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
“霍二少?你干什么?”天葵看著霍銘揚,裝作不明白他的意思,悠悠地開口問道。 “anna,你是不是知道景頌的下落?你告訴我吧——我很擔心她!”霍銘揚看著天葵,擠出一絲笑容,對她說道。 天葵白了霍銘揚一眼——他還真把她當成那些花癡的女人了,真以為自己很帥嗎? “景頌的下落——無可奉告!”天葵冷冷地說罷,而后便要上車,卻被霍銘揚一把拉住車門。 “anna,你就告訴我吧!”霍銘揚看著天葵,臉上帶著一絲懇求,說道。 天葵伸手想關車門,可這霍銘揚的手像是扎根在上面似的,她根本就無法撼動分毫。見狀,天葵便只能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景頌的下落,那就等你開車追上我再說——如果你現在還不放手,要是景頌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那就是你的責任!” 天葵拿宋詩言威脅霍銘揚的這一招倒是很好用,一聽宋詩言可能會有危險,霍銘揚他立刻就收回了手。而天葵也趁勢一把關上車門,系好安全帶,發動了汽車。 見天葵似乎沒有等自己片刻的想法,霍銘揚也沒有時間多想,急忙上了自己的車,追著天葵離開的方向。好在這附近的路只有一條,所以,霍銘揚他終究還是追上了天葵的車,以一段穩定的距離跟在天葵的車后。 天葵透過后視鏡,看著霍銘揚的車,她不由得笑了笑——這個霍銘揚,還真是可惜啊! 天葵緩緩將車停在了酒吧外的停車場,見狀,霍銘揚也顧不上去找車位停車,他匆匆下了車,把鑰匙和幾張鈔票丟給了酒吧外的門童。 “幫我停一下車,我一會兒再來取車鑰匙。如果你能想辦法拖住那輛紅車的車主,到時候我不會少了你的好處!”說罷,霍銘揚伸手指了指天葵的那輛車。 “好嘞,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拖住的!”門童笑著對霍銘揚說道。 霍銘揚這才疾步走進了酒吧。燈紅酒綠,宋詩言來的這個酒吧雖然沒有那么多人,顯得很空曠,但里面燈光很暗,只能分得清男女,根本就看不清人臉。霍銘揚在偌大的酒吧走了兩三圈,這才看見角落座位上的宋詩言。 她斜斜地靠在沙發上,瞇著眼,似乎是喝醉了,而桌上,一片狼藉,看來她喝了不少的酒。 見狀,霍銘揚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走了過去,俯下身子,在宋詩言的耳邊喊道:“景頌——景頌——” 一開始,聽天葵的語氣,霍銘揚還以為宋詩言出了什么事,如今,見她只是喝醉了,他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聽見有人叫自己,宋詩言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霍銘揚那張近在咫尺地臉,好半晌也沒有動靜。 霍銘揚正打算繼續說話,便聽見宋詩言打了個酒嗝,然后,一股濃郁的酒氣充斥在他的鼻間。打完嗝,宋詩言便又閉上了眼睛,躺在了座位上。 霍銘揚沒有一絲嫌棄,而后把宋詩言扶正,坐在了座位上。 “景頌,你還好吧?別喝酒了,我送你回家!”說罷,霍銘揚便要扶著宋詩言站起身來。 誰知,宋詩言卻一把揮開了他的手,驀然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霍銘揚,意識明明不清醒,可她的眼睛,卻是炯炯有神,讓霍銘揚不由得心頭一震。 “騙子,你騙了我!”宋詩言一把將霍銘揚推開,有些氣憤地說道。隨后,她小聲地在嘀咕著什么。 由于她說話的聲音很小,再加上她現在已經醉了,話也說得含糊不清,所以,霍銘揚除了那句“騙子”,其余的,一概都沒有聽見。 “景頌,你究竟在說什么啊?”霍銘揚看著宋詩言,有些詫異地問道。 宋詩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有聽到霍銘揚的話。她坐在座位上,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香菇,你這個大騙子!你知不知道,你騙得我好慘!” “沒想到,當初,你竟然連我都瞞,還是說,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所以,這么大的事,你也瞞著我!” “你不僅騙了我,你還害了我最好、最好的朋友。