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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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棟是忘記一切,包括自己身邊的親人,而北堂諺顯然不是如此,他的記憶停留在幾年之前,那個時候大周和大秦只是小規(guī)模的發(fā)生沖突,沒有全面開戰(zhàn)。 “怎……怎么會這樣,夫君怎么會不記得我?” 趙晚春如風(fēng)雨中的小花,渾身顫抖個不停,像失去支撐一般地坐到地上,還沒在打擊中清醒。 北堂諺見她摔倒,就想起身上前去攙扶,但是他躺著的時間太久,腿使不上力氣,從床榻之上栽倒,立刻發(fā)出一聲巨響。 “怎么回事?” 幾位將領(lǐng)沖進內(nèi)室,看到眼前的一幕摸不著頭腦,眾人全部看向青璃,不會是自家少夫人看夫妻二人不順眼,把他們推倒了吧? “都是自己摔的。” 青璃見眾位將領(lǐng)懷疑的眼神,尷尬地摸摸鼻子,飛快地遁走,把爛攤子扔給白可心,人是弄醒的,場面也失去控制,只能由白可心自己和春兒姐解釋。 大帳被北堂諺占據(jù),淳于諳晚間住在隔壁的小院子,青璃拉著自家夫君的胳膊,剛想找個地方說話,二人還沒等離開,在內(nèi)室,發(fā)出一聲凄厲地尖叫。 “怎么回事?” 青璃揉揉額角,白可心那人沒什么耐心,不會是嫌煩,又把北堂諺弄昏迷過去了吧,想到此,她拉著淳于諳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不,不好了,北堂將軍吐血不止!” 大胡子將領(lǐng)慌慌張張地跑出門,身邊跟著方侍衛(wèi)。淳于諳聞言,拉著青璃飛快地進入內(nèi)室。 內(nèi)室里,一股濃重腥甜的氣息,偶爾夾雜著腐爛之氣,北堂諺平躺在地上,嘴邊,眼睛,鼻子還有耳朵,七竅流血,血液全部是濃墨一般的黑色。 趙晚春在不遠處連連尖叫,就要上前抱著北堂諺,被白可心一個大力,扔到了墻角處,怒道,“你要是不想讓他死,你就老實呆著!”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這樣了?” 青璃蹲下身,把手放到北堂諺的鼻子下面,只有微弱的呼吸,她瞬間想到一個結(jié)果,異族寨主有危險!沒準是耶律楚仁…… 與此同時,在沛水城以北的治水城,異族寨主用手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黑血。 天空中飄著飛雪,在荒山野嶺,四處都是黑衣人,這是要殺了他,到底是誰的人這么狠毒,大周的勢力已經(jīng)進入到治水? “你們到底是誰?” 寨主隨意地用手抹了一下唇邊的血跡,他能感受到體內(nèi)的震動,看來今日躲不過,必然兇多吉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待救兵。 仇家不少,能有如此實力之人卻數(shù)不出幾個來,除那些大周人外,也只有本族人,尼瑪一個丫頭,不會武功,如何能調(diào)集這么多的黑衣人死士? “讓你死的人。” 黑衣人訓(xùn)練有素,全部面紗遮臉,招式狠戾。其中為首的黑衣人說話聲音低沉暗啞,刻意變化了聲線,寨主分不清這是哪國人。 “就算死,我也想做個明白鬼!” 寨主跳上一棵大樹,趕忙從腰間掏出一把止血丹藥塞在嘴里,剛才已經(jīng)給耶律楚仁發(fā)射了信號彈求救,為什么等了許久還不見有人,難不成大周攻打治水? “下了地獄,自然有閻王告訴你。” 黑衣人們圍城一圈,彼此互換眼色,他們真想不明白,這么愚蠢的人是怎么統(tǒng)領(lǐng)異族的,難怪現(xiàn)在異族四分五裂,他們主上覺得寨主沒利用價值,殺掉之后,可以獨吞金蠶蠱,還能弄死北堂諺,一舉兩得。 無論寨主怎么套話,黑衣人就是守口如瓶,只負責(zé)加緊攻擊,寨主被接二連三的攻擊打亂了陣腳,頻繁吐血,身形越來越慢,他感覺到生命的流逝。 “去死吧!” 寨主被黑衣人打到樹上,一柄帶著寒光的劍劃過,眼看就劃到了他的胸口,突然,在旁邊打來一個石頭子兒,讓那柄劍偏移了方向,從樹林中再次飛身而來一伙兒黑衣人。 后來者動作更迅速,一部分負責(zé)抬起寨主,剩下人纏斗,不戀戰(zhàn),速戰(zhàn)速決,等到先前的黑衣人全部被滅殺,為首的黑衣女子冷冷看了一眼,帶領(lǐng)眾人撤退,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護法,咱們似乎晚了一步。” 等到打斗結(jié)束之后,在樹林中再次出現(xiàn)一伙人,若是青璃在,一定會驚訝萬分,為首的那個女子是她的老熟人,也是鬼羅剎的左護法,如玉。 鬼羅剎接到主上莫子歸的命令,過來營救寨主,結(jié)果到達事發(fā)地,只有一堆人的尸身。 如玉低頭,扯過幾具尸體臉上的面巾,輕笑道,“無妨,沒準是自己人呢,不過耶律楚仁的手段越來越低,這等貨色也派來做刺殺了。” 現(xiàn)場沒有寨主的尸體,活著的可能性很大,如玉瞇了瞇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一揮手,帶著眾人消失在原地。 一切都只在半個時辰之內(nèi)發(fā)生,在沛水城軍中主帳中躺著的北堂諺,漸漸地恢復(fù)了呼吸。眾人對視一眼,從剛才的焦灼中走出,暫時松了一口氣,至少證明寨主還沒有死。 趙晚春被一系列的變故打擊,傻傻地坐在地上,青璃扶起她,可她怎么也不肯下去休息,一定要留在內(nèi)室照顧北堂諺,白可心同樣留下來。 走出門,青璃這才覺得好一些,剛才精神太過緊張,心都懸著,她想不到北堂諺的死會有什么后果,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jié)局,春兒姐太不容易。 “你先回去睡一會兒。” 四處沒有人,淳于諳把青璃抱起來,快步走到他自己的院子。 這所內(nèi)室不大,裝扮得很是簡單,淳于諳早上離開之前熄滅了火,現(xiàn)在內(nèi)室冰冷的,青璃蓋著被子坐到床上,等候士兵過來幫助生火。 一夜奔波,到沛水之后一直沒有停歇,等淳于諳進門之后,發(fā)現(xiàn)自家娘子已經(jīng)睡得很熟,發(fā)出勻稱的呼吸聲,他輕輕地拉著一把椅子,在旁邊守候。 這樣的日子,一晃就過去了幾天。城北大營將士們心中的恐懼慢慢平復(fù),青璃每天晚上都要在會議室對眾人進行心理上的輔導(dǎo),本來這項任務(wù)應(yīng)該交給白可心,可是她發(fā)現(xiàn),白家大小姐是個冷場王,而且給將領(lǐng)的不是安撫,而是一連串的驚嚇。 白可心善于研究各種類型的毒,她手里也有一些南疆的蠱蟲,一個個黑漆漆的爬蟲,出其不意地放在眾位將領(lǐng)的茶水杯里,可想而知,見慣了血腥的將領(lǐng)也要慘叫連連,抱頭鼠竄。 這件事產(chǎn)生了嚴重后果,大家有好幾天沒吃下飯,更加注意衛(wèi)生,冬日里每天要沐浴兩次,營長里撒滿驅(qū)蟲藥粉,生怕這種惡心的東西鉆進皮rou里。 青璃也是發(fā)毛,從此和白可心保持距離,二人說話相隔一米遠才覺得安全,她覺得,如果家里有這樣的大嫂,未來堪憂。 北堂諺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趙晚春也慢慢地接受現(xiàn)實,每天衣不解帶地在旁邊服侍,晚上就在小榻上瞇一會兒,只是幾天的工夫,就迅速的消瘦下去,人也變得沉默,有時候安靜得察覺不到內(nèi)室有人存在。 雙方暫時處于休戰(zhàn)狀態(tài),北堂諺的人仍舊愁眉苦臉,而眾人又把重心再次放在解蠱上,就在前幾天晚上,青璃收到一封書信,她認得那是如玉的筆跡,上面說明,有一伙人,在鬼羅剎之前,劫走了寨主,可以肯定不是耶律楚仁的手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青璃最好準備,萬一對方有什么條件,只要不是太離譜,先答應(yīng)下來。