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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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你們也下去休息吧,留下仙草jiejie和石榴jiejie侍奉,一會晚間再換人,你看你們的眼里的血絲,全成了兔子。” 這幾個人無一例外都是臉色蒼白憔悴,青璃走進文氏的屋子,一股濃重的草藥味,天氣很熱,還沒有開窗通風,青璃命于嬤嬤趕緊打開窗戶,然后搬進來兩盆文氏最喜歡的牡丹花。 青璃走到床前,文氏臉上帶著不正常的青色,眉頭緊皺,嘴唇深紅,這是氣血攻心導致的眩暈,青璃把脈之后,發(fā)現(xiàn)文氏的手冰涼,難怪幾個丫鬟嚇的不敢開窗。 “放心,沒大礙。” 青璃從藥箱找出一套金針,這針灸之術,平日很少運用,如今文氏昏迷,是喝不進去藥的,只能用金針刺激身體的xue位,一旁的于嬤嬤看的提心吊膽的,一臉菜色,卻是不敢言語。 片刻,文氏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才清楚自己還在屋子里,看來弘德帝還沒下令抄家,她還是安全的,四下一看,青璃正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交待石榴熬藥的細節(jié)。 “文姨母,您醒了!” 青璃快步的走到床前,握住文氏的手,還是那么冰涼,在這種夏天,都讓人感到冰冷,她拉著文氏身后的大引枕,于嬤嬤也來上前幫忙,扶起文氏,仙草快速的端過來一杯茶。 “諳兒,如何了?小璃,你是怎么進來的?你這個丫頭,不知道現(xiàn)在府邸兇險,快快回去!” 文氏反應過來之后,臉色一變,為今之計,只能等四皇子那邊斡旋,此事傳到老爺那里也要幾天,到時候,京都這邊或許塵埃落定,嫁到淳于家已經(jīng)二十年出頭,文氏也算見過大世面,但是兵圍護國將軍府,還是頭一遭。 “文姨母,您放心,已經(jīng)沒事了。” 青璃說明了一下情況,她沒說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只是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明此事。讓文氏放心,此刻不能再受刺激,這是典型的心臟有問題,氣血攻心引發(fā)的休克。 安慰了文氏,又喂了藥,見她疲累的很,已經(jīng)沉睡過去,青璃又囑咐仙草和石榴幾句,這才帶著醫(yī)藥箱,直奔前院,旺財正站在門口抹著眼淚,剛剛回來的時候,少爺?shù)南掳肷硪呀?jīng)被水泡的不成樣子,浮腫,連腿都不能動彈,關節(jié)處腫脹的老高,他還堅持沐浴,說怕青璃過來治傷,看他如此狼狽會哭出來,所以忍耐著疼痛沐浴,他和另一個侍衛(wèi)把少爺從浴桶抬出來的時候,碰到了少爺身上的傷口,頓時又滲出了血。 “青璃小姐,少爺,嗚嗚,少爺他……” 旺財站在門口,看到青璃,就和看到救星一樣,兩眼一亮,他快速上前想要抓住青璃的手,后來發(fā)現(xiàn)男女有別,這才訕訕地收了回去,“少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上都是傷,嗚嗚,腿也不能動了,剛才我們幫著他沐浴,把人抬出去的時候就輕輕的碰到傷口,還出了血,您看我這身上的血跡,就是我家少爺?shù)摹!?/br> 旺財還不是能改掉話嘮的屬性,說自家少爺是多么強大,傷成這樣都咬牙忍耐,沒哼一聲,他念叨著自家少爺所受不白之冤,詛咒三皇子不得好死。 “行了,這是在府邸,出門可不要口無遮攔,你想想紅鯉吧。” 青璃瞪了旺財一眼,但是聽到他痛罵耶律楚仁的時候,心里真是有點爽,她已經(jīng)在心里詛咒耶律楚仁無數(shù)次了,這廝還真命大。 