都是因為你,因為我,她才會不幸福——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你……” 霍銘揚坐在宋詩言的身邊,雖然聽不懂她究竟在說些什么,可是,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他的心也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 “景頌……”霍銘揚伸手,捧著宋詩言的臉,一臉深情地說道。 他看著宋詩言那精致的臉,不由得緩緩低下頭去…… 第421章 酩酊大醉 “啪”的一聲,一個不明物體打到了霍銘揚的頭上。霍銘揚不得不放開了宋詩言,揉了揉額頭上的痛處,轉過頭,望向四周。 “霍銘揚,你在干什么?”天葵疾步走了過來,一臉憤憤地看著他,冷冷地開口問道。她之前還喊“霍二少”的,只是,一旦天葵她心情不好,或者是對霍銘揚有什么不滿,她就會直呼其名。 霍銘揚站直了身子,看著天葵,緩緩答道:“她臉上沾了東西,我幫她弄下來。”說罷,霍銘揚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是一小撮番茄醬。 天葵走到宋詩言的身邊,看了一眼桌子。桌子上果真有一小份炸薯條,而薯條上面,是厚厚的一層番茄醬。見狀,她這才相信了霍銘揚的話。 凡是組織里那些對酒精產生抗體的人,向來是千杯不醉。沒想到這一次,宋詩言她還是醉了,而且,她似乎還醉得不輕。看來,她真是遇到了什么事,心情郁郁,所以才會醉。 “霍二少,既然我也已經接到景頌了,那就不勞煩你費心了——我這就送她回家,再見!”天葵冷冷地說道。 說罷,她便要扶宋詩言站起身來。只是,沒想到,宋詩言早已醉成了一灘爛泥,渾身癱軟,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整個人軟趴趴地向下掉。天葵一下子沒拉住她,差點讓宋詩言倒在了地上。要不是有外人在,天葵或許就直接把宋詩言抗在肩膀上,把她扛出酒吧。 “天葵?”宋詩言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看清楚了站在她身邊的人,于是有些含糊地開口說道,“你怎么才來?趕緊的,陪我喝酒!”說罷,宋詩言又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景頌,究竟是出什么事了?”天葵看著宋詩言,有些詫異地開口問道。 她和宋詩言也算是認識了這么久了,可是,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宋詩言買醉。如今,宋詩言不過是去了霍家一趟,怎么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霍銘揚也蹲下身,看著宋詩言的眼睛,徐徐問道:“景頌,你去霍家,究竟發生了什么?還是說,老爺子他和你說了些什么?” 江淑如給霍銘揚打過電話,所以,霍銘揚也知道宋詩言去了霍家。聽說宋詩言離開了霍家,他就來到她的家里,想要見她一面。沒想到,她倒是回了a市,只是卻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了酒吧。 “原來是霍銘揚啊!”宋詩言這才認出了霍銘揚,含糊不清地開口問道。 “是我!”見宋詩言認出了自己,霍銘揚有些高興,一臉笑容地答道。 “你的傷好了嗎?”宋詩言看著霍銘揚,說道。 見宋詩言都已經醉了,還記得自己為她受的傷,霍銘揚心情愉悅,聲音也帶著一絲柔情,說道:“我已經快痊愈了。” 宋詩言看著霍銘揚,點點頭,沒有說話了。霍銘揚也靜靜地看著宋詩言,一臉寵溺。 好半晌,她忽然又開口吼道:“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霍銘揚因宋詩言這番話,都已經快糊涂了。他愣在原地,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宋詩言早已經用力地揪著他的頭發,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 天葵和霍銘揚都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么,便也把宋詩言說的話當做胡言亂語。 宋詩言說著說著,頭一歪,直接便朝霍銘揚的身上倒過去,睡著了。 霍銘莘趕到酒吧的時候,便正好看見這個場景。霍銘揚蹲在地上,一臉深情與笑意。而宋詩言,她下半身坐在座位上,上半身卻趴在霍銘揚的身上,她背對著他,所以,他根本就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從他站著的地方看起來,宋詩言和霍銘揚之間,是如此曖昧。 霍銘揚的眼神微冷,他攥著拳頭,正要走過去,把霍銘揚揍一頓,卻被余允一把攔下了。 “少爺,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想過去。”余允攔著霍銘莘,對他說道。 “怎么?有什么不妥嗎?”霍銘莘看著余允,有些不以為意地說道,“如今,她已經知道我還活著,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還要躲在暗處,不能見人?”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苦澀與哀傷。 “少爺,不管如何,只要沒有老爺子的允許,你都不能出現在外人面前,尤其是霍銘揚的面前。”余允看著霍銘莘,幽幽地說道。 聞言,霍銘莘捏著拳頭,表情中帶著一絲無奈。是啊,今天宋詩言見到他,很顯然就是爺爺的手筆。如果他沒得到允許,就私自曝光,或許,爺爺真的會把宋詩言藏到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思及此,霍銘莘最終還是無奈地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宋詩言和霍銘揚,眼中充滿了傷痛——他和她之間,會不會真的從此成為陌路? 天葵見宋詩言趴在了霍銘揚的身上,她嘆了一口氣,把宋詩言扶了起來,對霍銘揚說的:“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 誰知,霍銘揚并沒有松開拉著宋詩言的手。他看著天葵,一臉堅定地說道:“除非她親口告訴我,讓我松開,不然,我不會松手。” 他的這一番話,一語雙關,一時之間,讓天葵也有些動容。她和霍銘揚本來就沒有什么恩怨,談不上討厭與喜歡。不過上一次,薔薇行刺,如果不是霍銘揚舍身相救,宋詩言她或許就已經死了,而地錦的身體,也就會再次中槍。 老實說,天葵對霍銘揚,還是有一絲感激之情的。只是礙于宋詩言的態度,她才會對霍銘揚這么冷淡。見霍銘揚一臉堅定,天葵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送景頌回家——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對景頌做什么壞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霍銘揚點點頭,笑著應道。他相信,有朝一日,景頌她一定會被自己感動。 天葵見霍銘揚答應,這才緩緩朝外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回過頭對霍銘揚說道:“你放心,雖說是你送景頌回家,不過,我就在你們的車后面一路跟著,我想,你也沒那個機會對景頌干壞事。” 見狀,霍銘揚點點頭,這才將宋詩言一把抱在懷中,跟著天葵,緩緩朝外面走去。 來到酒吧門口,霍銘揚驚訝地發現,他的車,就停在酒吧門口,而天葵,就站在她的車旁,拉開了后排座椅,正看著霍銘揚,朝他示意。 見狀,霍銘揚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而后,他便聽到天葵悠悠地說道:“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一個門童就想把我攔住?看來,你還真是小看我了!” 霍銘莘眼睜睜地看著霍銘揚把宋詩言抱上他的車,隨后,天葵去停車場開走了她的車,跟在了霍銘揚的車后面。 見狀,霍銘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也一副陰沉沉的模樣——從一開始到現在,這霍銘揚就一直圍繞在宋詩言的身邊,隨時獻殷勤。一開始,宋詩言還以為他被霍銘揚害死了,所以,她才一直沒有接受霍銘揚的心意。可是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他當初的死,只是一個騙局,更重要的是,這個騙局還是他自己設計的。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又有霍銘揚在身邊隨時獻殷勤,她,會不會…… 思及此,霍銘莘的臉色冷了幾分——他絕對不會讓宋詩言和霍銘揚在一起!既然如今,霍銘揚他羽翼漸豐,想要另立門戶。那么,他就要折斷他的羽翼,斬斷他的退路! “回霍家!”霍銘莘氣勢洶洶地回到了車上,一臉冷意地對余允說道。 “少爺,你說什么?”余允倒是聽清了霍銘莘說的話,只是,他卻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這句話,究竟對不對。所以,他透過后視鏡,看著霍銘莘,一臉詫異地問道。 “回——霍——家!”