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這次又是哪路神仙?劫持寨主,到底是何目的?肯定不會為了給己方送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在沛水城里,幾乎每日都有士兵們送來海鮮,有些是士兵們自己掏腰包,買來送她的禮物。他們說,海鮮在沛水比較便宜,大家都沒有多少銀子,只能用這種廉價的東西送禮,好在她喜歡吃。 青璃特別受感動,這些可愛的士兵們,給她太多太多的溫暖。后來士兵們再次來,她只好多送一些干果點心糕餅,讓他們包著回去吃,士兵們覺得占了便宜,很不好意思,現(xiàn)在改成默默地放在小院門口。 “夫君,我上次和你說的事,你覺得怎么樣?” 青璃說的就是修建紀念館,讓眾多的百姓去悼念那些永遠留在戰(zhàn)場的士兵們,享受香火,這是她在買畫的時候產(chǎn)生的靈感。 “好。” 淳于諳點頭,但是位置不要修建在京都,選在平陽最好,那里是城北大營的總部,關(guān)外,也是士兵們戰(zhàn)斗過最多次的地方。 等以后,軍需充足,一些慢慢完善之后,那些送溫暖小分隊,傷兵基金等分別設(shè)立總部和分部,有專門自己的庫房。那些上過戰(zhàn)場,出生入死的士兵定要給予特別的待遇,這是青璃的構(gòu)想。 淳于諳把自家娘子摟在懷里,很多時候,他無法用語言表達心中所想,本來也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只能每晚在床上賣力,算算日子,離圓房只有兩個多月。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青璃捶打淳于諳的胸口,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臉頰guntang,只要二人在一起,每晚必定有旖旎的光景,那些五花八門的姿勢,也來源于各種春宮圖。 還有兩個來月就及笄了,雖然對于古代女子來說,這屬于成年禮,但是青璃自己已經(jīng)有二十來歲的心態(tài),妖嬈的身體也是如此的魅惑成熟,還要感謝空間的賜予。 “這一天,我等了兩年。” 淳于諳很感慨,只有圓房之后,才有生小娃的機會,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等候小娃出來。女子十月懷胎,前三個月和后面幾個月不能行房,他還要做幾個月的和尚。 “好吧。” 青璃舉雙手投降,才兩年而已,若不是耶律楚陽賜婚,這一天應(yīng)該還要更久,爹莫如湖和娘劉氏打算讓她十八歲再出嫁,顯示女子的貴重,淳于魔頭明顯得了便宜賣乖。 北堂諺中蠱,讓青璃很感慨,每個人都覺得,經(jīng)歷大波折走到一起不容易,應(yīng)當(dāng)更加值得珍惜,都希望有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愛情,實際上,哪有那么容易?現(xiàn)實中雖然有磕碰,有挫折,未必就是生死離別,這種溫馨才是最能長久的。 轟轟烈烈就如曇花一現(xiàn),只有細水長流才是永恒。自從和淳于諳在一起之后,青璃才明白,原來她要的不是驚天動地感人至深,她想感動的人也只有自己。 晚膳,二人沒有要軍營中的伙食,青璃在灶間炒了三個小菜,配上一碗海參湯,加上一道轟炸魷魚,二人用膳之后,攜手到主帳,眾位將領(lǐng)們早已經(jīng)做好等待。 “今兒是怎么了?” 平日里,眾位將領(lǐng)磨蹭不愛來,推三阻四,還要派士兵去喊人,今兒全部到齊,一個不少。約定酉時,現(xiàn)在還不到時間。 “少將軍,有人給咱們城北大營送信。” 張副將指著桌子上中間的白色信封,上面畫著清雅的梅花,眾人不敢拆信,目光齊齊地看向青璃,眼神閃爍。信上帶著香氣,一看就是女子所寫,指名點姓,少將軍親啟,莫不是哪來的紅顏知己吧。 “少夫人,您放心吧,這一定不是女子所寫。” 