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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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抓我們去青樓接客的嗎?” 那個少女長相一般,眉眼不出彩,身上有一種舒緩的氣質,讓人覺得舒服,在這種漆黑的地窖里,她仍然能故作鎮定地面對青璃,但是緊抓著帕子的手,泄露出此刻她并不輕松。 “不是。” 青璃壓低了嗓子,她全副武裝,外面披著大氅,避免被認出。簡單地問了幾句,這些少女都是沐陽人,因為屠城,家里沒了親人,成了孤女,有人找到她們,誘惑說北地平陽缺少繡娘,讓她們來上工,給的工錢很高,還利用他們憎恨侵略者的心里,告知平陽有城北大軍駐守,一切平安。 沐陽被屠城,家里的銀子被搶光,這些少女也不知道怎么生活,城里亂七八糟,沒有恢復,她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點頭答應,正好彼此能作伴。一路上沒有什么特別的,那黑心中人偽裝的很好,還和她們講平陽風土人情,讓她們對未來充滿向往,誰能想到進了城內就變了一副模樣。 這些少女也是聰明的,發現不對之后,立刻想要逃脫,被下了藥粉,全身無力,扔到了地窖,這幾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這里,已經對未來絕望了,如驚弓之鳥。 根據了解,被欺騙來的少女們不只就這么幾人,那個婦人叫麗娘,也是南邊的人,十多年前被人用同樣的方式騙來,做起了皮rou生意,她嘴甜,會說話,討得恩客開心,等到三十來歲,人老珠黃了,就起了從良的心思。 做妓女多年,來銀子容易,麗娘也有不少積蓄,當然過不得貧苦日子,她就想了一個點子。趕上南邊沐陽亂套,她鉆了空子去沐陽找這些未成親又沒有家人的女子,騙到平陽來。 翠香樓是麗娘的老窩,給的銀子也高,麗娘就一心送人過來,每個能得一百兩銀子,要有那容顏出眾的,給的銀子更多。就這過年之前幾天內,她已經拉走了十幾個姑娘。 問清楚情況,青璃打開大門,讓眾人逃離,她現在能幫的就這么多,其余的閑事可不想管,讓她們逃離,也是因為淳于諳派來的隱衛盯得太緊,她為了不暴露身份,讓少女們轉移視線。 這黑燈瞎火的,跑到城內不難,這些少女身上沒有銀錢,青璃每個人扔下五十兩的銀票,又給了一些碎銀子和新襖子,她心情好,從大秦打劫來不少東西,不義之財,來的快去的快,她現在就開始散財。 少女們眼睛一亮,統一給青璃磕頭,然后紛紛結伴逃離,片刻之后,地窖里只有一個人沒走,這人就是大膽子的女子,她姓韓,并不是沐陽人,爹娘做生意去了沐陽,趕上屠城,南部小國士兵搶劫商鋪,她爹抵抗,慘死,娘替爹爹擋刀,也去了。韓姑娘的親哥哥參加了沐陽的大軍,做了一名士兵,她主動跟眾人來北地,不為做繡娘,因為她的老家就在鳳陽。 青璃點點頭,對于此不發表意見,她救了人,給了銀子,仁至義盡了,別想再有什么要求,她現在急著回去,家里找下人也好,她交朋友也好,都要知根知底,這女子鎮定的有些不正常,所以她沒有搭理。 一路策馬狂奔,在進入平陽主街之后,她下了馬,為了不驚動城北大營的士兵,改用輕身術和瞬移,等到回到新宅,已經到了深夜時分。 “小姐,您不說晚膳就能回來嗎?” 