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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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莫如江更是激動,頻頻舉杯,大伯娘破天荒沒有念叨,青璃要成親,家里人高興,卻舍不得,那種滋味還真是說不好。這小丫頭長大不容易,多災多難的,七歲那年掉下山,差點就沒了,那時候她日夜憂心,把家里攢著的雞蛋全送了過去,誰知道幾年后,小丫頭能有如此的造化。 烤全羊被片的薄薄的,配上特有的辣醬,族里人吃地開懷,那些喝多了的漢子們,手舞足蹈,互相打趣,氣氛進入了*,小娃們集體朗誦詩詞,童言童語,表情帶著認真。 當年族里的娃娃們吃飽都不容易,哪能像如今一樣,穿戴整齊,去學堂念書,懂得做人的道理,他們這些睜眼瞎,也變了個樣,識得字,會打算盤,那些從來不敢想的事,變成可能。 一直鬧得很晚,族人這才散場,青璃怕留守看護莊稼的士兵沒有好吃的,又單獨準備了一桌酒菜,就在田間地頭,磚頭上搭著一塊木板子,點上油燈,擺上菜品,士兵們對飲,抬眼就能看見天上的星星。 天氣不錯,在夜晚走在田間地頭,呼吸清新的空氣,看著天邊的彎月,遠處的黑影是連綿的大山,在山里有豐富的物產,族人靠山吃山,這個時候,在這個時候,山里有小小的野山杏,還有桑葚。 下午,念蘋和堂姐莫青菊去山上采了一些,青杏還小,吃了非常酸,奈何有了身孕的大堂嫂付彩云喜歡,念蘋看著她吃的快,也嘗了一個,被酸得跳腳,后來吃了幾顆桑葚,舌頭變成了紫色,還跑到青璃這里吐舌頭,故意嚇唬她。 一路回到家里,還是這樣簡單寧靜的小院,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還能住多久。 于嬤嬤和麥芽打來熱水,服侍自家小姐洗漱,文氏走的時候,特地讓仙草過來找她們閑聊,也是擔心,這件事情太突然,自家小姐沒準備,心里會有疙瘩,一個未來的婆婆,能做到這一點,足以見其中的體貼入微之處。 “小姐,是不是這個消息對您來說,太過驚訝了?” 于嬤嬤小心翼翼地試探,她知情不報,小姐那里說不定還給她記上一筆,最近她必須小心行事,爭取立功。 “是啊,皇上說賜婚就賜婚,一點征兆都沒有,您在北地,皇上怎么就想起了這茬呢?” 麥芽用瓢舀著熱水,又用手測試水溫,見稍微有些涼,又加了一些。這邊麥冬正在換床帳,文氏用過的物品全部都收好。賜婚這件事她知道,一直還沒來得及說。 “是文姨母進宮找太后娘娘說項,想來北地看看。” 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日子都已經定好,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反正早晚都得嫁人,接受不接受,也不會有什么改變,當初自家答應定親,就已經注定了結局。 洗漱之后,青璃要丫鬟婆子下去休息,她想一個人靜靜。熄滅了油燈之后,青璃進到空間,她有一種力氣被抽干的感覺,空間里的收獲和耕種,全部丟給兩只靈獸。 以往,小靈和羽幽一定會控訴主人無良,壓迫它們這兩只可愛的小靈獸,今兒兩只沒吭聲,老實地干活,在空間里,它們聽到了外面的消息,得知主人要嫁人,成為別人的娘子。 小靈對淳于諳比較熟悉,當初為了看管這人,累得幾天沒睡,美麗的羽毛掉了不少,印象中這人身材還可以,小麥色的肌膚,四肢強健,主人好像起了色心,還掐過人家的屁股。 來到書房里,青璃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打開放在書桌上的匣子,那里面堆放著是姐妹們的來信。旁邊有一副畫卷,打開一看,正是京都家里的莊子,一只小舟在池塘里,水零歡和趙羊羊托著腮,定定地凝視水面。 一年未見,二人也長開了不少,水零歡多了靈動,趙羊羊比從前少了一分稚氣,眼神還是霧蒙蒙的,頭頂上插著兩只羊的發簪,以前姐妹們就開玩笑,說發簪像山羊的犄角。 水零歡已經定親了,和京都米家的公子,米棟的堂弟,也是今年新科探花,剛剛到弱冠之年,家風清正,唯一有一點不好,就是米家太古板,世家大族喜歡做面子工程,她比以前要學習的規矩還多。 