方侍衛(wèi)輕輕地咳嗽兩聲,接到淳于諳警告的瞪視之后,顫抖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又多嘴多舌,看來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深刻。 晚上的風(fēng)不小,從窗戶中的縫隙鉆進來,桌上的火燭也隨著風(fēng)輕輕地擺動,隨時可能熄滅。有將領(lǐng)站起身,給眾人倒熱茶水,又在火爐里面加了炭火。 青璃走上前,拿起桌上的信,對著出光映照一番,在眾人以為她要打開檢查的時候,青璃把信遞給淳于諳,“拆開吧,信上沒有淬毒,里面也沒放金蠶蠱。” “恩。” 淳于諳打開瀏覽一遍,交給青璃,接著在眾位將領(lǐng)中傳看一周,有那不認識字的,這個時候抓耳撓腮,只得和身邊的將領(lǐng)求助。 信的確是女子縮寫,字體娟秀,此人可不是將領(lǐng)們所想,和淳于諳并不相識,她說手里有異族寨主,可以把活人送過來,但是前提是,和大周有一個交易。 交易的具體內(nèi)容沒有提及,青璃覺得一起和如玉所說的一樣,只要不太出格,己方必定會答應(yīng)。 “這女的搞什么,什么交易?不會是想嫁給咱們少將軍吧?” 大胡子將領(lǐng)口無遮攔,說出口后,立刻后悔,他已經(jīng)感受到少將軍身邊冷風(fēng)吹過,那如寒潭一樣深邃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方侍衛(wèi)一臉幸災(zāi)樂禍,為了掩飾,面容扭曲,他心里道,“老兄,下一個伺候母馬坐月子的就是你!” 事實證明,方侍衛(wèi)想差了,淳于諳沒有那么報復(fù),不過是半夜進入大胡子將領(lǐng)的營帳,剃光了他的胡子,讓他如女子一般的容貌露出來。 大胡子將領(lǐng)細皮嫩rou,長相比女子還美,這一下巴的胡子是多年蓄上的,珍視得很,如今全部剃光光,就好比一個女子沒穿衣服,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在城北大營都會看到一個蒙著黑色面巾的將領(lǐng)。 “扯淡,上次莫大人送信來,你也說是青樓的花魁!” 其中一個將領(lǐng)嗤之以鼻,就算有異族寨主,也不代表可以威脅人,他們堅決不接受,當(dāng)然了,要是人美,做他小妾的話,可以考慮。 “切!” 眾人默契地做了一個鄙視的動作。如今條件沒有說,猜疑也沒用,還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何方神圣。 如此又等了一天,終于有第二封信送過來,與其說是一封信,不如說是一本書。 這本書也暴露了對方的身份,竟然是那個比較神秘的宇文紫幽,也是宇文鯤名分上的meimei。上面都是她這么多年在宇文家得知的一些消息,包括各地城池里的暗樁,有一部分在大周,一部分在大秦。 淳于諳和青璃一起耐心看完,青璃覺得苦澀,一個女子不知真相,認賊作父十余載,差點被所謂的親哥哥染指,被宇文家當(dāng)成一件物品。 宇文紫幽得知真相之后,用錢財,暗地里招攬人手,她有銀子有人,但是有一點做不到,她沒權(quán)力。希望有一天,大周皇上一統(tǒng)天下的時候,可以為她親生爹娘正名,這樣也不枉她茍活一場。 對于宇文紫幽來說,這是一個大難題,而對于己方來說,簡單的很,宇文紫幽的仇人不僅僅是宇文家,還有昏庸無能的大秦皇上。 沒有任何附加要求,淳于諳和眾位將領(lǐng)商議,全數(shù)通過。最高興的莫過于薛謙,激動得睡不著,一個人在會議室喝了一個通宵的酒,第二日酩酊大醉。 宇文紫幽信中說,異族寨主情況很不好,他們用老參吊命,才勉強保留最后一口氣。等她收到己方的保證信件之后,會立刻派人送寨主過來。 等到第二日晚上,寨主被送到的時候,已剩下最后一口氣,白可心把趙晚春趕出去,讓青璃在內(nèi)室,幫助她一起取心頭血。 這好比是一個非常有難度的手術(shù),因為異族寨主很虛弱,在打開他的胸膛時,隨時可能一命嗚呼,如果這樣的話,北堂諺也會跟著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