于嬤嬤和麥芽趴在偏廳的桌子上,睡眼惺忪,上面擺放了一桌子的菜,已經變得冰涼,熱了又熱,等待自家小姐歸來,現在恐怕吃著也變了味道。 “小姐,您去哪了啊,您不知道,少將軍派人來過。” 麥芽這次醒得很快,她下眼瞼有些青黑,這兩夜小姐沒回來,她總覺得擔心,破天荒失眠了,蔫蔫的沒精神,到了晚膳之后,才在桌子上趴著睡了一會兒。 “他有什么事?” 青璃一頓,上次分開,她和淳于諳說,這倆天回到鳳陽去,怎么在這個時候派人上門,不會知道她還要去探密道吧?青璃眼神閃爍,有些心虛。 為了解救那些少女,青璃回來晚了半個時辰,那個什么翠香樓的窩點需要搗毀,但是這個就不關她的事了,派人去知府衙門說一聲,也給趙知府找點事做。 “這老奴不清楚啊,晚上的時候方侍衛來過一趟。” 于嬤嬤站起身,往火爐里面加了些煤塊,問道,“小姐,您用過晚膳了嗎,這些菜已經涼了,怕變了味道,不如老奴做點湯面吧。” 于嬤嬤這么一說,青璃真感覺到肚子叫了兩聲,晚膳只在空間里喝了個海參湯,她點點頭,“麥芽,方侍衛見我不在,你們是怎么回復的?” “小姐,您說出去,奴婢和于嬤嬤以為您去了少將軍那里呢。” 麥芽的腦袋點了點,“方侍衛上門,才知道您不在那里,奴婢和于嬤嬤合計您肯定有什么事不想讓少將軍知道,就說您在睡覺,還沒有起身。” 大體上不是重要的事,不然方侍衛也不會見不到她就這么回去,青璃松口氣,換了一身襖子,坐在偏廳里烤火,和麥芽說剛才的見聞。 “您是說,還有這么行騙的?” 麥芽在京都府上,接觸的都是一些下人,得知的都是官家的*,對這些民間的騙術根本不得而知,聽后睜大眼睛,久久無語,黑心的中人太狠毒了,能出遠門來做工的女子,多半是家里的日子過不下去的,想要賺點銀錢,例如南邊的戲班子,到北邊很受歡迎,可也沒聽說逼良為娼的。 沒有賣身契不算賤籍,不是用非常手段逼迫,就是做暗娼。一般的青樓不太干凈,都有很多暗娼,有些是民間的婦人,自家夫君吃軟飯不要臉面的,還有多半是被逼迫,拐賣的女子。 “小姐,這些女子太可憐了,萬一做了這行當,以后可沒辦法嫁人生子了。” 青樓姑娘,最后的下場都不會太好,趁著年輕能勾搭上一個富貴老爺做小妾,若是能得個以一子半女,以后算是有了依靠,不過那非常難,長期喝避子湯,造成了宮寒,女子難以受孕,有些運氣不好的,染上花柳病,被認為骯臟不潔之人,一輩子只能孤零零等死。 “是啊,所以明天想個法子通知趙知府,把翠香樓的窩點給端了吧。” 翠香樓在平陽開了很久很久,一定有點后臺,不然也不能這么一直紅火著,趙知府這個人,圓滑,能不得罪的都不想得罪,睜一眼閉一只眼,想讓他幫著伸張正義,還不太容易。 “小姐您有主意?” 麥芽瞪圓眼睛,一臉崇拜地看著青璃,“咱們怎么做,給趙知府送銀子?” “你這丫頭,就知道銀子,有些事是銀子解決不了的。” 青璃伸出食指,點了點麥芽的腦門,這丫頭現在學得無比市儈,就算銀子能打動,青璃自己憑什么花銀子管不相干的人,她只負責出點子,苦力活計別想找到她。 到大周時間一長,也明白了這個時代的規則。人可以有惻隱之心,能幫助的時候,她會盡力幫忙,但是不代表要犧牲自己去幫助別人,她又不是救世主,能管得了翠香樓,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排隊呢。 ------題外話------ 家里來了客人,小蓮只寫了這么多,我會二更的 盡量在中午左右更新,大家周末愉快 ☆、第066章 邀請(二更) 按照青璃的想法,知府趙大人不會對翠香樓有沒有被拐騙的女子上心,這幾乎是青樓一條街的潛規則,青璃對麥芽說不用一分銀子就能辦成事,非常簡單,她隨便寫上一封信,信中透露點關于趙晚春的消息,后續就看趙知府如何做。 