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
思及此,宋詩言也顧不得洗碗機里的碗筷了,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腳下生風一般地走出了廚房。 “景頌和霍家二少同居被曝光。今日,有人拍到景頌和霍銘莘一起現身城東區的一家超市,兩人衣著悠閑,買完菜便一起駕車離開。隨后,二人來到一棟別墅,自此再未出門。據悉,這棟別墅正是在霍銘莘的名下。看來,宋詩言和霍銘莘同居一事似乎是證據確鑿……” 宋詩言呆呆地看著電視,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想到,她不過是出門一趟,竟然又上了這樣的花邊新聞,實在是可氣!這些狗仔,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宋詩言有些氣憤,轉念一想,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她快步走到落地窗邊,掀起窗簾,朝外望去——果然,別墅的大門外已經守著好些記者了。見狀,宋詩言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后回到一旁的沙發邊坐下,看著電視,一臉冷凝。 霍銘莘坐在一旁,心里有些得逞地笑笑,但面上沒有絲毫顯露,一臉為宋詩言著想的模樣,安慰著說道:“你先別著急——我猜,這些記者不會在外面守太久。” 如今,宋詩言聽見電視的聲音就心煩,她拿起一旁的搖控器,毫不猶豫地關掉了電視,隨后便一臉冷色地坐在原位。 “宋jiejie……”小虎看著宋詩言,有些猶豫地開口喊道,“我想看動畫片……” 看著小虎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宋詩言嘆了一口氣,于是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小虎,說道:“小虎,你先玩玩手機,手機上也有動畫片。” 小虎聞言,從宋詩言的手里接過手機,坐在一旁玩了起來。 宋詩言靜下心來,坐在這里想了片刻,這才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留在霍銘莘的家里——如今,她和霍銘莘一起回他的家已經被人拍到了,讓她等到記者們離開后再走,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果記者們不離開,那她豈不是要留在霍銘莘家里過夜了?只怕到時候,她真的是跳進河里都冼不清了。 “小虎,我們走!”宋詩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著在一旁玩手機的小虎,開口說道。 “走?”聞言,霍銘鏡有些詫異,問道,“你這個時候走,不就……”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自然不希望宋詩言就這么離開。 “你覺得,那些記者會這么輕易地離開嗎?我如果不出去,我相信,以他們的決心和毅力,他們能在外面守上個十天半個月的——難道這十天八天半個月,我都要呆在你這兒?”宋詩言悠悠地開口說道,“小虎,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 “宋jiejie,我在手機上也看到了你!”小虎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一臉激動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皺了皺眉,從小虎的手里接過手機,差點氣出一口老血:“霍銘莘,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宋詩言說罷,拿著手機便朝霍銘莘丟過去。 霍銘莘接過手機一看,臉色不由得也微微有些嚴肅:“這……” 剛才拍的那些照片,此時正在熱搜排行榜首掛著。不過,他的心里倒是愉悅,沒有絲毫不快。 “你自己說,這照片是怎么回事?”宋詩言看了一眼小虎,沒有說話,而后又轉過頭,看著霍銘莘,興師問罪道。 這照片雖然是小虎拍的,可是,把照片發出去和人,卻是霍銘莘。更何況,小虎他之所以會拍照,也一定是受了霍銘莘的唆使! 一共有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和霍銘莘在廚房做飯時的,另外一張,則是飯菜擺上桌時的。照片里,她雖然沒有和霍銘莘說話,但他們看起來是那么的親密,如若當事人不是她,她或許也會覺得照片里的兩人是一對甜蜜的夫妻。 見宋詩言興師問罪,霍銘莘擺出一副良好的態度,“解釋”道:“我只是把照片發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流傳到網上去——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朋友圈里的哪個不長眼的人,把照片發到網上去了!