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這位小伙子,要不你再看看其他的衣服?這件衣服,是這位小姐先看中的。而且,這件衣服,恐怕不適合你的身材——你看我手上這件黑色的,挺襯你的氣質。”小攤的主人見狀,急忙充當和事佬,笑著說道。 “如果我非要這件呢?”那流里流氣的小青年說罷,手上一個用力,便從香菇手上搶走了棉衣。香菇則因為這股巨大的力量而摔倒在地,他的手掌在那水泥地上擦出血來。 宋詩言沒料到那人竟會如此蠻不講理,她本來還在小攤前繼續翻找著衣服,聽見這動靜,急忙回過頭來一看,便瞧見香菇趴在地上,手上還擦破了皮。她有些焦急地喚道:“香菇!” “香菇?我還蘑菇、平菇、金針菇呢!不知道是從哪個窮鄉僻壤里來的鄉巴佬,還像個女人一樣弱不禁風,一推就倒,真是笑掉我的大牙了!”小青年聞言,笑得捂住了肚子。 “現在、立刻、馬上,道歉!”宋詩言扶著香菇站起身來,她看著面前這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怒氣騰騰地說道,“否則,我真的會打得你滿地找牙!” “哈哈哈,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村姑!老子生平不打女人,你可別讓我破了戒?!鼻嗄暌娝卧娧匀崛崛跞醯?,一臉不屑地說道。 下一秒,一聲殺豬似的號叫響徹云霄,青年半躺在地上,一臉痛色地捂著臉。半晌,他吐出一口血水,兩顆白色的大牙,在那攤血色中甚是顯眼。大概這個青年平日里都是飛揚跋扈,欺軟怕硬,實在是招人嫌。見他這副模樣,站在一旁的人們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宋詩言提著那人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道歉!” 青年聞言,看著站在一旁的香菇,眼淚縱橫,說道:“大哥,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大哥。還請大哥饒了小弟吧!” “以后,你最好還是夾著尾巴,老老實實做人,別在外面惹事。否則哪天,你可能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知道了嗎?”宋詩言看著青年,冷冷地說道。 “是,是,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規規矩矩,不惹是生非了?!鼻嗄昝Σ坏攸c點頭。 宋詩言見狀,這才滿意地松開男人的衣領,放他離開。 人群中,一個身穿黑色外套,長相妖媚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宋詩言,而后,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主子,地錦她,出現了!” 第58章 再被綁架(1) “香菇,既然衣服已經買好了,那我們就趕快回碼頭和老伯會合吧!”宋詩言穿著一身香菇為她挑選的粉色棉衣,一只手提著之前穿的那身薄衣服,一只手牽著香菇,向市場外走去。 香菇身上穿著的是宋詩言之前為他挑選的那件白色冬衣,聞言,他笑著點點頭,聽話地跟在她身后。 “香菇?”宋詩言見香菇逐漸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他,見他一臉饞相地盯著路邊的烤紅薯,不由得笑了笑,問道,“香菇,你想吃這個嗎?” 聞言,香菇回過頭來,看著宋詩言,點了點頭。 “既然想吃,那你就自己去買。”宋詩言說罷,便從衣兜里抽出一張錢,遞給香菇。她想,是時候鍛煉鍛煉香菇的膽量了,如今,他必須要學著與人交往,不然,他未來的生活,可能會更艱難。 香菇望了一眼宋詩言手中的錢,又望了一眼那香噴噴的烤紅薯,在心里躊躇著。 忽然,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不遠處,從車上下來好幾個滿臉橫rou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朝這邊走來。 “香菜,我,我怕?!币姞睿愎讲挥傻米ゾo了宋詩言的手,低聲對宋詩言說道。 “香菇,別怕,我們又沒招惹他們?!彼卧娧钥戳艘谎勰侨耗腥?,不以為意地拍了拍香菇的手,安慰地朝他笑笑,繼而說道,“你拿著錢,快去買烤紅薯吧!老伯他一個人在碼頭等我們,怕是該等急了。” 