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們都注意一些，人多就熱鬧，卻也亂，注意別被拍花子的拐走?！?/br>
    每年都有那么幾個人販子，青璃就悲催地被人擄過，雖說她那時情況特殊了點，不過這么多年，還是給家里留下陰影，為此這次爹爹特別強(qiáng)調(diào)，族人一定要看管好自己的小娃，不要因為貪圖新鮮，弄丟了孩子，不然真是后悔一輩子。

    “我們都這么大了，就算被拍走，也能找到家。”

    沐陽那邊風(fēng)氣不錯，拍花子的少見，念蘋不是很在意，一邊抓著爆米花，一邊順著車窗張望著，這么熱鬧，還頭一次見到，在南邊水多，每年都是放河燈，劃龍舟之類的。

    “你可別不當(dāng)回事，抓到你之后用迷藥迷暈，然后賣到偏遠(yuǎn)地方給人家做媳婦兒?！?/br>
    青璃嚇唬得念蘋念香臉色一白，弱弱地答應(yīng)會緊跟人群。古代雖然可以三妻四妾，窮人娶不上媳婦的也多，在京郊那邊的小漁村，就有四兄弟娶不上媳婦，買共妻。

    不只是拐賣，還有哄騙，韓霜就是一個例子，差點被賣到花樓里，有些時候命運由不得自己做主，尤其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

    街道上真的很熱鬧，有挑著扁擔(dān)的貨郎，來回溜達(dá)，叫賣吃食，糖果，偶爾有小娃鬧著要吃，做爹娘的一咬牙，也會停下來買點，今日喜慶，十年才一次，眾人不會為了節(jié)約掃興。

    前面就是主街，車夫把馬車停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念蘋念香還沒等馬車挺穩(wěn)，歡呼一聲，撩開簾子快速地跳下車，青璃搖搖頭，無奈地跟上，小弟仔細(xì)和念陽還算鎮(zhèn)定，眼里帶著好奇，四下觀望。

    花燈節(jié)會場，張燈結(jié)彩，笑語歡聲，從這個角度，已經(jīng)看到掛起來的兔子燈，外面是彩色綢布，里面是燭火和燈油，看起來十分顯眼，一個高大的兔子，比青璃還要高。

    “兔子兔子！兔子精！”

    念蘋伸著手指頭，歡呼個不停，在四周，還有男子的口哨聲?；艄?jié)，有很多北地的未成親的男女，只要看上對方，就可以表白，對方若是拒絕，也不傷面子，這是風(fēng)俗。

    為了低調(diào)，青璃已經(jīng)全副武裝，只剩下眼睛，眾人沒有用晚膳，念香揉著肚子不停地喊餓。兩旁道路很寬，幾個人并排向前走。

    在主街兩側(cè)有酒樓，此刻已經(jīng)爆滿，二樓是個好位置，從雅間推開窗戶，就可以看到一條街的景色，爹莫如湖已經(jīng)預(yù)定好一家，和族人一起用晚膳。

    “咱們還是吃點特色吧，酒樓的東西還不如府上的廚子好吃呢?！?/br>
    在一條窄弄堂里，有各種小攤販，每個攤子前都站著不少人。最外面是賣元宵的，正月十五必須食用之物，這家并不是煮，而是用油炸，然后五個元宵串成一串，周圍站著很多百姓，吃得興高采烈。

    “咱們在沐陽只有酒釀圓子，還是北地的元宵個大餡多！”

    念蘋搓了搓手，幾乎要留下口水來，她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小荷包，從里面找出一塊最小的碎銀子，自覺跟在后面排隊，還不忘記回頭招呼，“你們都要什么餡的？我就吃黑芝麻的！”

    “給我黑芝麻吧，小妹你吃五仁的吧？”

    莫青菊轉(zhuǎn)過頭，問一旁的青璃，天冷，眾人熱情不減，為了方便行走，手爐都沒拿，就怕吃東西不方便，只要可以吃，一切都不是問題。

    “恩?！?/br>
    子喜和青璃一樣要五仁，其余幾個小的要黑芝麻，跟在后面的于嬤嬤，麥芽，麥冬三人也有份，念蘋不是個小氣的，也不差銀子，大大咧咧，是個實心眼兒。

    “好吃啊，老板，你做的真好！”

    接到炸元宵，念蘋也顧不得燙嘴，直接放到嘴邊，老板很細(xì)心，又給眾人準(zhǔn)備了油紙，說是吃不完用油紙包著，回家想吃熱一下就可以。

    “是不錯，炸元宵也能這么好吃?！?/br>
    咬上一口，外皮酥脆，里面的餡料nongnong的流淌在舌尖，又甜又香，江米有嚼勁，有那漢子也覺得好吃，一串不夠還要多買一串。

