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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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胡謅,把沈冰雨和米棟說到一起去,她擦擦汗,這個時候關鍵是讓沈老爺明白,不能顧此失彼,為了一個狠毒繼室女,放棄正牌嫡女。 “小雨她,定了親事?” 沈老爺驚訝地抬起頭,眼里帶著喜色,連連追問,“這丫頭的家書沒有說明,是真的嗎?” “恩,沈伯父您也聽說過米家吧,在大周和云家的位置比肩,定的就是米家的少主,米棟。” 青璃說謊臉不紅氣不喘,她眨眨眼,盡讓讓自己顯得無辜,“因為京都正在亂著,米少主瑣事纏身,小雨姐又為了生意去了汝陽。” “米家?” 沈老爺捂著嘴,大周的商賈誰人不知米家和云家,都說南米北云,米家的生意主要集中在大周南部,而云家的生意多半在北地,同樣都是古老的世家大族,赫赫有名,簡直就是如雷貫耳。 和米家少主定親,沈老爺心里高興,這是打著燈籠難找的好親事,米家未來的族長夫人呢!想到青璃說的話,他又猶豫了,心里做著斗爭,當年因為自己糊涂,愧對愛女,如今千萬不能給她拖后腿。 “唉,小雨姐在京都挺苦的?!?/br> 青璃把手放在紅泥小火爐上面烤著,地牢陰森森的,散發著一股子腥氣,牢門外,官差又在門口晃悠,對她做著手勢,青璃點點頭,繼續道,“我遇見小雨姐那天,她被人用鞭子抽打,就在大街上,她當時從馬車上摔下來,身上都是血……后來又趕上地龍翻身,多虧那天小雨姐睡的晚,這才……” “嗚嗚,都是我混賬啊,識人不清!” 沈老爺捂著胸口,低著頭沉默著,這個時候,青璃必須把沈冰雨說的凄慘一些,不然沈老爺這樣的老好人,還不一定會做出什么事,她可不想做了無用功。 得到準信,青璃這才松口一口氣,從牢里出來,通過沈夫人給的地址,找到了沈冰雪的住址。 青璃以為,沈冰雪都落魄到去青樓洗衣裳度日,肯定會住在貧民區,事實正好相反,這片雖然不是豪富人家,也都是殷實的商戶,沈冰雪住在一個二進的小院落。 此時,周邊靜悄悄的,一個鬼鬼祟祟地黑影翻過圍墻,進入到后宅,青璃跟著黑影一起,見到其中一間房點燃了微弱的火燭。 “死鬼,你怎么才來啊,我這兩天心虛著呢,都不敢去萬花樓了。” 青璃剛在屋檐上穩住身形,差點從上掉下來,嬌滴滴地聲音含糖量太高了點,在這寒冷冬夜,讓人起雞皮疙瘩。 “哎呀,寶貝,我哪敢,天天打聽呢,那天我從茅房出來,慌不擇路地走錯了門,偏巧進了桂枝的屋子。 “桂枝,沒有關系,她收了我的銀子,肯定不會說的,看到你衣衫上的血跡了嗎?” 兩個人正在密談,青璃感覺這趟來對了,一切都和她猜測的沒錯,但是兇手不單單只有沈冰雪一人,還有個姘頭,兩個人日子難過,不甘心眼下,早就策劃好讓沈老爺背黑鍋,到時候分了家產,有沈冰雪一部分,二人就可以雙宿雙棲,過奢華的日子。 人是男子殺的,他是個屠夫,難怪殺人有力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一刀斃命。兇手還沒來得急處理血衣,埋到了后院里,殺人之后心虛,想安生幾天,等到案子過了,再把血污衣燒掉。 “桂枝看到怕什么,你身上有血跡,就說是殺豬時候濺落上的不就行了?” 接著,兩個人抱在一起,屋子里傳來陣陣呻吟聲,青璃點破了窗戶看一眼熱鬧,只看到兩具白花花的身子疊到一起,在床鋪上滾動個不停,心里素質真好,殺人了人還不忘記風流快活,毫無心里壓力。 按照兩個人言談中提供的線索,青璃很快找到了血污衣,現在就差證人,桂枝是個關鍵的突破口,那天那個時辰,一身是血地出現在后院,慌不擇路,如果桂枝愿意出來做證人,事情就好辦的多。 案子有了眉目,青璃感到到心中的大石頭滾落,她回到大宅,點上油燈,給淳于諳寫了一封信,信上把鳳陽的事情敘述一遍,并且告知他,如果軟的不行,她想來的硬的,有兵符在手,調動鳳陽的城北大軍震懾季知府。 