關于春兒姐的去向,青璃有一個大致的推算,二人的性子,不會在大周久留,如果有機會,二人有兩個地方選擇,一是南部小國,不屬于大周也不屬于大秦,要是更遠一些,只有外海。 “小姐,您這招也太……” 麥芽后面的還是咽了回頭,趙知府不當回事就算了,萬一搗毀了翠香樓這個窩點,自家小姐又提供不出來趙晚春小姐的情況,有些不太厚道。 那些女子,與青璃非親非故,她能這樣做已經是不容易,她又不是趙知府本人,只能說是猜測,猜測而已,如果成了,就是那些苦命女子的運氣,不成呢,也怪不到她頭上來。 那麗娘說的沒錯,青樓女子接客之后,就會產生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或許她們覺得從良之后也沒出路,還要遭受世人的白眼。 等了一會兒,于嬤嬤端上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上面泛著幾朵油花,撒著切得細細的蔥花,青璃腹中饑餓,就著幾碟子小咸菜,吃了一大碗,最后把湯喝了個干凈。 洗漱完畢,青璃勸于嬤嬤和麥芽下去休息,她進了空間,把打劫來的東西,做了具體的歸類。 在整理中,青璃發現一件事,都說大秦的商人不厚道,做生意不實誠,那些古玩字畫,也是真假參半,有些根本就是贗品,在印鑒上不同,這個時代,對于山寨之類,沒有專門律法,只要你不仿制官府的文書,皇上玉璽,沒有人會追究,遇見黑心商販,自己買到假貨,除非數額巨大,否則只能自認倒霉。 不過有一點,造假畢竟是少數,不像現代那么猖獗,百姓們對此很是鄙視,這是一種和偷盜一般,丟臉的行為,不同的是,造假多半不會受到大懲罰,被抓到之后用銀子疏通就好,偷盜卻是重罪,尤其村里人最重視這個,誰家有個偷雞摸狗的,名聲不好,全村人都不會與之交往。 青璃記得她聽說過,在鳳陽有一個村里人偷了別人幾個土豆,被告官,判了一年,蹲了號子。要她說,在農家,上門討要顆白菜,要幾個土豆都是正常的,有時候家里串換不開,也能去鄰里家借只母雞,土豆還要偷,這個小賊進了大牢真是格外的倒霉。 說起偷盜,青璃抖了抖,比起那些小毛賊,她就是江洋大盜,一夜之間震驚大秦泗水城,她猜想現在民間有很多小賊想找她拜師學藝,要是按照大周例律,她偷這么多是會掉腦袋的,但是偷的是大秦蠻人的,她覺得自己就是民族英雄,有自豪感。 古玩字畫,發現一部分贗品,青璃單獨分出來,這些東西件件精致,還挺好分辯,那些皮貨的幼稚劣質就難辦,幾大箱子的皮貨,全部倒出來,一張一張鋪平,有些需要細細檢查,她著實費了一番力氣。 捶捶后背,她喝了一大碗水,掏出帕子抹了一下額角的汗,那些布料倒是挺不錯的,大秦婦人織造出來的棉麻很是厚實,比這邊質量好,青璃用手搓了搓,決定留下,以后定能派上用場。 最期待的,還是珠寶首飾,寶箱里那些,肯定不是那個東家的全部,有些純粹是用金銀堆積的,毫無特色的金釵,金鐲子,就以分量取勝,連鏤空雕刻的都很少,只有少數幾樣首飾精致,青璃猜測,每件至少要值千兩白銀,有些也不是大周的樣式,上面打了印記,應該是南部小國宮制。 大周的手藝人很多,也出產做工精美的玉器,瓷器,但是不如南部小國,那邊民風奢華,就是百姓,也愛好精雕細琢之物,靠海,富饒,海里有東珠,有紅珊瑚,用這些打造首飾配件,件件精品。 