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個大頭鬼啊！你精蟲上腦了自己去沖涼水澡啊！幽族已經窮到連涼水都沒有了嗎？！

    沐空安看著尚彥玄的動作，只感覺一大堆草泥馬在面前呼嘯而過，奔跑速度堪比一陣風，沐空安就在這風中凌亂了。

    沐空安覺得剛才心軟的自己簡直就是瘋了！

    當然，真.圣母沐空安童鞋還是個高冷祭祀，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如高嶺之花一般冷艷，看得尚彥玄欲望節節攀升。

    好想看他哭出來啊，尚彥玄舔舔嘴唇，有些著迷地想到。

    這么一想，下手不自覺地就更狠了一點，連啃帶咬的，就像大型食物動物終于獵到了自己的獵物，恨不得將沐空安連皮帶rou一起吃了！

    只有吃到肚子了，才會安心啊，尚彥玄冷不登想到了這么一句話，

    空氣里的溫度節節攀升，沐空安咬著牙忍著，就在尚彥玄手往下移的時候，“砰……！”沐空安掙脫了繩子！

    黑色的繩子碎成了一塊塊的在空中飛舞，沐空安以前所未有的快速移動，動作快的像一道道殘影，手指在空氣中一揮，然后合攏，“霜華”劍帶著萬夫不可抵擋之勇狠狠地砸向了尚彥玄！

    尚彥玄抬眸冷笑，看著沐空安向來平靜無波的眸子上染上憤怒，心中突然有了些痛苦的痛快，能讓你露出這種神色，證明我對你還是有點影響力的，是嗎？

    尚彥玄模糊地想著，手指在空中一劃，黑色的巨劍騰空而起，直直地撞上了冰藍色的“霜華”劍，在空中發出劇烈地聲音，然后兩把劍自動彈開，旋轉著回到自己的主人手邊。

    沐空安冷冷地站在門前與尚彥玄對峙，尚彥玄的目光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般，他輕輕柔柔地對著沐空安笑，用著寵溺的語調說道：“安安，你真是越來越不乖了，”他偏偏頭，目光中有著孩童一般的殘忍，“這么希望我來調教你嗎？”

    沐空安眸子一凝，一語不發地抬起手，冰藍色的箭只如雨一般齊刷刷地沖向對面的尚彥玄，尚彥玄黑色巨劍在空中一劃，形成一個半大的黑色圓洞，將所有的箭只全部吸進去！

    “那么，安安，如你所愿。”尚彥玄含笑回答，幾個騰躍跳至沐空安頭頂，直直地劈下來！

    沐空安反手一擋，兩個人再一次交纏在一起，沐空安心知這點地方對他單打獨斗很不利，更何況他還沒有靈力！

    尚彥玄反手一砍，力大無比，沐空安手一震，“霜華”劍竟然直接飛出去了！

    尚彥玄心情很好的笑了，將劍收了回來，舔舔嘴唇，貪婪得看著裸身的沐空安，笑道：“看吧，這不還是我的了嗎？”

    “乖乖的過來，安安，我怎么舍得傷害你呢？”他這語調說得十分怪異，與其說是說給沐空安聽得，還不如說是說給他自己聽得。

    沐空安自然不肯，他冷冷地站在那里，心里幾乎破口大罵，他到現在都不能說話！

    尚彥玄看著他，笑得平靜，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上這個人，尚彥玄在心中問自己，到底喜歡這個人哪一點呢？

    明明那么狠心，明明他一點也不喜歡自己，明明他總是想殺了自己，明明他是敵國的人；

    為什么自己就是放不下呢？為什么呢？

    尚彥玄注視了他良久，沒有說話，只是那般看著，眉宇間有著說不出的惆悵，好半天才道：“沐空安，你恨我嗎？”

    沐空安還沒有回答，尚彥玄就輕笑著搖頭，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傲慢地開口道：“沒關系，恨和愛都是那么極端的感情，你不愛我，那就恨我好了。”

    “反正，你總是能記住我的，”尚彥玄的眸子格外凌冽，那些紅還沒有褪去，就變成了扭曲的殘忍，他黑色巨劍高高地舉起，“我不介意你更恨我一點啊，安安。”

    “只有這樣，你才能永遠記住我。”尚彥玄的語調很輕，笑容越來越恐怖，沐空安心不斷下沉，心里都快將尚彥玄罵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這貨那么會腦補啊啊！

