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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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大營主要人馬已經調往溧水城,因戰事的關系,現在街道上全部戒嚴,有行人客商帶大批貨物,都需停下車被檢查一番,確認沒有問題,才允許通行。 青璃圍巾圍住了半張臉,即便這樣,士兵們仍舊認出她,立刻有人過來噓寒問暖,也有士兵們主動幫著拿食盒。他們覺得少夫人不帶丫鬟婆子,太辛苦,可從心里往外覺得她在溧水城,有穩定軍心的力量,所以遲疑著一直忍著沒說。 軍中大帳,會議剛散,淳于諳正坐在偏廳沉思,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他快速站起身,撩開門簾,接過士兵手上食盒,一手把自家娘子拉到火爐邊上。 房間里暖暖的,青璃深吸一口氣,脫掉外面套著的雪貂皮大衣,解下圍巾,接過淳于諳倒的熱茶,圍在火爐邊烤火。 “這兩天大秦沒有什么動靜吧?天又冷了,外面下小雪呢。” 從外面進入到內室,一冷一熱,青璃的臉頰紅潤,她小口吹著泛著熱氣的茶水,抬眸笑著看了淳于諳一眼。 “沒有動靜。” 大秦那邊沒有動作,大周士兵卻有大半染上了風寒。雖說有一部分士兵來自北地,基本上可以適應這個氣候。冰天雪地,每日都有耗費體力的訓練,出汗之后見風,很容易染病。 這點根本沒有辦法克服,若是不cao練,冬日里憊懶,生生被磋磨了銳氣,下次打仗的時候,那才叫吃虧。 身體狀況是天生的,大周士兵真的和大秦無法比,聽說大秦有部分男子,冬日千里冰封,還在*著身體做工,從小就習慣了,也沒誰得病。 距離上次戰事已經過去有一個月,北堂的隊伍和宇文鯤到底之間發生了什么事,己方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淳于諳對此事并不著急,天一冷,作戰對大周沒好處。 己方有將領曾經提出,在城外的雪地上面灑水,這樣凍成冰,等大秦士兵攻城,馬蹄子踩在冰面上打滑,人仰馬翻,影響其戰斗力,這倒是個好辦法,前提是,己方傾向守城,不主動發動進攻。 “我帶來幾個小菜,你喝幾杯人參酒補補。” 青璃打開食盒,里面的菜還溫著,有的菜她放在爐子上熱了熱,夫妻二人對坐,青璃幫助淳于諳倒酒。 “補補?” 淳于諳冷漠的面容上有瞬間的裂痕,他的眼睛里劃過一抹戲謔的神色,低沉著嗓子問道,“娘子是嫌棄為夫晚上不夠賣力嗎?” “你胡說!” 青璃差點拍桌子站起身,后來覺得自己的反應過于激動,分明是中了這魔頭的詭計。開始幾天,都是他用各種計謀,哄騙,最后才成事,后來她覺得頻繁也不太好,為他身子著想,晚上不在理會,他又變了一副模樣,化身為狼,直接壓倒。 “那好吧,多喝幾杯,晚上看看補得如何。” 淳于諳一本正經地抿了一口酒,又夾著小菜,不再說話。青璃鬧了個大紅臉,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再次被淳于魔頭打敗了!有的時候真想和他手下的將士說說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青璃不餓,陪著淳于諳喝了幾杯果酒,也難怪北地無論男子和女子都極其喜歡飲酒,喝了幾杯,身上有暖暖的感覺,冬日里也不那么怕冷了。 淳于諳現在天天回小院,大營這邊不留宿,白日里除了過來回稟軍情的將士,很冷清,只在偏廳里放了爐火和炭盆,她進內室走了一圈,又哆嗦著出來了。 “最好年后在打仗,眼瞅著進了臘月,還想過個好年呢。” 青璃搓了搓手,嘆息一聲。行軍打仗,年都過不好,現在的局勢就要隨時戒備,大周很想快攻,因為本身士兵身體上的缺陷,只能緩緩。 “今年恐怕不能回去陪你和娘了。” 淳于諳放下筷子,握住青璃的手,語氣里帶著歉意。以前是自己,爹娘都不在一處,在哪過年都無所謂,現在他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不能陪伴娘子一起,總是覺得愧疚。 “沒關系,我帶著娘到溧水城來。” 青璃打定主意一起過年,兩個城池之間來往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文氏也喜歡熱鬧和團聚,除非她運氣不好,宇文鯤趕在過年那天攻城。 夫妻二人在一起,總有話說。青璃碎碎念每天都做了什么,淳于諳往往聽得很認真,時而給出意見。 薛蓉的死訊不是秘密,幾天的時間,傳遍了溧水城。