東珠還好,空間里靈泉里的蚌產的河珠,經過靈泉改造,不比東珠遜色,個頭稍微小些,那紅珊瑚,可是千金難求之物,青璃只有一對耳墜,她現在舍不得戴,就怕施展個輕身術瞬移弄丟,這是文氏當年陪嫁的心愛之物,在她剛到京都的第一年,就給了她。 有時候,青璃也覺得文氏對她太過熱情,從來沒有多想,那時候她還是個剛剛進京都的鄉下丫頭,她想文氏應該是看四嬸的面子,后來聽于嬤嬤說,文氏早就看重她做未來的少夫人,她說什么都不相信,京都最是講究門當戶對的地方,那么多官家千金,怎么就能看上她了呢,人與人有時候更需要利益關系維持。 有一支鏤空的金釵,是一直展翅欲飛的鳳凰,極其精美,獨具匠心,看不出一點粗糙的地方,鳳凰身上,用了七色寶石點綴,很是奢華耀眼,這種首飾,只有皇后太后之尊,才有資格佩戴。 青璃把鳳凰金釵放在手里觀摩,沒有發現任何印記,也就是說,這不是宮制。一個民間匠人,能造出此物,那絕對是國手大師級別,不論這雕工,上面的寶石,就要值千兩以上,紅綠黃寶石常見,那藍色紫色,太難得,青璃準備把此物送給皇后阮冉冉,這種頭飾,也只有冉冉姐適合佩戴。 其余還有一些玉石,這個她就沒什么興趣了,空間里有靈泉洗玉,對她來說價值不高,胡亂地堆到一邊,那些笨重的金銀之物,送人都覺得難看,只等以后融了做元寶花用。 胭脂水粉,都添加了鉛粉,長時間使用,臉上會長斑點,青璃對這些興致缺缺,鋪子里的香露,味道太濃烈,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只有一種豬油膏不錯,嫩白細膩,抹在手上有淡雅的香氣。 大秦冬日冷,那些婦人出門難免會凍了手,上面有一張紙說明,這還不是豬油膏,而是在另一種動物身上提取,有藥用價值,青璃給了羽幽一盒研究,要是效果不錯,她就換上包裝,送給族人。 崔奶奶在冬日里也要做活,家里給買最好的潤手膏,但是那冷風一吹,又要裂了口子,上次青璃給了一盒藥膏,崔奶奶沒擦,說是這有種藥味,她要做飯,洗菜,怕那藥膏沾到上面去。 筆墨紙硯,青璃鑒定不好,大概是有值錢的硯臺,她大體看了一圈,又跑到相鄰的庫房,看了一眼糧庫,里面物種應有盡有,她可是把兩家糧鋪搬得精光。 剩下一間,用羽幽的話說,就是用來裝破爛的,二手的瓷瓶,桌椅板凳,油燈,書架,小幾,亂七八糟,什么都有,地上散亂著,有絲綢做成的假花,有幾件從衣廚里順來的衣衫,棉被,還有熏香,她在門口處看了一眼,直接關上庫房的門,有需要在拿出去用,這些以后就用來救濟窮苦百姓或者士兵們的親眷。 青璃正在高興,突然聽見空間外面有聲響,自從升級后,空間多了一項非常實用的功能,有人接近的時候,空間會發出警報,現在她進去非常放心。 迅速從空間出來,青璃披著外衣,腳步聲音很輕,聽起來熟悉,她了然,打開了房門,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你晚上派方侍衛找我了嗎?” “恩。” 淳于諳剛忙完,總是放心不下,他了解自家小丫頭,定是對大秦好奇,大秦的城門也攔不住她,沒準會通過地道過去,下晌的時候太忙,城北大營的士兵新陣法進行整合,等到晚上將領商議,他才抽出點時間交待方侍衛來看看。 來到新宅,方侍衛心里一百二十個愿意,好吃好喝,走的時候還能拿走一部分,他沒見到青璃,回去之后如實回稟。 “我身上涼,當心染上寒氣。” 淳于諳想摟著自家小丫頭,他摸了摸自己的衣衫,冰涼的,主動站到火爐邊烤火。 “你烤火吧,我去茶水間給你下碗湯面。” 