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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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娘子,我什么條件都答應。” 魯進面色焦急,聲音誠懇,他低低地懇求,面帶悲切之色,無論如何,都是他對不起娘子,留下她一個人在家,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白白失去孩兒。 “唉,魯大個兒,不是老夫不幫忙,你娘子這問題已經(jīng)不是一朝一夕,如今身子掏空,只是熬日子罷了。” 老頭搖搖頭,哀聲嘆氣,魯家的情況他知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要是能幫忙,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若有那百年人參續(xù)命,還能多熬上一些時日。 “百年人參嗎?” 魯進點點頭,對老頭謝了又謝,二人低語了一陣,他送了張老出去,回來見青璃還在,冷聲道,“這位小姐,這里不歡迎你。” “喂,傻大個兒,你怎么說話呢,下這么大雨,我們小姐大老遠的趕來,你不說好好招待,也不能就這么趕人吧!” 從來沒見到這么無禮之輩,香草掰了掰手指,看這架勢就要上前和魯進動手,青璃揉揉額角,無語望天,若是有可能她也不想來,聽那個老頭說他需要百年人參,她可以提供,只是別說她乘人之危就好。 “不必。” 魯進還是一副冷臉,還不等青璃說完,馬上拒絕,臉上也出現(xiàn)不耐煩的神色,就是這群人,連續(xù)來了兩天,已經(jīng)嚴重打擾到他的生活,幸好娘子只是暈過去,萬一醒來看到這么一群人,會害怕的。 自從多年前失去了孩兒,他娘子的膽子就變得很小,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和受驚的兔子一樣,就因為這,他才更加心疼和心酸,作為一個夫君,他做的太不稱職。 被魯進拒絕,青璃和沈冰雨對視一眼,油鹽不進,難搞,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她上前兩步,走到床前,“既然這樣我也不能白來一趟,正好我也是大夫,就替你娘子把脈看看吧。” 似乎是感覺到青璃沒有什么威脅,亦或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魯進沒說什么,算是默許,青璃把脈之后,沉吟良久,對著他搖搖頭。 “這位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魯進有些懷疑,這位小姐容貌和天上的仙女一樣,來到自家破舊的小院,顯得那么格格不入,看著又不像是騙子,他知道她們來的意圖,但是若干年前他已經(jīng)發(fā)誓過,不會再碰那些東西。 “恕我直言,你娘子怕是活不過三個月。” 這樣的情況是青璃不想看到的,但是,她也不能因為拉攏魯進,就昧著良心說假話,他娘子自身應該就是不足月出聲的早產(chǎn)兒,所以氣血很虛,身體內(nèi)問題多多,常在海邊居住,濕冷,對身子也沒好處,她曾經(jīng)懷的男娃,就算不摔倒,生下來也很難,因為這個時代沒有剖腹產(chǎn),他娘子的身子不好,骨盆也很小,生產(chǎn)過程中很容易難產(chǎn),不是大出血,就是他娘子暈過去,然后導致小包子缺氧,就算青璃在,也沒萬全把握。 因為失去小娃,這么多年過的很抑郁,精神似乎也不大正常,身體完全被掏空,那個張老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用靈泉加上百年人參,續(xù)命都不會超過三個月,用現(xiàn)代的話說,他娘子身上應該有腫瘤,壓迫神經(jīng),最近暈倒的次數(shù)會越來越多。 “真的沒救了嗎?真的……” 魯進聽到青璃所說,低下頭,整個身子都滑坐在地上,聲音悲戚,整個人看著立刻蒼老了幾歲,喃喃自語,無所適從,好像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傻大個兒你……” 香草把原本的嗆聲吞了回去,面帶不忍,這時候本來也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只能說他娘子不會照顧自己,他卻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這么多年沒有后代,斷了香火,也沒想過找小妾給他娘子添堵,香草心里突然有了一點別樣的滋味。 “謝謝這位小姐,請回吧。我不會答應你們的,但是這個人情,魯某記下了。” 片刻之后,魯進站直了身體,從灶間打來一盆溫水,透了布巾,慢慢給他娘子擦拭臉龐,那動作輕柔,讓青璃和沈冰雨微微動容,總覺得兩個人此刻是完全多余的。 “小雨姐,我們出去吧。” 青璃帶著眾人轉(zhuǎn)身出了屋子,天色完全的黑暗下來,雨還沒停歇,看樣子今夜不能趕夜路,得在附近找一家借宿一宿。 “小姐,咱們就這么走了,不是白來了嗎?” 香草臉上帶著不解,自家小姐都說醫(yī)治不好,看來也沒有什么希望,沒有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藥,那么自家的籌碼就沒有了,那傻大個子更不會丟下他娘子去造船,這可怎生是好。 “先找一家借宿再說。” 青璃把手伸到油紙傘的外面,接著冰涼的雨滴,來之前考慮到很多情況,卻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這無疑加重了請人的難度,他的娘子的確命不久矣,其實青璃大可以騙他說自己能治好,然后要挾一番,可是她不算純粹的jian商,還有良心在,若是幾個月之后,他娘子離開,怕是永遠會遺憾吧。 夜幕低垂,遠處一片濃重的黑暗,在海邊的漁村,能感受到呼嘯而至的海風,青璃的簪子都被吹的東倒西歪,她索性摘下簪子,隨手用牛筋綁了一個利落的馬尾。 這個時候,遠處海灘上的漁船上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偶爾傳來小娃的笑聲,這一切消散在海風和豆大的雨點里,青璃和沈冰雨圍著漁村走上一圈,很多人家已經(jīng)關(guān)門閉戶,內(nèi)里一片黑暗,不清楚是不是已經(jīng)歇息。 “兩位小姐不如就在馬車上歇息吧,地方也夠大,可以遮風擋雨,小的不要緊,隨便找個柴房窩上一宿就成。” 車夫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帶著憨厚的笑容,他知道自家兩位小姐是因為怕他淋雨,才堅持要借宿,實際這個漁村條件太差,家里也不會有什么好房間,還不如馬車上舒適。 “還是找找吧,你衣衫濕了,也該換上一套,不然明日染上風寒,誰帶我們回府?” 青璃搖搖頭,加快腳步,此刻大多數(shù)人家都已經(jīng)熄燈,聽說海邊這片漁戶貧窮,賺的銀錢僅僅能糊口而已,看來有點道理,這么早就熄燈,一點燈油都不肯浪費。 和沈冰雨走了一大圈,只看到最把邊一家院門還開著,屋里點著明亮的油燈,房子也是新蓋的,條件應該不錯,青璃露出笑臉,這樣的人家應該可以借宿一晚上,多留點銀子就是。 “哎呦,這不是剛才在魯大個子家看到的兩位小姐么,找老夫是來看病的?” 一個瘦小的老頭顫顫巍巍從正房走出來,手里還拿著一把大鎖,看樣子是準備關(guān)了院門,“是從遠道而來的吧?” “你才有病呢。” 香草小聲地嘀咕了一下,但是怕得罪人沒敢說的大聲,她擔心自家小姐被拒之門外,晚上沒有夜宿的地方,這家看起來條件還湊合,應該是這漁村最好的一家了。 “老頭子,讓你鎖個院門,咋還耽擱這么久呢?” 片刻之后,一聲大嗓門在正房響起,又出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婆子,見到青璃幾人的裝扮一愣,“兩位小姐是來找人的嗎?” “大娘,我們是來借宿的。” 青璃溫和地笑了一下,解釋緣由,“我們此行前來是因為找魯工匠有些事情要商談,無奈趕上他娘子發(fā)病,所以……” “這位小姐,你們是找他造船,然后過來送小妾的吧!” 那個大娘口氣不善,翻了翻白眼仁,一副鄙夷地模樣,“魯小子人厚道著呢,和他娘子感情也深,我說你們消停一下不行嗎,每次都過來送人,這次就是個絕色不是也得被拒之門外?” 大娘說著,對著青璃努努嘴,拉著張老頭,掐了他一把,大聲地命令,“老頭子,還不關(guān)門,以后和這起子黑心人少搭訕,你咋那么愛撩閑呢!” “小妾?” 青璃都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今天就不應該來,一路上下雨出師不利,遇見這樣的事,還被人誤會,簡直是倒霉透頂。