譚消,“我以后也會經(jīng)常去敲哥哥的門的!” “歡迎,隨時恭候。”譚消邊說邊坐到沈凌喬另一邊,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得來沈凌松一抹溫雅笑容,只是雙眼冷冰冰的,如果視線有實質(zhì),譚消這只摸了沈凌喬頭發(fā)的手估計就要被扎個千瘡百孔。 譚消卻跟個沒事人似的,又拍了拍沈凌喬的肚子,說:“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伯父他們也回來,正好開飯。” 沈凌喬跟著摸了摸肚子,嘟囔道:“中午只喝一碗粥。” “沒胃口嗎?”沈凌松扳著弟弟的肩膀把人轉(zhuǎn)過來,捏捏他的臉頰,問:“雖然天氣熱了影響胃口,但也不能吃那么少。” 沈凌喬早就習慣沈凌松的親昵,聞言順勢蹭了蹭對方的手掌,說:“知道啦,哥。” 眼看兩個哥哥之間刀光劍影,飛沙走石,沈凌喬卻一臉懵懂地坐在兩座火山中間,沈繼桓額上滑下幾道黑線,趕緊打圓場道“那現(xiàn)在就去餐廳吧。” 于是餐桌上又上演了一場不露聲色,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而處于戰(zhàn)場中心地帶的某人,卻仍舊一臉傻乎乎的。 看著人家的親哥哥這么殫精竭慮于弟弟的防狼工作,作為某狼的老子,沈繼選擇沉默。 啊,他什么也沒看出來,只看到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面。 ☆、第80章 塵埃落定 秦珊在監(jiān)獄了等了兩天,還是沒有等到譚消的答復,等到第三天,一開始的胸有成竹氣定神閑早已消失不見。 時間一天天流逝,秦家那邊為了避嫌,幾乎不來探望,秦珊也就沒了消息,困在牢獄里,消息閉塞,終日惶惶,寢食不安,閉上眼就是肖然形銷骨立,仿佛一張紙似的躺在病床上。 一周后,秦珊已經(jīng)開始絕望,多日的精神折磨,使她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眼袋又黑又沉,頭發(fā)稀疏,嘴唇干癟。 關在祁山監(jiān)獄的犯人多為高級干*部,平日里要到流水線上加工燈泡,秦珊哪里做過這種活計,經(jīng)常把燈絲扎進手里,再加上她牽掛肖然,心神恍惚,食指和大拇指早已布滿小血孔。 有時眼看著曾經(jīng)白皙光滑的手漸漸變得干枯紅腫,秦珊就會感到一陣陣的恐懼和怎么壓也壓不住的后悔,在教育課上有時偶爾看到“報”和“應”兩個字,心頭就會有種如遭電擊般的驚悸。 這樣的日子,就像懸掛在萬丈懸崖之上,手上只有一根細細的枝干,底下是無盡深淵,眼睜睜地看著唯一的救命樹枝一天天彎折。 有時絕望并不可怕,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真正可怕的是,一點一滴地捏滅希望,一點一滴地走向絕望,沒有比這更漫長的折磨了。 這天,壓斷秦珊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落下,冰冷的鋼化玻璃后,秦瑯的手下一板一眼地說著“節(jié)哀順變”,秦珊愣了兩秒,直直向后倒去…… 一天之后,譚消收到消息,心緒卻沒有很大的起伏,掛了電話后,好似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繼續(xù)處理著手里的照片。 譚消目前還沒畢業(yè),這幾年幾乎攬遍國內(nèi)國外各大攝影獎項,其中分量最重的當屬全球地理國際賽事的金獎,在蘇富比攝影作品的專場拍賣會上,他的實驗攝影作品《無暇》賣到50多萬刀,當人們知道《無暇》的作者竟然還是個在校大學生,無不嘆一聲天生俊才,聯(lián)想到諸如莫扎特、貝尼尼之流的藝術天才。 如今,譚消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視覺工作室,業(yè)務涵蓋攝影作品展,明星硬照拍攝,婚紗攝影,個人寫真,并且刊發(fā)高端攝影雜志。 在這之后不久,肖韞曦的判決終于也塵埃落定了,貪*污受*賄,瀆職枉法,被判有期徒刑20年,等他出來后,恐怕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年老體弱,疾病纏身,唯一的兒子也和他斷絕關系,無所依靠。 譚消在一個暴雨過后的午后,獨自一人去看肖韞曦。 “你不已經(jīng)和我斷絕父子關系了嗎?”肖韞曦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今后的命運,一臉平靜地坐在鐵欄后面。 “你當時不是問我為什么這么做嗎?”譚消語氣淡淡,眼睛像是在看肖韞曦,又像是在看他后面的白墻。 肖韞曦眼珠一動,哂笑道:“你該不會想說,你早就預料到肖家有今天,所以提前和肖家撇清關系?” 譚消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薄唇咧開,冷冷道:“那些證據(jù)是我托人交給楊家的。” “你說什么?!”肖韞曦大驚,色厲聲疾道:“竟然是你!你為什么這么做!” “呵。”譚消下巴微抬,目光冷冷,“你真的以為當年是mama不告而別?” 