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已經(jīng)明白如玉等人的真正意圖，這出戲，不出幾日之內(nèi)會傳遍京都，京城最不缺的是各方勢力，見到對自己有利，一定會推波助瀾，流言會越來越兇猛，直指后宮的姜貴妃和三皇子耶律楚仁，制造輿論的力量，這招干的好！

    青璃也跟著眾人鼓掌，她的眼神閃過幽深，有如此計謀的人，一定是自家大哥無疑，才到京都，就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她能想到，耶律楚仁一定氣急敗壞的撅著屁股在內(nèi)室摔茶杯，哈哈！

    “謝過眾位看官，其實這是一件我們戲班子聽來的真實的事，結(jié)局如何，現(xiàn)在還不知曉?！?/br>
    如玉的嗓音甜膩膩的，對著眾人施了一禮，然后接受打賞，賞賜的錢物都放在布包，其余人都沒說話，快速的退回到幕后。

    “哎呀，快到了申時，我們回府吧！”

    莫青薔拍了拍腦袋，看戲上癮之后忘記時辰，家里人都在等著開飯，可不能等的太久，青璃也想趁著人群亂糟糟的快速離開，上面的事還不知道怎么善后，不過那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

    “小雨姐，和我們回府吧，爺奶還惦記你呢，讓我們找你回家吃飯。”

    “是啊，走吧走吧?！?/br>
    莫青薔，莫青菊一左一右拉住沈冰雨，青璃尋思，家里人都喜歡小雨姐，而且這么多年打交道，深知道她的品行，那是再好不過，要是和自家大哥能有點發(fā)展，皆大歡喜，要是沒有后續(xù)也沒關(guān)系，家里人早就把沈冰雨當(dāng)成家里的一員，沒有影響。

    －－－－－－題外話－－－－－－

    口號，努力更新，厚臉求票，標(biāo)題不寫求月票，低調(diào)點，咩哈哈

    14，15日好人榜明天更新，（^o^）/~

    ☆、第074章 拖下水

    福源茶樓的一場戲，讓二姐青薔和堂姐莫青菊直呼過癮，兩人下樓的時候還在念叨，因最后這出戲落幕的時候，如玉在臺上說的那番話，此出戲竟然是根據(jù)真實事件改編而成，那么最后的結(jié)果呢，到底是嫡子繼承了家產(chǎn)，還是庶子？

    這次鬼羅剎的成員代替德勝班唱戲，人才兩得，收獲頗豐。人方面，今日到場的多半是百姓，會很快速的把此事傳揚出去，民間議論紛紛，有己方人士在引導(dǎo)一下，京城會掀起驚濤駭浪，百姓們得知皇家的秘辛之后，四皇子耶律楚陽會更得民心，都說得民心者得天下。財方面，如玉已經(jīng)收下打賞，放在布包，二樓的貴客們一出手都是幾百兩，還有散客的打賞，唱一出戲不費多大功夫，還能賺點潤嗓的銀子，真是一點都不吃虧。

    “唉，這出戲太精彩，到現(xiàn)在還回味無窮，德勝班說等到有了結(jié)果之后還會開唱，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能不會在京都?！?/br>
    莫青菊眼神落寞，入戲太深，還沒在戲里面走出來，唉聲嘆氣，“小妹，到時候我若是回去的話，你就給我寫信吧，希望是個好結(jié)局?！?/br>
    “恐怕是不行?！?/br>
    青璃搖搖頭，因為在不久之后，爹娘就會離開京都，她也會跟著一起回到鳳陽去。在京都這么多年離開爹娘，總覺得缺點什么，而且京都她真是呆夠了，想回去仔細(xì)研究下種田，空間里的稻種那么多，她想開展種植業(yè)，多收購田地，在鳳陽這邊建立糧倉。就是防備著，萬一有那么一天，大周和大秦邊關(guān)開戰(zhàn)，北邊平陽城糧草不夠，要從鳳陽補(bǔ)給，那樣造成糧價飛漲，老百姓生活更加困苦，她一己之力，做不了太多善事，也想讓那些樸實的百姓好過點，所以才用最大的努力支援軍隊。

    “璃丫頭是要和我們回鳳陽的，所以小菊，到時候?qū)懶诺氖?，委托給小雨吧。”

    莫青薔年長，稍微好一些，短暫的工夫，就不提剛才那出戲，她想著自家小妹離開太久，還是要回去的，不然爹娘更不放心，這次能全家人一起來，有多半的原因是想要接回青璃。

    青璃把目光放到二姐青薔身上，女子十七八歲，真是最美好的年紀(jì)，不如年幼的時候青澀，卻也長開了，五官秀麗，一顰一笑都能吸引人，或許和長相無關(guān)，吸引人的那種朝氣。她想，回鳳陽的隊伍應(yīng)該不包括二姐，葉洵一定會給二姐一個結(jié)果，那么姐妹二人能在一起的日子也已經(jīng)不多了。

