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 和林瑯坐在角落的顏多雅見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霍銘揚的身上,便知道這個姍姍來遲的男人,身份自然是非比尋常。 顏多雅有些好奇地對林瑯說道:“林瑯,這個男人,他究竟是什么來頭?” 顏多雅她如今雖然頂替了宋詩言的身份,但她就像是個暴發戶,成天沉迷于買奢侈品、出風頭,根本就不怎么結交上流這會里的這些人。更何況,霍銘揚他以前一直在c市活動,很少到a市來,顏多雅自然就不認識他。 聞言,林瑯看了顏多雅一眼,見她的視線一直落在霍銘揚身上,似乎對霍銘揚充滿了興趣。她翻了個白眼,而后才出聲解釋道:“那是霍銘揚,霍家的二少爺。至于霍家,就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聞言,顏多雅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那個霍家二少爺,霍銘揚。這么說,他和景頌之間的關系,估計也是劍拔弩張吧?一想到這,顏多雅就有些得意地笑笑。 或許,自己可以和這霍銘揚結成聯盟,對付景頌這女人——景頌,你這么囂張,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不就仗著自己是霍家的繼承人嗎?等你沒了霍家繼承人這身份,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到時候,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瑯看著顏多雅的眼神,心下有些不妙:難道說,顏多雅她是打算聯合霍銘揚來對付詩言嗎?顏多雅她把詩言害得那么慘,如今,她竟然還想對詩言不利。不!上一次,她錯過了詩言,才會讓她被顏多雅和殷皓明這對狗男女害死。這一次,她不會再讓顏多雅再做出傷害詩言的事來。 思及此,林瑯有些憤恨地握緊了手——她必須得把這件事告訴詩言,讓她有所防備。 第158章 伺機對付 霍銘揚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他神色從容地從侍應生手中的托盤上拿起一杯酒,徑直來到鄭璟昊的跟前,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鄭少,生日快樂啊!” 霍銘揚說罷,便將手中的禮物遞給了鄭璟昊。 鄭璟昊沒有和霍銘揚打過交道,不知道他究竟為什么會出席自己的生日宴會,但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以霍銘揚的身份與地位,他能來這兒,也算是給自己長臉了。思及此,鄭璟昊笑著伸手接過霍銘揚的禮物,而后把禮物遞給了身邊的人。 “霍二少,沒料到你會來,我真是不勝榮幸,有失遠迎啊!”鄭璟昊笑著和霍銘揚碰了碰杯,而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宋詩言看著霍銘揚,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把戲,心情煩躁,頓時便沒了興致。 她正打算走到一邊去,圖個清靜,卻被霍銘揚出聲喚住了:“景頌,我一來,你就要走——你這是看不起我嗎?” 站在周圍的來賓們聞言,只覺得兩人之間似乎彌漫著一股硝煙,紛紛側目。 宋詩言看著霍銘揚那似笑非笑的臉,不由得想起了霍銘莘,想起他那具血rou模糊的尸體,她的臉色有些冷凝,但還是隱忍著,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哪里?我只是打算去端杯酒罷了。你霍二少這么大排場,我又豈敢不給你面子?”宋詩言回過頭,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我可是專門來a市見你的,你要是就這么無情地把我晾在一邊,我可就真的傷心了。”霍銘揚笑了笑,而后一臉哀怨地看著宋詩言,說道。 他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字不落地進了別人的耳朵。站得近一些的那些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紛紛一臉驚愕地看著二人。 