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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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就是退了四十多名也比你考的好,秦可卿。”洛瑤不咸不淡地回她。 這句話果然挑起了秦可卿的憤怒,但她依然笑著說:“至少我有進步,哪像有些人,夸下海口卻退步這么多,自己丟臉不要緊,連累李老師一起丟臉~” 洛瑤輕輕柔柔地接話,“從倒數第一進步到倒數第二,不小的進步!” 葉爾的內心很憤怒,氣的恨不得上去一拳將秦可卿那得意洋洋的俏臉給打扁,面上卻很平靜。 她認真地望著秦可卿:“如果這就是你誹謗我的目的的話,那么秦可卿,你窮極一生都追不上我。” “笑話!誰會追你?”秦可卿很不屑地反駁,臉上再沒了笑容,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諷刺道,“就你這小豆干也想有人追?哦,我忘了,管曉宇,我怎么把他忘了,他會追你嘛~” 她笑著說:“他不錯哦小神童,會給你買龍眼和櫻桃呢,哦,對了。”她優雅地轉身,好奇地問:“那是你第一次吃吧?味道怎么樣?” 葉爾凝神瞅著她,思考片刻,說:“秦可卿,是不是我知道你什么秘密你才一直這樣針對我?”她非常無奈地開口,認真地詢問她:“是因為我在小區里看到了你?還是因為……我聽到你喊那人叫爸爸?” 秦可卿面色霎時變得極為難看。 第27章 二零七。暑假歸家 可能是從小的成長經歷所致,葉爾有著野草一般超強的適應力。 這次雖然考砸,但她已經完全適應了二中的環境和教學節奏,學習成績基本步入正軌,只要方向不偏,基本不會再有大的失誤。 班主任李惠明也不知道是了解了情況還是怎么地,并沒有批評她考砸的事,第二學期依然是優秀學生,這無疑是給沒什么安全感的葉爾打了一針強心劑,給了她莫大的肯定,敏感的她沒有失落,反而油然生出一種一定會成為班主任靡下一員大將的感覺。 而后來的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正確的。 暑假自然也是回老家,臨走那天,管曉宇騎著個山地車,灑著滿頭汗水對她上演了一曲十八相送,那個叫難分難舍,搞得葉爾趕緊自己回家都像在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末了,管曉宇還變魔術似的,不知從哪里掏出兩本書來,都是用競賽書籍包的樹皮,戀戀不舍地說:“這是賺錢秘笈,你暑假有空可以看看。” 然后支支吾吾的想說上面半天沒說出來,幽怨地看著葉爾上車離開,直到看不見車子,這顆望葉爾石才垂頭喪氣地走開。 葉爾的性子不大會強求什么,向來順其自然,見他一直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也不問。把書放在書包里就開始睡覺,如果不睡覺她暈車會吐。 這個暑假似乎異常炎熱,地表被太陽烤的似乎都能冒出煙來,物體都是一陣陣扭曲的。 暑假學生回家,李老頭李老太見沒什么生意就回了鄉下避暑,也見見好久都沒見到的老朋友們。 葉爾每次回來東西帶的都不多,兩套換洗的衣服加暑假作業和一些課外練習題,過去一個書包壓在她身上仿佛隨時能將她壓垮似的,看著叫人唏噓不已,現在身體長開了些,像一位有著高中生氣質的中學生了。 她自己感覺不大,但許久沒見孫女的李老頭李老太和村里的那些老人見到就不一樣了。 她撐著把傘,靜靜走在大水庫中間大壩上,大壩兩邊大片的野生荷花開的搖曳生姿,夏風拂過送來陣陣荷花的清香,遠處的麥浪一望無際,就如同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綠色地毯。 正值中午,稻場上的農人都在忙著翻曬稻谷,認出遠遠走來的葉爾,驚嘆地大叫:“這不是老毛蟲家的小二子嗎?暑假回來啦?” “幾年沒見都長這么高了!” 