聞言,香菇只得接過宋詩言手中的錢,慢慢地向那烤紅薯攤走去。宋詩言看著香菇在那攤前磨磨蹭蹭了很久,但好在終究是買到了。見狀,她有些欣慰地笑了。 忽然,宋詩言被人從身后用一塊帕子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不知為什么,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乙醚。思及此,宋詩言的手肘狠狠地向后用力地撞去,身后,傳來男人一聲悶哼,但男人還是忍痛不曾松手。宋詩言還想繼續攻擊男人,然而,她渾身漸漸沒了力氣,意識也愈來愈模糊。最后,她整個人軟趴趴地緩緩向下滑去,被男人一把提起,扛在肩上。 “香菜,香菜!”香菇舉著紙袋里的烤紅薯,一臉興奮地轉過身,卻瞧見昏迷的宋詩言被一個陌生而冷峻的男人扛在肩上。見狀,他急忙丟掉手中的烤紅薯,飛快地朝宋詩言所在的方向奔了過來,卻被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一招制住。無奈之下,他只能用力地喊著宋詩言的名字。 “這個多事的男人,怎么處置他?”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指著香菇問道。 “不要多事!少主只吩咐我們把這個女人帶到他面前,至于這個對我們毫無威脅的男人,我們不必理會?!蹦腥苏f罷,便迅速地扛著宋詩言回到了小車旁,一把將她塞了進去。 整個過程,持續的時間不過一分鐘而已,周圍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得還沒能回過神來,那黑色的汽車便已絕塵而去。 “香菜,香菜——”香菇跟著那汽車一路奔跑,高聲喊著,卻終究是無力地摔倒在地,眼睜睜地看著那黑色汽車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之中。 …… “你終于醒了?!蹦腥擞崎e地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地毯上的女人,幽幽地說道。奢華的水晶吊燈下,他的眼睛,幽深得像是 一口古井。 宋詩言暈沉沉地睜開眼,抬眼便瞧見頭頂上那巨大而奢華的水晶吊燈,驀然,她臉色一變,迅速地坐起身,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這才看見坐在沙發上這個長相如同妖孽一般的男人。 “我的東西呢?”男人看著她,冷冷地開口問道。 宋詩言一臉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問道:“什么東西?你是誰?為什么派人把我綁到這兒?” “怎么,偷了我薛昭武的東西,現在還想裝失憶不成?”男人起身,來到宋詩言的跟前,勾起她的下巴,冷笑著說道,“地錦,我們不過才三個多月未見,你如今竟然還會使這種拙劣的小把戲,倒真是令我有些驚訝?。 ?/br> 聞言,宋詩言有些驚訝,難道說,面前的這個男人,認識過去的自己?她看著男人,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薛昭武?你,你認識我?那你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嗎?” 男人聞言,不自覺皺了皺眉,他凝視著宋詩言的眼睛,卻發現她不像在說謊的模樣。他低下頭沉思著。 當時他追過去的時候,組織的人已經先一步找到了她,而她已經中了槍,落入海中,不見了蹤影。一般人在這樣的境地之下,必死無疑,可她,如今依舊好好地活著。她受了傷,還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極其僥幸了。如此想來,她或許真有可能失憶了。 “你,當真失憶了?”男人有些動搖地問道。 宋詩言看著面前的男人,點了點頭。而后,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那個,既然你說你認識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 “告訴你?我憑什么要告訴你?你有膽子偷我薛昭武的東西,如今,竟還好意思腆著臉求我幫你。你認為,這有可能嗎?”男人聞言,有些不屑地笑著說道。 “那你能說說,我究竟偷了你的什么東西?”宋詩言想起了自己腹部的槍傷,下意識地相信了男人的話。