景頌搶了霍二少的繼承人寶座,按理來說,這霍二少和景頌應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可是,霍二少說他是特地來見景頌的,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照劇情,不應該是這樣子發展的啊!眾人聞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一臉八卦地看著兩人。 聽了霍銘揚這一番“深情”的話,宋詩言心里有些憤怒,因為,她已然猜出了霍銘揚的那點小心思。 霍銘揚大概也明白,就算自己不是霍家的繼承人,老爺子也不會把霍家留給他這個私生子。因此,他想要得到霍家,就只能和自己聯手,首先,就是要讓自己愛上他。如此一來,自己才會全心全意地幫他,在老爺子逝世之后,他從自己手中搶走霍家,就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了。 當然,因為她如今這身份,想要接近她的男人自然是不在少數。所以,為了除去這些潛在的競爭對手,霍銘揚必須得將她身邊的這些男人紛紛清理干凈。他今天來鄭璟昊的生日宴會,并說出這一番話,就是為了讓那些接近宋詩言的男人知難而退。 宋詩言站在原地,她的臉色不由得沉了幾分。她的確是想利用霍銘揚,讓他們父子反目,從而為霍銘莘報仇。可是,她卻沒有料到,霍銘揚比她想象中還要jian詐。看來,為了對付霍銘揚,她還得多費些心思了。 鄭璟昊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這兩人,他的腦海中還回蕩著霍銘揚的那句話,一直沒有回過神。 這時,一只修長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摟住了宋詩言纖細的腰,站在了她的身旁。 宋詩言嚇了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她偏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薛昭武。 薛昭武直視著面前的霍銘揚,扯出一個冷冷的笑容,說道:“霍二少還真是好興致——不過,景頌她今天是我的女伴,就還請霍二少不要奪人所愛了。” 見宋詩言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反抗,薛昭武朝霍銘揚挑了挑眉,一臉得意之色。 見狀,圍觀的這些人又吃了一驚,這個景頌,手段可真是了不得啊!她不僅勾走了霍二少的魂兒,還讓薛昭武對她情有獨鐘。 霍銘揚看著薛昭武,神色黑沉了幾分:這個景頌,她究竟是何時勾搭上薛昭武的?霍銘揚的心里有些忿忿不平,但他的嘴角還是勾起一絲笑容,對薛昭武說道:“既然是薛少的女伴,那我又怎么好意思奪人所愛呢?——景頌,來日方長!” 霍銘揚端起酒杯,對宋詩言撂下這么一句話,志在必得地笑笑,而后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走開了。 見霍銘揚此時獨自一人,好些男人趁此機會,端著酒杯便走過去,笑著和他寒暄。 “霍二少他和景頌究竟都說了些什么啊?剛才我們離得遠了些,沒聽清。”一個千金小姐問道。 “誰讓你們為了裝矜持,站那么遠?——我剛才在那兒聽說,霍二少他是為了見景頌才來的a市,”一個女人走到那些千金小姐們中間,高深莫測地說道,“你們猜,霍二少和景頌,他們兩人究竟是什么關系啊?” “難道說,霍二少爺他,喜歡景頌?”一個千金小姐有些猶豫地說道。 聞言,好幾個千金小姐也是唉聲嘆氣的。雖然如今霍家繼承人是景頌,但她們要是能嫁入霍家這個名門望族,那也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我還以為,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水火不容的,沒想到,霍二少他竟然會喜歡上景頌這女人!景頌她除了長得漂亮些、身材好一些、看起來聰明些、地位似乎高一些,她究竟還有哪里好了?”一個女人忿忿地說道。 “小聲點,你就不怕得罪景頌嗎?她現在可是風頭正盛啊!”另一個女人低聲提醒道。 “可不是嗎?——要是霍二少喜歡景頌的事情傳了出去,那c市得有多少千金小姐心碎啊!” “我已經開始心碎了。