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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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晚春拿著小手絹在額頭上點了點,抿著涼茶,感嘆道,“璃meimei,我一直在等你問多年前在京都之事,太后的祈福宴會上……” 當時青璃幫助趙晚春隱瞞,在京兆尹衙門做了偽證,事后這件事,她和趙晚春絕口不提,后來也慢慢成為兩人的隔閡,青璃很想知道那時的情況,以趙晚春的為人,不該那么沖動殺了趙晚晴。 太后的祈福宴,在三皇子是府內,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要遮掩還是有難度的。從之后耶律楚仁的態度上來,他好像并非不知情。 “是啊,想知道為什么殺趙晚晴,還有,當時你在樹下,真的看到了我?” 青璃一臉坦然,既然趙晚春提出來,索性問個清楚明白。 “恩,我背著對著你,可是他看見了?!?/br> 趙晚春指著北堂諺,那時候兩個人的關系已經被趙知府知曉,并且遭到強烈發對。她胳膊擰不過大腿,被打包丟到京城大宅,族人要替她在京都找一門親事。 趙家勉強算是官宦世家,幾個叔伯都在朝為官,趙晚春的爹不過是個地方官,又在苦寒之地,京都一些家世顯赫的人家看不上,剩下的紈绔子弟,趙家又不喜結親,高不成低不就。 太后祈福宴會,趙家的長輩讓她陪著堂妹趙晚晴長見識,若是能露臉,得了太后青眼,就等于給自己鍍金,好親事自然會找上門。 偏偏趙晚晴嫉妒心理極強,又喜歡耍小聰明,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當時她忍不住想要和北堂諺見一面,被趙晚晴帶著丫鬟堵個正著,破口大罵,威脅她一定要鬧大,讓趙家長輩都知道她是多么低賤,與一個戲子茍且。 “然后呢?春兒姐,你定是苦苦哀求了吧?” 以趙晚春的性子,讓她下定決定殺一個人很難,而北堂諺雖然是一介鐵血將軍,卻是個正直正義之人,更不可能濫殺無辜?! 岸??!?/br> 趙晚春的眼眸里涌動著水光,美人悲戚,更顯得楚楚可憐,她托著下巴道,“我當時哭求她幫助我遮掩,我答應她一切條件,甚至不顧臉面地給她跪下,無濟于事,趙晚晴反倒更加猖狂。” 后來趙晚晴也不是沒有妥協,她想了一個折子,要求與趙晚春合謀敗壞青璃的名聲,就這樣,北堂諺才忍受不住,動手滅口。這種小人,定是出爾反爾,只有死人才不會開口。 犯下這么大的案子,趙晚春被族人數落沒有照顧好堂妹,她也沒臉繼續在京都,于是匆匆地帶著丫鬟冬梅離開,剛走不久,京都就發生地龍翻身。 耶律楚仁知情并非是北堂諺透露,而是他的人隱藏在皇子府周圍,目睹一切的經過,至于為什么沒有揭穿,應該是和北堂諺的身份有關系。 直到六年之后,青璃才算解了心中那點疑惑,心里對趙晚春的芥蒂煙消云散,相反還很佩服她的勇氣,能拋棄官家千金的身份放棄一切陪著北堂諺遠走天涯。 “也是無奈之舉?!?/br> 趙晚春苦笑搖頭,聽說她私奔這件事最終還是紙里包不住火,被傳得沸沸揚揚,很多年輕的姑娘羨慕她,也有效仿者,但結局大多悲慘。遠走他鄉不是為了叛逆,而是她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我聽說,薛蓉不在了?!?/br> 一直都是趙晚春和青璃閑聊,沉默良久,北堂諺才問出口。薛謙是被他一手提拔的將領,而薛蓉生性活潑,也算是他的meimei,臨別之前,他還記得那一幕,薛蓉站在薛府的大宅門口,背靠著夕陽的余暉,揮舞著小手帕,滿臉含笑的祝福他,他在兩年之后歸來,卻發現已經天人永別。 “恩?!?/br> 薛蓉的死是一個悲劇,其中有太多的故事。青璃把她知道的一些從頭說了一遍,罪魁禍首是宇文鯤無疑。 