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冰雨嫁給米棟，水零歡嫁入米家，可不是以后要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八字還沒有一撇，我畢竟是商女，米家未必會同意。”

    說起這個，沈冰雨不如以往鎮(zhèn)定，臉上多了一些嬌羞之色，米家是世家大族，在京都有很高的地位，米棟是未來族長，也有不低的官位，她能有什么？最多有點銀子，也是比不過米家的。

    “這就交給米棟了，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也不值得你嫁，到時候meimei給你找更好的！”

    水零歡最討厭京都那一套，門當(dāng)戶對，世家大族怎么的，眼睛就能長在天上？記得她和米家公子定親的時候，也被米家挑剔，說她沒規(guī)矩。沒規(guī)矩怎么樣？總比這些虛偽的人好，她還不想嫁呢。

    “哈哈，零歡還能當(dāng)紅娘了！”

    話雖然說得稚氣，但是有一定道理，米棟不是簡單的人，他是耶律楚陽心腹之一，而且又是鬼羅剎護(hù)法，自身的能力不必說，如果說真的想娶小雨姐，肯定會履行承諾。

    姐妹幾個人前前后后沿著村中的主路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路過莫六嬸子家，家里的門突然開了，莫六叔，六嬸，莫子山和王小翠依次從里面走出來。

    “小妹！”

    莫子山喊了一句，招了招手。有時候，他在想，如果不是當(dāng)年丟了錢袋和青璃結(jié)下緣分，可能家里現(xiàn)在還住著茅草房子，苦哈哈過日子，娘的身子也會越來越差，兩個人只是普通的親戚，和村里很多人家一樣，見面點點頭而已。

    一晃過去這么多年，就和夢一樣，家里真有他一個獨苗，他把青璃當(dāng)成了親妹子，眼看親妹子要出嫁，那種心情難以言喻，他想著，若是莫子歸不回來，他就可以背著她上馬車，上花轎了。

    “六叔，六嬸，山子哥，小翠！”

    原定下午抽時間來做客，結(jié)果京都來人，青璃陪著姐妹們，把原本的計劃打亂，只能現(xiàn)在趁著夜色，在村里逛一圈。

    “璃丫頭，以后嫁人了，也要快快樂樂的。”

    莫六嬸有很多話說，見到青璃之后，大腦一片空白，這幾天得到消息，她身子好了一點，給青璃做了幾件衣裙，女子衣裙又不嫌多，早晚有穿出去的時候，就是她針線粗鄙，王小翠陪著一起，每一針一線都縫制得認(rèn)真。

    “六嬸，您放心吧，我肯定會，平陽離村里很近，如果有機會，我會回來看看。”

    族人沒有什么學(xué)問，說出的話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帶著濃厚的情誼。是啊，無論嫁或不嫁，人生一世，活著是為什么呢，不就是圖個痛快，青璃不會委屈自己。

    “璃丫頭，嫁人之后一切以婆家為重。村里你就放心吧，一切都族長呢。”

    莫六叔面色糾結(jié)，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囑咐幾句，作為族人，雖然很希望有青璃帶領(lǐng)大家一路致富，可是現(xiàn)在她馬上成了淳于家的人，總是cao心族里，這不合適，他們沒啥本事，幫不上大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

    “恩，現(xiàn)在村里的新糧種不錯。”

    青璃受教地點頭，姐妹們都在，兩方人也沒細(xì)說，青璃沿著路轉(zhuǎn)彎，晚上家里地方擁擠，已經(jīng)和幾個姐妹商量好，她們在大伯家歇一晚。

    家里人見到青璃，都會囑咐幾句，同樣的話，爹娘說一遍，大伯大伯娘說一遍，其余的族人親戚也要說，青璃聽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無非就是女子婚后當(dāng)如何，不要總是惦記娘家瑣事。