如果,她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為什么她的身上會有槍傷?還有,她那比男人還厲害的身手,的確不是尋常的女人能練成的。以她的身手,能干出這樣的事,倒也不奇怪?;蛟S,真的如面前的這個男人所說,以前的自己,偷了他的東西吧! 男人當即便斂去了臉上的笑意,他俯身湊到宋詩言的眼前,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如果我說,你偷走了我的心,那么,你要怎么還?” 宋詩言怔怔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最終,她才反應過來男人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男人見這宋詩言副模樣,不由得笑出了聲。他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宋詩言,表情帶有一絲不屑,說道:“難不成你還把我的玩笑當真了?你以為,本少爺的心事如此的廉價,憑你的姿色,就能偷走它嗎?” 聞言,宋詩言如釋重負,暗自松了一口氣。 男人見她這副表情,眼神卻暗了暗,臉色莫名其妙地變得有些不好。他正想說些什么,忽然,他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的雙手,迅速地伸到了宋詩言的脖子后面。 第59章 再被綁架(2) “喂,你干什么!”宋詩言見狀,驚叫出聲,急忙向后退去。 只是,她的動作卻晚了一步,男人早已取下她脖子上的那串寶石項鏈,拿在手中掂量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憑什么搶我的項鏈?把它還給我!”如今,這條寶石項鏈或許是唯一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對宋詩言而言,它的意義自然是非同一般。宋詩言見這條項鏈被男人奪去了,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她雙手撐地,一下子就從地上躍了起來,怒氣沖沖地朝著男人撲過去。 男人見狀,急忙迅速地閃到一邊去,躲開了宋詩言的攻擊。他看著宋詩言,有些不屑地笑道:“雖然你失憶了,但你如今的身手依舊還不錯——只是,你以為,就憑你的這身功夫,就能打得過我嗎?” “趕緊把我的項鏈還給我!”宋詩言怒不可遏地朝男人襲去。她先是朝男人的小腿骨狠狠踢過去,卻被男人一招化解,而后,她又劈掌朝男人的手臂砍去,卻在瞬間被男人抓住了手。男人的手穩固如鐵,令宋詩言無論如何也掙扎不開。 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宋詩言,低著頭,一臉好笑地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偷別人的東西——只是,偷來的東西,難道就變成你的了嗎?” “偷?”宋詩言的表情有些驚訝,她看著面前這一臉邪氣的男人,有些懷疑地說道,“你休想騙我!要是這項鏈不是我的,又怎么會戴在我的脖子上?” “看來,你沒有騙我,你是真的失去了記憶——否則,你又怎么好意思厚著臉皮說這條項鏈是自己的?”男人笑笑,松開對宋詩言的鉗制,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這條寶石項鏈的名字是什么?” 宋詩言看著面前的男人,除了一個“我”字,再也說不出其他,只得沉默著。 “繆斯的眼淚,由西班牙王室的御用工匠耗費兩年精心打造而成,世上僅此一條。五年前,在倫敦拍賣會上,這條項鏈被a市宋氏集團的總裁宋啟剛以兩千萬美金的價格拍下,作為宋家千金宋詩言十八歲的成人禮。現在,你還敢說,這條項鏈是你的嗎?”男人幽幽地說道,“還是說,你們組織里的人,都像你一樣,不僅喜歡偷人家的東西,臉皮還這么厚?” 宋詩言?為什么這個女人的名字就像幽靈一樣,總是游蕩在自己的身邊?這個叫宋詩言的女人,她和自己之間,究竟存在著什么關系?腦海中有零星的記憶一閃而過,快得令宋詩言難以抓住。可即便面前的這個男人說得頭頭是道,但宋詩言總覺得,這條項鏈,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屬于自己的。她的心,微微發疼,幾乎令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忽然,宋詩言抬起頭來,趁男人失神的片刻,一把從他手中奪回項鏈,緊緊攥在手心?!