    “放心，若是我得到答案，一定會寫信給你?！?/br>
    沈冰雨答應(yīng)下來。這個時候沒有郵局，百姓們通書信是個大問題，一般都托付同鄉(xiāng)送，青璃是靠小靈，等以后她回去，也會讓小靈不時的飛過來看看。

    其實云家有傳遞的系統(tǒng)，因為云家?guī)缀趺總€城池都有生意，但是速度不快，傳到鳳陽的時候，那也是一個多月以后。

    四姐妹從二樓來到一樓，客人的馬車都停靠在福源茶樓的后街，幾個人從前門而出，碰到正好從二樓下來的水零黎。

    青璃想起來，水零黎也是這里的?？?，今日她穿著一身大紅的衣裙，上面用金線繡著富貴牡丹，滿頭珠翠，身邊還簇?fù)碇鴰讉€丫鬟婆子，來這邊聽?wèi)颍V擺的挺大，都說白家富貴，身為白家的當(dāng)家主母少夫人，那日子過的更是滋潤。

    “青璃，這出戲還真是精彩呢，我也期待結(jié)果。”

    水零黎和姐妹幾人淡淡點頭，然后看向青璃，話說的意味深長。這次如玉臨時篡改了戲份，水零黎不可能得到消息，一定是趕巧，估計現(xiàn)在心里最高興的人就是她，她那么精明，不可能猜不到其中的用意。

    “白少夫人，你怎么又穿了這么一身紅？”

    青璃絕口不提戲份的事，假裝糊涂轉(zhuǎn)移話題，以免被誤會，這一切可不是她做的。

    “很簡單，為了顯示正室的尊貴身份，可不是那種爬床丫鬟上位的小妾能比擬的?！?/br>
    水零黎抖了抖帕子，然后在丫鬟婆子的簇?fù)碇拢颓嗔讉€人告別，那姿態(tài)顯得更加高傲。青璃撇嘴，搞什么，桃花眼沒有小妾吧，而且他身上有點脂粉香氣，都要被追打出去幾條街。

    “璃丫頭，剛才那個美貌的少夫人是誰?。俊?/br>
    二姐青薔很好奇，來到京都之后，見的人都不一樣了，原來遇到趙晚春的時候，她還是鄉(xiāng)下丫頭，那時候覺得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從沒想過可以接觸到這么尊貴的官家小姐。等到了京都之后，再次顛覆認(rèn)知。

    “她啊，出嫁以前，是刑部尚書水家的大小姐，京城四美之一，現(xiàn)在是白家的少夫人，她夫君是當(dāng)朝皇后的侄子?！?/br>
    京城的官家多有聯(lián)姻，每次青璃說起的時候，都會被這樣的親戚繞的有點暈，水零黎還是水零歡的堂姐，不過自家二姐和堂姐還沒見到過人，她就省略了一層。

    “難怪如此尊貴呢?！?/br>
    莫青菊也跟著贊嘆了一聲，四姐妹快速向布莊走去。已經(jīng)快要到申時，正是一天中比較熱的時辰，太陽出來以后，路邊的樹葉的打了蔫，沒有水分的打成了卷兒，多虧幾人出來戴了帷帽，可以擋住太陽火熱的光。

    馬車上已經(jīng)被店里的伙計重新放了冰盆，幾個人上了馬車之后，發(fā)現(xiàn)馬車的內(nèi)壁都被太陽曬的火熱，坐下來之后，還有點燙人，青璃讓紅豆放上備用的新竹席，又關(guān)上車窗，用扇子扇冰盆上面的冷氣，這才變得好一些。

    “還有幾天就是端午了，京都有沒有什么熱鬧看？”

    莫青菊很喜歡過節(jié)，因為有大的集市，有熱鬧可看，就算再窮的人家，也要想辦法割上二兩rou，炒個rou菜吃。端午節(jié)又是傳統(tǒng)節(jié)日，莫家村家家戶戶都要包粽子，送給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大家也都在比較，誰家包的好吃。有那等條件稍微好的，都會在粽子里面放上紅棗，肥rou等，吃上或甜膩，或咸香。

    “前幾年地龍翻身，端午就是象征性的自家包粽子吃。”