你放心,等我查出來是誰,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一切,當然不是霍銘并說的那樣。在超市里偷拍他們的人,是他安排的,把照片發到網上的人,自然也是他安排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昭告天下,尤其是霍銘揚——景頌她是我霍銘莘的女人,你們休想染指! 宋詩言她雖然在那短短的一秒鐘內有所懷疑,可是,看著霍銘莘那一臉無辜的模樣,她不由得想起了皋順島上的香菇——這一切,一定與他無關。于是,她便打消了疑慮。 “那現在可怎么辦?”宋詩言一臉糾結地說道。、 如今,霍銘莘發的朋友圈,實在是讓她百口莫辯。這下子,她是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有的時候,解釋就是掩飾。更何況,不管我們怎么回答,那些記者總有辦法亂寫一通。依我看,我們這一次就不解釋了——或許,冷處理才是最好的辦法!”霍銘莘沉吟著說道。 宋詩言左思右想,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她咬咬牙,說道:“如今看來,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我這就和小虎離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我送你——”霍銘莘看著宋詩言,開口說道。 “送我?霍銘莘,你是嫌事情還不夠亂嗎?”宋詩言白了霍銘莘一眼,而后從他的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機,牽著小虎便朝外走去。 霍銘莘看著宋詩言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第473章 厚著臉皮 霍銘揚看著電視和手機上的新聞,臉色鐵青——這該死的霍銘莘,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之前,即使景頌還記恨著霍銘莘對她的欺騙,那外時候,他都已經感覺到壓力,如今,他們二人若是重歸于好,那他可就真的是毫無勝算了。 “啊——”霍銘揚氣憤地將手邊的東西悉數揮到了地上。看著那一地狼籍,他仍不解氣,又用腳踢了幾下,這才怒氣沖沖地坐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對他?父親、母親、霍家……他如今什么都沒有了,就連景頌,也快要被那該死的霍銘莘奪走了。不,他絕對不能讓霍銘莘有機會從他的手上搶走景頌! 宋家大宅里,宋詩言正襟危坐,看著對面的老爺子,有些猶豫地開口道:“老爺子……” 這天一大早,管家便急匆匆地來到宋詩言面前,說有人拜訪。 一聽說來人是老爺子,宋詩言有些詫異——自從上一次和老爺子一別,他們便一直沒有聯系,如今老爺子他突然到宋家大宅來,一時之間,她不知作何反應。她在原地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對管家說道:“你這就讓人去將老爺子迎進來,安排在花廳。” 說罷,她急匆匆回到臥室,去換了一身衣服——畢竟要見老爺子,穿得太隨意,終究是不禮貌的。 老爺子也看出了宋詩言的拘謹,于是便笑著開口說道:“不請自來,倒是我這個長輩沒了禮數,丫頭你可不要見諒。” “老爺子,你這是說的哪里的話——你能來這兒,也是我的福氣。”宋詩言笑笑,說道。 “丫頭,我還是更想聽你叫我一聲‘爺爺’。”老爺子看著宋詩言,幽幽地說道。 老爺子幫了她許多,若是沒有他的幫助,她又豈能這么輕易地奪回宋家?雖然不知老爺子他今天來這兒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喚他一聲“爺爺”,倒也是應該的。思及此,宋詩言也不扭捏,笑著開口喚道:“爺爺……” “丫頭,你一定在心里納悶吧,好端端的,我怎么會突然到你這兒來?俗話說呀,無事不登三寶殿,爺爺我今天,確實是有事與你說。”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開口說道。 “您請說。”宋詩言說罷,伸手將老爺子面前的茶杯滿上。 “我不知道你與那宋詩言究竟有什么關系,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來頭——不可否認,一開始,我不希望你和銘莘在一起,是因為我擔心你對霍家有所圖謀。而后來,我更擔心的是你對銘莘無意,一切都是銘莘他一廂情愿,最終受傷的人只會是他……”老爺子徐徐說道。 宋詩言坐在那里,沒有說話,看不出來是什么態度。老爺子有此擔心,也是人之常情,她不能說他有什么不對。 “可是,銘莘他為了你,寧愿放棄霍家,寧愿將我辛辛苦苦為他守下的家業拱手讓人。