    “香辣豆腐干嘍，咱這是祖?zhèn)魇炙嚢?！?/br>
    炸元宵攤位前面人多，旁邊的老板也不甘示弱，大聲地喊叫，自然招來一部分百姓，他的豆腐干用泡椒腌制，風(fēng)味獨特，解饞管飽，吃上幾片，嘴里有滋有味，還有麻辣口味，魚rou味道的，種類繁多。

    “老板，給我們來幾片嘗嘗吧！”

    念蘋又是第一個擠到攤位面前的，遞出買元宵找出來的銅板，點了幾個口味，一樣一片，她就是看著樣式不錯，沒吃過，想嘗嘗新鮮。這條胡同前面還長著，沒準(zhǔn)有更多好吃的，她要留著肚子。

    青璃吃了幾份小吃，慢慢回憶當(dāng)年小鳳縣鎮(zhèn)上燈會的情景，那碗魚片粥的味道記憶猶新，可惜卻再也找不到人。鳳陽城里特色更多，還有專門供小娃玩樂的地方。

    賣糖果的攤販用木頭做成一個轉(zhuǎn)盤，五文錢轉(zhuǎn)一次，賺到什么就是什么，有各種動物，有的大有的小，全憑運氣。念蘋對這種三五歲小娃的游戲很感興趣，非要鬧著和念香一起玩，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連青璃和堂姐手里，也多了糖果。

    套圈，打飛鏢，這些傳統(tǒng)的游戲自然不缺，天色黑暗，準(zhǔn)頭不好，十次有九次打空，可想而知，攤位的老板在花燈節(jié)結(jié)束，又是一筆不小的進(jìn)賬。

    從這條弄堂穿過去，就是各種小玩意的攤位，念蘋白日逛了廟會，還在一臉新奇的看著，小弟子喜不太發(fā)表看法，只是直直地盯著木雕，但是他在攤位上看一會兒，就回頭看青璃，生怕自家四姐又會和從前一樣消失。

    “小弟，你看上啥了，四姐買給你?！?/br>
    青璃摸摸子喜的頭，心中酸澀。當(dāng)年她丟了之后，爹娘就對小弟看管更加嚴(yán)厲，很少帶他到街道上轉(zhuǎn)悠，已經(jīng)八歲了，實際上來逛街的次數(shù)一個手都數(shù)的過來，子喜懂事，從來不主動提要求，見到青璃才粘著她。

    “四姐，我喜歡那個根雕，可是太大了，咱們拿不走?！?/br>
    子喜看上的根雕，雕刻成一個老壽星的模樣，長胡子，手里拄著拐杖，一臉笑瞇瞇地慈祥模樣。大概有半人高，是作為擺件的，馬車不在，眾人還要逛街，不好帶走。

    “這位小哥兒，咱們可以送貨，您把府上地址給小的，等明兒一早一準(zhǔn)兒送到?！?/br>
    小老板很精明，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但是咱們可要說好價錢，這個根雕是我收上來的，十兩銀子，不能少?！?/br>
    這年頭，樹木幾乎是隨便砍，這樹根不值啥銀子，就是雕刻手藝賣錢，這么一尊活靈活現(xiàn)的老壽星，十兩銀子還算是個公道價。

    小弟難得開口要東西，青璃當(dāng)然愿意出銀子，和小老板說了府上的地點，又交了一兩銀子的定金，幾個人這才回到主街。

    族人在酒樓熱鬧著，孫文不放心一眾小的，特地在酒樓門口等著，見眾人一臉笑意，也跟著笑道，“跑到耍去了，吃飽喝足了？”

    “可不是，花燈節(jié)太有趣了，爹，你回去吧，我們?nèi)タ礋袅耍　?/br>
    里面興致最高的就是念蘋，像打了雞血一般，連她爹也不愿意搭理，簡單敷衍幾句，火急火燎地拉著眾人去那邊看燈，這邊主干道，禁止小商販，只有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花燈。

    整整一條街，每隔三五米，就有一款，每個燈都不一樣，有自己的代表意義，有民間的工匠，還有百姓們憑著智慧做出來的，青璃最喜歡的不是級別最高的龍燈，而是荷花燈，在花瓣里面，有一個仙女。

    “小妹，我咋發(fā)現(xiàn)那個仙女，長的有點像你呢？”

    莫青菊在青璃耳邊嘀咕，青璃早就發(fā)現(xiàn)了，看來不是她一個人這么認(rèn)為，念蘋，念香等人也提出同樣的問題，眾人上前一步，湊到荷花燈前面。

    荷花里面的女子，穿著水綠色的衣裙，裙擺處繡著蝴蝶，眉間刺著耀眼的蘭花，斜插一支碧色流蘇簪，眼神空靈清澈，長發(fā)隨風(fēng)翻飛，迷迷離離，遠(yuǎn)處看，和真人一般。只有走進(jìn)，才發(fā)現(xiàn)，仙女身上沒有什么朝氣。