薛謙一心想報仇,每天都在絞盡腦汁想宇文鯤的弱點,喪事上交給夏荷,這一切還瞞著薛謙的老娘,他娘身子不好,冬日里臥病,每日都稀里糊涂的,還沒發現有什么異常,夏荷說薛蓉去平陽城夏家做客,和meimei夏燕在一起。 喪事沒有在府內辦,在軍營這邊一個空置的小院子,打了靈幡和白色的燈籠,青璃帶著紙錢等物吊唁的時候,看到了尼瑪,彼時青璃的身份是少將軍夫人,旁邊跟著幾個士兵,而尼瑪是不被人待見的異族女子。 那一天剛好也下著大雪,尼瑪的手里抱著一盆已經枯萎的花兒,青璃看著花盆眼熟,她想起來,這是薛蓉幫助尼瑪置辦小院子的時候,為了點綴特地買來,當時她還覺得薛蓉太講究。 雪很大,如成片的鵝毛,很快,尼瑪身上的灰色棉衣和黑頭巾上落了厚厚一層。她一個人跪在棺材側面,哭得很壓抑,青璃記得她為了不引人注意,躲在一個角落,一邊燒紙錢一邊抹眼淚。 那盆已經凋謝的花,就這樣被擺在棺材前面,上面落雪,后來枝葉上成了銀霜條,象征鮮活生命的枯萎。尼瑪從懷里取出那個并蒂蓮的荷包,緩緩地放在火堆,很快燃燒殆盡。 薛蓉曾經說過,她繡了很多并蒂蓮的荷包,因為心里那個他,每當想他的時候,她習慣做幾個荷包,繡樣一直沒有變,寓意吉祥,象征夫妻之間美滿幸福。 后來,青璃走之前,交代士兵把尼瑪送回家去,因為尼瑪在轉身的一瞬間,青璃看到她布滿血絲的眼睛和凹進去的臉頰。想必薛蓉,讓她很心痛吧。 “人死不能復生,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淳于諳不能體會自家娘子的感情,都說女人是水做的,他聽著聽著,發現青璃聲音有點哽咽,嚇得他手足無措。不過是一條人命,還是毫不相干的人,生或者死重要嗎? 而且薛蓉現在活著,可以快樂嗎?恐怕也不能自在肆意的活著。或許她可以重新投胎個好人家。當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我知道。” 青璃穩定了下情緒,依偎在淳于諳懷里,兩個人商議過年的安排。如果淳于老將軍還不能被調回來,她必須要準備一份年禮,上次公公寫信來,還表揚她帶的酒水好喝,年禮中,酒rou是必不可少的。 “少將軍。” 聽到門外有聲音,青璃快速地從淳于諳身上下來,坐到對面的椅子上。淳于諳的眼眸掠過笑意,自家娘子不習慣在人前親近,總覺得讓士兵看到會影響他的威嚴。 “進來。” 淳于諳定定神,站起身來。 得到少將軍的許可,士兵這才小心翼翼地撩開棉布門簾,聽說少夫人也在,他進門之后一直低著頭。 “何事?” 青璃眨眨眼,這是自家魔頭一貫做派,對待別人,能沉默就沉默,不能沉默,三個字以下解決最好。 “少將軍,剛才城外有大秦士兵送來一封書信,上面寫著淳于少將軍親啟。” 士兵哆嗦了一下,從懷里掏出書信,雙手呈上。其實他想抬頭看看少夫人,已經進到城北大營一年多了,每次都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見不到人,同營帳的兄弟們對少夫人贊不絕口,他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美好的女子,所以兄弟們為了照顧他,這次把送信的機會讓與他,可是受少將軍氣場的威壓,他不敢抬頭,眼睛也不敢亂瞟一下。 “還真是,不過這字也夠難看。” 青璃站起身,跟在淳于諳身后,看著上面像蜘蛛爬的幾個字,捂著嘴輕笑。 大秦和大周之間語言不通,那些蠻人能寫出這個水平也算不錯,至少沒有在不會的字上畫圈。偏旁部首,總算是寫全乎了。 “宇文鯤的書信。” 淳于諳看到封面,心中猜測出大概,可他想不通宇文鯤葫蘆里賣什么藥,反正絕對不是來求和。 “屬下告退。” 士兵非常糾結,很想抬頭看一眼,一眼就好,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正在轉身的瞬間,青璃輕輕喊了一聲,“慢著。” 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士兵不自覺地抬起頭,他覺得自己置身的不是軍中營帳,而是天上宮殿,面前的女子,身著淡粉色的衣裙,細腰以云帶約束,發間一直七寶珊瑚簪,更襯得她面若芙蓉。 “少……少夫人。” 士兵磕磕巴巴地,以為自己聽錯了,少夫人在和他一個無名小卒說話?以前兄弟們吹噓少夫人美貌似仙子,他還一臉不屑,如今他真是信了! 青璃未施粉黛,臉上帶著清淺地笑意,剛才看到這個士兵雙手托著信,上面都是紅腫干裂的口子,雖然傷口不深,可不容易好。以前冬日里,二姐青薔總是洗衣裳,手上也有這樣的裂口,每次上藥膏都疼得呲牙咧嘴。 “恩,是我叫你的。” 青璃從袖兜里摸出一個廣口的小瓷瓶,上前兩步塞到士兵手里,“這是治手上裂口的,涂抹之后記得別沾水,幾天就好了。” 士兵手里拿著瓷瓶,愣在原地,他幾乎以為是在做夢,像仙子一樣的少夫人,竟然關心他的小傷,他有一種流淚的沖動! 