    與其你自己隨便腦補！你就不能讓我開口說個話嗎？！沐空安在心里悲憤地撓墻，靈力全無，只能靠祭祀秘術來支撐，可是，那些殘忍狠戾的招式他不忍心向面前這個人用啊！

    沐空安閉上了眸子，無奈地想到，面前的那個人那么真實，愛的那般濃烈而絕望，讓他都狠不下心腸！

    沐空安暗暗咬牙，他怎么不知道自己這么圣母啊qaq

    尚彥玄完全沒注意沐空安的異樣，他的腦海里不停地回放著倆個畫面，沐空安將劍捅進他身體里毫不猶豫的表情，沐空安面無表情念出引魂曲封印他和百萬戰士的樣子。

    尚彥玄突然想起自己將劍捅進沐空安身體里殺死他的時候，那個時候那個人都是一臉冷淡，眸子里仿佛閃過錯愕，但更多的卻是了然。

    “我死了，你該高興啊。”那時候，沐空安疲憊而無力的聲音還回蕩在耳邊，尚彥玄閉上了眼睛。

    為什么會那么累啊，你傷害我我傷害你，我們蹉跎了時光辜負了歲月，到底是為了什么？

    難道真的只能不死不休嗎？

    不——！只要一回想起沐空安閉上眼睛全身冰冷的樣子，尚彥玄就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發冷，那種經歷有一次就可以了，絕不可以有第二次！

    他不允許，他絕對不會允許的！

    黑色的巨劍被尚彥玄拿起來，一道黑色的劍光滑向沐空安，沐空安往旁邊一躺，堪堪躲避了那一刀。

    尚彥玄笑了，黑色的長劍再一次舉起來，“安安，如果我毀了你，你會不會死都會記住我呢？”

    如果我毀了你，你是不是只能呆在我身邊了呢？

    尚彥玄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巨劍……

    ☆、第十章

    尚彥玄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巨劍，眸子間有著孤注一擲地堅定和狠戾，沐空安沒有躲，安安靜靜地看著尚彥玄將黑色的巨劍舉到他頭上，站姿挺拔不動如山，一如既往。

    尚彥玄突然有點下不去手，他那把黑色巨劍就停留在上空，沐空安眸子里冷冷淡淡，看著尚彥玄的手停在半空中，還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角。

    沐空安很少笑，他很多時候都如同萬年寒冰一般沒有任何表情，記得那時候在迷霧森林自己還總是叫他面癱。

    尚彥玄有些懷念地想著，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幽族的將軍，沐空安不是夢族的祭祀，他們只是普普通通地兩個人，在迷霧森林相遇相知相愛相守。

    只可惜，事實是面前這個人從來沒有愛過他！

    從來沒有。

    不想愛怎么能相守？尚彥玄恍惚地笑笑，他正視著沐空安，眸子里仿佛帶著璀璨般的光芒，那突然升起的光芒明亮的就像耀眼的太陽，沐空安的心猛地一沉。

    我去！這家伙又腦補了些什么？！系統你給我滾出來！我是不是進錯片場了？！

    說好的邪魅呢？！這不就是個鬼畜嗎？！

    沐空安在心里悲憤地撓墻，他恨不得化神咆哮馬將系統罵死，就不能有個準頭嗎？！

    不想愛也是可以相守的啊，尚彥玄眸子帶著清風一般的柔和，眼睛又如同太陽般明亮，“安安，你知道嗎？不想愛也是可以相守的，”

    他很慢很慢地靠近沐空安，明明可以走得無聲無息卻故意發出動靜，鞋子與地板接觸發出的聲音重重地敲打在每一個人心上，“我毀了你，你就只能在我身邊了。”

    尚彥玄的聲音格外輕柔，就像情人間的低語，說不出的寵溺和歡喜，“安安，你忍忍啊，一點也不痛的。”

    “相信我，”尚彥玄說完，沖著沐空安柔和的笑了笑，黑色的巨劍帶著絕對的力道從空中向下砍去！

    沐空安黑色的眸子輕輕地閉了起來，他并沒有躲，仿佛那黑色的巨劍的攻擊目標不是他一般，

    黑色巨劍一點點向下滑來，尚彥玄眸子間帶著癡迷地看著沐空安冷淡的眉眼，語氣飄忽地說道：“安安，你知道嗎，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為我見到了神……”

    “不過，”話鋒一轉，尚彥玄輕笑道，“就算你是神，也只能呆在我身邊。”

    沐空安冷冷地抬起眸子看著他，黑色的巨劍已經到了沐空安頭頂，尚彥玄的笑容變得更加耀眼，夾雜著一絲絲殘忍，沐空安突然有些疲憊，他輕輕地在心里嘆氣。

    這一幕，似曾相識。

    在迷霧森林的時候，就是眼前這個人將刀子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臟，帶走了他的性命。

    素有“戰神”“第一祭祀”等稱號的沐空安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冰山，這是所有人的共識，即便是對著自己喜歡的人，習慣性冰冷的沐空安也做不出輕聲軟語的事情。

