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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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們恨透平陽這個地方,就把爹爹葬在山坡上,按照娘的遺愿,用一把火把人燒成了灰,裝到瓷壇子里。他們家原來就住在山腳下,兄弟二人曾經經常上山,平陽城多雪,發生小規模的雪流沙也不稀奇,有一次兄弟二人差點被雪卷到下面去,在緊急關頭,發現了這個可以容人,躲避雪流沙的山洞。 離開平陽,兄弟二人只帶著鋪蓋卷和干糧,一路風餐露宿,去了南邊比較富裕的沐陽,多年打拼,娶妻生子,在沐陽有了一定的地位,家里的生意做得很大,后來全家人又移居到南邊的小國。 那邊靠海,氣候溫和,常年都不用穿棉衣,兄弟二人從北地長大,用了很多年才勉強適應。前段時間,南邊小國組成聯合軍隊侵占大周沐陽,又屠了城,好不容易,經歷幾個月,大周才奪回沐陽,看形勢,大周軍隊會隨時南下。 二人一商量,心里也有了想回家的心思,做生意這么多年,販賣珍珠等,生意不錯,家里有了豐厚的家底,就算什么不做,衣食無憂,也是一輩子,這才帶著一大家子回來,趕在今日上墳,因為回來得匆忙,其余人還住在客棧。 家里人也鬧著來燒紙錢,但是他們兄弟因為成親晚,孩兒也不大,老大有一個女孩十三歲,兒子才兩歲,老二大兒子八歲,女兒六歲,都不太適合帶過來,萬一發生了雪流沙,不能保證家人安危。 少年時離開,曾經聽說家里是有一門親戚,因為他家窮,所以才斷了來往,兄弟倆其實心里也是有點疙瘩,當年葬了爹娘,沒有人幫忙,他們兩個十多歲的小子,也沒有銀錢,最后賣掉了家里的宅院。 青璃面色囧了囧,這么說,就是把她當成了當年那個嫌貧愛富的親戚,她真心感覺到有些對不起爺奶,因為在二十來年以前,爹娘還是小蘿卜頭,十歲左右,沒有成親呢。 “丫頭,你放心吧,那都是當年的舊事,我們也能理解。” 青璃“大伯”面色坦然,往火堆里加了柴火,“這么多年,我和你二伯也攢了些銀錢,等你出嫁,還能送一份嫁妝,侄女生得俊俏,將來一定能嫁到好人家去!” 有了火堆,山洞里比之前還好些,青璃覺得,不記恨當年事情的豁達之人,還真是不容易,二人看面相,一路風霜之色,應該是第一時間,剛到平陽,來不及整頓就來燒紙錢,又算是救了她的下人,可見是可交之人。 “小姐,這……” 于嬤嬤剛才一直沒有插話,認真地聽著,她滿心地感激,劫后余生,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于嬤嬤覺得自己被泡在了蜜罐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多做善事,存善念。 見自家小姐尷尬,于嬤嬤和麥芽對視了一眼,最后還是于嬤嬤嘆口氣,恩人以為找到親人,高興的很,她也不想讓人空歡喜一場,可是這樣的情況更是不能欺騙。 “壯士,其實我們小姐在這里沒有親戚,因為一些事情,所以燒錯了墳頭。” 于嬤嬤鼓起勇氣說完,耷拉著腦袋,抬起頭,見兄弟二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旁邊的兩位下人也是張大嘴巴,她只得補充道,“當時采買了紙錢,酒水,見此墳荒涼,好久沒有打理過,這才起了心思。” 雖然隱瞞了一些關鍵情況,不過其余說的都是實情,青璃也點點頭,尷尬道,“所以真是……” “哈哈哈!” 