三人唏噓感嘆,北堂諺夫妻二人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這次他們回到大周,有再見的機會,青璃也沒挽留,把他們送到小院的門口。 一進一出,用了不到一刻鐘,再次進門,青璃的臉頰就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于嬤嬤透了一個帕子幫著她擦臉,嘖嘖道,“小姐,您看晚春小姐似乎過的不錯,私奔能做人正妻真是萬幸?!?/br> 對比趙晚春,薛蓉的命運就可謂之凄慘,那個男子為了上位不惜出賣她,最后又被要了性命,真真是一無所有。 “私奔也要跟對人,因為那個人是北堂諺。” 青璃讓麥芽重新換上了竹墊,慵懶地趴在沙發上,用牙簽扎著果子,味道一般般,和空間的出產比不得。她最近閑來無事,在空間里做出幾樣小食,榴蓮酥,芒果布丁,味道相當好。 “于嬤嬤,北堂將軍再好,能和咱們少將軍比嗎?” 麥芽見于嬤嬤一臉艷羨的模樣,撇撇嘴,少將軍和自家小姐才是天作之合,沒有那么多的彎彎道,被眾人祝福,水到渠成地在一起。 作為女子來說,就應該像自家小姐這樣,有本事,不需要男子時刻圍在身邊保護,這樣才更有安全感。 “那是不能比。” 于嬤嬤深以為然地點頭。二人的談話讓青璃哭笑不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覺得完美無缺,在別人眼里并不認為這算好,就拿嫁給淳于諳來說,京都貴女們要的穩妥,未必就認可這樣的親事。 下晌淳于諳從大營之內歸來,他匆忙趕回來用晚膳,晚上還要去大營里清點軍需。北堂諺已經到大營找到他和薛謙,三人坐在一起商議良久,彼此都認為這場戰事拖不得,一定要在秋收前拿下沛水。 沛水是大秦一個非常重要的城池,在城中有耕地,是大秦糧食主產地,秋收前拿下沛水,直接切斷大周后方供給,以后長驅直入攻打大秦京都也絲毫不費力氣。 晚膳于嬤嬤做了爽口的涼皮,外加幾個涼拌菜,淳于諳喝了一壺酒,看得出來,他情緒不錯,對這場破城之戰非常有信心。 “這么說是定了日子?這次用什么陣型攻城?” 青璃已經把云梯做了改造,增加安全系數,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異族寨主身上的金蠶蠱,米棟后遺癥強烈,現在還不認得人。按照白可心的說辭,若不能解蠱,將持續一輩子,前提是,施蠱人活著。 若是施蠱人已死,米棟也活不過第二天,如此殘酷的現實,她沒有告訴小雨姐。 “你放心,這次我在后方坐鎮。” 淳于諳給青璃夾了一筷子香辣雞脆骨,從袖兜里找出來一張草圖。 沛水城中間是主城門,左右都有副城門,而北堂諺的殘留將領在左側,己方也選擇相同方向,里外夾擊,打出來一個缺口。用云梯架設不過是為迷惑敵人的一個手段而已。 “米棟現在什么不記得,竟然說水jiejie是他娘子。” 青璃捂著嘴偷笑,當時白若塵那張臉就好比油彩畫,一會兒變一個顏色。等到她離開之時,他的臉色還沒緩過來。 “我就算中蠱也不會不記得你?!?/br> 淳于諳突然抓住青璃的手,眼神深邃而又認真,有些人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失去記憶,第一眼看見,仍舊會覺得不同。 “胡說!” 青璃嘟嘟嘴,把臉轉向一側,她的心里突然很害怕,害怕他中蠱,怕他不記得她,和米棟一樣,錯認了別人當娘子,或者會喜歡上別的女子。 氣氛沉默,淳于諳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說錯話,可是當時他頭腦發熱,不想掩飾,面對異族神秘的金蠶蠱,他沒有把握,所以提前說出心中所想。飯后,淳于諳點燃了內室的油燈,又囑咐了于嬤嬤和麥芽,今夜他要在大營里,晚上不回來,讓二人好好服侍青璃,有什么事派巡邏的士兵去城北大營找他。 “于嬤嬤,你看咱們小姐是不是和少將軍鬧脾氣了?” 青璃一個人走在內室,對著油燈發呆,這個姿勢已經持續了小半個時辰。麥芽擔憂地用手肘碰了一下于嬤嬤,問道,“少將軍離開之時,臉色也不怎么好。” “麥芽,少將軍常年都是一副棺材臉,你是怎么看出他情緒不好的?” 于嬤嬤奇怪地打量麥芽,少將軍一直也沒有表情,讓人分不出喜怒。這也是做下人最怕的地方,毫無征兆,隨時可能被扔出去。 “殺氣!” 麥芽擠眉弄眼,神神秘秘。只要距離少將軍稍微近一些,就能感覺到其強大的氣場,少將軍在面對自家小姐的時候會收斂一些,今日氣場又回來了。 夜里,青璃進入到空間??臻g里的糧種需要收獲播種,還有果園,她開始精心地打理,然后苦思冥想現代有什么好吃的,在空間里實驗。 野豬rou太多,她切好用一些調味料腌漬成rou干,偶爾會分發給城北大營巡邏的士兵們。野豬rou比較硬,這種rou干吃進去不好消化,士兵們也有辦法,他們切碎用來煮粥,rou粥噴香。 在空間里忙碌良久,青璃感覺腹中饑餓,她包了幾樣做好的松軟口感的芭蕉小蛋糕,芒果蛋撻等,又在庫房里調至一杯冰酸奶,坐在葡萄架下享受。 小靈出去打聽消息,羽幽因為金蠶蠱,繼續在藥房里搞研究,上次見到它,身上的毛發臟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 閑來無事,青璃又把沈冰雨的信看了一遍,京都還沒有傳來消息,米家的人應該還在牢獄之中,耶律楚陽遲遲沒有動作,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如果沒有淳于諳和自家四叔,他的皇位肯定坐不穩。 此后幾天,天氣更加炎熱,到了七月半民間中元節,溧水城晚上陰風陣陣,青璃站在院子里,只要抬頭都能看到天空中飛舞的紙錢的灰燼。 這個時代尤其尊重死者,一年有幾個節日都在祭奠過世的親人,也正因為此,那些紙馬鋪子的生意相當好。 青璃隔壁家的嬸子不是溧水城人,后來搬遷到此地,對燒紙錢的習俗不在乎,曾經有幾年時間沒有給過世的婆婆燒冥紙,有段時間她總是摔跤,晚上她的婆婆給她托夢,自從燒紙之后,就再沒摔跤了。 那嬸子指著天發誓沒有說謊,青璃也是半信半疑,諸如此類的事情非常多,也難怪古代人更相信神明和鬼神之說。 上次青璃昏睡幾日徹底給淳于諳來了一個驚嚇,以至于現在他每次回來并不多說軍情,只說個大概,就在七月十六的大早上,淳于諳帶領城北大營的士兵們出關攻打沛水城。 青璃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下晌,她帶著麥芽和于嬤嬤從水零黎的宅院回來,路過雜貨鋪子采買的時候聽人說起。等到她回到院子,用過晚膳之后,一場戰斗已經接近了尾聲。 有北堂諺的參與,里應外合,沒有費大力氣,城北大營的士兵占領半個沛水。 沛水一面臨海,中間有一個城中城,耶律楚仁帶領大秦的士兵不斷退后,己方士兵的體力不足,后續跟不上,不然一鼓作氣,可以占領整個沛水。 這算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大周士兵們士氣大漲,抖擻精神,從上次的失敗中走出來。 北堂諺在大秦呼聲很高,沒幾天時間,聚集了一支幾萬人的軍隊,有些傷兵散將對大秦所作所為傷透心,一心投奔北堂諺,兩方人馬聯合起來,聲勢浩大。 占領沛水,青璃有切身的感受。她喜歡吃的一些大蝦,魷魚等,源源不斷地運到溧水城,淳于諳特地派將士騎著快馬運送,里面加著保鮮的冰塊,天頭熱,防止變質。 以后沛水若能和平陽互通往來,她在北地也可以建立作坊,制作烤魚片等,不用擔心從京都運送路途遙遠。 “小姐,這大蝦鮮美,老奴覺得比京都的都好。” 于嬤嬤聽青璃的吩咐,用蝦仁包了餛飩,加點芝麻醬涼拌,最近幾天,主仆三人好像吃上癮了,有時候用魷魚切小塊加上一些韭菜包餃子。 “恩,很好吃,尤其是那個皮皮蝦?!?/br> 青璃喜歡吃,但是挨個剝皮太麻煩,每次都是于嬤嬤和麥芽蒸好之后剝出來,等用膳的時候她享用現成的。水零黎離開京都良久,想念海鮮的味道,得知淳于諳不在,時常上門蹭飯。 七月十九,天陰沉沉,沒有一絲風,悶熱,讓人透不過氣。一大早青璃接到一個好消息,新糧種已經成熟,最近幾天就可以安排人手收割。 今年雨水豐沛,氣候不錯,新糧種長勢快,比正常的糧米要早熟一個月。青璃囑咐族人要看好天氣,確保晴天收割,好直接脫粒晾曬入庫。 下晌,水零黎又不客氣地跑來蹭飯,白若塵跟著淳于諳去沛水城,家里只有她和白可心。白可心很少出門,整日擺弄這那些瓶瓶罐罐,姑嫂二人沒有共同語言,她一個人在家里很是無聊。 “你又跑來蹭飯?” 青璃翻了一個白眼,讓于嬤嬤去外面洗幾樣果子。沛水特產是蘋果和梨子,這個時節還沒成熟,都是青色的,味道不錯,上次士兵們送來一小籮筐新鮮的。 “我是用膳,不要說的那么直白嘛。” 水零黎嘟囔兩句,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怨念道,“那個米棟真是個不省心的,大半夜在花園里練劍法,弄得花園里的花全光禿禿。” 請來這尊大佛,現在送不走,還不知道怎么處置,京都方面也沒傳來口信,她只好繼續看著人?,F在就等著白可心早點解了金蠶蠱,他們好早日回到京都。 水零黎有三個月的身孕,若是再拖到冬日,北地太冷,她在路上會非常不方便,每天都在祈禱異族寨主早日冒頭,一鞭子被抽死最好不過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br> 異族寨主要是那么容易誅殺,也不用等到現在,而且這個人殺不得,萬一米棟身上的蠱是他下的,還得用他的心頭血解蠱。尼瑪消失這么久,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說起來,你大哥真是不錯,白家心目中的乘龍快婿。” 白太后和皇上耶律楚陽看中莫子歸,在京都根本不是秘密,這次他們來北地,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白可心的親事。她一個做大嫂的,還要充當媒人的角色,為小姑子cao心。 “這是白家的意思,還是可心姐的意思?” 白可心那種人,性子冷清,和大哥莫子歸有那么點相似之處。青璃總覺得二人很熟悉,并非像初次見面。大哥在朝為官,而白可心被養在深閨,甚少拋頭露臉,按理說不該有什么交集。 “白家的意思?!?/br> 水零黎勾起嘴角,美眸微瞇,“就可心那性子,讓她嫁人還不如讓她一輩子研究毒藥自在呢?!?/br> 在京都官家的后宅里,總有那么愛惹事,挑破離間的小姑子,白家家大業大,族里也有愛挑事,拈酸吃醋的女子,白可心不同,她地位高,不需要討好誰,很得白家的老祖宗疼愛,別人嫉妒不來。 “我爹娘為大哥的親事cao碎心,每隔個一兩個月去信到京都,讓四嬸幫著拿主意?!?/br> 青璃用水果刀切開一個蘋果,去了果核,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回道,“我大哥從前說考上秀才娶親,一直拖,到現在到了及冠之年還沒有著落?!?/br> 莫子歸的親事是全家人的心病,不過青璃知曉大哥的身份,也覺得找個稱心如意的人很難。大哥從前吃苦太多,她很希望能有一個女子體貼,善解人意,怎么看,白可心都不合適。 兩個性子冷清的人在一起會如何?一個管理鬼羅剎,一個閉門不出擺弄毒藥?完全不在同一個節奏上。 淳于諳這個人內斂,不善言辭,不懂表達,有青璃互補,所以在她的帶動之下,二人還好,并不缺少話題,她不喜歡二人特別有默契,什么都靠眼神交流,那要長著嘴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