晚上于嬤嬤搟面條,有多出來的,家里有點小青菜,豆芽,還有那rou絲,做一碗清湯面,加蔥花,點上一些芝麻油就好,配上兩碟子小菜,青璃在湯面里放了一些海參條,又端出來一罐子rou醬。 “什么時候回去?趁著沒下雪,馬車也能順暢些。” 淳于諳點燃了油燈,兩個人對坐在油燈之下,二人現在相處很自然,誰也不需要偽裝,他以前真的不知道和女子有什么話題,見識短,小家子氣,但是自家小丫頭不同,各方面總有獨特的見解。 “你來就是看我回沒回去的?” 青璃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卷翹,她正盯著查茶碗上浮的熱氣,“你知道,家里來了客人,現在也算是親戚,他們來這邊水土不服,染上風寒,我想要照看一下。” 孫家一家人很不錯,讓青璃想到了自己家,看多了勾心斗角,連姜蒜都要斤斤計較的人,再看自家的親戚,總是為對方考慮,給人溫暖之感,這是她穿越過來之后,老天的特殊恩賜,也是她最珍惜的。 孫家也是如此和睦,錦娘,如娘很符合當下女子的形象,善良,溫和,因為出身有些小自卑,有了銀子也不會驕傲得和孔雀一樣得瑟。如何看一個人的品行,只看他在貧窮和富貴時有什么不同,能維持本心,本來就非常難得了。 在平陽,孫家還沒有自己的宅院,屬于客居,說不好聽就是寄人籬下,她這個做主人的拍拍屁股回家過年,把孫家人丟在這里,總是覺得不好意思,要是讓他們跟著城北大軍一起過年,錦娘,如娘一定會緊張地暈過去。 “你是說,想讓他們也去莫家村過年嗎?” 淳于諳動了動筷子,已經派隱衛查了孫家的身份,確實沒有造假,也不存在任何問題,他這才放心讓人接近自家小丫頭。 “是打算的,不過也要問問他們的意思。” 畢竟算是認下了親戚,還沒有通知爹娘,大伯家也要告知一下,要是能去家里過年,有相處的機會,爹娘都是熱情好客的人,家里住不下,還有大伯家,二伯家的宅院也空著。 飯畢,青璃主動坐上了淳于諳的大腿,比坐椅子舒服太多,她靠在他的胸口,慵懶地道,“你又忙,這么熬下去,身子能受得住?你當你自己是鐵人不成?鐵也有生銹的時候呢。” 青璃的話,帶著微微的抱怨,卻讓淳于諳感覺到溫暖,他深邃冰冷的眸子漸漸地融化,劃過暖流,“等士兵們練習過陣法,就能輕松一些。” 現在的形式來看,大秦不知何時突然襲擊,所以己方也不能放松,這場戰事,拖下去沒有好處,可是若接著打仗,必定是苦戰一場,最近大秦沒有新情況傳來,淳于諳有些懷疑己方的探子是不是被發現了。 淳于魔頭總是這樣沒日沒夜的熬著,青璃想如果夜里他離開,又要折騰一身寒氣,睡不好,非要鬧著他陪著自己,兩個人和從前一樣,同床共枕,她在內測,淳于諳在外側,相擁而眠,青璃勞累,很快進入了夢想。 有他在身邊,總是覺得安逸,不需要什么防備,也不怕半夜來個采花賊,青璃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等醒來之時,發現身邊早就沒有他的痕跡,冰涼的,也沒了他的體溫。 “小姐,您醒了,少將軍讓奴婢不得打擾。” 麥芽眼神閃躲,早上和于嬤嬤在門口等待,見到里面出來一個黑影,嚇得她差點丟了水盆,于嬤嬤倒是鎮定,恭敬地退到安全距離。 少將軍什么時候來的呢,又在小姐閨房過夜,麥芽臉色通紅,低著頭,內心浮想聯翩,她抬起頭,看了看自家小姐,臉色平淡如常,竟然一點羞澀都沒有,莫非是她想多?一定是少將軍是早上才來的,看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