好不容易見到了霍二少,沒想到,他卻被景頌給勾走了魂兒了。”一個千金小姐神色戚戚地說道。 站在一旁的顏多雅聞言,眼中一片怒色。霍銘揚他竟然喜歡上了景頌這女人!那她借霍銘揚之手對付景頌的計劃,豈不就落空了? 林瑯站在顏多雅身旁,見她神色陰郁,又聽了這些千金小姐們的對話,便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她裝作不解地問道:“詩言,你怎么了?我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聞言,顏多雅這才回過神來。她擠出一個笑容,對林瑯說道:“我沒事。”只是,她的眼神卻一直在向宋詩言所在的地方飄過去。 …… 宋詩言見霍銘揚走到一邊,和其他男人交談著,這才揮開薛昭武搭在她腰上的手。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隨便去招惹那些男人,你不聽。如今,連這霍銘揚都對你起了心思。你……”薛昭武有些不滿地在宋詩言耳邊輕聲說道。 聞言,宋詩言不由得笑了笑,一臉鄙夷地說道:“薛少,你不是一向自詡聰明嗎?怎么,如今連他的這些小心思都看不出來?” 薛昭武一怔,細細思索半晌,這才后知后覺地說道:“你是說……” 宋詩言點了點頭,神色有些冷然。 “你們究竟在說些什么啊?”鄭璟昊站在一旁,聽了宋詩言和薛昭武的話,依舊是一臉茫然。 宋詩言搖搖頭,看著鄭璟昊,笑著說道:“沒什么。” 鄭璟昊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人出聲打斷:“鄭少,該切蛋糕了。” 話音才落,宋詩言便看見侍應生推著一個六層的蛋糕來到了大廳中央。眾人見鄭璟昊要切蛋糕了,便紛紛聚攏了過來。 宋詩言見狀,適時地站到了一旁,將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因為她實在是不想再引人注目了。 顏多雅也和林瑯也一起走了過來,就站在宋詩言的身邊。 宋詩言即使站在這些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中間,卻依舊是最顯眼的那個。顏多雅見狀,她心中有些憤憤然,便想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她要將宋詩言這身抹胸裙子給扒下來,讓她在上流社會里的這些人面前丟臉。 思及此,她裝作不經意地踩住了宋詩言的裙擺,而后和眾人一樣,看著站在人群中間的鄭璟昊切蛋糕。 宋詩言在顏多雅踩住她裙擺的那一刻,就已經察覺到顏多雅的目的,她趁顏多雅不注意,朝著林瑯使了個眼色。林瑯當即便心神意會地點了點頭。 鄭璟昊切完蛋糕,眾人一番祝賀之后,便又三三兩兩地聚在了一起,高談闊論。 “詩言,我們過去吃蛋糕吧!”林瑯對顏多雅說道。 而后,林瑯不顧顏多雅的反抗,一把拉著她,將她拖到了一旁。 顏多雅見自己的計劃全然被林瑯打亂,有些憤怒,但還是保持著微笑。她實在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于是便對林瑯說道:“林瑯,那你過去替我拿一份蛋糕吧!我就站在這兒等你。” 林瑯見顏多雅一臉堅決,只得點了點頭,而后朝那七層的蛋糕走去,臨走前不忘給宋詩言使了個眼色。 顏多雅見林瑯這個礙事的人終于走了,這才心滿意足地朝宋詩言走去。此時,宋詩言正站在那一排美食前,仔細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食物,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顏多雅也拿了個盤子,裝作挑選食物的模樣,朝宋詩言身邊走了過去。她趁宋詩言不注意,伸腳踩住了宋詩言的裙擺,一臉竊喜地等著宋詩言繼續朝前走。這樣,她就可以成功地讓宋詩言出丑了。 沒想到,宋詩言卻忽然轉過頭來,看著顏多雅,語氣陰森地喊道:“宋小姐——” 第159章 反守為攻 顏多雅被宋詩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由得倒退兩步,反而踩到了自己的裙擺,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坐在了地上。她手上的陶瓷盤子也碎成了幾片,但好歹沒傷著自己。 “詩言,你,你怎么了?”林瑯端著兩份蛋糕,見顏多雅坐在了地上,在心中偷笑。