而如今,我也知道,你對銘莘,也的確是真心的——罷了,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著怎樣的過去,你和銘莘的事,爺爺我不會再插手。”老爺子看著宋詩言,緩緩說出了他的來意。 聞言,宋詩言倒是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老爺子他特地來這一趟,竟然是為了說這些話。 “爺爺,我對霍銘莘,并不是外界以為的這樣……”宋詩言猶豫著說道。所有的人都覺得她喜歡他,可是,她似乎,并不是他們以為的這樣。她喜歡的是以前的香菇,不是現在的霍銘莘! “丫頭,有的時候,你就是愛鉆牛角尖——不管是皋順島上的銘莘,還是現在的銘莘,他就是他。”老爺子看著宋詩言,悠悠地說道。 “我……”見老爺子竟然將自己和心思都猜了出來,宋詩言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你這個人性子倔,死腦筋,肯定在記恨銘莘對你的欺騙。可是這些,他都是有苦衷的……若不是為了你,他又豈會在恢復神智后去英國?而他之所以一直不出現,也是因為我——我和他說,若是他敢不經過我的同意,私自回國,我會讓他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你也知道,我是有這說到做到的能力的。”老爺子一臉慚愧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面上不動聲色,可內心,卻已掀起了波瀾——霍銘莘他究竟都做了什么,竟然能讓老爺子拋棄長輩的威嚴,低聲下氣地對她說出這番話? “我……”看著老爺子這副慈祥的面容,宋詩言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丫頭,爺爺今天和你說這番話,不是逼你非得和銘莘在一起——爺爺只希望,如果你喜歡上銘莘這孩子,你便將爺爺以前和你說的那些話通通忘記。”老爺子看著宋詩言,面帶愧色地說道。 看著老爺子這副模樣,宋詩言她除了點頭,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老爺子看著宋詩言這副模樣,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因為霍成烈的去世,他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迅速地衰弱了下來。接連好幾天,他都夢見了他那去世已久的老伴。她說她一個人實在是寂寞,希望他能早些去陪她。老一輩始終是有些迷信的,所以,他總有一種預感,他或許命不久矣。 而如今,隨著霍成烈的去世,這整個霍家,他唯一放不下的人,也就只有霍銘莘了。而霍銘莘最讓他頭痛的,就是和宋詩言的感情問題。為了讓霍銘莘在他死后不至于一蹶不振,他這才腆著臉來見宋詩言。 老爺子咳嗽幾聲,這才稍微平息了下來。 聽見老爺子的咳嗽,宋詩言這才注意到老爺子的臉色有些不好。以前的他,向來是精神矍鑠,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絲健康的氣息。可如今,老爺子他看起來,似乎是不太樂觀。 “爺爺,你怎么了?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你現在是不是不舒服?”宋詩言看著老爺子,一臉擔憂地問道。 見宋詩言問起了自己,老爺子索性也不瞞她,將他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詩言:“……丫頭,我在這世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銘莘這孩子——如今,爺爺便拉下這張老臉和你說,不管你對銘莘是何感覺,爺爺拜托你,在我死后,你好好地替我照顧銘莘這可憐的孩子。” 看著老爺子這副模樣,宋詩言如何說得出拒絕的話?她點點頭,對老爺子說道:“爺爺,你放心,我答應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你養好身體——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可就真的只剩霍銘莘一個人了。” 看著宋詩言一臉擔憂的模樣,又聽到了她的承諾,老爺子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 第474章 危機漸起 “就在昨天,霍家老爺子前往宋家大宅。與景頌會面,據相關人士透露,老爺子此次前往宋家大宅,是和景頌商議其與霍銘莘婚期……”電視上的娛樂主持人看著鏡頭,一臉八卦地說道。 電視前,宋詩言咬著牙,臉色有些氣憤——相關人士?她倒想問問,這主持人口中的“相關人士”究竟是誰!婚期?她這個當事人怎么不知道?這些娛樂節目放些明星的花邊、八卦,她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這些狗仔們一直偷拍她,她也無話可說。