趙羊羊還好,年紀小,不著急定親,因為和青璃等人關系要好,在京都也很搶手,他的爹終于實現了結實達官貴人的愿望,生意開到京都,成了皇商。 劉花生已經嫁人,尹月曦嫁給了耶律楚桓之后,生了一個白胖胖的小子,時常帶著進宮,和小皇子一起玩耍,當然了,兩個包子還不會說話,在一起互相看著對方,然后彼此喊叫。 京都還是那么奢華,以前眾人喜歡去的萃華樓,外海的飾品繁多,已經引領京中的流行。上次幾個人進宮陪皇后娘娘阮冉冉說話的時候,聽說明年要選京都四美。 青璃看到這個消息,真想抹上一把辛酸淚,這是她曾經的夢想,誰知道地龍翻身之后停了幾年,再次選的時候,她已經成了別人娘子,還有比這個更讓人悲傷的消息嗎? 端午過后沒幾天,后院的甜瓜開花,結出了果子,大伯又開始夜以繼日蹲守瓜地的日子,白日去地里看著麥苗,夜晚回到家里后院盯著,若是有秧苗發黃,招蟲子等問題立刻補救,這些在不久的將來,可是銀子啊。 家里每天都有族人上門,青璃嫁人,是整個莫家村的事,他們幫不上大忙,做做苦力活計還是可以的。念蘋留在村里,每日都和莫青菊結伴前來,幫著一起縫制荷包,繡著帕子。 青璃也正式開啟了昏天地暗的生活,從早上起床就開始拈針線,別的女子出嫁前幾個月繡好的東西,她要十幾天之內完成,然后五月二十四晚上正式從莫家村出嫁,五月二十五,趕上吉時成親。 “這套紅色的床單,只要準備三套,我娘說,成親一個月之內,都要保持這個顏色才喜慶。” 念蘋眨眨眼,這是南邊的風俗,規定由新娘子一個人完成,也是考驗針線,不過親事時間太緊張,青璃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完。除非多長出幾只手。 “北地也是,這些大件咱們可以幫著一起做。” 莫青菊針線最好,也最有耐心,她現在放下家里和族里一切事,過來幫忙,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去,這幾天臉色蒼白,睡不好。 青璃過意不去,只能在堂姐來的時候,讓于嬤嬤燉點燕窩補補身子,她在空間里不眠不休,已經做好了大半部分,剩下一些小零碎的,空間都有現成的,她想歇幾天。 姐妹三人在一起,聊著夢想,莫青菊是想過平淡的日子,可以不依賴男子,自己也能有點事業,或者有生存的本領,這樣有安全感,萬一夫君以后有了小妾姨娘,她就休了人,自己搬出來,過好日子。 以前,堂姐莫青菊曾經是最軟和的性子,遇事總是退縮,這才幾年,思想上就變得大不一樣,青璃想,到底是不是她影響了堂姐。 在這個時代,女子還是有點本事好,就算離開男子也一樣活著,而不是被休就要自盡,只有自己強大才好。 “菊jiejie,我也這樣想,所以一直想開鋪子,做點什么。” 念蘋一拍巴掌,二人可是想到了一起,她也不想靠爹娘給的嫁妝過一輩子,也不想成親之后每日里cao心家里的瑣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性格比較要強,又好動。 說到開鋪子,莫青菊也有想法,這些年,她攢了一些私房銀子,“念蘋meimei,有啥好項目,咱倆可以合伙干!” “那好啊,可是不知道能做啥買賣呢。” 念蘋皺眉苦思,決定把這個小煩惱留到青璃出嫁之后再去想。 這個時候做生意,有兩種生意最好做,一種是吃食,無論誰總是要吃的,還有就是女子的銀子,這些女子平日舍不得花銀子,如果見到好看的荷包香囊,也會攢錢買走。 做了一上午針線,一晃就到了午時,這樣的日子連續過了幾天,青璃有些煩躁,她站起身,推開房門,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聞著花草的香氣,心情才能舒展一些。 嫁人之前折磨不只這些,每天晚上于嬤嬤定時出現,在她的身上涂著牛糞顏色的東西,按照現代的話來說,做身體保養,這些東西都是用中草藥混合,聽說是宮廷中傳過來的方子,而且這些藥材很珍貴,爹娘花了大價錢。 禮儀,這點必不可少,雖說婚后暫時在北地,禮儀這些也不能忘記,在京都要記得晨昏定省,伺候婆婆,低眉順目云云,簡直一點自由都沒有。 