    火燭的映射下，仙女的臉色紅潤，一切修飾的恰到好處，再想進(jìn)一步觀看，旁邊的兩個官差立刻站出來阻止，“對不住啊，往后靠一些，這燈得仔細(xì)護(hù)著，這是城北大營將士們送給莫家小姐的禮物，咱們只展出一天，還要歸還過去的?！?/br>
    城北大營將士們送給她的？這簡直就是一個驚喜，青璃抑制不住激動之情，點點頭，往后退了幾步，念蘋倒是想說幾句，見青璃不做聲，也就閉口不言。

    荷花仙子吸引越來越多的人觀望，青璃把這兒一切在腦子里打下烙印，她轉(zhuǎn)過頭，又和眾人隨著人流繼續(xù)向前走。

    人群越來越多，眾人都拼命向前面奔跑，小弟子喜會功夫，但是念陽不會，她看著念陽和念香，讓堂姐和念蘋一起，這會人多，可能會擠散，發(fā)生踩踏事件。

    “百花娘娘的花車來了，咱們快去搶福袋吧！”

    人群中，有人高聲呼喊，眾人呼啦一聲，興高采烈，青璃只能隨著人群的方向跟著一起跑，多虧沒穿長裙，行動自如，那邊穿著長裙的堂姐莫青菊也顧不得禮儀，提著裙角跑。

    前面不遠(yuǎn)處，迎來了百花娘娘的花車。冬日里雖然沒有多少鮮花，萬花樓也有辦法，周圍的花朵都是綢緞做成，燈火光線剛剛好，足可以以假亂真。

    如玉站在花車上，三千青絲如錦緞一般披散在肩頭，柳眉彎彎卻染上了一絲清冷之色，眼眸黑不見底，眼角略微上挑，笑起來宛如黑夜一般魅惑，睫毛打在眼簾下的陰影更是為整張臉增添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百花娘娘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青璃不知道，但是如玉看起來失去了以往的嬌美，眼神清冷，寒意逼人，即便是如此，偏有男子愛這一款，人群中不停地有人呼喊著。

    “百花娘娘，快撒福袋?。　?/br>
    女子們更注重實際的東西，這些福袋什么都有，有民間的偏方，有銅板，也可能是一件首飾，聽說十年前的百花節(jié)，竟然出現(xiàn)了地契，當(dāng)時撿到的是個無兒無女的老乞丐，突然得了五十畝地，一下子發(fā)了！

    “就是就是，老天保佑，娘娘保佑?。　?/br>
    眾人追著花車跑，青璃想擠出人群很困難，阻力太大，如玉淡笑，在眾人期盼的眼光中，從下面拿出一摞紅色的福袋，對著遠(yuǎn)處拋擲。

    這樣，人流終于有人逆行搶福袋，也更加混亂，人們尖叫聲不絕于耳，喧鬧著，氣氛是熱烈的。

    “百花娘娘真的是花魁娘子嗎？那些男子的眼睛都直了。”

    念蘋撇撇嘴，也不去爭搶福袋，她突然沒了興致，轉(zhuǎn)頭一看，青璃剛才在原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所蹤，莫青菊，念香等人還在，“咦，青璃呢？”

    “小妹有點事，讓我們結(jié)束去馬車那邊等她?！?/br>
    剛才青璃也想退出去，人群擁擠，她在回頭的時候，看到身后不遠(yuǎn)處哭泣的季悠，似乎很是無助，這才想起這次來有部分計劃，打劫陳公子身上那株天山雪蓮。

    季悠被人流沖散，魂不守舍地跟著眾人走，被踩到腳，痛得她彎下身子，有人一堆，險些被蜂擁的人潮踩踏，關(guān)鍵時刻，青璃推開人群沖了過來，剛好扶她一把。

    “青璃，你也來看花燈節(jié)了？”

    季悠不好意思地勉強(qiáng)勾勾嘴角，用手帕擦了下臉上的眼淚，二人從中間沖出人群，前面是一個小茶館，此刻沒什么人，伙計正在悠閑著站門口看熱鬧。

    “走吧，進(jìn)去喝杯茶?！?/br>
    看樣子是和陳公子走散了，青璃拉著季悠，進(jìn)到茶樓，找了一間二樓的雅間，裝作什么都不知情，笑道，“這是怎么了，和陳公子失散了？”