可是,這些八卦節目,為了搏收視率,竟然捏造不實消息,這如何讓她不氣? “宋jiejie,你真的要和銘莘哥哥結婚嗎?”小虎放學回家,路過宋詩言所在的客廳,看見了這則消息,眼神發光,有些驚喜地看著宋詩言,問道。 看著小虎雙眼放光地盯著自己,宋詩言只覺得這些八卦節目著實是害人不淺。看來,她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不管管這些娛樂媒體,只怕下一次她上電視,就是她要生孩子的消息了! 霍銘莘看著網上的新聞,一臉愜意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得意。 毫無疑問,這件事的主謀當然是他。他雖然不清楚老爺子為何會去宋家大宅,不過,既然老爺子去了,他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所以,他再次派人前去,守在宋家大宅外,秘密地將宋詩言送別老爺子的一幕幕拍了下來,發到了網上。 他承認,這么做,的確是有些不地道,可是,他從未說過,他是一個君子。有的時候,做小人遠比做君子更好,死乞白賴的結果,總要比知難而退好得多。 宋詩言啊宋詩言,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有著牽扯不斷的關系,不管如何,你這輩子都無法擺脫掉我的標簽! 霍銘揚本來還在想辦法,重新奪回宋詩言的歡心,如今在網上看到這則消息,他整個人只覺得頭腦中一片空白——老爺子他不是不希望景頌和霍銘莘糾纏嗎?可是,為什么他卻前往霍家? 網上也有的人說,老爺子此去是為了棒打鴛鴦——可是,他或多或少都還是有些了解老爺子的。如果只是為了棒打鴛鴦,他實在是沒有必要親自從c市跑到a市來,更何況,霍成烈才去世不久,他不可能為了拆散兩人,特意走這么一趟。 難道,真的像網上這些人說的那樣嗎——景頌她和霍銘莘…… 霍銘揚不敢再想下去。即使如此,他還是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撕裂,讓他痛不欲生。 他不僅不能輸給霍銘莘,他更不能失去景頌——再不濟,就算他得不到景頌,他也絕不會讓其他人得到! 霍銘揚坐在那里想了很久,從下午一直想到了晚上,他終于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 最終,他拿起手機,撥通了宋詩言的電話。 宋詩言到約定的地方時,霍銘揚早就在這里等著了,見宋詩言到了,他的臉色有些復雜。 “你來了——”霍銘揚站起身來,看著宋詩言,笑著對她說道。 “嗯,你不是說沒有人和你一起過生日嗎?如果我不來,那你豈不是真的只能一個人在這里度過了?”宋詩言笑著說道。 霍銘揚紳士地為宋詩言推開椅子,待她坐下后,他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說罷,霍銘揚喚來侍應生,讓他將菜單遞給了宋詩言。 宋詩言一面翻看著菜單,一面對霍銘揚說道:“這個店藏在這么一個地方,實在是有些偏僻。如果不是熟客或朋友介紹,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吧——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店的?” 聞言,霍銘揚的表情微微有些僵硬,隨后,他才笑著開口說道:“是呀——這個地方是朋友介紹的。” 他放在桌邊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今天,他賭上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成敗在此一舉。 宋詩言雖然覺得霍銘揚今天有些奇怪,但一想到,今天好歹是他的生日,他卻孤單一人,換作是她,她也會傷感,所以便也沒有多想。 宋詩言點完單,這才從包里拿出她準備的禮物,遞給霍銘揚,笑著與他打趣說道:“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你不會以為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吧?” 霍銘揚接過宋詩言準備的禮物,微微笑了笑。 “你打開看看——我之前還沒怎么給異性買過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宋詩言看著說道。 她這話倒不是什么客套話。之前,她倒是送過不少合作伙伴禮物,不過,那些禮物都是秘書幫她準備的。今天,霍銘揚的這份禮物,確實是她親自去挑選的。 看著她那張真摯的臉,霍銘揚心中一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好半晌,他才笑笑,對宋詩言說道:“謝謝,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