突然提及譚清游,肖韞曦渾身一抖,僵硬問道:“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這個情圣追悔莫及的表情。”譚消上身前傾,嘴角一抹惡魔般的微笑,緩緩道出當年譚清游所遭受的一切,欣賞著肖韞曦的臉色從震驚到不信到扭曲再到崩潰。 “mama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對不起肖家,是你們,對不起她,”譚消一臉嘲諷道:“當年mama本來要離開肖家,你要真愛她,就不會配合秦珊設計陷害她,就應該相信她,而不是把她當成你尋歡作樂的借口。” “不可能!你騙我!”肖韞曦大喘一口氣,雙目赤紅,“是譚清游對不起我,我那么愛她,她嫁給我有什么不好!竟然離家出走,是她不要我,不要你!我沒有對不起她,不可能,不、不可能……” 譚消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肖韞曦猶如困獸般嘶吼,這個人,虛偽做作,自以為是,被拆穿后,仍然死心不改,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將一切推給他口中的摯愛之人,真是,可笑又可鄙。 “你就自欺欺人吧,”譚消一臉冷漠道:“不用擔心出來后老無所依,從小到大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我都一筆一筆算好了,加上利息,足夠你揮霍到死,算是還了你的生恩。” 譚消丟下這句話,就不再看肖韞曦,抽身離去。 身后,肖韞曦面色猙獰地扣著桌板,聲嘶力竭地吼道:“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你是在報復我,怪我對你不聞不問,譚消,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 了卻一樁心事,譚消決定回去好好洗個熱水澡,說來也巧,他住的地方真好就是芙苑,離沈凌喬他們的別墅正好隔了一排高大的玉蘭樹和一道狹長的草坪。 沈凌松知道的時候,很懷疑這是譚消故意買在他們對面。 譚消從車庫里出來,就看到門口站了個纖細修長的身影,竟然是沈凌喬,他正在臺階上走來走去,嘴里嘀嘀咕咕著什么,眼珠子亂轉(zhuǎn),頭頂?shù)囊淮榇裘鴵u搖晃晃,看得譚消忍俊不禁。 譚消上前幾步,沈凌喬正好回頭,一見譚消,整張臉都亮了,“哥哥,你回來啦!” “怎么不打我手機?”譚消邊走邊問,在沈凌喬面前站定,揉了揉他的滿頭軟發(fā),在密碼鎖上按上一排數(shù)字,說:“密碼是730821,以后我不在,直接進來。” “哦,我手機沒電了。”沈凌喬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密碼,感覺應該是某人的生日,然后心頭一動,直覺這是mama的出生年月,于是問道:“是mama的生日嗎?” “嗯,”譚消摟著沈凌喬的肩膀走進玄關,音調(diào)低沉如琴音:“我們兩個都是冬天出生的,mama卻是夏天生的。她以前說,沈小孩就冬天生,這樣一個月不洗澡就沒那么難以忍受了……” “啊,我知道,坐月子不能碰水!”沈凌喬贊同地點點頭,“看來外婆坐月子的時候一定很痛苦。” 譚消輕笑,“今天怎么來我這里?”一邊問一邊走到開放餐廳處,打開冰箱,拿出兩瓶蘇打水,遞給沈凌喬一瓶。 “唔……那個……”沈凌喬結(jié)果蘇打水,握在手里捏來捏去,吞吞吐吐的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什么事,這么糾結(jié)?” 沈凌喬覷了眼仰頭喝水的譚消,咬了咬牙,大聲道:“我要求婚!” 譚消噴出一口蘇打水,劇烈地咳了起來。 “什么?!” ☆、第81章 求婚 沈凌喬話里的信息量太大,譚消被嗆得厲害,一直咳個不停,常年蒼白的臉上都咳出了兩抹紅暈。 沈凌喬沒想到譚消反應這么大,手足無措地拍著譚消的后背,“你、你慢點。” 譚消又咳了幾聲,終于壓住喉嚨的癢意,一把抓住沈凌喬的肩膀,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問道:“是沈凌松?” 沈凌喬臉一紅,囁嚅道:“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啊。” 譚消面色鐵青,手里的塑料水瓶被捏得“咔咔”作響,沈凌喬見此,食指摳了摳臉頰,有些心虛道:“我和哥、呃……和凌松打算十二月去荷蘭結(jié)婚,不過我們誰都沒有向?qū)Ψ角筮^婚,我猜凌松一定是在等我的戒指,就想明天去買一對,哥哥,你能陪我一起去買嗎,我不是很清楚……” 沈凌喬說到后來,臉上浮起一絲難為情,臉頰紅撲撲地看著看著譚消,雙手握拳興奮地舉到胸前,“我要給凌松一個驚喜,他一定會高興得呆掉!” 譚消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渾身美得冒泡的弟弟,只覺得心好累…… “你們才18歲,會不會太早了。” 