    夜里，青璃沒能進(jìn)去空間，劉氏抱著被子來到她的屋子，母女二人睡在寬敞的炕上，房內(nèi)昏暗的油燈一直燃著，劉氏一臉舍不得，仔細(xì)看著自家閨女的臉。

    時間過的太快，一晃就是幾年，她還沒有老，自家閨女就長大了，到了嫁人的年紀(jì)。對方是武將世家，京都高門，家風(fēng)清正，沒有妖嬈的小妾姨娘添堵，也沒有庶子庶女爭奪家產(chǎn)，未來的女婿上進(jìn)，有官職在身，在北地統(tǒng)領(lǐng)三十萬大軍，威信極高，而文氏也不是拈酸要尖的，性子柔和，最重要一點，喜歡青璃。這門親事，無論從任何角度，都是自家撿了大便宜，要說唯一一點不滿意的，就是時機。

    本想留青璃幾年，讓她在自己身邊，慢慢長大，過著悠閑的生活，自家計劃的好好的，當(dāng)初也和文氏談過，對方一口答應(yīng)，表示能等，可如今……

    “娘，您何必唉聲嘆氣，在平陽也挺好的，就是以后不能隨時回來了。”

    青璃以為嫁人之后會自由，不過那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總是回娘家，族人心里也會有負(fù)擔(dān)。

    “娘知道你自小性子獨立，所以也放心，以后你嫁人，就是少將軍的妻子，兩個人互敬互愛，千萬不要耍小性子。”

    文氏心疼閨女，該教導(dǎo)的道理也要說明白，她側(cè)過身，看到自家閨女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身體，只露出一個腦袋，笑道，“你這丫頭啊，于嬤嬤應(yīng)該也教導(dǎo)了你……”

    說這個話題，文氏顯得羞澀，她鼓起勇氣，繼續(xù)道，“你年紀(jì)尚幼，若是少將軍可以體諒你，最好等兩年到你及笄。”

    淳于諳已經(jīng)過了及冠之年，正是男子火力最旺盛的時候，平時又在軍營之中，聽說潔身自好，接觸不到女子，那么成親之后，多半是要發(fā)生點什么，文氏不好說的太直接。

    春宮圖上一共有六十四種姿勢，可以選擇一些對自己傷害比較小的，可文氏支支吾吾，表達(dá)半天愣是沒說清楚。

    “娘，于嬤嬤提過，我也知曉。”

    娘這么說，青璃也感覺到害羞，恨不得用被子蒙住腦袋。她的臉色如粉嫩的桃花，臉頰紅紅的，忸怩道，“現(xiàn)在關(guān)外打仗，少將軍不會輕易離開營帳。”

    母女二人都有些尷尬，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文氏轉(zhuǎn)移了話題，又和青璃說了小時候的一些事。那些瑣事屬于身體原主人，青璃的記憶不多，劉氏說，她也接不上嘴。

    農(nóng)歷五月二十四，是最近幾天中最熱的。一大早，艷陽高照，青璃想在炕上打個盹，被這刺眼的陽光擾得無心睡眠，姐妹們早早洗漱妥當(dāng)，過來找她一起用早膳。

    今日行程有些緊湊，一路從村里到平陽都不能下花轎，也不能小解，這是北地嫁娶習(xí)俗，新娘子身上帶著喜氣，拜堂前，不能被任何污濁之物沖散，所以晚膳得餓著，并且盡量少喝水。

    這對青璃來說是一種折磨，慘無人道，餓著肚子拜堂，真不曉得會會肚子餓的咕咕叫，聽娘說，很多女子都是這么過來的，劉氏雖然心疼她，這點上堅決不讓步。

    交涉無果，青璃早膳用了兩大碗湯面，讓對面的水零歡等人瞠目結(jié)舌，“青璃，你好像比以前更能吃了。”

    “不然呢？我要餓到明天中午。”

