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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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了兩步,手腕又被抓住:“不用。” 趙思沅一時摸不著頭腦:“啊?” 男人頭頂懸著一串的紅色燈籠,原本深邃的五官輪廓此刻被映的柔和:“我mama,其實很喜歡圣誕節。” 人來人往的小街,趙思沅被他攬在一側,阻斷了擁擠推嚷,兩人的穿著打扮使得路過的人總要多看上幾眼,周嘉樹卻絲毫不在意。 他想起那個圣誕,母親滿心歡喜的等待著父親回來和他們一起過節,還說她跟父親認識的那一天就是在圣誕節,父親扮作圣誕老人的模樣一板一眼的問她:“你想要什么禮物?” 母親什么也沒要,只說:“愿冬日暖陽,故人不變。” 只是冬日的暖陽終究會被白雪消融,故人也早有了新人。 飄下的雪花落在她頭頂,周嘉樹伸手捏在手心,又很快消融,只是那涼意卻在掌心久久不散。 “趙思沅,我十一歲后再沒有過圣誕節,我也從沒對圣誕老人祈求過分毫,一是不相信,二也是無所求。” 胸腔里的心臟跳動一下比一下強烈,趙思沅手里還拿著剛從他錢包里抽出的現金,她的身高本就和他相差一些,今天平底馬丁靴更是讓她只到周嘉樹的脖子。 看他時,她需要仰著頭。 手心里的現金被她又捏緊了幾分,粉色的唇瓣里貝齒輕咬,或許是凍得,她的臉頰和鼻尖蒙著一層淡淡的粉色,黑的清亮的眼眸一眨不眨。 趙思沅好像能猜測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兩人中間,有一片落在趙思沅那粉嫩的唇瓣上,她剛想動一動,周嘉樹放在她腰間的手一緊,直接把人帶到懷里用大衣蓋住,沒等趙思沅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黑色緊閉空間,唇上一熱一滑,那人竟是直接舔著舌把那片已經半融的雪花勾走了! 趙思沅倏地睜大眼睛,沒等發作,大衣一松,燈光溜進來,她看見那人墨色的眸子里滿是星碎的柔軟。 片刻后:“趙思沅,但現在因為你,我有所求了。” 第39章 “趙思沅,這才叫初吻。…… 這場初雪下的又大又久, 從外面進來即便打著傘兩人身上也落下了不少的雪花,趙思沅走的心不在焉,周嘉樹卻是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你們兩怎么回事?剛剛不是就說到了嗎?怎么又墨跡這么久?” 邵絡景看著兩人一前一后進門,不知怎么回事, 總感覺這兩人今天有點奇怪, 但又說不上來。 “呦呵,趙思沅, 瞧這小臉凍得, 外面雪中走步好玩嗎?” 趙思沅真的是好臉都懶得給:“你閉嘴, 邵絡景!” 那人就是嘴欠,還嘰嘰歪歪的不停,向泠直接把拌嘴的趙思沅拉過去:“外面是不是很冷, 臉怎么這么紅?” 但一摸手,又不涼啊。 “嗯, 剛吹了點風。”她心不在焉的回著, 察覺到周嘉樹在她身旁坐下, 剛剛那加速的心跳聲似又在耳邊。 黑色的大衣被他脫下來放在一邊, 若是仔細去聞,趙思沅的衣服上還沾染著那人獨有的使君子香味。 “你們兩出去買飯了?”徐子丞示意周嘉樹的燒烤,“已經涼了, 估計不能吃了, 重新點其他吃的吧。” 在外面磨蹭了這么久,不涼才怪。 “想吃什么?”周嘉樹倒是問的十分坦然。 “隨便。”趙思沅眼睛四處飄著也沒敢對視。 那邊游渙不知在跟誰打電話, 邵絡景最近那火雖然下去了一些, 但也還是有氣的:“你好了沒啊,趕緊把這酒喝了!” 他手里還拿著一瓶,看樣子今天就是打算灌醉游渙的。 “我開了車。”游渙下意識的拒絕。 邵絡景唏噓兩聲:“你拉倒吧你, 一會醉了我給你送回去,說不定給你拉到我家你還高興呢!” 看在邵絡羽的面子上,游渙覺得最近還是少惹邵絡景吧。 “你最近怎么樣?”倒酒的空隙,周嘉樹隨口問道。 游渙略顯無奈:“你看,還有一個攔路虎在這,哪是那么容易的?” 邵絡羽一直把他當做弟弟,忽然讓她試著轉變過來自然不適應,更何況,邵絡景這人還在中間攔著。 “不急,慢慢來。” 不過他跟趙思沅倒真不能慢了,再耽擱下去,這丫頭不知道又要聽信多少周邊的亂七八糟。 “怎么,惹著人了?”單人座的沙發里,游渙放下酒杯,“趙思沅從一進門到現在都沒看過你,你是怎么把人得罪了?” 邵絡景耳朵一直豎著,這會聽得模模糊糊的:“什么?得罪?游渙,你做了什么得罪我姐的事?我姐才剛出院,你就這么猴急嗎?” 游渙:“……你能不能對你姐走點心……” 等到那小子發完瘋冷靜了周嘉樹才噙著笑答:“也沒什么,就是怕她冷,給她暖了下。” 至于到底怎么暖,大概只有當事人清楚了。 