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霍銘揚抬起頭來,透過滂沱的大雨,看著不遠處的那道模糊的身影,冷笑著說道:“她當然值得我這么做——薔薇,像你這樣的女人,是永遠不可能會明白的。這就是為什么你一心想要害她的緣故,這也就是你的可悲之處——我想,長這么大,應該從來沒有人喜歡過你吧?否則,你又怎么可能會如此可憐?” 聽了霍銘揚的這一番話,薔薇她憤恨不已,她看著霍銘揚,搖著頭,嘶吼道:“你滿口胡言——和地錦這個賤女人相比,我有哪一點不如她?你覺得,像我這么優秀的女人,會輸給地錦?我告訴你,和地錦相比,我薔薇還從來沒有輸過!” 聞言,霍銘揚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他看著薔薇,悠悠地說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說,那么,你倒是證明一下啊!” 薔薇當即便噤了聲,說不出話來。因為,她心里清楚,不管在哪個方面,她都從來沒有贏過地錦。 她看著霍銘揚,冷笑著說道:“既然,你為了地錦,不惜以身試險。那么,今天,我就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最喜歡的女人究竟是如何死在你面前的!” 說罷,薔薇轉過頭,正要將槍口對準宋詩言,只是,她面前哪里還有宋詩言的影子? “宋詩言呢?”見狀,薔薇有些詫異地問道。 只是,在薔薇和霍銘揚唇槍舌戰的時候,她的那兩個手下已經被宋詩言給打暈了,如今正倒在地上,沒有意識。 薔薇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這霍銘揚之所以會和她說這些話,就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以便宋詩言逃走。 “可惡!”思及此,薔薇趕緊朝四處望去,只是,她依舊沒有看見宋詩言的身影。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凌空而來。只是,等薔薇反應過來時,卻已經為時已晚。 子彈貫穿了她那拿槍的右手手掌,一陣劇痛傳來,她無力地松開了手里的槍,緊緊握住了傷口。 “地錦!”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薔薇萬分憤恨地開口喊道。她抬起頭來,依舊沒有看到宋詩言的身影,“地錦,你這個膽小鬼,要是你真有本事,你就別躲在樹林里,你給我出來!” 話音才落,宋詩言拿著槍,緩緩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 見宋詩言從樹后走了出來,薔薇當即便彎下腰,打算撿起地上的手槍。就在她即將撿起手槍時,一個子彈從她的手邊擦了過去,在她的手背上擦出一道血痕。 “薔薇,如果你希望你的左手也多了一個窟窿,那你就盡管撿!”宋詩言看著薔薇,冷冷地說道。 說罷,她看著一旁的霍銘揚,擔憂地問道:“霍銘揚,你現在怎么樣?還能走嗎?” 聞言,霍銘揚費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嗯。” 薔薇見宋詩言正低頭和霍銘揚說著話,她面色一冷,一把撿起地上的手槍,便對準了宋詩言。 宋詩言雖然在和霍銘揚說著話,但是,她卻一直注意著薔薇。見薔薇從地上撿起槍,想要對自己不利,宋詩言沒有一絲猶豫,當即便舉槍瞄準了薔薇。 薔薇聽到子彈那凌空飛來的聲音,須臾之間,她還來不及開槍,左臂一痛,整只胳膊便無力地垂了下來,槍再次從她的手里滑落,落到那泥濘的道路上。 “地錦——”薔薇看著宋詩言,高聲嘶吼著。 宋詩言看著薔薇,冷冷地說道:“俗話說,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薔薇,我本無意害你,如果不是你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會對你下狠手。希望你好自為之!” 見薔薇已然沒有反擊之力,宋詩言收好槍,而后將霍銘揚從地上扶起來,對他說道:“我們走!” 兩人走到薔薇的身邊,宋詩言看了一眼薔薇,沒有說話,扶著霍銘揚便要離開這荒郊野外。 “地錦——”薔薇看著宋詩言,冷冷地說道。 “如今的我,是景頌,不是什么地錦。”宋詩言停下腳步,看著薔薇,緩緩開口說道,“以前的一切,和我,都沒有任何關系了。現在,我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不想再牽扯進你們的紛爭之中。” 聞言,薔薇冷冷地笑著說道:“地錦,不管你現在究竟是誰,但我告訴你,只要你我都還活著,我們之間的戰爭,便永遠也不會結束——就算今天你饒我一命,下一次,我也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宋詩言看著薔薇,悠悠地說道:“誠如你所說,如果真的有下一次,我也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薔薇,你好自為之,我希望我們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說罷,宋詩言扶著霍銘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霍銘揚腳步蹣跚地走著,他偏過頭,看著宋詩言那冷峻的側臉,只覺得她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竟然會是如此美麗,充滿魅力,就算是娛樂圈里最好看的女明星,也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宋詩言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知道,這視線的主人是霍銘揚。