葉爾笑著與他們一一打過招呼,走遠了還能聽到他們談論說:“這小丫頭現在長的水靈靈的,他爸媽當初不要她,誰知就這丫頭爭氣,偏偏就考出去了!” “這丫頭以后有出息,從小看一半,這丫頭從小就不得了,從來沒見她出來跟人玩過,我家那幾個天天打泥巴滾,就她斯斯文文的在家看書,這樣考不上那真是有鬼了!” “這丫頭肯苦讀啊,我家那兩個小子能有她一半那我死了也笑醒了……” 葉爾漸漸走遠,后面的聲音都被刺槐樹上繁鬧的知了叫聲遮蓋。她抬頭望著許久未回的家,心底涌上揉揉的感動,突然有點能理解書中說的落葉歸根四個字中飽含的nongnong情感。 她將書包放下,轉頭就看到客廳中堂上并排掛著兩幅自己和李奇的照片,她記得小時候那里都是只掛李奇的照片。 “奶奶!”她高喊一聲。 “哎,兒啊,歸來啦?”李老太聞聲手上拿著個鍋鏟從廚房里探出頭來。 “嗯,歸來了?” “累了吧?那里燒了壺涼茶,趕緊喝一點,看到你爺爺了沒?” 葉爾走過去倒了杯茶水在白瓷碗里,輕輕抿了一口再咕咚咕咚往下灌,答道,“沒,爺爺不在家嗎?” “你爺爺聽說你今天歸家,一大早就燒好涼茶等你,中午等不及擔心你熱,跑去接你了,這老頭子,腿腳不放便還不消停喜歡到處走,等下就要吃飯唻,天天叫人喊!”李老太一邊盛菜一邊對她嘮叨,“快去門口看看他歸家了沒有,天這么熱可別中暑了,死在路上都沒人知道哎,這老頭子回來我又要罵他!” “哎,我去看看。”葉爾如蒙大赦,急忙跑出去。 她是最怕聽李老太嘮叨了,同一個意思的話她能一直念念叨叨一兩個小時,直聽的你想吐了為止。 她走到門口邊的刺槐樹旁,幾年不見,當年那顆歪脖子的刺槐樹已經長得非常高大,最下面的兩顆膝蓋粗的樹干可能是擋了路人行走而被鋸下,潔白的刺槐花開了滿枝頭,像白色葡萄般一串一串地垂落下來,有些細白的花碎碎地灑落在泥地上,被樹下姿態慵懶地乘涼的老牛踩進泥土里。 這棵樹長在她家與隔壁老鳳臺爺爺家之間,可能是老鳳臺爺爺搬走的緣故,這里已不再見當年的熱鬧,原來眾人談笑處如今堆了一大堆木柴,只留下只夠一個孩子所能走過的小巷。 她爬到最下面那顆樹干上,從高處往遠處看,幾家樓房的煙囪上裊裊冒著炊煙,村里一片祥和寧靜。 “爺爺~歸家了~爺爺~歸家吃飯了~~~”她聲音又清又脆,聲線悠長,如同唱山歌一般,將寂靜的鄉村喚醒。 很多聽到喚聲的相親們都從自家房子里走出,或站在樓上,或站在自家臺基上端著飯碗對葉爾親切地笑,“小二子歸家啦?” “歸家了。”她甜甜地露出靦腆的笑容。 “在外面可好啊?” “好的。” “在外面想家吧?” “想的。”她乖巧地回答。 “也是,肯定想哦,你從小哪離過家啊,你都不知道你爺爺多想你哦,天天在門口看著,現在總算歸家了,這下你爺爺要高興壞了!”鄰居們的淳樸叫她回以更加甜柔的笑,乖乖地聆聽。 “吃飯了沒啊,沒吃飯來我家吃吧!”鄰居熱情的相邀。 她輕輕搖頭,“不了,謝謝嬸子,奶奶做好飯了,就等著爺爺回來吃了。” “好,那你趕緊叫你爺爺歸家吃飯,天這么熱!” 被鄰居們這樣一說,葉爾也有點擔心起爺爺來。 李老頭精瘦精瘦的,還駝背,好在一直身體健康,喜歡四處跑動,身體倒沒什么大毛病。 她手窩成喇叭狀,“爺爺~~家來吃飯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后有人陰測測地叫了一聲:“小二子,家來啦?” 葉爾聞聲差點從樹上摔下來,回頭一看,嚇得心臟一顫,怯怯地喊了聲:“黑大姑。” “家來就好,家來就好,好多年沒看到你,我老人家想你啊!”黑大姑站在巷子口,上下蠕動著嘴巴,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慢悠悠地說。 黑大姑看上去七八十多歲了,住在她家屋后的那棟又小又黑的小石房子里,時常把門關著在家里睡覺,知道黑夜來臨時,才會走出門來到巷子口坐坐。她一頭花白的齊耳短發,看上去亂糟糟的,用一根黑色鐵發圈朝后別去,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非常像童話故事里的老巫婆形象。而且她很矮,杵根拐杖佝僂著背站在那里似乎只有一米三幾,而那根漆的如同棺材紅的木質拐杖像撐不住她矮胖的身軀。 