    地龍翻身之后，京都關(guān)閉了城門，府上的下人都住在田莊，大家不太出門，莊上可以自給自足，端午那天，就是下人們包粽子，一起慶祝，青璃會給大家一些賞錢，每人一個蒿草艾葉荷包。

    在大周，五月五日并不算一個好日子，被百姓們傳為“惡月”“惡日”，有些地方還有“不舉五月子”之風(fēng)俗，就是說五月初五這一天出生的嬰兒，無論男女都不能撫養(yǎng)成人，一旦撫養(yǎng)則男害父，女害母，每年五月初五以后，在京都的護(hù)城河，都會看到很多嬰兒的小提籃在河面上飄，這都是狠不下心來的爹娘，舍不得扼殺自己的親骨rou，只能希望自家的小娃運氣好，有人愿意撿回家養(yǎng)大。

    “唉，還有這等事，咱鳳陽就沒這個說法。咱們那邊是五月蓋屋，令人頭禿?！?/br>
    莫青菊嘆息了一聲，大周就是太大了，各地都有自己的風(fēng)俗，但是五月初五這天出生的小娃何其多，爹娘說不要就不要，這到了別人家，誰能當(dāng)成親生的一樣撫養(yǎng)長大？都怕被克，若是沒人撿，吃不到奶水，也要餓死了。

    鳳陽的習(xí)俗，青璃知道，她覺得還是挺有趣的，村里的人沒有在五月蓋房的，一是趕上農(nóng)忙，二是傳說五月蓋房會掉頭發(fā)，變成禿子，在這個時候，你在大街上裝瘋賣傻，可能沒有人注意，但是出現(xiàn)一個禿子，和尚尼姑除外，估計看到的大娘們會立刻跑回家，招呼街坊鄰居出來圍觀。

    “去年，京都這邊五月初五也有賽龍舟，皇上下旨邀請百官觀看?！?/br>
    去年端午節(jié)的時候，賽龍舟，在京城最大的湖泊旁邊，百官家里都支起的帳篷，自家四叔也參加了比賽，最后還得了賞賜，皇上給每家每戶賞賜五毒餅，說是避毒蟲。其實就是玫瑰餡餅，只不過用了刻有蝎子，蛤蟆，蜈蚣，蜘蛛和蛇的模具而已，家里的糕點鋪子也有賣的，加了杏蓉，黑芝麻，棗泥，綠豆沙等餡料。

    “哇，皇上！小妹，你一定見過皇上吧？是不是和神仙差不多？”

    堂姐青菊一臉好奇，片刻之后變成羨慕，還是小妹在京都好，竟然能見到大周是最高掌權(quán)人，那是小老百姓們一輩子的夢想，就是不知道皇上長什么樣。

    “和神棍差不多！”

    青璃嘴角抽了抽，心里這樣想，但是沒說出口，弘德帝那副尊榮，怎么也和神仙差太多，脫下龍袍之后，也就是一般的員外，長相還算儒雅，以前剛到京都，青璃和堂姐一樣對那至高無上人仰視，見到皇上特別激動，手腳冰涼，自從了解弘德帝的為人之后，再也沒有什么幻想，現(xiàn)在就想著讓他趕緊滾下臺，四皇子耶律楚陽成為大周的皇上，至少年輕，還算比較俊逸。

    “賽龍舟一定很有意思?！?/br>
    “是啊，二姐，到時候我們出來看?！?/br>
    今年不是個好年頭，南邊邊關(guān)開戰(zhàn)，兩位皇子，一個昏迷不醒，一個身受重傷，都不太平，弘德帝身子也不好，未必有精神頭，四叔還在打仗，自家能不能被邀請還不一定，還不如看民間的賽龍舟，熱鬧，而且不用小心翼翼的，加油鼓勁也要看皇上的臉色，還擔(dān)心自己過于激動失了禮儀規(guī)矩。

    這個時辰，外面的行人不多，都回家等著晚膳，馬車一路通暢，速度不慢，已經(jīng)到了自家門口的街道，馬車突然減緩了速度，青璃坐在馬車?yán)镉X得不對勁，她聽到一聲聲嗩吶聲和鑼鼓聲交織在一起，還有人哀嚎。

    “這是怎么回事？誰家有喪事嗎？”

    沈冰雨微微皺眉，左右鄰里都是官家，一般出殯都會趕在大早晨，敲鑼打鼓，而且府上都會停靈幾天，若是死的是下人，那么主家寬厚，賞薄棺材，早早的發(fā)送出去，也不會在這個時辰敲敲打打。