“大娘,您誤會了,我們小姐是來請魯工匠幫忙的,并非送什么小妾,而且也是第二次來,昨天帶的禮物他都沒收。” 香草很想罵人,但是若她不分青紅皂白,會讓小姐為難,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個落腳的地方,即使她不情不愿,也要解釋一下。 “這么說,是我誤會了?” 那位大娘狐疑打量一下眾人,片刻之后有些不好意思,打開院門說道,“真是抱歉,讓這位小姐見笑了,還不是前段時間總有人來請人,還送了小妾來,所以老婆子我就誤會了。” 好不容易解釋清楚,青璃終于松了一口氣,晚膳還沒用,已經(jīng)餓的直不起腰來,好在這位大娘是個熱心人,讓眾人等著,她去燒熱水,順便給幾個人做手搟面吃,青璃感謝了幾句,決定走的時候留點銀子。 “小姐,您說說,那個傻大個兒油鹽不進,可咋辦吧?” 等大娘一走,那個張老頭也不方便,退出了屋子,給四個女子一共兩間房,收拾的干干凈凈,房間內(nèi)布置簡單,隱隱還有種草藥的香味。 “璃meimei,既然醫(yī)治不好他娘子,他恐怕是不會答應我們的,因為沒有談條件的籌碼。” 沈冰雨坐在桌邊,也累的夠嗆,昨天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莊上,還沒緩過乏,今兒又坐了一下午的馬車,顛簸的人要散架子,現(xiàn)在腹中饑餓,只能靠熱茶充饑。 “我也沒想到這么嚴重。等明天白天再去看看。” 青璃搖頭嘆息,這場雨還在下個不停,是肯定不能回到自家莊上,明天書院的課業(yè)又趕不上,她也不想耽擱,無奈卡在這里,不上不下,心里多少有點失望,要是沒有好工匠,未來的事情更麻煩。 “來請魯匠人的人不是我們一份,聽大娘的意思之前就有,各種辦法,銀子利誘沒用,就想送小妾。” 沈冰雨承認,送小妾這是邪門歪道,但是卻也是奇思妙想,因為魯進他的實際情況,娘子不可能再有身孕,現(xiàn)在人最重視香火,不可能做一個絕戶頭,所以呢,送小妾這招,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看,是正中下懷,可惜低估了魯匠人的人品。 “是啊,想造船,盯著外海生意的,可不單單只有四皇子一份,耶律楚仁眼巴巴看著呢,就是不敢動作太大,說不定用這招的就是他們的人。” 青璃抿了一口熱茶,等了片刻之后,大娘這才給幾個人上了晚膳,是熱乎乎的鮮蝦面,里面放了幾根青菜,還有蝦仁,又準備兩碟切好的醬菜,在大碗面上,點了幾滴芝麻油。 “大娘,那個車夫也是我們的人,能不能給他多上點,您放心,我們給銀子。” 青璃理解自家下人的不容易,所以懇求道,看大娘是個熱心人,家里條件還可以,想來也不會拒絕。 “這位小姐,什么銀子不銀子的,之前老婆子說了過分的話,你都沒責怪呢,放心吧,車夫我老頭子給安排好了,面條是這里面的二倍還多,看他衣衫濕透了,老頭子還給準備了驅(qū)寒的姜茶。” 大娘頭發(fā)梳的利索,說話也直接,見到青璃和沈冰雨吃的香,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多吃點,把湯也喝了,下雨天涼,喝了熱湯能發(fā)汗,我在灶間燒了水,一會兒你們可以擦洗下。” “謝謝大娘。” 沈冰雨咀嚼著勁道的面條,等咽下去之后,忙不迭的感謝,青璃只是點頭示意,鮮蝦面很好吃,她餓的肚子咕咕叫,吃上熱氣騰騰的面條,胃里暖洋洋的。 “謝啥,這出門在外的,誰還沒有個為難的時候。” 大娘坐在椅子上,嘮嘮叨叨打開了話匣子,她和老頭子本就是漁村的人,家里沒兒子,只有一個閨女嫁到了鄰村,情況和魯家有點相似,這才看不上那些送小妾的人。 對于魯家的事,大娘很同情,但老頭子束手無策,用再好的藥材也是能短暫的續(xù)命,魯進是個實在人,祖上曾經(jīng)是最有名的手藝人,也留下很多值錢的寶貝,他怕是要為了醫(yī)治他娘子,當光了。 ------題外話------ 說好的二更,如約奉上 月底了,各位小主清空票箱嘍,下月過期,小蓮喊上一嗓子,求票票,鞠躬 ☆、第090章 莫子歸和淳于諳(求月票) 掌燈時分,天色格外的昏暗,就像每天深夜一樣,豆大的雨點拍打著窗欞,淳于諳高大身子站在窗前,望著屋檐下掉落的雨點,幽深的眼眸之中,難掩失落之色。 “少爺,您不能站在窗口處,青璃小姐可是說了,這樣的天兒囑咐我關(guān)緊門窗,可不能讓您沾染了濕氣,不然您那腿萬一犯了病,以后下雨陰天都會疼。” 