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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已經被我打得暈暈乎乎,萬一他半道暈了,不就成了累贅?”綁匪B不贊同地搖了搖頭,繼續道:“這里邊就屬他事兒多,路上再鬧點兒幺蛾子,還不夠麻煩的。” “老三說得有道理。”劫匪點了點頭,根本沒明白自家大哥心里所想,壓低聲音道,“你瞧他一看就是有錢人,打幾下出出氣就行了,真傷了他,不是自找麻煩?這年頭惹誰都別惹有錢人。”最后三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但是看不慣還得忍著。 劫匪只好遺憾地點了點頭。等拿了這筆錢出去,到時候什么樣的美人享受不了,還是正事要緊。 “我看就綁那個家伙吧。”劫匪B指著白人男性,“他最怕死,綁人的時候手腳最快,選他合適。” 怕死好啊,怕死就不會搞事情。劫匪一錘定音:“那就他了。” “為什么是我?”生死面前,白人男性不敢再裝鴕鳥,顫著聲音抗議道。 “我不要綁炸/彈,我不要綁炸/彈。”踉蹌著想從地上爬起來。 劫匪B幾個健步沖上去一把揪住白人男性的領子,將人提溜到跟前,威脅道:“再亂喊亂叫一槍崩了你。” 白人男性眼神瑟縮,仿佛被老鷹叼住的小雞,瞬間乖順下來。 劫匪B拍了拍白人男性的臉,滿意道:“這才對嘛。好好聽話,才能活下來,知道嗎?” “知……,知道了。”然后語速極快道:“待會注意配合伊先生。” 劫匪B眨了眨眼表示知道。 “好了,別嚇他了,是時候會會外邊的警察。”劫匪正透過簾子縫兒查看外邊的情況。 “我剛才看過了,除了警察,還有B和特種部隊。”劫匪B聲音透著不安。 “老三,別擔心,包里裝著秘密武器,保證咱們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掉。”劫匪非常自信。 “到底什么辦法,你看這里能隱約看見好幾個狙擊手。”劫匪B引著劫匪往外看。首發.. .. “待會選幾個倒霉鬼穿上和咱們一樣的衣服,狙擊手有個屁用……” “動手。”伊恩突然道。 轟得一聲銀行大門被暴力破開,玻璃嘩啦碎了一地,墻破了一個大窟窿,瞬間塵土飛揚。劫匪B干脆地朝著劫匪左右手各一槍,免得他引爆炸/彈。 劫匪臉色大變:“,你竟然背叛……”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身穿運動衣,頭戴鴨舌帽的高大男人一拳打暈。 男人的存在感太強,想不注意都難。伊恩眼前一黑,有點兒想暈,忍不住在心內大呼:這也太巧了吧。 劫匪B立即扔下□□,雙手舉過頭頂。 一群特警魚貫而入,將三人團團圍住,另一隊沖進來解救人質。 戴鴨舌帽的男人目光一掃,見人質基本好好的,緊繃的肌rou一松。突然間眼神一凝,神色錯愕地后退一步,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青筋盡顯,目光死死地盯住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他! 不可能是他! 是他嗎? …… 最終男人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幾步沖到人質中間。強硬地擠開旁邊的警察,將試圖躲在人群中蒙混過關的伊恩一把撈過來。 一道極具壓迫性的目光就在頭頂,上半身幾乎嵌在男人的雙臂之間。隔著薄薄的衣料,伊恩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偏高的體溫,深呼一口氣,慢慢抬起頭,“先生,你抓疼我了。” 如果用四個字形容伊恩退休第一天的生活,那就是雞飛狗跳。 如果讓伊恩談談退休感受,那就是遇見劫匪不可怕,碰見老熟人才可怕。 流年不利,衰! 第6章 “伊……,伊恩?”男人湛藍色的眼睛里只有眼前的黑發青年,抖了抖嘴唇,再出口的聲音像破舊的風箱,小心翼翼的求證道:“是……,是你嗎?” 一旁正試圖擠過來解救伊恩的女職員,聽到高大男人直呼其名,略微躊躇。這一愣怔正好給了女警機會,硬給女職員塞了一杯咖啡,又體貼地披上一條毯子,護著女職員往外撤。 既然是認識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女職員邁出大門前,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里邊的情形。可惜只能看到高大男人的背影,伊恩的上半身被擋了個嚴嚴實實。 絕望中又帶著希冀的眼神,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祈求。伊恩下意識避開,將帶血的側臉掩在陰影處,眼睛落到男人高挺的鼻梁上,臉上帶上適時的疑惑,語調溫和而冷靜: “先生,我們認識嗎?” “你是伊恩,對不對?” 他怎么會不認識我?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陌生?明明和記憶中那個他…… 眼睛里的光漸漸變淡,男人仍抱著希望,不死心地求證。 “我都能活下來,你也能活著,對不對?” 畢竟當年并沒有找到尸體,或許他只是…… “先生,我是叫伊恩沒錯——” 高大男人的眼神陡然亮了。他屏住呼吸,因為緊張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肌rou不自覺開始發力,眼含期待等著他最想聽到的答案…… “可是我確定我從來沒有見過您,也不認識您。”伊恩一字一句說得冷淡而堅定,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您可以放開我了嗎?我剛經歷一場綁架。” 男人的目光先是掃過伊恩臉側半干的血跡,再落到有些青腫的嘴角,白皙無暇的皮膚被血色侵染出奇異的美感。男人的眼神被燙得一個哆嗦,雙臂肌rou鼓氣,青筋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