斑@,是,我,的,項,鏈!”宋詩言看著男人,眼神堅定,一字一句地說著。說罷,她便將這項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男人見狀,嗤笑一聲,他捏著宋詩言的下巴,說道:“女人,你還真是嘴硬!”而后,他拖著宋詩言來到那電視前,打開電視,調好頻道,饒有興趣地看著宋詩言接下來的反應。 “各位觀眾,大家好,這里是時事經緯。接下來,本臺將為您們帶來一則快訊,a市商業巨頭宋氏集團的繼承人,宋詩言小姐,將于三天后,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五日,與宋氏集團代理總裁殷皓明先生在a市舉行婚禮。下面,是本臺記者在婚禮現場外的報道?!?/br> “各位觀眾,大家好,我是本臺記者,蘇苗苗!現在,大家可以看見,我所位于的地方,就是位于駱萊山腳的宋家大宅,也是宋詩言小姐與殷皓明先生本次舉行婚禮的場地。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樣,宋家大宅是一座極其恢弘的宅院,占地面積大約一百二十公頃,里面分布有十余座宅院,草地、湖泊、私人停機場,高爾夫球場等應有盡有。據說此次婚禮,極盡奢華,甚至連鋪在道路兩旁的玫瑰都是殷皓明先生派私人飛機從保加利亞空運回來的。據悉,婚禮當天,宋詩言小姐還將會佩戴其父宋啟剛先生五年前在倫敦拍賣會上以兩千萬美金拍下的寶石項鏈——繆斯的眼淚。而作為a市最神秘的名媛,宋詩言小姐也將會在三天后的婚禮上,首次出現在大眾的眼前……” 宋詩言死死地盯著電視上那一張唯美的婚紗照。照片中穿著潔白婚紗的那個女人,雖然戴著厚重的頭紗,看不清正臉,但宋詩言仍然能夠感覺得到,她與曾經多次出現在自己噩夢之中的那個女人有些相似。而照片中那個身著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她也清楚地記得,因為,他就是當時在游艇上的那個男人! 這個女人就是宋詩言嗎?可是,在自己的噩夢中,這個叫宋詩言的女人,她的臉,不是已經徹徹底底地被毀了嗎?她不是也已經被這個叫殷皓明的男人拋入海中了嗎?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詩言的眼睛漸漸酸澀不已,似乎有什么東西堵住她的心臟,她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急促地呼吸著。 “你怎么了?”男人看著宋詩言的異樣,不由得有些擔憂地問道。 “據相關知情人士透露,宋詩言小姐婚禮當日所穿的婚紗,由殷皓明先生親自為她設計?;榧喩峡偣颤c綴有一千三百一十四顆各色鉆石,寓意‘一生一世’。同時,宋詩言小姐將在婚禮當日佩戴的皇冠,是由意大利名師打造,共鑲嵌有兩百多顆珍貴水晶,保守估計其價格高達一千萬英鎊。而宋詩言小姐的婚鞋,由其在法國攻讀設計專業的好友,林瑯小姐與香奈兒著名設計師聯名設計。本臺將在三日后直播宋詩言小姐與殷皓明先生的這一場世紀婚禮,請鎖定頻道。時事經緯為你播報?!?/br> 宋詩言呆呆地站在電視面前,看著那套潔白而珍貴的婚紗,奢華的皇冠,以及那雙優雅的水晶鞋。它們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卻刺痛了她的雙眼,令她忍不住淚流滿面。為什么,她的心就像被人剜去了一塊似的,令她痛不欲生?為什么,當她看著那一張幸福而唯美的婚紗照時,她的心中,卻充斥著無比的嘲諷,以及,滔天的恨意。宋詩言,殷皓明,他們兩個人和自己的過去,究竟有什么糾葛? 第60章 恢復記憶(1) 大腦之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有什么東西正要破土而出一般。宋詩言崩潰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眼淚簌簌地落下,痛苦地喊叫著。她用手拼命地抓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指甲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駭人的血痕??伤?,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崩潰地大聲叫喊著。