兄弟二人朗聲大笑,其中大哥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們兄弟當時還尋思,就算我們有幾個小錢,也沒啥地位,不會有人上來攀親的,哈哈,相逢即是有緣,這個侄女兒我們認下了!” “是啊,等會下山跟著我們去客棧吧,這次才剛到平陽,家里幾個娃還在客棧呢,你二伯娘要是知道多了個侄女,一準兒高興!” “二伯”簡單地做了介紹,他們家姓孫,老大叫孫文,老二孫武,都是當年二人爹起的名字,希望二人文武雙全,奈何家窮,兄弟沒上過學堂,是后來跟著人做伙計,人家賬房看他們肯吃苦,這才教導,后來去武館打雜,也學了一身功夫,算是意外的收獲。 早年日子心酸,得過很多好心人幫助,兄弟二人也是善心人,沐陽開戰,二人就曾經給士兵們送過糧米,也算是竭盡所能,今日覺得青璃這個丫頭不錯,要是他們不來,也不知道有人給爹上墳燒紙,將錯就錯,這就是緣分。 “侄女,山上風大,看你穿這么薄的襖子,等回去讓你大伯娘做件披風給你,這次家里回來,也帶了一箱子皮貨,我記得有一塊粉色的兔子皮好看的很。” 孫文孫武兄弟很是熱情,他們也有些狐疑,照理說,身邊有嬤嬤和丫鬟,家境應該不差,但是也有可能家里是沒啥銀子,出來個敗家子什么的,這樣的大戶人家,有很多,何況主仆三人穿著都不是很好。 于嬤嬤不知道兩兄弟怎么想的,要是知道非得噴出一口老血,到底是誰沾了誰的光啊?自家小姐在北地赫赫有名,雖然今日低調出行,沒有被人認出來吧,但是身份放在那里,要不是救了她,她真要認為對方有目的主動來抱大腿的。 “侄女,等一會兒雪流沙過去,你們跟著家里下人到下面去看看,那些人家的房屋在另一面,應該沒收到啥影響呢,你們去烤個火,別染上風寒,我和你二伯要在山上找人,看看有沒有幸存下來的百姓。” 孫文摸摸青璃的頭,笑道,“你這丫頭就是討喜,在雪流沙來了,還不忘記拉著奴婢跑,是個好心的。” 孫文不知道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善舉,竟然招惹了如此大的人物,只是今日一個巧合,讓他一生順遂,衣食無憂,后來他總是感嘆,這可能就是運道,因為這個時候的青璃,被他看做一個大戶人家落魄的小姐。 等了一會兒,石洞外面終于沒有了聲響,眾人走出洞門,青璃讓于嬤嬤和麥芽跟著下山,她有功夫,跟在孫文孫武身邊,二人對她很是照應,三人一起,在滑坡的雪地里,翻找百姓們。 或許是運氣好,真有那幸存下來的百姓,在山上有一處大坑,里面都是積雪,有幾個百姓被卷到坑里,出不來,但是沒有受到大傷害,嘴唇發紫,臉上有輕微的擦傷。 能獲救,百姓們喜極而泣,差點就要成這個墳頭上的冤死鬼,眾人總結了一下經驗,覺得應該是下來慢了,趕上了午時,陰氣重,惹怒了山上的小鬼。 周邊發生了這樣的大事,早就有百姓通知知府衙門,也有城北大軍的士兵趕過來救援,青璃用大氅的帽兜遮住身形,里面還帶著圍巾,可以遮住眼睛以下的部位,生怕被人看出來。 “少夫人,您咋在這呢!多虧您沒事啊!” 士兵們頓時嘩啦一聲,圍過來五六個人,對著青璃噓寒問暖,孫家二兄弟在不遠處正回答官差的問詢,暫時沒有注意到這邊,青璃松了一口氣,小聲地道,“你們就裝作不認識我。” “咦?我們不認識少夫人,這咋可能呢?” 其中一個士兵疑惑地抓抓頭,“要是不認識您,少將軍一定會給俺們軍法處置,嘿嘿。” “是啊少夫人,這次咱們來這里,協助官府辦差,上頭特地發了羽絨大衣,穿上一點也不冷,還有厚實的手套呢。” 