    淳于家請來的喜娘，早早就來到村里，按照習(xí)俗，喜娘要跟著馬車一起回去，有人看著，進(jìn)空間不方便，吃糕餅也會被抓住，這注定是一個讓人難忘的日子。

    今日送青璃出嫁，莫家村張燈結(jié)彩，家家戶戶掛著燈籠和紅色絲綢做的花朵，比過年都喜慶。門口的樹上，掛著一串串鞭炮，族人忙里忙外，正在外面清點嫁妝。

    門外停著一輛雙駕馬車，淳于諳沒有出現(xiàn)，喜娘解釋說，平陽局勢緊張，少將軍正在關(guān)外，只能在二人拜堂才會抽時間回來，文氏留在平陽打點新宅，忙得不可開交，希望她能理解。

    對于此，青璃到時覺得沒什么，遠(yuǎn)嫁都是新娘子自己上路，最多男方家里派人來接，還沒見到哪個新郎官親自來接人的。

    水零歡，趙羊羊等人梳妝妥當(dāng)，陪著青璃在閨房之內(nèi)，淳于諳那邊請來的喜娘為人面善，態(tài)度和藹，講了一些成親儀式上的禁忌。

    “青璃，北地習(xí)俗還真的和京都不一樣。”

    好不容易等喜娘出門，水零歡這才有機會插言，今日莫家村族中擺宴，附近的鄉(xiāng)紳帶著禮物，紛紛上門，他們主要是為了見莫子歸，聽說新科狀元回來了，激動的很。

    鳳陽知府大人，小鳳縣的知縣，幾位父母官悉數(shù)到場，來的人還有鳳陽城北大軍的將領(lǐng)，代表將士們上門送祝福，他們運氣不好，不在平陽，無法親眼所見這場儀式，不過青璃答應(yīng)他們，等有了機會，請所有的將士喝酒見證。

    水零歡的話音剛落，片刻之后，喜娘又進(jìn)了門，這次她手里拿著五色棉紗，請青璃坐到梳妝臺前，于嬤嬤在一旁小聲解釋，這道程序為開面，用棉紗絞去臉上的汗毛。

    “莫小姐，您皮膚也太好了吧，臉上根本沒有汗毛。”

    喜娘用棉紗絞了幾下，青璃的臉色微微紅潤，她的臉頰和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嫩的閃著珍珠的光澤，一點汗毛孔也看不見。

    “那是，你就意思意思下得了，走個程序。”

    于嬤嬤一臉自得，背著手，昂首挺胸地站在青璃身后，以自家小姐身邊第一人自居。

    門外，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亂糟糟的，有族人的喊叫聲，恭賀聲，小娃們的笑鬧聲，交織在一起，而這邊，經(jīng)過喜娘再三催妝，青璃不耐煩，決定自己動手上妝。

    那些慘白的脂粉，她沒有涂抹，只用了一點粉色的胭脂涂抹臉頰，又抹上大紅色的唇脂，于嬤嬤幫著她畫眉，將頭發(fā)挽起，梳起婦人發(fā)髻，即便是淡掃蛾眉，紅唇芙蓉面，依然美得驚心。

    門外，嫁妝的隊伍很長，一抬接一抬運往平陽，族中的男女老少等候在村口，目送嫁妝隊伍離開，一直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

    忙碌的時間過的很快，青璃只覺得在閨房中和姐妹們閑聊了幾句，就到了下晌，馬車不能走太快，劉氏和莫如湖怕路上耽擱太久，想讓她提前離開。

    女子出門前要哭嫁，青璃不想哭，不過她見劉氏流下眼淚，大伯娘也眼睛紅紅的，受到這種情緒感染，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

    “別怕，以后嫁人了，大哥還是大哥。”

    莫子歸等候在房門口，他的話音很輕，只有二人能聽見，卻格外的有力量。青璃用帕子點了點眼角，用力點點頭，爬上大哥那并不寬厚的脊背。

    慢慢走出了院子，莫子歸每一步都走得很淡然，青璃回眸，望著自己的閨房越來越遠(yuǎn)，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以后定要好好的，不讓爹娘兄姐跟著擔(dān)憂。