畢竟,這荒郊野外的,如今也就只有霍銘揚會這么看著她。 “霍二少,你看我做什么?”宋詩言轉過頭,有些不高興地看著霍銘揚,冷冷地問道。 “沒,沒什么。”見宋詩言臉色清冷,霍銘揚急忙轉過頭去,任由宋詩言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公路走去。只是,他那蒼白的臉上,卻浮現起了一絲淡淡的緋色,在那蒼白的襯托下,倒是再明顯不過了。 第369章 趁機表白 宋詩言攙扶著霍銘揚,費力地來到公路邊。雨大得讓人睜不開眼,看著面前這三輛小車,宋詩言隨便選了一輛,便扶著霍銘揚上車。 “景頌,我們當真要坐她們的車嗎?”霍銘揚看著面前的小車,有些嫌棄地說道。 “你要是不愿意坐,那你就自己走著去醫院吧!”宋詩言白了霍銘揚一眼,冷冷地說道。 見宋詩言一臉嫌棄,霍銘揚也不敢再說什么,乖乖地聽宋詩言的吩咐,費力地上了車。霍銘揚坐下后,他伸出手,正打算給自己系安全帶,卻不小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痛得他臉色又白了幾分。 見狀,宋詩言終究還是有些不忍,這才冷冷地開口說道:“你好好坐著,我來!” 說罷,宋詩言便俯下身子,替霍銘揚系安全帶。她渾身濕漉漉的,頭發不斷向下滴水,水滴落到了霍銘揚的脖子里,癢癢的。霍銘揚看著宋詩言那白皙的耳垂和脖頸,只覺得宋詩言像是工匠做出來最精美的工藝品。而宋詩言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香氣,一直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覺得心曠神怡,整個人神清氣爽。 一時之間,霍銘揚不由得看癡了,他甚至忘記究竟該如何呼吸,臉也憋得通紅。 宋詩言正要發動車子,一枚子彈飛來,前車窗變成了碎片,“嘩嘩”地四濺開來。玻璃渣濺了宋詩言一身,好在她及時用手擋住了臉,所以,除了手臂上多了一些傷口,地錦的這張臉,她還是保住了。 “景頌,你沒事吧?”霍銘揚見宋詩言受了襲擊,他有些緊張地問道。 “沒事!”宋詩言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的彈孔,沉吟著說道,“要是開槍的人真是想讓我死,我恐怕是早已經沒命了。” “既然這個人沒打算讓你死,那他究竟為什么要開槍呢?”聞言,霍銘揚有些詫異地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宋詩言悠悠地說道。而后,她將槍拿在手里,看著不遠處的那一輛車。只是,宋詩言剛才在雨里淋了不少雨,視線也有些模糊,所以,她沒能看清那輛小車里的人。 雙方就這么無聲地對峙著,氣氛有些凝重。 看著霍銘揚的傷口里不斷涌出鮮血,宋詩言終于還是于心不忍,她推開車門,緩緩走下車,站在雨中,將手槍放到引擎蓋上,朝對面小車里的人大聲喊道:“你究竟是誰?你有什么目的?” 小車緩緩朝宋詩言駛來,最終停在了宋詩言的身邊。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景頌,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薔薇的車上?”天葵看著宋詩言,有些詫異地問道。 “霍銘揚中了槍,情況危急,我的車毀了,就只能上了這輛車——沒時間解釋這么多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宋詩言對天葵說道。 “霍銘揚受了傷?”天葵許是沒有料到霍銘揚竟然會出現在這里,更沒能料到他竟然能舍身為宋詩言擋槍。好在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于是便對宋詩言說道,“我已經將薔薇暗害你的事發到了組織的聯系群里,我想,要不了多久,老大就會知道這件事,自然會派人來這兒將薔薇等人帶回去——你趕緊扶著霍銘揚上我的車,我們現在就離開這里!” 宋詩言點點頭,而后便來到副駕駛座,扶著霍銘揚下了車,上了天葵的車。 霍銘揚的傷勢很重,人也失去了意識。見狀,天葵也顧不得其他,只能去往最近的市區,將他送到醫院。 …… 宋詩言和天葵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一臉凝重…… “景頌,我實在是沒料到,霍銘揚他為了你,竟然會不惜放棄自己的性命。”天葵看著宋詩言,幽幽地說道。 聞言,宋詩言她沒有說話,其實,是因為她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么才好。半晌,她才緩緩開口對天葵說道:“天葵,你這是什么意思?” 天葵看著宋詩言,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我覺得,霍銘揚他對你是真心的,既然他為了你能放棄自己的性命,我想,他也能為了你,放棄自己的野心——如果,你能和他在一起,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聞言,宋詩言的臉色當即便冷凝了幾分,她看著天葵,聲音中也帶著幾分冷意,說道:“這輩子,下輩子,乃至下下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和他在一起。” “為什么?”天葵有些不解地看著宋詩言,問道。 天葵對霍家的事知之甚少,更不知道霍銘莘和霍銘揚之間的恩恩怨怨,所以,她自然就不清楚為什么宋詩言會對霍銘揚有如此深的敵意。 