她坐在那里,身上只穿了見土灰色看上去很臟的平角內褲,胸部往上全部是密密麻麻細細紅紅的痱子,一直排到下巴。 葉爾抵制住內心的害怕,看著她沒做聲。 黑大姑卻像是什么也沒發現似的,自顧自地說:“小姑娘現在長大了,過好了,外面生活怎么樣啊?” “還行。”她防備地回答。 “都是共|產|黨害人啊……”然后就巴拉巴拉開始罵,罵的非常難聽。 她一直站著樹上不敢下來。 黑大姑半瞇著昏花的眼睛盯著她說:“小二子還沒吃飯吧,到大姑家來,大姑家還有些好東西,好吃的,給你吃!” 葉爾飛快搖頭,“奶奶已經燒好飯菜了,我要歸家吃飯了。” 李老太的潑辣程度遠近聞名,她雖然對葉爾兇,但很多事情只要一臺出李老太,人家就不敢在說什么。 黑大姑卻是不屑地一笑,接著嘆口氣:“歸家吃飯吧,有空就來看看大姑。”然后就一個人在巷子口安靜地坐著吹風。 葉爾心里突然難受起來。 黑大姑無丈夫,無子無女,無兄弟姐妹,無父無母,年輕時因為太過毒辣,導致全村人沒有人待見她,就連她原來的侍女,唯一肯照顧一下她的隔壁老鳳臺爺爺的老伴也搬走了。 可這點同情心并不足以抵御她對黑大姑害怕的心理,下了樹后仿佛被蜜蜂追著屁股似的,逃一般跑回家里。 李老太聽到聲音,將廚房門打開,端著菜出來大聲說:“你爺爺個家來啦?” “沒有家來。” “那我們就不等他了,先吃吧!”李老太動作十分麻利,“趕緊洗手來吃飯!” “嗯。”她去后院舀了水洗手,先給李老太盛飯,再給自己盛飯。 說實在話,李老太燒的菜真的不好吃,應該說非常難吃,比李老頭一鍋燒的大雜燴還不如,經淡無味,色彩難看,灰突突一坨,偏偏她自己還不自知,總要別人將她燒的菜吃光,而這個別人通常都是葉爾。 李老頭一直沒回來,葉爾十分著急,好幾次出門張望。 李老太心態倒是好,朝站在太陽下面腦袋伸的老長的她喊道:“外面太陽老大你曬什么?趕緊給我家來去做作業!” 葉爾聽到命令哪敢不從。 李老太吃晚飯忽然想起什么,問:“你這次考試怎么樣?給我看看!” 第28章 二零八。初識股市 葉爾一怔,沉默地跑回房間,拿出獎狀遞給李老太,她自然不會傻到拿成績單。 李老太根本想不到從小被她壓抑著長大的小孫女已經學會耍小心眼了,以為她成績還是很好,也就沒再計較,只說:“趕快收好,你爺爺回來又要吵死了!你先去做作業,我去給你姑姑打個電話,看看老頭子在不在你姑姑家!” 葉爾點頭,回到房間之后透過窗戶遙看遠處一望無際的碧綠的原野,想象什么時候爺爺會從那里出來,她要去接爺爺。 她眼皮一直跳,跳個不停。 她想到老人們常常說的一句話:早跳災,午跳財,晚跳財寶掉下來。 現在是下午了,或許爺爺撿到錢了。她想,微微一笑,可心里依舊慌亂,無法定神。 她做了會兒作業,坐在窗前發呆,看到管曉宇硬塞給她的兩本書,想了想翻開看,是兩本關于股市的書,書里面夾著一張書簽,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管曉宇的名字,然后是一串電話號碼,數字寫的龍飛鳳舞。 她似能從字中看出那個少年的緊張與羞赧,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你姑姑說你爺爺中午就走了,過會兒就該回來了!”李老太洪亮的嗓音穿透房間薄薄的木板門。 “曉得了。”葉爾心臟猛地跳漏一拍,做賊一樣心虛地趕緊將書合起,拿過課本裝模作樣地來看。 傍晚時分,晚霞燒的半邊天都紅透了,空中藍灰色的云被霞光照著鍍上一層金邊,氣勢恢宏。 李老頭拎著一籃子的水果笑呵呵地回來,一路走還一路說,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多年前的老朋友,到他家一待就是一下午,他家種這種粗糙的糠梨,叫他帶回來一些給小二子吃,笑聲爽朗。 李老太罵道:“一輩子都是這樣,出去玩都不知道跟家里說聲,讓人擔心,我這一輩子不知道為你cao碎了多少心,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不懂事,家來(回家)吃飯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