出門在外,遠離家人,平日在營帳里,受點苦也得自己挨著,他們男子漢大丈夫,已經習慣了,習慣一個人去忍耐,習慣硬抗著,少夫人三言兩句,就把他這個鐵打的漢子說得幾乎熱淚盈眶,心里溢滿感動。 “這個在凈手之后涂抹就好。” 青璃一臉詫異之色,難道士兵沒有聽明白?還是覺得一盒不夠用呢?她空間里倒是有一些,不過當著魔頭的面,不好拿出來太多。 淳于諳搖搖頭,拍了拍士兵的肩膀,“下去吧,記得少夫人說的用法。” 士兵大力點點頭,謝了又謝,今天一定是黃道吉日,不然怎么少將軍和少夫人同時關心他,他走出大營的時候,掐了下自己,才覺得剛才不是夢。 自家娘子本性善良,對待每個士兵都和家人一樣,淳于諳知曉,他只是冷臉慣了,不會表達,夫妻二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樣搭配默契。 “宇文鯤玩什么把戲?喏,用這個包著信。” 大秦人最喜歡玩毒,青璃可不放心,或許以前看小說電影看多了,在結合宇文鯤的小人行徑,總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目的。 信封上用蠟油封著,淳于諳聽從自家娘子的意見拆信,里面是一張薄信紙,字跡也是東倒西歪,松松垮垮,毫無美感。 “說的什么?” 青璃坐在對面,一直觀察淳于諳的表情,見他瀏覽了一遍之后,開始皺眉,就覺得事情不妙。 “荒唐!” 淳于諳把書信交到青璃的手中,沉默不語。宇文鯤到底玩什么把戲?竟然下了戰書,直接攻城就可以,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手法? 上面說,兩軍陣前,作為主帥都在指揮士兵,一直沒有交手的機會,他作為大秦上將軍,一直想和淳于諳比試,分出個勝負,這是他多年的心愿。 下戰書約戰,等候淳于諳回復,這次二人在溧水城外面開戰,拼個你死我活。作為附加條件,如果淳于諳戰敗,把青璃讓給他,若是他宇文鯤戰敗,自動帶人撤離沛水城。 條件比較誘惑,這是畫了好大一張餅。青璃看完之后,嘴角輕佻,宇文鯤定是有什么詭異,不然就他那土拔鼠功力,她都可以拿下,別提武功高強的淳于魔頭。 失敗就要讓出沛水?賭注這么大,宇文鯤他確定玩得起?除非他有必勝的把握。 “少將軍,剛才大秦一個將領帶著二百先鋒來到關外罵陣,要求雙方主帥一決勝負!” 一個士兵站在門口稟報。 這是要把事情鬧大?若是己方不答應,被罵成縮頭烏龜,影響大周士兵們的士氣。可是應戰呢?輸了賠上娘子,這事還是第一次聽說,宇文鯤把自己的小心眼都算計到這里面來了。 戰書上說,生死不論,大周若沒有淳于諳,大周士兵能堅持多久?這是其一,若淳于諳出了意外,相信宇文鯤鉆空子的本領,會很快奪回溧水城。 其二,用她來堵住,淳于諳答不答應?答應了,破壞夫妻和睦,宇文鯤挑撥離間成功。不答應,影響軍中士氣,好一盤棋! “夫君,在京都,你和宇文鯤交過手,覺得他功夫如何?” 那次還是宇文鯤這個采花賊和她斗在一處,關鍵的時候,淳于諳出現,解救了她,也是那會她的功法不怎么樣,又沒有打斗經驗,若是持久,宇文鯤沒那么多小蝦米幫手,她未必就會輸。 “輕功不錯,武藝還可以。”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記憶有些模糊。淳于諳站起身,摩挲著下巴,在偏廳走了一圈,他想摸清楚宇文鯤的意圖,若說這戰書沒有貓膩,他可不信。 上面的日子寫著臘月初八,也就是十幾天以后,如此著急下戰書,是為什么?青璃決定要派小靈打聽情況,看看宇文鯤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不管怎么樣,咱們一定要掌握主動,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青璃眼睛一亮,笑道,“不若我們應戰,但是規則也也要改變一下才好,我們也不圖他退出沛水,小人的話可信嗎?交手的時候殺了他,一樣可以進攻沛水城。” 淳于諳點點頭,眼眸深邃,有時候懷疑二人是不是上輩子是龍鳳胎兄妹,為什么每次都想到一處,不錯,這就是他剛才所想,不能讓宇文鯤掌握主動。 “若是你贏了,戰利品是大秦第一美女宇文紫幽如何?” 青璃眨眨眼,對著淳于諳使了一個眼色,“到時候你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是嗎。” 淳于諳最討厭有別人攪合進來,丫鬟婆子都看著礙眼,就算自家娘子愿意,他還不愿意呢!誰也不行,不論男女,不然他總是無法克制住殺人的沖動。 “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