    嗩吶的聲音很凄婉，還有人嚶嚶的啼哭，青璃聽著鬧心，那股火氣就堵在心里，要發(fā)泄還發(fā)泄不出去，她撩開簾子，對著前面的車夫喊話，“到底怎么回事？”

    “小姐，有人堵在咱們府門口，大概二三十人，不知道怎么了，周圍的府邸也有人探頭探腦?！?/br>
    車夫一頭霧水，聽說小姐的爺奶剛到，就鬧這么一出，真是晦氣！老人家最忌諱這個，看來是有人想找忠武將軍府的麻煩。

    “小姐，我下去看看吧！”

    紅豆坐不住了，車夫也不懂什么，有人在自家門口一直鬧，這還是頭一出，上次是周氏帶人闖進(jìn)府邸，被自家小姐找來京兆尹的官差給帶走。

    “你跟我一起下去。”

    青璃讓馬車在門口處停一會兒，她帶著紅豆下了馬車，走近一看，吹吹打打的這些人披麻戴孝，臉上帶著眼淚，見她來了之后，哭嚎的更大聲，還在門口撒著銅錢一樣的紙錢，多虧現(xiàn)在天沒有風(fēng)，不然風(fēng)一吹，全部都飛到府邸內(nèi)，那才叫真真晦氣。

    這隊人里面有一個婆子，青璃看著眼熟，是上次周氏身邊的，這次周氏學(xué)聰明了，不進(jìn)到府內(nèi)，就在門口啼哭，古代好像沒有擾民這個罪名，官府也管不到閑事，若是和府邸的人發(fā)生了沖突，忠武將軍府上欺壓百姓的謠言，馬上就會被傳出去，上午的時候遇見了徐縈，得到她的提醒，想不到現(xiàn)在于菲兒還沒出殯，周氏又有了動作，真是母雞中的戰(zhàn)斗機(jī)。

    這種事，就像在你的飯碗里面放一只死蒼蠅，你不能把死蒼蠅怎么樣，而且它還惡心你。自家府上的下人很明白這點，已經(jīng)緊閉了府門，但是周圍的府邸都開了門縫，很多人探頭探腦的看熱鬧。

    因為沒有在他們的府邸門口哭喊，所以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一副幸災(zāi)樂禍地模樣，遠(yuǎn)處，還有路過的人站在街口，不敢走近，遠(yuǎn)遠(yuǎn)的駐足。

    “小姐，怎么辦？”

    紅豆的臉上青白一片，也想到不能告官，一般有喪事的人家，官府也會避諱，因為死者為大，就算找來官差，也不會說什么，這些人不會不眠不休，等到天黑了，自然回去睡覺。

    青璃背著手，找了背陰的地方站立，然后盯著這群人，他們毫無懼怕的心思，嗩吶聲依舊響亮，在自家門口吹拉彈唱哭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死者和忠武將軍府有什么關(guān)系，自家人剛從鳳陽過來，就遇見如此不愉快之事，青璃心里火氣很大，她在想，用不用出手懲治這群鬧事的。

    周氏身邊的婆子有點心虛，一邊用帕子抹眼淚，一邊偷看青璃，上次被香草打的不輕，嘴歪眼斜不說，還吃了幾天的牢飯，這次好不容易出來，這餿主意，就是她出的，在府門外哭，又沒進(jìn)門，也不能把他們怎么樣。

    “紅豆，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你說本小姐怎么收拾這群礙眼的好呢？”

    青璃抱著胳膊，涼涼地一笑，讓一旁的紅豆打了一個哆嗦，自家小姐脾氣不錯，不會輕易生氣，但是若真是犯到小姐手里，絕對討不到好，現(xiàn)在，紅豆已經(jīng)開始默默的為人群默哀。

    “小姐，奴婢也沒什么好辦法，都聽您吩咐?！?/br>
    紅豆看了青璃一眼，然后低下頭去，她在想，天氣這么熱，棺材板里面的尸首旁邊放沒放冰塊，若是沒放，應(yīng)該趕緊下葬，不然不怕腐爛？或許里面沒有尸首也說不定，想到這里，她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

    “我記得馬車上有一個棍子來的，你去找來?！?/br>
    青璃吩咐紅豆，等到拿到了棍子之后，她又盈盈一笑，對著周氏身邊的婆子做了一個動作，然后快速朝人群走過去。

    頓時，嗩吶聲，哭泣聲全部停止，周身身邊的婆子一臉驚恐的望著走到近前的青璃，仍舊梗著脖子，假裝強(qiáng)硬地道，“莫小姐，我們這邊要辦喪事，你來搗亂？死者為大！就算欺壓良民也不帶你這樣的！”