    不說來好，青璃一個玩笑，讓季悠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她越哭越傷心，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青璃沉默，等了好久，季悠這才道，“你知道嗎，陳公子他不是好人?！?/br>
    季悠眼睛紅紅的，眼里還有隱隱的血絲，青璃半信半疑，不曉得她這是鬧哪出，裝糊涂道“怎么可能呢，你們要成親了啊，可別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小孩子脾氣。”

    窗外，一片喧嘩之聲，已經(jīng)有人拆開福袋，得到的是一家糧店贊助的糧米，正在得意地炫耀，沒搶到的人隨著人流，指望能有個好運氣，暫時沒有出現(xiàn)因為搶福袋打鬧的現(xiàn)象。

    青璃把視線移到季悠身上，見她傷心不似作假，心里狐疑，難道陳公子是個太監(jiān)，這么隱秘的事被季悠發(fā)現(xiàn)了？

    “他有孩兒的，而且還不是一個?！?/br>
    季悠找到了傾訴對象，拉著青璃的手一股腦地道，“他有小妾，可他騙我說沒有，小妾有三個庶子，我算什么？將來生了嫡子，是不是也要和不省心的下賤庶子爭搶？”

    因為有季盼，季悠對此很是憤恨，一個女子，不管之前多么天真，有了經(jīng)歷之后就會一夜中長大，季悠眼神發(fā)寒，“我不會和他成親，可不知道怎么和我娘說?！?/br>
    就在前幾天，陳公子說有一件事要辦，最近不能來看她，兩人要成親，不見面也是正常的，季悠沒多心，后來身邊的丫鬟提醒，成親前要給夫君做衣衫和鞋子，她雖然針線不是頂好的，也想盡力。就帶著丫鬟找到陳府去問尺碼，就在那次，一個被關(guān)在偏僻小院的女子引起她的注意。

    季悠以為是犯錯了丫鬟，就起了同情心，這才得知，對方是陳公子的小妾，并且有兩個男孩，陳公子的小妾不只一個，都被折磨死了，她也快了，只求季悠做了主母，能好好對待她的孩兒，她馬上要死了，不會爭奪什么。

    開始季悠半信半疑，后來問了幾個問題，發(fā)現(xiàn)對方回答的一般無二。季悠這才知道自己上當(dāng)，正好陳公子不在，她最近都在刻意偽裝著。

    “你不嫁，那你怎么辦？”

    季家現(xiàn)在就是靠陳家過活，搬出來之后，季知府就是個大麻煩，現(xiàn)在和陳公子沒準(zhǔn)是一伙的，幫著監(jiān)視季悠，但這話青璃不能說。

    “我也不知道，我想學(xué)著趙小姐逃家，又放心不下我娘。”

    婚期越來越近，季悠也越糾結(jié)，出乎青璃意料，她不想和陳公子攤牌，對這種欺騙行為不能忍，今日和他一起看花燈，都覺得很惡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爹就是這樣，她不要走娘的老路。

    陳公子何止是有小妾啊，他還是個太監(jiān)，青璃揉揉額角，關(guān)切道，“這么說陳公子辦事，就是去見小妾生的兒子了？”

    “我也不知道?！?/br>
    季悠搖搖頭，她和陳公子在一起有一段時間，去陳府幾次，卻從沒進(jìn)過陳公子的書房和小院，每次都在待客的偏廳，陳府下人規(guī)矩多，這也不行那也不能去，她是在后花園迷路，才找到那偏僻的宅院，在小妾的指點下，才回到原地。

    “青璃，我覺得他這個人特別奇怪，經(jīng)常就不在府上，以前我去陳府，府上下人說他不在?！?/br>
    季悠懷疑，陳公子在外面有人，那會他身子不好，整天不出府門，她去找，怎么能不在呢，無非就是和別的女子在一起，所以找借口，她沒去過內(nèi)院就是證據(jù)。就是她傻，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我想今天晚上回去之后和我娘說，讓她幫我想辦法?！?/br>
    季悠招來小二，要了一盆熱水凈面，青璃又從空間里拿出一瓶面脂給季悠，涂抹上之后，眼睛的紅腫也不那么明顯。

    二人沉默對坐飲茶，約莫一刻鐘，陳公子就經(jīng)人指點找到了茶樓，他上樓之后，臉色帶著歉意，“對不起阿悠，差點弄丟你！”

    “陳公子，你怎么照顧的人，阿悠差點被人群推到！”

    青璃站起身，佯裝非常氣憤，陳公子解釋，剛才人多，只是一個愣神的工夫，就被人流沖散，他上前坐在季悠旁邊，陪著不是。

    “就你借口多！”

    季悠演技不錯，還是和從前一般，沒有什么異樣，大為長進(jìn)，她嬌嗔道，“要不是青璃剛好在旁邊扶了我一把，我就摔倒了！”

    “可不是，耽誤我搶福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