沈凌喬吐吐舌頭,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道:“是有些早,不過反正我和凌松要一輩子在一起,早點也沒事……而且爸爸也已經(jīng)答應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哥哥,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譚消一時無言,腦中忽然浮現(xiàn)譚清游微笑的面孔,她和沈凌喬前半生的經(jīng)歷竟然驚人的相似,都是從小被收養(yǎng),都是嬌養(yǎng)長大,都和自己的繼兄之間滋生了不、倫的情愫。 只是沈凌喬比譚清游幸運得多,沈凌松是真的愛他,并且有勇氣有能力,才會把沈凌喬保護得這么好,至今依舊是白紙一張。 “你有沒有想過,沈凌松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不用他招手,就會有一波又一波各色各樣的人往他身邊,他永遠不缺人,不缺新鮮,而人,總是喜新厭舊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譚消一錯不錯地緊緊盯著沈凌喬,在他的逼視下,沈凌喬的眼里一絲絲無措倉皇漸漸彌漫交織。 “小喬,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提沈凌松對你到底是掌控欲作祟,還是真的愛你,就說你對沈凌松,或許根本不是愛情,只是依賴罷了,再給自己幾年時間,好好想想,可能,你不是非他不可的,也可能,你會愛上某個女孩,然后結(jié)婚生子。” ——我不希望,你再重蹈mama的覆轍。 譚消目光深深,平靜的表面下似乎暗藏著化不開的憂慮和哀愁。沈凌喬愣愣地看著這樣的譚消,眼里的不確定漸漸被堅定替代,他伸出雙手捧住譚消的臉頰,掌心下的肌膚沁涼如玉,一點火氣都沒有,沈凌喬不由摩挲幾下,像是要給譚消捂熱一樣。 “哥哥。”沈凌喬雙瞳如墨,純正無邪,異常真摯地注視著譚消的眼睛,“你說的這些,我的確從來沒有想過,因為我相信凌松,從來不會懷疑他。” 沈凌喬見譚消雙眼微微睜大,嘴唇翕動,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于是繼續(xù)說:“我明白自己的心意,我愛他,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會很開心,很安心,而且,我能感覺得到,凌松需要我,就像我需要他一樣。” “所以,哥哥,”沈凌喬揚起一抹笑,眼里好似揉進了星光,“你不要擔心,我會很好的,就算哪天凌松不需要我了,我……我就來找你,你到時一定要收留我啊。” “哼,他敢。”譚消抓住沈凌喬的手,冷酷道:“他要敢這么做,我就打斷他的腿。” 這倒不至于,沈凌喬在心里弱弱地反駁了下,如果譚消聽到,估計會憋出內(nèi)傷,果真是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好像有什么不對)。 “不會的,不會的”沈凌喬擺擺手,“好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買吧。” 譚消走在沈凌喬身面,眼前的人步履輕快,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兒,頭上一撮沒梳好的呆毛一晃一晃的,整個人從里到外,都透著股純稚的歡喜,看著他,即使再麻木的心,都會被帶出一絲輕松愜意,覺得這世界,或許真的就像沈凌喬眼中那般的美好。 心里漸漸釋然,譚消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心底無不惡意地編排起沈凌松來,將來是沈凌喬先浪子回頭也說不定,誰沒談過幾場戀愛呢,他家弟弟還小呢。 某人這么心急,估計就是怕沈凌喬被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叼走了。 …… 有譚消這個眼光水準接高的人在身邊,沈凌喬當天就買到合心意的對戒,和譚消一起吃了晚飯后才回去,到家時沈凌松正好在書房的沙發(fā)上翻雜志。 “回來啦。”沈凌松放下手里的財經(jīng)報道,順勢抱住朝他撲來的沈凌喬,對方像是小貓似的在他懷里蹭了蹭臉頰,他親了親沈凌喬的眉心,問道:“都玩了些什么?” 沈凌喬之前有跟沈凌松說過,今天下午去找譚消,因此對沈凌喬這個資深宅男飯點后回來也不驚奇。 “哥,嘿嘿……”沈凌喬摟著沈凌松的脖子,埋在對方堅實的胸膛上癡癡傻笑,也不回話。 沈凌松眉尾一挑,拍了拍弟弟跨坐在他大腿上的小屁屁,“做了什么這么開心,笑得跟小傻子似的。” “你猜啊?哼哼,你肯定猜不到。”沈凌喬扭了扭屁股,沾沾自喜道。 “那我就不猜了。”沈凌松以退為進,點了點沈凌喬的粉粉rourou唇珠,說:“估計又是偷吃甜食,每次一破口忌,你就像這樣,像只偷腥的小貓。” 這下沈凌喬不干了,嘟著嘴抗議道:“我沒有吃甜食!最近都沒有練舞,已經(jīng)胖了兩斤,我怎么敢吃!” 說到后來,簡直委屈得不得了,跳舞要嚴格控制體重,現(xiàn)在手腕受傷,不能跳舞,萍姨又每天給他燉湯,他哪兒還敢去碰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