宋詩言看著天葵,幽幽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能到霍家嗎?” 見宋詩言一臉愁緒,天葵便安靜地坐在一邊,等著宋詩言接下來的話。 “那時,我附身到地錦身上,被海水沖到了皋順島上,是霍銘莘救了我。后來,我找回了所有的記憶,想要報仇,可是,一無所有的我又怎么能成功呢?為了幫我,霍銘莘他回到了他最不愿意回的家。也正是因為他的出現,損害了霍銘揚母子的利益,所以,最終他才死在了霍銘揚母子的手上。”說到最后,宋詩言有些泣不成聲,“霍銘揚他害死了我在乎的人,你覺得,我能原諒他嗎?” 聽了宋詩言的話,天葵也是一陣沉默。因為,若不是宋詩言講述,她的確不清楚霍銘揚和宋詩言之間竟然還有這么一段糾葛。 天葵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算了,你的事,你自己做主。我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天葵還想說些什么,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天葵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內容,一臉嚴肅。 “天葵,怎么了?”見天葵一臉嚴肅,宋詩言有些詫異地問道。 “老大她已經知道薔薇對你做的事了,她在群里發話,讓我立刻去組織。”天葵將手機放回口袋,對宋詩言說道,“既然你也已經沒事了,那我就先離開了。” 宋詩言點點頭,笑著和天葵道別。 天葵才離開不到二十分鐘,穿著手術服的醫生緩緩走出手術室。 “醫生,他沒事了吧?”宋詩言有些擔心地問道。 聞言,醫生點點頭,笑著答道:“患者雖然中彈,但好在沒有傷及內臟,經過手術,我們已經成功取出子彈。至于患者頭部的的傷,也只是些皮外傷,不礙事,等會我們就讓護士將患者送到病房里,觀察一夜就好,不過,看患者的情況,我們建議住院一周為好。” 宋詩言點點頭,連連對醫生道謝。 醫生正要離開,眼角的余光卻瞥見宋詩言手臂上的傷口。見狀,他對宋詩言說道:“小姐,你的手臂也受了傷,我看,你還是趕緊去找護士包扎一下傷口。” 聞言,宋詩言這才想起自己受了傷。她看著自己的傷口,點點頭,說道:“謝謝醫生。” …… 霍銘揚醒來的時候,宋詩言正站在窗邊。陽光將她籠罩,為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看著宋詩言的背影,霍銘揚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 聽見身后的動靜,宋詩言回過頭來,見霍銘揚正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想到昨晚和天葵之間的談話,宋詩言的心情有些復雜,她站在原地,好半晌也沒開口。 “我還以為,你把我送到醫院后,就會離開。”霍銘揚看著宋詩言,笑著說道。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看著他這副虛弱的模樣,宋詩言心中又多了一絲同情,一絲復雜。 宋詩言看著霍銘揚,悠悠地說道:“霍二少,既然你如今也已經醒了,那我也放心了——醫生說,你最好在醫院休養幾天,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護工,你好好休養,我走了。” 宋詩言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見狀,霍銘揚掙扎著從座位上坐起身來,著急地喊道:“景頌,你這就走了嗎?” 聞言,宋詩言停下了腳步,她回過頭,看著霍銘揚,徐徐說道:“霍二少,你還有事嗎?” 霍銘揚掙扎著下了床,一步步來到宋詩言的跟前。他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景頌,我,喜歡你。” “霍二少,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以為,你借著你為我受傷的機會向我表白,我心存愧疚,就不好意思拒絕你?”宋詩言看著霍銘揚,冷冷地問道。 “景頌,我不是這個意思……”霍銘揚囁嚅著解釋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 “霍二少,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之間,永遠也不可能!”宋詩言嘆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 “為什么?”霍銘揚捂著微微發疼的心口,有些幽怨地問道。 “霍二少你當真不知道,這究竟為什么嗎?”宋詩言看著霍銘揚,眉眼多了一絲嘲諷,悠悠地說道,“既然霍二少不知,那我就好好地給你解釋一下!霍二少,你害死了霍銘莘,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永遠也沒有可能!” 聞言,霍銘揚的眼神一暗,他看著宋詩言,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說,霍銘莘的死,和我沒有關系呢?” “霍銘揚,你覺得,我如今會相信你的這番話嗎?”宋詩言看著霍銘揚,冷笑著說道。 “當初,我的確是想要害他,所以,我讓人在他離開的前一晚,在他坐的那輛車上做了手腳。可是,萬萬沒想到,霍銘莘第二天坐的并不是那輛車。”霍銘揚解釋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聞言,宋詩言有些詫異地看著霍銘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