士兵舉起一個爪子,對青璃晃了晃,關切道,“不如俺去叫輛馬車吧,要是沒照顧好少夫人,回頭被營帳里的兄弟們知道,咱們一定要被群毆的!” 青璃滿臉黑線,這些人到底能不能聽明白話啊,她無奈地攤攤手,“你們也忙吧,可能沒有活著的百姓了,把尸首抬到知府衙門,貼上告示,讓百姓們認領吧。” 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發生這種事誰也不好受,天災*,不知何時就要降臨到一個無辜人的頭上,青璃不能走,因為她還有關鍵的任務沒有完成,現在又多了兩個便宜親戚。 “少夫人,原來您是不想被百姓們認出身份啊,這次咱們兄弟懂了!” 一個士兵脫下羽絨衣,遞給青璃道,“少夫人,那個毛皮的漏風,不如這個鴨絨的暖和,俺這件是新上身的,少夫人您別嫌棄,趕緊披上吧,天太冷了,俺們擔心您。” “是啊,少夫人,穿上了,俺們就去忙了。” 士兵們的眼神赤誠,青璃點點頭,接過帶著體溫的羽絨衣,穿上,又把大氅拿在手里,對著士兵們叮囑著,她要在此地辦事,讓他們不用憂心。 這是一種溫暖的感覺,每次接近這些可愛的士兵們,這種感覺就會冒出來,接著,她就會產生一種對大秦蠻人的憤恨,如果沒有這些侵略者,沒有陰險的無恥小人耶律楚仁,宇文鯤,就不會有爭斗,士兵們也不會犧牲在戰場上,她要努力,早日找到密道所在位置。 那邊,孫文和孫武兩個兄弟回話完畢,見青璃身上穿著厚實的羽絨衣,感嘆道,“城北大軍還是幾十年如一日,愛民如子,淳于家治理有方啊。” “是啊,咱們這次回來,就在這里不走了,買上宅院,落葉歸根吧。” 剩下的就是士兵們救援和運送尸身,青璃三人幫不上忙,于嬤嬤通知家里的車夫,眾人一起進入到一個小院,因為這次雪流沙,有不少百姓暫時回不去,只得掏出銀子,在小院借住一宿。 “侄女,別擔心,咱們喝點熱茶,吃點糕餅,這些馬車里都備著,就在他們這里要點熱水就成,晚上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去。” 孫文孫武還不知道青璃的身份,兄弟二人已經把她當成了小輩,問她家里的情況,“家里有幾口人?” “我爹是一個村里的族長,也是秀才,還有娘,大哥,二姐,三哥,和一個八歲的小弟,不過二姐已經遠嫁,今年過年是不能回來了。” 青璃說的都是實情,這些沒什么好隱瞞的,除此之外,她家在鳳陽,并不是平陽人士。 來祭拜的百姓們多半每年來幾次,和在半路上碰見的大娘一樣了解情況,那個會宰人的人家,就沒啥人光顧,孫氏兄弟不差銀子,讓人把馬車停進了院落之內。 出門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和一個婦人,二人裝扮看著很是利落,特別是這個女子,很會說話,一口一個大哥,眼神嫵媚,好似當著男人的面在勾搭二人,于嬤嬤沉著臉,看這女子輕浮,身上帶著風塵氣,像是做暗娼生意的,旁邊的男子沉默,話不多,悶頭走,給馬匹喂了草料。 選了一間所謂最好的豪華客房,里面有幾樣粗糙的裝飾品,擺放整齊,屋子打掃很干凈,婦人進來送茶水,扭動著小蠻腰,在兄弟二人身邊圍著,說個不停。 “這個是茶水銀子。” 孫文皺眉,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給了下人,又由下人給了婦人,婦人似乎不太愿意,撇了撇嘴,這才拿著銀子,一步三回頭地退出了內室。 目前還沒看出這家有什么問題,但是若地道在此處,這家是首先要被懷疑的對象,因為百姓們都知道這家黑心,一傳十十傳百,沒人喜歡到這里來。 