而后,她掙扎著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朝那面墻沖過去。不料,她卻撞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喂,你究竟怎么了?”男人死死地抱著宋詩言,看著胸前一臉痛苦的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廢棄的倉庫,冰冷的地面,邪笑著向她靠近的男人們,惡魔一般的聲音,以及那不可言明的疼痛與無邊的絕望……宋詩言渾身顫抖著,只覺得心中惡心至極。 “?。“。》砰_我,放開我!”宋詩言撕心裂肺地喊道,劇烈地掙扎著,而后,她狠狠地朝男人的小腿踢了過去。 “嘶——”男人未曾對宋詩言有所防備,直到他的小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便只得松開對宋詩言的禁錮。而下一秒,宋詩言卻猛地將他撲倒在地,雙手用力,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 “和我一起下地獄吧!”宋詩言雙眼赤紅地笑著,聲音陰冷至極,仿若是來自地獄的惡魔。 男人完全沒有料到宋詩言竟會忽然對自己出手,也沒料到她竟會有如此大的力氣,他看著她血紅的雙眼,竟忘了掙扎,心中有些愕然:這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過神來的男人這才看清自己如今的處境,被宋詩言掐得滿臉通紅的他費力地掰著她的手,卻終究是無濟于事。 “這女人大概真的是瘋了!我堂堂一位少主,難道今天會死在這個瘋女人的手上?”男人在心中想著,郁悶之極。他眼角的余光瞥見矮桌上的花瓶,便費力地將手伸了過去,將那花瓶揮到地上。只是,厚重的地毯卻使得那花瓶完好無損,并未像他想象中那樣應聲而碎。男人在心中哀嘆一聲,我薛昭武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如今,天要亡我,竟讓我栽在一個女人身上,我的一世英名,可就這么毀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我薛家的臉以后還往哪兒擱? “少主——”一個黑衣大漢忽然匆匆走進房間,抬眼便看見被宋詩言壓在身下的男人,失聲叫道。 男人見到自己的手下進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正要招呼他過來解救自己。誰知,黑衣大漢卻迅速地轉過身,背對著他,急急忙忙地解釋道:“少主,屬下不是有意要打擾你的好事,只是……少主,屬下這就離開,稍后再向你稟告?!?/br> “蠢……貨!救……我!”男人一臉無語,費力地吼道。 黑衣大漢聞言,轉過身,定睛一看,這才看清自己的主子被宋詩言壓在身下掐著脖子,如今已經滿臉通紅,頭上青筋暴起了。見狀,他急忙走上前,一把提起宋詩言,便朝一邊丟過去。而后,他蹲下身,擔憂地問道:“主子,你還好嗎?要不要屬下去叫醫生來?” “你是不是還嫌我不夠丟人?你這是想要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薛昭武被一個女人壓在地上,掐著脖子,毫無招架之力嗎?”男人看著自己的屬下,一臉陰沉,聲音沙啞地說道。 “可是,地錦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黑衣大漢撓撓頭,說道。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小心我一槍崩了你——趕緊扶我起來?!蹦腥瞬荒蜔┑卣f道。 男人在黑衣大漢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坐到沙發上,滿臉通紅,“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少主,那這個女人,究竟該怎么處置?”黑衣大漢指著一旁的宋詩言,問道。 男人順著黑衣大漢指著的方向望過去,便瞧見躺在地上、已經昏迷過去的宋詩言。剛才,她的腦袋撞上了矮桌的桌角,如今已經腫了好大一塊,她的手臂上是一道道血痕,緩緩有鮮血滲出。男人沉默著,眼中閃耀著不可捉摸的光芒。 “少主?”黑衣大漢見男人沉默著,有些疑惑地喊道。 “嗯——去找醫生來!”男人說罷,蹲下身,一把抱起宋詩言,便向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