旺財手里提著食盒,早膳自家少爺就沒用多少東西,和身邊的侍衛(wèi)商討南邊沐陽的局勢,一直忙到現(xiàn)在,他送個晚膳來了三四趟,見眾人神色不虞,會察言觀色地他又退出門去,如此折騰兩三次,好不容易侍衛(wèi)離開,他這才又重新到廚房領(lǐng)了晚膳。 “好。” 淳于諳點頭,心里失落,忙了一天,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家小丫頭,兩個人相隔再遠,哪怕騎馬要幾個時辰,他都想去看上一眼,只有這樣才能安心。說不清楚心里這種滋味是什么,好像其他已經(jīng)定親的人沒有這樣,他的心事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淳于諳把視線收回,院子外面的花草,都是青璃在的時候移栽的,被雨水洗刷的纖塵不染。這樣的天氣,他留在府內(nèi),旺財說的對,她也說過,雨天不能出門,是他現(xiàn)在最大的禁忌。 “少爺,廚房做了熱湯面,還做了幾個小菜。” 旺財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先關(guān)緊了窗戶,又繞回來,自家少爺內(nèi)室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里面的薔薇花已經(jīng)成了干花,他很多次想扔出去,都被少爺拒絕,這一把破爛干花,已經(jīng)沒有了香味,有什么好看的,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因為是青璃小姐帶過來的?自家少爺變得越來越奇怪,平日還算正常,只要有青璃小姐在,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旺財自己嘮叨了幾句,這才打開食盒,里面是一碗用山雞湯熬制的雞湯面,上面飄著細白的雞rou絲和綠油油如翡翠的青菜,冒著熱氣,配著幾個酸辣開胃的小菜,廚房也不容易,一個晚膳做了好幾次,從十幾個炒菜,變成了一碗簡單的面條。 “少爺,看這雨,沒準要下到明天,您還是別出門了,一會兒用過晚膳燙燙腳,涂抹青璃小姐留下來的藥膏,早點好,以后也能少遭罪。” 看自家少爺有胃口吃面,旺財松了一口氣,平時少爺經(jīng)常忘記時辰,飯食也不規(guī)律,在天牢里面受盡折磨,旺財心里有很大的怨氣,皇上和三皇子就是忠jian不分,就憑幾句歹人的污蔑就可以對少爺用刑,現(xiàn)在南邊開戰(zhàn),他聽到消息說沐陽淪陷,雖說暫時打不到京都,皇上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后能倚靠的也只有淳于家。 淳于諳沒有說話,點點頭,沉默地用膳,心里在盤算臨別的日子,大秦邊境蠢蠢欲動,他出發(fā)的日子不遠了,在離開之前總想做點什么,又覺得說任何話都顯得蒼白無力,為了大周,為淳于家,為了好友耶律楚陽,他不得不整裝待發(fā),趕往平陽,未來的日子會一直兇險,他心里沒有把握。 “少爺,您多吃點,這雨天寒涼,喝點熱湯暖胃,而且舒服。” 旺財站在一旁嘮叨,對自家少爺天生散發(fā)冷氣已經(jīng)習慣了,他轉(zhuǎn)轉(zhuǎn)了眼珠,雙手蹭了蹭衣擺,“少爺,您猜猜青璃小姐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 “恩?” 聽到旺財提起青璃,淳于諳放下筷子,抬起頭,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一下旺財,嚴肅道,“有事直說。” “我是說,少爺,最近這樣的天氣您不能出門,青璃小姐在莊上的消息您也不知道,不如派我前去,也好打聽一下如何?” 旺財搓搓手,心里有點緊張,都有好幾天沒見到小紅鯉,在府上太壓抑,少爺繃著臉,一天就說幾句話,侍衛(wèi)也一樣,他現(xiàn)在無聊的整天和樹下的螞蟻談生活感受。 “她不在莊子上。” 淳于諳難得地解釋了一下,下午收到消息,得知自家小丫頭去了京郊邊上的漁村,肯定是為了造船的事,最近他這么忙,也是調(diào)出得用的人給她,還有她說的能工巧匠,鐵匠木匠,識字記賬,會打算盤的,車夫,有采買經(jīng)驗的人,曾經(jīng)的傷兵,這些都要他cao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