屋子里那種廉價脂粉香氣漸漸地散去,青璃這才舒服了一些。麥芽主動取下車上的茶葉沏茶,茶湯清淡,味道幽遠,孫文品了一口,直呼,“真是好茶!” 孫武很是不解,這種茶葉是上等的龍井,就是有銀子也不太好買,而且一點茶葉沫子都沒有,喝上一口,那茶香直達心底,青璃的穿戴不像大戶人家,出手竟然是這樣的好茶。 見到兄弟二人疑惑,青璃神秘地笑笑,在這里不太適合暴露身份,所以她沒有說什么,問了問對方家里的情況,得知孫文家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姑娘,很是高興。 “那丫頭都被慣壞了,心腸是好的,對乞丐也舍得給施舍,就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著,在南邊沐陽的女子性子溫柔,她這模樣,真擔心嫁不出去。” 孫文無奈地笑笑,雖是如此說,眼神里還帶著疼寵,“這要是知道有了個meimei,一準兒高興呢,肯定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給你。” “我們小姐的jiejie剛好出嫁,身邊最親近的就是個堂姐。” 于嬤嬤想到了京都之時,小姐有一眾好姐妹,那可真是大家閨秀,彼時在天風書院,接觸的大半都是高門嫡女,回來之后,遇見個懂禮儀的都是少數。 內室點燃著油燈,放著炭盆,青璃眾人圍坐在桌子邊上,于嬤嬤打開家里的食盒,里面的瓜子,糖果等都是自家做出來的,好吃不膩人,在平陽花多少銀子也買不到。 兄弟倆選擇老字號的糕點鋪子,是想回憶一下小時候的味道,二人吃了幾口硬餅子,覺得沒滋味,被青璃帶來的棗泥糕吸引,雖是涼了,還很松軟,咬上一口,紅棗香濃,里面有一些松子仁,核桃仁,香甜可口。 “侄女,這是你自己做的吧,整個平陽應該沒有這么出彩的糕點鋪子。” 孫文孫武二人贊不絕口,家里的下人也被分了點芝麻條,這次出門東西沒少帶,眾人一邊吃一邊歇息,閑聊。 青璃打量房間,沒發現什么不同,在窗邊有土炕,屋子的擺設,也看不出有密室密道的模樣,因為房間一共就這樣大小,若是有地道口,肯定不在這里。 “當年離開家里,我和你二伯也不算小了,記憶很深刻,這邊當年只有兩三家,這家肯定是在我們走后多出來的。” 孫文喝了口茶水,胃里熱乎乎的,他滿足了閉上眼,感受到茶的韻味,回憶當年,那時候的苦日子,現在想起來還很心酸,冬日里什么都沒有,家里的地窖勉強能放點白菜蘿卜,糧食經常不夠吃,二人就想辦法上山,當年山上也有很多墳頭了,有一次二人迷路,走了好久才出山,后來聽說不是迷路,是鬼打墻。 “唉,看我們就是粗心,認下你這個侄女兒,還啥也沒給呢。” 孫文一說,孫武面色一紅,二人動作整齊,齊齊摸兜,孫文掏出一個荷包,里面有一顆碩大的東珠,圓潤,泛著珠光白,他遞給青璃,“侄女,這東珠你收下,留著把玩吧,身上沒帶貴重之物,回頭補上。” “我還不如你大伯,只有這一串小金魚,前幾天剛打造出來,看著喜氣,就當個小物件。” 青璃一一接過,不知所措,按道理要下跪,她尋思一下,二人算是有救命之恩,磕頭也不為過,不過孫文孫武拉著她不讓磕頭,說是地下太臟。 屋里比外面好得多,周圍有炭盆,不如外面那么寒冷,青璃感覺身上冒了汗,她用帕子擦擦額角,喝了一杯熱茶,“住客棧也不是辦法,人雜又不方便,不如住到我家里去吧,我家在平陽有一所宅院,很多客房呢。” 