    他習慣將感情埋在心里，他也習慣默默付出，他們倆個都是男人，戰場上相互廝殺手下留情是一種侮辱！

    轉世輪回，他們還是相愛了，當那一把劍狠狠地插進沐空安的心臟，當他想起那個男人利用他的信任將他騙到迷霧森林殺死他的事實，當他感受到生命一點點消逝，當他想起那些前塵往事；

    他怎么會不傷心呢？

    他是不敗戰神，是夢族的第一祭祀，是夢族的希望，但是在這些的同時，他也是個人，會痛會難過會傷心；

    當他看著那個人眸子里尖銳的恨意時，心里空茫茫的，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我死了，你該開心啊。”

    我死了，你確實該開心啊，沐空安那時感受著呼吸越來越微薄，感受著全身的力氣一點點消散，感受著死亡一點點向他走去，心中就只剩下了空茫茫的嘆息。

    而現在，面前的這個人，再一起舉起來他手中的巨劍，企圖再一次帶走他的生命。

    沐空安無聲無息地嘆了一口氣，他能感受到巨劍刺入他的皮rou，就像他能感受到尚彥玄的決心。

    沐空安還是沒有動作，他只是疲憊地閉上眼睛，高傲地站在那里。

    尚彥玄看著他，面色發白，眼睛下面有一片青黑，唇色是淺淡的，還微微泛著些白色，這時候的沐空安，看起來無比虛弱；可即使是這個時候，他依然那般高傲地站在那里，不動不響，不發一言。

    仿佛自己不配和他對話一般。

    血液順著劍身流了下來，滴答滴答地流在地上，也敲在尚彥玄的心里。

    尚彥玄卻下不去手了。

    劍身只是稍稍刺進沐空安的肩膀，可是尚彥玄卻幾乎握不住那把劍。

    沐空安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平靜地說道：“怎么不繼續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艱澀，仿佛被什么利器所傷。

    尚彥玄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看著沐空安那氣定神閑雍容平靜的樣子，有些邪魅地笑道：“你當我下不去手？”

    “怎么會？”沐空安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不動聲色地反問道，“你不是已經動過一次手了嗎？”

    “——！！”尚彥玄一驚，整個人都有些僵硬，在沐空安看不見的地方，一只手握成了拳，但是那構成拳的五指，卻有些發抖；空氣里是一種那人絕望的寂靜，尚彥玄目光慢慢變得冷厲起來，他看著沐空安，死死地看著，一只手握著劍柄卻再也下不去手。

    “往下刺啊，”沐空安輕輕笑道，“上次下手不是很利落嗎，這次怎么下不去手了呢？”

    尚彥玄的臉色一點點變白，又想起了那一天他親手殺了沐空安，親眼看著沐空安咽氣，心中突然涌上萬般情緒，其中，恐懼是那么明顯。

    沐空安握住了那把劍，手上登時就被劃破，鮮血涌了出來，“我來教教你，”沐空安平淡的說著，仿佛被劍貫穿的那個不是他一般。“來，念咒吧，幽族的秘術。”

    “夠了——！”仿佛再也看不下去一般，尚彥玄一把放開了那把劍，甚至有些不敢面對一般后退了兩步，沐空安輕輕笑了，他眸子漆黑的如同暗夜，神秘而美麗，他張開嘴，一字一頓的說道：“尚彥玄，你說得對，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沐空安笑著，一點點把那把劍從肩膀里抽出來，鮮紅的血液染在那把黑色的巨劍上，陽光下折射出一種妖艷的美。

    他又一次重復道：“從來沒有。”

    尚彥玄只感到腦袋“嗡”的一聲就炸開了，他只是看著沐空安的雙唇一張一合，他看著沐空安雙手被鮮血染紅，他看著沐空安輕輕地笑，

    黑色的巨劍突然崩裂，在沐空安手中化成黑色的粉末，從沐空安手指間滑了下去，這時候沐空安臉色格外的白，但是雙唇卻格外的紅。

    沐空安仿佛還嫌刺激不夠大一般，漠然而平靜地說道：“你想讓我恨你？呵呵，你覺得我是會浪費時間在所謂的‘恨’意上的人嗎？”

    “尚彥玄，”沐空安看著尚彥玄，目光高傲而冰冷，帶著睥睨天下的味道，仿佛眼前這個人是下賤的，“你的智商，簡直沒救了。”

    尚彥玄面如死灰，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驟然笑道：“沐空安，你今天的話可真多啊，”

    他的臉色突然好看了一些，“你不是向來惜字如金的嗎？今天這么多話啊，沐空安，我不會是聽你說話最多的人吧？”

    尚彥玄這么想著，突然覺得心情還不錯，如果沐空安真的不在乎他的話，又怎么會跟自己說那么多話呢？

    “圣子。”沐空安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尚彥玄當然知道沐空安的意思，圣子才是聽沐空安說話最多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