    鞭炮再次響起，進(jìn)入到馬車之前，堂姐莫青菊手里燃著紅燭，持著鏡子，向馬車內(nèi)一照，這也是習(xí)俗之一，名為搜轎，驅(qū)逐里面藏匿的冤鬼。

    鳳冠霞帔很沉，墜在青璃的頭上，讓她感到不適，馬車前行，青璃聽見后面劉氏哭喊的聲音，似乎在追著馬車跑，她忍不住想要打開車窗，探出頭去，被車內(nèi)的喜娘阻止。

    “璃丫頭，娘的璃丫頭啊！”

    劉氏跟著馬車跑了很遠(yuǎn)，似乎跌倒摔了一跤，青璃聽到爹爹的規(guī)勸聲，還有族人不住地說著吉利話，她的眼淚比剛剛流得更快，莫家村，從穿越過來就視為家的地方，她要走了。

    眼前蒙著喜帕，青璃只能看到一片大紅色，她在想，窗外一定是廣闊的藍(lán)天，無垠的土地，兩邊是高高的麥田，有淳樸的族人正在送行，他們揮著手，對著她說“珍重”。

    城北大軍的將士們還在守護(hù)這片新糧種，今日村里人太多，更是不能懈怠，他們盡量把自己打扮的喜慶一些，分散地站在出村的土路上，對著漸行漸遠(yuǎn)的馬車，心底默念，“少夫人”，再次見面，這個稱呼就名正言順了吧。

    馬車內(nèi)，一片沉默，喜娘沒有多言，青璃靠在車壁上，慢慢調(diào)整情緒，現(xiàn)在地面平整，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鎮(zhèn)上，她聽到張大伯和張大娘的聲音，還有家里鋪子的下人，她多么想探出頭去，可是她不能。

    從天明到黑暗，再到第二天的天明，青璃一夜未眠，她感覺不到饑餓，甚至有些麻木。大哥莫子歸一直騎馬跟在車外送嫁，可卻什么也沒說。

    到達(dá)平陽城，剛好城門大開，兩旁站著百姓們，他們已經(jīng)得到青璃出嫁的消息，從心里往外，也為她高興，從此以后，少將軍終于有了家室，不在是一個人了。

    “莫小姐，可能是咱們兄弟最后一次叫這個稱呼了！”

    守門的士兵和青璃很熟悉，今日當(dāng)值，是他特地和另外一個人換過來的，因為守城，不能去看熱鬧，不過可以迎接少夫人的馬車，也很值得。

    百姓們自動自覺讓出一條路。一抬火紅的花轎，停在馬車的車門處，青璃在喜娘的攙扶下，挺著僵硬的背下了馬車，直接踏上花轎，她對著前面城門方向的士兵們，揮了揮手。

    “恭喜少將軍，恭喜莫小姐，以后定會白頭偕老，和和美美！”

    士兵們內(nèi)心激動，說著吉利話，為了不耽擱花轎進(jìn)城，眾人沒有多言。

    一路上有嗩吶隊伍在兩邊吹吹打打，道路兩旁人山人海，人頭涌動，平陽的百姓們幾乎全數(shù)出動來看熱鬧，花轎路過之時，還能聽見百姓們的叫好聲，偶爾有幾聲熟悉的呼喊，來自城北大軍的士兵們。

    文氏準(zhǔn)備的新宅院花了心思，在平陽最富貴地段，宅院不大，是一所三進(jìn)的精致小院，假山流水，仿照京都的風(fēng)格，幾百匠人忙活了十多人，總算收拾妥當(dāng)。

    “小璃，一路辛苦了，我等著你叫娘。”