文氏曾經明確表示過,將軍府不興這么多規矩,新媳婦還是少女,當然要過的逍遙自在,只要來客人應付一番就可以,武將人家,講究的是大氣,和那些文縐縐的文官不同,不用追求細枝末節。 話是這樣說,莫如湖和劉氏還是擔憂閨女因為禮儀不合格受氣,現在他們看著,雖然累點,可是為了以后著想,也值得了。 這種枯燥的日子,什么時候到頭? “小姐,您就算好的,在京都的千金們,出嫁前一年就要被拘著學規矩,那個劉侍衛家的小姐,嫁到國子監祭酒孫家,不也是得學禮儀么?” 劉花生當年是天風書院的一個刺頭兒,無論先生怎么教,她都做不好,挨罰是常有的事,也對這些規矩嗤之以鼻,可為了嫁給心上人,最后也逼著自己,請來宮中的教養嬤嬤,做不好就被打板子呢。 “那些宮中的嬤嬤教導過嬪妃,嚴厲著呢。” 麥芽打了個哆嗦,不單是自家小姐,她在這個做丫鬟的也被于嬤嬤cao練,于嬤嬤說了,她這種迷糊的性子容易惹禍,讓人看低小姐,所以她也憋著一口氣,努力著。 “這么說我應該感到慶幸,最多還有十來天就過去了,而不是學一年。” 青璃做了深呼吸,強迫自己淡定,現在學習強度比在京都天風書院還要大,一個請安的動作練習幾百遍,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標準,于嬤嬤說以后她會經常進宮,見了皇后娘娘,雖然是好姐妹,也不能敷衍,君臣有別。 下午繼續做針線,持續幾天,青璃堅持不住,頻頻打呵欠,劉氏熬了一碗綠豆湯送進來,見自家閨女臉色差,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就這么答應了文氏,現在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想到青璃成了別人家的,家里空空蕩蕩,不再有歡笑聲,就忍不住抹眼淚。 莫如湖也不舍,早晚有這么一天,他們這些做爹娘的,只能讓閨女盡量風風光光的出嫁,提前了幾年,嫁妝本來就沒準備齊全,最近忙過族里的事兒,天天往外跑,用銀子收購一些貴重的古董瓷器。 青璃知道其實自家銀子不算多,有一部分都是她給爹娘的體己錢,那些花瓶古董,空間里太多了,可她又沒有好借口拿出去,只能心疼的看家里為了她,花錢如流水一般。 好在平陽,鳳陽兩地的鄉紳們有眼色,得知她要成親,親自上門送上賀禮,里面也有珍貴之物,至少能湊齊幾大箱子,這樣自家就可以少花點銀子。 莫如湖的意思,銀子可以賺,但是閨女出嫁就這么一次,只要家里能做到的,能買得起的,都要買,絕對不會讓別人小瞧了,就在前幾天,大哥莫子歸托人從京都帶來了幾萬兩的銀票,算是默認此事。 “璃丫頭,你睡一會兒吧,等起來就到了晚膳時候了。” 五月初十,下晌突然變了天,烏云密布,一片昏暗,遠處陣陣濕潤的風,吹得窗戶啪啪響。已經有一段日子沒下雨,莊稼缺水,最近族人正在議論下雨之事,看這天,大雨將至。 屋內陰暗,必須要點著油燈,劉氏怕青璃一直做針線壞了眼睛,讓她好好休息會兒。 天一暗,青璃也有些犯困,她拉著娘劉氏,不讓她出門,母女二人坐在偏廳的沙發上閑聊。 還有不到半個月,自家的丫頭就要出嫁了,劉氏到現在也沒能緩過來,內心還有一些不情愿,陪著青璃坐在一起,她盡量掩飾,二人說著體己話。 “以后嫁人,心就要向著婆家,不能總是給娘家銀子了,知道嗎?” 青璃一直很孝順,劉氏曉得,但是為人爹娘的,這方面也要說出來,將心比心,若是她的兒媳經常幫娘家,她心里也會有疙瘩,所以提前把話說開。 “嫁人就是淳于家的人,你的孩子,以后也姓淳于。” 劉氏見青璃的眼神帶著疑惑,以為自己說的不明白,解釋道,“比方你有了大嫂,你大嫂整日往娘家跑,銀子都貼補了娘家,娘也不會高興的。” 青璃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明白娘為什么這樣說,等娘親解釋之后,她抱著劉氏的胳膊撒嬌,角色轉變太快,還真的無法適應,這么說她馬上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娘,不是說我可以留在北地嗎?” 青璃是覺得這樣不錯,才答應嫁人的,至少在短期內,還能見到爹娘和小弟,嫁人和沒嫁人,就差個名分。 “在北地,可你必須留在平陽,以后沒事別回村,爹娘會去看你。” 