而后,她一臉驚訝地吼道,當即便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顏多雅見眾人望了過來,神色有些尷尬。她在心中略一思索,便有些幽怨地看著宋詩言,幽幽地說道:“景頌小姐,我自問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推我?” 殷皓明見顏多雅又在宴會上出丑,在眾人的圍觀之下,他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 他面色一沉,心下有些惱怒。他不來不想管顏多雅這些破事,但如今,在世人眼中,顏多雅好歹也是他的妻子。他要是不管顏多雅,這些人又會怎么看他? 思及此,殷皓明隱忍著心中的怒氣,終究還是走了過來,一臉深情地將顏多雅從地上拉起來,問道:“詩言,你沒事吧?” 顏多雅的眼中噙著淚,見眾人都打量著自己,又有些畏懼地看了宋詩言一眼,而后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沒,我沒事。”但她卻“不經意”地蹙眉,揉了揉手肘,這動作里面的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 見狀,宋詩言不由得笑笑。顏多雅這演技,可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了。不過,她的這些小把戲,也實在是拙劣了些。不知道顏多雅她究竟是高估了她自己的智商,還是低估了別人的。 在眾人的打量之下,宋詩言沒有一絲慌亂。她氣定神閑地站在原地,看著殷皓明懷中的顏多雅,幽幽地說道:“宋小姐,你既然說是我推的你,那你就給大家說說,我究竟是如何推的你?我又是拿哪只手推的你?” 這一問,倒把顏多雅給問住了。 顏多雅看了一眼宋詩言,說道:“你是拿右手推我的。” 聞言,宋詩言不由得笑出了聲,繼續說道:“那好,宋小姐,你說我是拿右手推你的。可是,我剛才是在拿吃的。我左手拿的是盤子,右手拿的是夾子,你說我是用右手推的你,那我手里的夾子呢?難不成剛才它不翼而飛,現在又回到我的手中?” “你是拿右手的夾子戳的我,我匆忙躲避,才會倒下去。”顏多雅見宋詩言冷靜地說出了自己話里的漏洞,便又急忙補救道。 “好,既然你說我是拿叉子戳的你,那你說,我戳你哪兒了?”宋詩言一臉鎮定,不急不緩地說道。 顏多雅猶豫了片刻,這才答道:“你戳我的胳膊。” “你看,我手里的這個叉子,還算是有些鋒利的吧。我要是戳了你,你胳膊上肯定會有傷口。可是,我怎么沒有瞧見,你胳膊上有傷口呢?”宋詩言走近顏多雅,看了看她的胳膊,一臉探究地說道。 “那,那是因為……因為你只是輕輕戳了一下,沒有戳得那么厲害,所以,我的胳膊上就沒有傷口。”顏多雅額頭上冒著汗,繼續詭辯道。 “那好,宋小姐你一開始說是我推的你,一會兒就改口說是我用叉子戳的你。你現在又說,我只是輕輕戳了你一下,沒那么嚴重。那么,請問宋小姐,我又沒有練內功,怎么可能輕輕戳了你一下,就把你給戳到地上去了?還是說,宋小姐你身驕rou貴,我就是輕輕呼一口氣,就能把你呼到地上去?”宋詩言有些好笑地說道。 事已至此,究竟是誰說真話,誰說假話,已經是一目了然。 顏多雅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殷皓明用眼神給制止了。 “你出丑出得還不夠多嗎?現在,你也該消停了!”殷皓明看著顏多雅,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顏多雅有些不滿地看了殷皓明一眼,又見眾人都一臉鄙視地盯著自己,只得悻悻地閉嘴。 “景頌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還希望景頌小姐你見諒!”殷皓明腆笑著對宋詩言說道。 “既然誤會都已經解除,也還了我一個清白,那便沒事了。”宋詩言有些疏離地笑笑,而后便端著盤子走到了一邊。她今天忙了一整天,連飯也沒怎么吃,早就有些餓了。 薛昭武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詩言,說道:“我早就和你說,別去招惹這些男人,尤其是像殷皓明這樣的有婦之夫,你不聽。你瞧瞧,宋詩言她如今都已經開始針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