    “一個死契的婆子，也算是良民？你回去告訴周氏，放點大招過來，別總干這么惡心人的事?！?/br>
    青璃盯著棺材，又悠閑的擺弄著手上的棍子，嚇的一旁的婆子瑟瑟發(fā)抖道，“我不是良民，我們小姐是，而且還是官家小姐！”

    “是嗎，那就讓你們那個死無全尸的小姐出來見我吧！”

    青璃的做法讓所有人都睜大眼睛，連哭嚎都忘記了，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青璃拿著鐵棍，撬起了棺材板子，棺材內(nèi)空無一人，只壓著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面畫著紅色的朱砂。

    “嗚嗚嗚，作孽啊，我不要活了啊！莫家小姐欺人太甚??！小姐啊，老奴對不起您啊，您活著的時候就被莫青璃欺壓，現(xiàn)在您不在人世了，還要被翻了棺材，死不瞑目哇！”

    那婆子一見情況不好，還算機(jī)靈，快速的坐在地上，錘地痛哭，表演的還挺像回事，至少眼淚嘩啦啦是沒斷過，橘子皮一樣的老臉已經(jīng)皺成一團(tuán)，不是干打雷不下雨，遠(yuǎn)處的人看不到棺材里面沒人，議論紛紛，也覺得莫家小姐打擾死者的寧靜，這事做的不地道！

    “你們小姐，你們小姐尸首呢？架著空的棺材板子跑這嚎喪來，還有理了？被誰殺的找誰去，還有你的話是什么意思？認(rèn)為是我們小姐害死的？那我豁出去命不要，也要告到京兆尹衙門去，敢污我們小姐的名聲！我們老爺保家衛(wèi)國，才出征，府里就被你們這一群惡奴欺負(fù)??！嗚嗚嗚……”

    紅豆這個丫鬟機(jī)靈，嘴皮子也利索，深知這個時候不能表現(xiàn)的過分強(qiáng)硬，她這么一喊，遠(yuǎn)處的人也連連點頭，兩位小姐之間有點齷齪也合情合理，不能因為死了人就鬧到人家府門，還帶著沒尸體的空棺材，莫將軍前腳剛走，莫府就被欺壓成這樣，也真真是說不過去。

    青璃想著，要為自家的丫鬟點贊，有些話從自己嘴里說出去，肯定沒有別人說效果好，她本想把這個老婆子弄到棺材里，現(xiàn)在她改變了主意，決定拖人下水。

    青璃看到自家的鄰居一位夫人正在府門口磕著瓜子看的起勁，這位夫人是京都里有名氣的潑婦，為人小氣刻薄，斤斤計較，兩家府后面的院子隔著高墻，青璃家正好在那邊種了有一塊地，還有果樹，每年收獲的時候，都有半邊被摘的一個不剩，就是她們府上這位交待的，理由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青璃家的樹太大，有一半在兩家的圍墻之上，是她們府上的地盤，所以摘的心安理得。

    地上的婆子見到形勢不好，更加哭的凄慘，她給吹嗩吶的和打鼓的使眼色，頓時又奏起哀樂來，聲音尖銳，哭聲一片，刺的青璃耳膜疼，遠(yuǎn)處圍觀的人多半是墻頭草，看誰凄慘就向著誰，輿論很快的就要扭轉(zhuǎn)。

    “嗚嗚，小姐啊，你死的太冤枉了啊，嗚嗚，死后也要被欺負(fù)，老奴對不起您啊！”

    婆子抓著籃子里的紙錢，向天空飄灑，做出一副悲傷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姿勢，用帕子抹著眼淚，人也悲傷過度，搖搖欲墜。

    就是這個時機(jī)，青璃等的很久了，此時有一陣風(fēng)吹過，那些落在地上的紙錢翩翩起舞，形成一條散亂的軌跡，全部飛向鄰居家的院子，門口那位官夫人張大了嘴巴，也不嗑瓜子了，霎時間成為雕像。

    “殺千刀的！竟然跑到老娘府上作死，你們小姐死了關(guān)我們這邊何事？他媽的，王二，帶著府上的家丁，把那些哭喪的給我痛打一頓，然后扔出這條街，出事老娘擔(dān)著！”

    片刻之后，入耳的竟然是一聲更高的呼喊，周圍府邸的人也不看熱鬧了，都怕那紙錢飛到自家來，當(dāng)官的人家，顧忌更多，很快的，鄰居家沖出一隊帶著棍棒氣勢洶洶的家丁，對著這些哭喪的人瘋狂的一頓胖揍，其中周氏那個婆子被揍的最狠，她捂著腦袋，蹲到地上，嗷嗷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