見青璃不懂,劉氏又舉例子,以后和少將軍成親,青璃就是少夫人,在平陽有自己的宅院,有下人,有自己府內的事要cao持,而不是回到莫家村住,一個閨女出嫁,經常回村里,這不合符規矩,也會被外人嘲笑。 劉氏和莫如湖想青璃,去平陽看看,這又代表另一番的意思,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青璃的夢想終于破滅,她沉默片刻,終于接受事實,看來還是想的太簡單,忘記這個時代的習俗。她可以回娘家,可以自由,可是爹娘呢,沒準要被人背后說道,被人戳脊梁骨。 莫家村的糧種,以后還可以繼續提供,可是她不能時常回來了,不能見到這些可愛的族人,她是真的要出嫁了。 “女子總要過這一關,當初娘也是這樣過來的。” 劉氏把青璃摟在懷里,自家小閨女還是太小了,這么多年不在她身邊,她也沒有盡到為人母的責任。 “娘,我知道了。” 青璃在心里說服自己。 窗外下起了大雨,雨點霹靂啪啦,打在窗欞上,青璃一個人站在窗前,眼前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雨幕,如一片片水簾,這場及時雨之后,莊稼應該可以喝飽了。 于嬤嬤在偏廳和劉氏商議一番,最后劉氏離開,于嬤嬤走進內室,見自家小姐站在窗前看雨,背影落寞,她把拳頭放在嘴邊,咳嗽一聲,“小姐……” “恩?” 青璃回過頭,見于嬤嬤手里拿著一本冊子,正在面色尷尬地看著她,她心里一動,那種教育不都是成親前一晚才會提出來的嗎? “小姐,雖然您還小,但是身子發育早。” 于嬤嬤故作鎮定,咽了咽口水,繼續道,“皇上圣旨也沒提出您何時和少將軍圓房,您也知道,少將軍正直壯年,血氣方剛,成親之后,您二人有了名分……” 青璃面色囧了囧,于嬤嬤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淳于魔頭和她有了名分,萬一變成禽獸,讓她心里有個準備,也要體諒一下。 “這本冊子,女子成親前都要學習,您不能因為羞澀,就……” 于嬤嬤眼珠轉了轉,覺得這樣說自家小姐應該能明白,所以很多話說了一半。劉氏害羞,不知道怎么指導,于嬤嬤作為小姐身邊的教養嬤嬤,義不容辭。 “這是男子女子行魚水之歡的春宮圖,一共有八八六十四種姿勢,不求您全部掌握,至少也要學會其中的三十二種。” 于嬤嬤面皮抽了抽,有些女子就是面子薄,不喜歡學習,最后在床上如死魚一條,男子不喜歡,最后找了小妾姨娘,她必須要杜絕這種事情發生,極力教導小姐。 青璃正在喝茶,差點噴出,她不停地拍著胸口咳嗽,有那么多種姿勢?還要學習三十二種,想到此,她接過春宮圖,頓時紅了臉。 記得小時候,青璃在家里翻找壓箱底的銀錢,曾經看到過一個破爛的小冊子,上面畫的模模糊糊,她還想過,古人的教育太古板,根本看不明白什么意思,關鍵部位都在遮擋著,現在看于嬤嬤手里這一本,畫風細膩清晰,具體部位做了放大處理,而男子女子那歡愉的表情,表露無疑。 “這一本可十幾兩銀子呢,最有名的畫師畫的。” 于嬤嬤念叨一句,拉著青璃,翻開第一頁,第一頁還好一些,上面寫著房事的重大意義,無非就是綿延子嗣,調節男女之間的感情,說的十分正經,讓人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大方的事。 第二頁,講述女子初夜,沒有配圖,是一個女子自訴,初夜見紅,這點很重要,要準備白色的帕子來象征女子的貞潔,當然會有點疼痛之感,一個字,忍,只要忍受過去,海闊天空,千萬不要留下陰影。 青璃記得,就算現代也沒有這方面的心理調節吧,想不到古人這么細心,還專門編寫出來,于嬤嬤針對初次容易遇見的問題,具體講解。 第三頁開始配圖,青璃也不是沒看過,只不過身邊坐著一個老學究一樣的于嬤嬤,讓她尷尬,只能沉住氣,繼續聽于嬤嬤嘮叨。 “老奴覺得少將軍是個雛兒,應該不會用這樣的姿勢。” 于嬤嬤把其中姿勢比較復雜的那頁跳過去。淳于諳常年不能接近女子,對房事上一點也不了解,不知道這次那邊能不能收到同樣的圖,一般男子領悟能力要更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