第二日一天很平靜,青璃哪也沒有去,派府上的丫鬟到沈府上通知沈夫人,一切等明天升堂塵埃落定??斓轿鐣r,收到淳于諳的回信,青璃拿著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上面只龍飛鳳舞用狂草寫了幾個大字,“隨心所欲”。 真是的,萬一有一天想造反,也是隨心所欲嗎?青璃嘴上不依不饒,實則內心甜蜜,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撐腰的感覺就是好。下晌,她去了一趟位于鳳陽的城北大軍分營,這里的副將得知她的來意之后,頻頻點頭。 次日一早,青璃洗漱妥當,找來于嬤嬤和麥芽跟隨,今日是季知府問審的日子,她要帶著麥芽和于嬤嬤一起去看開堂。 吳老爺被殺,在鳳陽掀起軒然大波,吳老爺的夫人,家里的丫鬟婆子家丁,早早地就堵在衙門口,四處也有閑來無事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冬日里,大家都閑著,難得有新鮮事。 “快看,這不是那個知府三姨娘?” 有百姓眼尖,指著從后衙坐著轎子出來的三姨娘吳氏,丫鬟婆子掀開轎簾,把吳氏從里面攙扶出來,諂媚道,“夫人,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雪地路滑,您要當心啊!可不要傷到肚子里的小公子?!?/br> “去去,本夫人謹慎著呢。” 三姨娘啐了身邊的老婆子一眼,滿面春風,頭上戴著幾根金釵,揮著小手帕,扭腰擺臀走了幾步,見到吳老爺的夫人,這才用帕子捂著嘴,神情大變,眼淚說來就來,“族嫂啊,你說我族兄怎么那么命苦啊,一定是沈家那個黑心的小人,讓我們老爺一定要秉公辦理,絕對不放過兇手!” “嗚嗚,meimei啊,以后的日子可咋過啊!” 兩個人哭抱成一團,做戲的成分居多,沒有任何哀戚之感,青璃冷眼觀望,于嬤嬤撇嘴,和麥芽交頭接耳,不停地吐槽。 片刻之后,沈夫人也帶著丫鬟婆子趕到,雖說昨日青璃送來消息說放一百二十個心,她還是擔憂得一宿沒睡,又吃不下東西,才一兩天,人就又瘦了一圈,迅速地憔悴下去。 “放心吧,沈伯母?!?/br> 青璃拉著沈夫人的手站在一旁,她勸慰了幾句,有些話不能深說,這次她已經調配了五千人馬,就在衙門不遠處,若是季知府敢和她對著干,明目張膽的草菅人命,那么對不起,讓他們一家先嘗嘗坐牢的滋味。 辰時到,官差在外面擊鼓,青璃陪著沈夫人進入到大堂,對面站著三姨娘等人,三姨娘扶著腰,見到青璃在,面色不好,她陰陽怪氣地道,“這不是莫家小姐嗎,還真是哪有事哪到?!?/br> 三姨娘現在虛榮心膨脹,一點不把青璃放在眼里,聽說青璃和季悠交好,那又怎么樣,她還不是把季悠母女像痛打落水狗一樣趕出家門,現在她是平妻,也是當家主母,她的話,誰人趕違背? “是啊,沒辦法,就是有這么愛打抱不平的性子?!?/br> 沈夫人顫抖著,拉著青璃的手緊了緊,青璃輕輕地拍沈夫人的手背,皮笑rou不笑地道,“三姨娘,聽說你有了身孕,這個年紀老蚌生珠,可要多注意些,別偷雞不成蝕把米,讓季大人憂心?!?/br> “小小年紀說話就這么惡毒,淳于少將軍要是得知你這副模樣,不知道怎么看?” 三姨娘扶著肚子,面色僵硬。她已經三十多歲,本來是難有孕,是她破釜沉舟,吃下一種受孕的藥丸,這一胎保證得男,但是以后身子壞了,不能再有孕不說,有個風吹草動就要躺在床上將養。她想著反正到了這個年紀,不如搏一次,現在見青璃詛咒她腹中的胎兒,恨得牙癢癢。 按照三姨娘的想法,青璃絕對不會有什么好果子,淳于諳是季盼的,現在季盼可是正牌嫡女,不比她一個四品官的侄女要強?定親算什么,就是成親,也可以下堂的嘛。 “他什么都知道。” 青璃沖著三姨娘眨眨眼,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三姨娘捂著前胸,咬破嘴唇,本想對罵幾句痛快痛快,又顧及臉面,在知府衙門的大堂,她要維持知府夫人的風度,只得暫時忍耐。 “唉,莫小姐,不是我這個做長輩的說你,作為女子應當貞潔嫻靜,你看看你,哪有這個樣子?” 三姨娘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以長輩之姿教訓道,“你娘不在身邊,你和阿盼又是姐妹,我這個做姨母的也想說幾句。” 三姨娘的話題暗指青璃不貞潔,其實就是告訴眾人,懷疑她和淳于諳有點什么,又說她沒有娘教,句句字字都是譏諷,青璃冷笑,小妾出身就是上不得臺面,這點段數還想和她斗? “是這樣嗎?可是我娘沒有給人做小的姐妹,我也沒有什么庶女姐妹,三姨娘您真會說笑。” 此話一出,就是*裸地打臉,周圍誰人不知現任知府夫人是小妾上位,青璃又好心地強調幾次,劃清界限,讓圍觀的百姓們看了個大熱鬧,有人憋不住,笑出了聲。 “這年頭,還有亂認親戚的,小姐啊,您可真不容易?!?/br> 于嬤嬤慣會見縫插針,趕緊補刀,嘖嘖有聲,對著周圍的百姓道,“老奴要替我們家小姐強調一下,我們小姐真真是沒有庶女姐妹?。 ?/br> “哈哈!” 周圍有人更放肆的大笑,三姨娘沒得到便宜,氣得胃疼,她臉色蒼白,后退幾步,靠在身后老婆子的懷里,她用力撕扯著帕子,眼里流露出惡毒的光,既然莫青璃不識好歹下了她的臉面,那么這個沈老爺,必須得死! 外面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個勁兒的探頭探腦,來聽審的人多半都有一些地位,代表外面的百姓,他們跑出去,把里面的情況繪聲繪色地描述一遍,眾人更是興奮。 很快,官差要求眾人肅靜,一陣鑼鼓聲,官差立在大堂的左右兩側,季知府穿著一身官服,走到堂前,他的頭頂,正是“明鏡高懸”四個字,燙金的牌匾。 “大老爺,可要給民婦做主啊,民婦的夫君被殺死在萬花樓,就是沈老爺所為!” 吳老爺的夫人快速地上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到堂前,磕頭道,“就因為生意上有了齷齪,痛下殺手,青天大老爺,可要為民婦做主?。 ?/br> “肅靜!” 季知府假模假樣地敲了一下堂木,面帶威嚴,捋了一把胡子,“堂下何人?” “幾天前,在萬花樓的死者,便是民婦的夫君。” 吳夫人一邊哭泣,一邊回答。青璃在原地聽了一會兒,也很詫異,似乎他們那邊就認定兇手是沈老爺,案子還沒審問,就這么蓋棺定論,季知府身邊一個胖胖的師爺,站在他的身側,幫助問案。 “大人,冤枉啊,我沈家冤枉??!” 沈夫人忍受不住自家老爺被污蔑,沖了出去,跪倒在地哽咽,季知府皺眉,高喝道,“來人,把這個婦人拖下去打十板子!擾亂公堂,妨礙本官問案!” 青璃抱著胳膊,瞇了瞇眼,看來季知府是打定主意了,這才只是個開始,就能做出這個舉動,官差快速地上前,治住沈夫人,沈夫人想要掙脫出去,被按了個結實。 “案子還沒開始審理,就用上刑罰,有損季大人的清名啊!” 于嬤嬤想要說話,被青璃攔住,不就是擾亂公堂,她也站出來擾亂了,季知府敢對她不敬試試?若不是為了還沈老爺一個公道,她現在就想讓城北大軍圍了知府衙門。 “這……莫小姐,您怎么來了?” 季知府猶豫一下,心里郁悶,莫青璃是淳于少將軍的未婚妻,他得罪不起,不過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沈老爺殺人,他也不能因此賣她面子,所以輕咳了兩聲,擺手道,“下不為例!” 下面,審案子的過程循規蹈矩,枯燥無味,沈老爺被帶上公堂,只是一天未見,身上又多了新傷,頭發花白了一半,沈夫人見到之后不停地抹著眼淚,差點哭暈過去。 接著,萬花樓的媚娘上堂,她給青璃使了眼色,一個青樓老鴇,回答季知府問話不卑不亢,調理清晰,媚娘指出,因為當時正是晚上,姑娘們接客的時候,院子里的人不多,茅廁更是沒人關注,不能確定在沈老爺之前有沒有人進去,因為茅廁兩邊開門。 