認了親戚,哪有讓人住客棧的道理,青璃熱情相邀,冬日里,又是臘月,百姓們都尋思過年之是,衙門也要休沐,買了房子也不能辦手續,只能說現在不是個好時候。 要是許久沒人住的屋子,需要修繕,而這個時節天寒地凍,找不到人工,除非真是逼得沒辦法,吃不上飯了,否則沒有人會愿意這個時候出來做活,身子一凍就僵硬,屋頂又滑,摔下來瘸了腿也犯不上。 “是啊,我和你大伯就尋思先住在客棧,可是總吃客棧里頭的東西,不太對味。” 孫文,孫武兄弟原來就住在一起,兄弟沒有爹娘,也找不到其他親人,一直相依為命,而且娶了姐妹花,是真正的親姐妹,家里也無依無靠的,當年是浣衣女子,溫婉,以夫為天,人也善良隨和,沒有那種妯娌相爭,互相算計的情形出現。 這次來,家里原來在南邊有親人的下人,全部返還了賣身契,生意也出兌,鐵了心思回到平陽,家人沒有什么意見,這次回到平陽,想重新做生意,帶了幾十箱子的東珠,想開一家小規模的珠寶店,請了鏢師護送回來。 青璃算計這家的人口,一家有兩個孩子,也沒有幾個丫鬟婆子,家里住的下,一家一個小院足夠,就是看在救于嬤嬤和麥芽的面子上,也要安排妥當。 孫文孫武兄弟說了南邊的情況,一路上的見聞,青璃聽著覺得很有意思,大周她只去過了很小的一部分,南邊到邊境沐陽,還有大西北,都沒有走過,家里在造船,將來有了機會,還能去外海轉悠,了解這個時代。 “這邊的變化不大,還和以前一樣。” 孫武和孫文兩人說著過去的事,青璃托著腮聽著,一共七八戶人家,只能想個法子留下來過夜,然后等晚上的時候出動,這家里的婦人不太正派,就怕晚上不平靜。 “那地道口應當早就沒了吧,這都二十多年了。” 二人正在回憶小時候一起玩的時候,那時候家里窮,他們就去鄰居家偷白菜,半夜翻墻進了地窖,結果走到天亮才發現,出來的地方是關外,前面的鐵索橋翻過去就是大秦,那會兩軍對戰,他們甚至想去軍營里找爹爹。 “地道?” 青璃像打了雞血一樣,立刻興奮起來,她掩飾住眼中的精光,假裝很有興趣,“還有這種地方?” “我和你二伯小時候很淘,因為這事沒少被打。” 孫文對過去的苦日子仍舊懷念,這和青璃在京都懷念莫家村時是一樣的心情。他說地道是兒時鄰居家,肯定不是這戶人家,剛才來,見到那家有人,但是已經換了一副生面孔。 “就在前面第二家,在屋后,有一個菜窖。” 二人對這個性質不高,轉頭又聊開來,剛回來情緒激動,青璃可以理解,她沒想到這么順利,心里喜滋滋地,只要知道地點就好,反正這里,夜里還要來一次。 約莫歇息了一個時辰,二人就站起身,讓青璃跟著他們去客棧認親,青璃覺得這樣也好,到時候派車夫先回去,通知家里人,被褥之類都換成新的,房間也要好好打掃,這冬日里風沙大些,一天不掃就落了灰塵。 馬車上,于嬤嬤拉著麥芽的手,現在,二人還在慶幸著,能活著是一件多么好的事,燒錯了墳頭,她們的好心也有了回報,好像冥冥之中,那個“大舅爺爺顯靈。” 當時青璃帶著麥芽往山下跑,于嬤嬤以為自己沒救了,她看到周圍有幾個看熱鬧的百姓,滿眼驚恐的等死,那一瞬間,面對災難卻逃不掉,這種心情是絕望的,她想到很多人,想到自己有沒有后悔做這個決定,最后仍然堅定。 她曉得,小姐很難選擇,她已經到了中年,而麥芽還是青蔥的姑娘家,還沒有成親,如果有生還的機會,還是讓給別人,雖然麥芽心直口快,以前二人經常吵架,那丫頭也不太尊敬她。 就在以為必死的時候,一個身影出現,雪已經覆蓋住她的眼睛,只記得有人用繩子,把她拉到了山洞,然后,她就得救了。 “嗚嗚,于嬤嬤,那會其實我也害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