俱樂部很快上了一些甜品和面湯,趙思沅這會已經沒多少胃口了,拿起勺子只象征性的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向泠越看越不對勁,湊到她耳邊問:“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 這要怎么說,又不能直接說周嘉樹親她了,而且那也不算親吧,就是舔了一片雪花。 舔…… 一冒出這個字,趙思沅就感覺好邪、惡。 估摸著這會人多也不好說,向泠伸長手從桌子上直接拿了罐啤酒,只是開的時候力度沒掌握好,還是不小心在指腹上輕輕劃了一個口子。 絲絲血珠冒出來。 邵絡景和徐子丞卻是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心知肚明道:兄弟,該你表現了 抽了紙巾遞過去,徐子丞借著暗色的燈光看了兩秒,像是在猶豫。 “怎么了?”向泠問。 徐子丞伸出手,表情莊嚴又滑稽:“把你的手給我。” 向泠低頭看看:“干嘛?” “在你手上劃了一個口子,那就在我手上再劃弋?一個口子,這樣我們就是……兩口子” 這一句話被他說的很艱難,聽語速應該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若干年后的徐子丞再回想這一幕,是真的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他到底是哪半腦子抽了才會信了邵絡景那不靠譜的大腦。 而向泠的反應也不負眾望,她抽著嘴角:“徐子丞,需要我給你介紹腦科醫生嗎?” 趙思沅剛塞進嘴里的馬卡龍還沒咽下去,嗆得咳了兩聲才緩過來:“徐子丞,你今天是換了個靈魂嗎?” 到底是怎么有勇氣說出這話的? “我燒糊涂了。”滿室莫名其妙中徐子丞煩躁的解釋了這一句起身,“有點熱,我出去透透氣。” “哎,你說你們真是,干嘛啊,徐子丞這話說的多有品位啊?你們怎么能這么打擊人呢?” 邵絡景好不容易把人教的厚臉皮一點,今天剛從網上新學的二十句土味情話,下午來時隨便教了徐子丞幾句,沒想到這人學的還挺快,活學活用啊。 周嘉樹在她面前的茶杯里又續了些溫水:“你就別誤人子弟了,有那功夫,好好教教游渙。” 說完他把那杯茶往趙思沅的面前推了推。 讓邵絡景教游渙,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這不是把自己家最好的人喂到那人嘴里嗎!他才不是見友忘姐的人! 那會離開后的徐子丞,可真的是沒再回來露過面,大概當時是酒精上頭,等醒酒了應該也能意識到自己大腦當時短路多嚴重。 向泠臨走時看了一眼屋內,本想叫上趙思沅,后來看這情況,算了,不用她擔心。 出門的時候外面雪還沒停,那會出去透氣的徐子丞正靠在車前,車內司機開了大燈,他穿的是一件棕色的呢子大衣,垂首時俊眉微蹙。 “怎么還不走?”向泠手里拿著一把傘,雪花一層一層的落在上面,那耳朵上不知何時換掉的白色耳釘也反著相同的亮光。 “送你回去。” 見向泠沒動,徐子丞開了車門笑了笑:“就算不是兩口子,也還是可以送你回去。” 向泠看著他,良久后,似妥協的收了傘:“徐子丞,我發現,你最近的臉皮和邵絡景一個厚度了。” ………… 和外面的天寒地凍不同,只剩下兩個人的包廂內仍然溫暖如春。 趙思沅的羽絨服被擱在一旁,她也沒喝酒,要不是屏幕上播放著電影界面,服務員都不知道屋內還有兩人。 她率先打破安靜:“快十二點了,回去睡覺吧。” 跟著周嘉樹的車來,送自然也是坐他的車。 等趙思沅把羽絨服,圍巾,手套全都穿好戴好后兩人才一同出門。 一進電梯,趙思沅就往后站在了最后側,周嘉樹進來望了一眼她的位置后,不知是不是趙思沅的錯覺,她感覺那人的嘴角輕輕彎了一下。 沒忍住:“周嘉樹,你是不是在笑我?” 回應她的是更清晰的笑聲。 “趙思沅,你就這點出息?” 他關了電梯門,回頭往她這走了兩步:“初雪的味道……還不錯。” 周!嘉!樹! 我!他!媽! 她氣的憋紅了臉:“那是初吻,你都沒問問我同不同意!” “那我現在問問你,趙思沅,你同不同意?”腳步又上前,即便很輕的腳步聲此刻在空曠的電梯里也聽得趙思沅心慌。 被周嘉樹這突然的問題傻眼了,趙思沅蹙著秀眉:“什么同不同意?” 這人都親過了,現在還問有意思嗎? “剛才那也叫初吻?”耳邊剛響起這一句,頭頂一片陰影落下,“趙思沅,這才叫初吻。” 和那時的輕觸不同,那柔軟淺淺的貼著她,一點點的細磨輕咬。 似乎怕她冷,周嘉樹手臂穿過她的腰墊在后面冰涼的壁面上,趙思沅手套里的十指蜷縮微顫,唇瓣被他含住,牙齒輕刮過時的顫栗讓趙思沅不自覺的抓緊了他下擺的大衣。 電梯里的光亮打在兩人臉上,因為靠的近,趙思沅雙眸輕動時能清晰的看到周嘉樹臉上細小的絨毛,他雖然沒喝酒,但唇間似飄著一縷淡淡的酒香,似誘、引,只是微一張唇的間隙,那舌根像發了麻一樣,被侵略纏繞,摩挲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