霍銘莘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少爺,好端端的,為什么回霍家?”余允不贊同地說道。 “好端端的?余允,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覺得,這是好端端的?”霍銘莘看著余允,有些氣憤地說道,“如今,景頌她已經知道我還活著,而霍銘揚,他還一直在她的身邊,隨時獻殷勤——再這么下去,她說不定真的就會和霍銘揚在一起了!” “可是,沒有老爺子的允許,少爺你……”余允有些猶豫地說道。 “左一個老爺子,右一個老爺子,余允,你究竟是誰的人?”霍銘莘有些氣憤地問道。 “一開始,我是老爺子的人,可是……”看著霍銘莘那張越來越黑沉的臉,余允悻悻地閉上了嘴,最終在霍銘莘的注視之下,不情不愿地說道,“如今,霍銘揚也不在霍家住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送少爺你回霍家。” 余允說罷,便發動汽車。 霍銘莘坐在車上,閉目沉思,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便對余允說道:“到時候,你去告訴萊恩,就說我給他放假,讓他最近這段時間不用再工作了。” 余允嘴上答應著,卻暗自搖了搖頭。霍銘莘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在霍銘莘身邊工作的人,都知道萊恩喜歡景頌身邊的那個女人。在這個時候,霍銘莘忽然給萊恩放假,就算他用腳趾頭想,他也能輕易地想出答案。 宋詩言從宿醉中醒來,只覺得自己的頭似乎快要爆炸了,讓她難受不已。 她一邊捏著自己的頭,一邊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身來,朝四周望去。這一看,差點把她給嚇出了問題——只見天葵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如今,她正雙手環胸,睜大了雙眼,一臉好奇地看著她。 “天葵,你這是干什么?我差點被你嚇死!”宋詩言雙手抱頭,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對天葵說到。 “組織里那些通過酒精抗體測試的人里面,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你還真是厲害啊!”天葵坐在一邊,悠悠地對宋詩言說道。 宋詩言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沒有說話,又躺回了床上。 “你和我說說,你為什么會去酒吧買醉?昨天你在霍家的時候,那霍家老爺子究竟和你說了些什么?那個‘騙子’又是怎么回事?”天葵看著宋詩言,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悠悠地問道。 聞言,宋詩言的臉上這才浮起一絲憂慮:“昨晚我喝醉了,應該沒說什么胡話吧?” “這哪是什么胡話?俗話說,酒后吐真言,你那時候說的話,應該比真金還真——我反正是不明白你當時究竟在說什么,不過,霍銘揚他知不知道,那可就不一定了!”天葵朝宋詩言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的笑容,對宋詩言說道。 “什么?你說什么?霍銘揚他又是怎么回事?”一聽見“霍銘揚”,宋詩言便有些驚慌——她不會,在霍銘揚的面前說出了霍銘莘還活著的事情吧?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不對,霍銘莘他出什么事,和她又有什么關系? “昨天,霍銘揚來家里等你,從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喏,這束花就是他送的。”天葵朝旁邊的桌子上示意著。那束本來已經開始蔫了的紅玫瑰,經過傭人的照料,如今再次變得嬌艷欲滴。 宋詩言也沒看那束紅玫瑰,而是對天葵繼續說道:“我對他送的花不感興趣——你就告訴我,昨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聞言,天葵這才笑著把宋詩言昨晚的事情一一說給了她聽。 聽過天葵的話,宋詩言一臉嚴肅——在天葵找到她之前,或者是在霍銘揚的車上,她究竟有沒有說漏嘴? “景頌,你口中說的那個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天葵看著宋詩言,悠悠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