大堂的氣氛緊張,季知府就是把沈老爺往認罪上面引導,讓人取了刑杖,看意思若是不承認就要屈打成招。青璃厭煩這么磨嘰,她失去了耐心,對著媚娘比劃一個手勢。 “大人,奴家還有重要線索回稟?!?/br> 媚娘提到了桂枝,知府又把桂枝叫上來問案,媚娘給了桂枝好處,權衡利弊,她決定實話實說,揭了沈冰雪的老底,又有官差在沈冰雪的住處后院發現血污衣。 “大人,就是沈冰雪的姘頭干的,他是個殺豬的,有力氣,兩個人謀劃想奪得家產!”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桂枝拿到更多的好處,立刻倒戈投降,她把之前沈冰雪給的銀子和朱釵拿出來,作為呈堂證供,訴說了一下緣由。 “來人,帶上沈冰雪!” 季知府有些為難,眼神飄逸地看了一眼三姨娘,他清清嗓子,望著堂下縮成一團的柔弱女子,“沈冰雪,可有此事?” “是,大人,人確實是我找張屠戶幫忙殺害的?!?/br> 事到如今,人證物證聚在,沈冰雪不得不承認,可是承認就代表是死罪,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一命嗚呼,她哭訴著道,“可是一切都是爹爹指使的,沒想到那天竟然趕上爹爹在,這可是烏龍啊!可不是遭了報應咋的!” 沈冰雪把一切責任推脫在沈老爺身上,她是受沈老爺指使殺人,沒想到正好污蔑到沈老爺的身上,她拍了幾句馬屁,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云云。 “冰雪,爹爹自認待你不薄……” 沈老爺眼神空洞,就在前夜還想背這個黑鍋,到了公堂上,一切明朗,自己的女兒還要拖他下水,沈老爺受了重大打擊,一時間懵了。 “大人,沈冰雪可是沈老爺的女兒,一定是她說的那樣,兩個人都不能輕饒了!” 三姨娘一看有機可乘,她勾勾嘴角,挑釁的看了青璃一眼,“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族兄死的冤枉??!” “大人,沈老爺是沈冰雪的爹,不能排除嫌疑,聽說沈冰雪還有娘在,當年還惡毒地發賣嫡妻留下的女兒,這等狠毒之人,是不是也是共犯???” 媚娘語氣輕飄飄地,眼神充滿了諷刺,三姨娘算什么東西,就是個婊子出身,當年還做過暗娼的買賣,對于季知府糊涂,她很是不滿,“這位衣著華貴的夫人,看著眼熟,有點像當年奴家的一個姐妹翠花?!?/br> “呸,萬花樓的婊子,敢污蔑本夫人!” 三姨娘氣得跳腳,顧不得矜持,在大堂上破口大罵,季知府揉著額角,沒了主意,有心懲治媚娘,那代表坐實了這個說詞,倒是顯得自家心虛。 “經過證人證物,證據確鑿,沈老爺為主犯,沈冰雪和屠戶為從犯,依照我大周例律……” 季知府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青璃打斷,她大聲道,“眾所周知,沈冰雪被夫家所休。落魄到萬花樓當洗衣婦,她憎恨沈老爺無情,這才污蔑,季知府下定論,未免太快了吧!” “莫青璃!本官念你的身份,不與你計較,這里是公堂之上,哪容得你一個女子信口開河!來人,拖出去!” 季知府覺得已經夠給青璃面子,這樣的情況打個幾十板子都是輕的,他已經仁至義盡。周圍的官差站在青璃的兩側,一臉為難之色,面前的女子他們得罪不起,大人真會出難題。 “沈老爺明顯是被冤枉的啊?!?/br> “就是,這不擺明了是沈冰雪想污蔑自己的爹,好繼承財產,才找了姘頭……” 大堂外觀看的百姓們議論紛紛,明眼人都知道沈冰雪的話站不住腳,既然前面經過多方查探,煞費苦心,怎么可能在關鍵時刻鬧出大烏龍,那個桂枝不是說了,是她收了沈冰雪的銀子,使了計策的。 案件尚未清晰,就這么胡亂定罪,百姓們很不滿,但是民不與官斗,眾人敢怒而不敢言,三姨娘扶著腰,很是得瑟,面帶笑容地道,“莫小姐,和你交好的沈家,出來個殺人犯,嘖嘖,原來莫小姐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