    吹吹打打進(jìn)了門，青璃被喜娘指揮著，跨過火盆，門口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有文氏在一旁陪著。于嬤嬤在后面小聲念叨著，似乎不合規(guī)矩，但是她很高興，文氏能這樣，就是對自家小姐重視。

    五月二十五，良辰吉日，今日是淳于諳迎娶莫家小姐的日子。一切來得如此之快，快到讓淳于諳不敢置信，最近喜事頗多，折損大秦五萬人馬，娘親和雙胞胎弟弟來到北地，帶來了新皇賜婚的圣旨。

    一夜無眠，淳于諳精神很好，他穿著將士們早就準(zhǔn)備好的大紅色喜服，平日嚴(yán)肅的面色，在今天也柔和了一些，士兵們連連道著恭喜，讓他恨不得飛到關(guān)內(nèi)。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淳于諳上馬，帶著幾名貼身侍衛(wèi)，風(fēng)馳電掣一般，一路疾馳，來到新宅院，到了門口，家里的下人回稟，新娘子已經(jīng)到了，正在等候拜堂。

    “爹，您怎么在沐陽來了？”

    淳于諳剛下馬，正好和淳于老將軍撞個正著，對別人他可以冷淡，對待從小崇敬而又嚴(yán)肅的父親，淳于諳面帶關(guān)切。

    “混賬！你成親這么大的事，你老子不來，你拜高堂只拜你娘？”

    淳于老將軍拍了淳于諳一下，厲聲道，“你小子成親了，以后就是大人，別總和你老子一樣一副冷臉，好好對待璃丫頭！”

    父子二人說著，進(jìn)入到喜堂內(nèi)，人都到齊了，鴉雀無聲，青璃感受到一股冷氣，她心中微定，淳于諳來了。

    “小姐，少將軍來了，等到吉時就可以拜堂，您要是餓了，就忍忍。”

    于嬤嬤跟在青璃身后，小聲嘀咕。自家小姐什么食量，她這個做下人很清楚，路上特地準(zhǔn)備了糕餅點心，無奈又喜娘看著，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自家小姐幾乎沉默一夜，蓋頭遮著，她也不曉得是不是睡著了。

    “恩。”

    青璃輕輕應(yīng)聲，算算時間，應(yīng)該馬上到了吉時，等拜堂之后，她就能輕松一會兒，淳于諳出門陪酒，她就在喜房補眠，離天黑還早著呢。

    “吉時到！”

    贊禮者是宮里來的太監(jiān)，代表皇上，先是傳圣旨，眾人跪下一片，淳于諳邁著大步走上前，牽著青璃一起跪下聽旨，接著按照京都的習(xí)俗，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拜堂之前，于嬤嬤小聲解釋，在跪拜的時候有學(xué)問，誰跪在前面，以后就可以管住后者。青璃對這種習(xí)俗不在意，不管誰在前面，都是她管著淳于諳，這事還需要說嗎？

    喜房就在隔壁不遠(yuǎn)處，拜堂之后，有一對童男童女手持著龍鳳喜燭走在最前面，淳于諳執(zhí)彩球綢帶著青璃一起走，二人腳下拖著麻袋前行，一共五只，走過一只，喜娘繼續(xù)遞傳鋪于道，意為“傳宗接代”“五代見面”。

    好不容易進(jìn)入到喜房，青璃終于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她快要被頭頂上鳳冠逼瘋，上面太多的寶石，用是用富貴的純金打造，那重量，生生都能把脖子壓彎。

    到此，儀式還不算完，有一名福壽雙全的婦人用秤桿微叩青璃的頭部，說了一些吉利話，淳于諳接過之后，快速挑起帕子，第一件事就是幫著青璃拆頭上的鳳冠。

    “少將軍，這個使不得，不符合規(guī)矩啊。”

    喜娘絞著帕子，在一旁小聲道，她不敢觸霉頭，要不是今日拜堂，淳于少將軍早把他們?nèi)拥皆鹤又辛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