淳于諳的房間,和他的人一樣,簡潔,里面全是暗色調(diào),一進門先是偏廳,只有一張方桌,兩把椅子,墻上掛著的都是兵器,顯得肅穆,往里面走,是一間書房,有一排排的書柜,這里和多年前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多了一些看著很新的書,桌上還有他曾經(jīng)臨摹的字跡,再往里面走,就是就寢的地方,紗帳是樸素的輕紗,除了流蘇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屋子里只有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墻壁上同樣掛著幾幅龍飛鳳舞的大字,還有一把寶劍,上面帶著紅寶石,這把寶劍看著熟悉,多年之前,在鳳陽,和趙晚春一起去上香,路遇劫殺,淳于魔頭殺了那些黑衣人,讓她用這把寶劍挖坑埋過尸體。 淳于諳躺在床上,只穿了一條短褲,因為他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地方,下身如旺財所說的,已經(jīng)腫脹的不像樣,關節(jié)處又不正常的凸起,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肯定會進去寒氣,天牢陰冷,他又受了重傷。 他的上身大部分傷口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是青璃眼尖,那夜她幫著涂抹很多的藥膏,按理說應該有傷口結痂,可是看這情況,還有很多新鮮的傷口,只能證明她走了以后,那些劊子手又拉著他,進行了新一輪的刑罰。 青璃從來沒看過受傷這么嚴重的,身上的鞭傷,棍傷,鐵烙的傷痕,密密麻麻的遍布前胸后背,沒有一處好地方,傷疤層層疊疊,淳于諳能活著,還能忍著苦楚不叫處聲來,這讓她心里多了一些敬佩,這種疼痛,任何人都受不住吧。 “我要進去給我們小姐打下手。” 門外,杜鵑正在和旺財爭執(zhí),旺財死活不同意,在門口處,雙臂抬起,形成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大聲道,“不行,你不能進去,剛才讓你去鋪床都是特例,你要知道少爺有潔癖,不允許女子的接近!” “可是小姐很累,昨日都沒休息,就為了少將軍奔波,我不能做大事,遞個水這樣的活計總可以吧!” 紅豆和杜鵑不依不饒,青璃也是小姐,沒必要去服侍別人吧,自家小姐做了這么多,也很辛苦,少將軍是有名的難伺候,杜鵑曾經(jīng)是護國將軍府的奴婢,了解的很多。 “說不行就不行,這是少爺臨昏迷前的吩咐。” 旺財在原地瞪了不識相的二人一眼,嘴里念叨,自家少爺沐浴之后只穿了一跳短褲,要保證清白,能青璃小姐看就算了,反正也是未來的少夫人,這兩個丫鬟跟著湊什么熱鬧,男子也是很貞潔的,例如他自己吧,現(xiàn)在也沒有通人事,第一次可是要留到成親洞房夜的。 “杜鵑,你和紅豆去偏廳坐會吧,旺財,這兩個丫鬟跟著我,還沒用過晚膳,現(xiàn)在也差不多到了時辰,你看著給安排一下,還有給我端過來一碗?yún)㈦u湯,這個是人參,你拿到廚房去,最好讓人看著點火候。等你們少爺醒來之后需要補充下體力。” 青璃聽到外面爭執(zhí)的動靜,趕緊走出來,杜鵑紅豆也是心疼她,但是她知道淳于魔頭的潔癖,所以沒讓二人進來,還交待旺財準備一頓飯,青璃遞過去的是百年老參之中的極品,她怕拿千年人參,會把旺財嚇到。 “哦,對了,到時候給文姨母也備上一碗。” 文氏喝了藥,疲憊的睡了過去,正常是能睡到明天早上,就怕她太過憂思,在半夜的時候起來,留一碗?yún)㈦u湯,也能補補元氣。 “青璃小姐,您銀子真多,這么大根的人參,就是將軍府也沒有幾根的庫存,而且根系還保存的這么完整。” 旺財對著人參稱贊了幾句,以前去莊上的時候就聽紅鯉那丫頭說青璃小姐是多么和藹,人多么好,溫柔沒架子,對下人也體貼,她的頭簪都是小姐送的,外面幾十兩銀子的都沒這個精致,當時他還總撇嘴,覺得是少爺給的銀子,現(xiàn)在看來,是青璃小姐自己有存貨啊! 淳于諳的警惕性非常高,感覺到有人在身邊,他慢慢的睜開眼,只看到一個淡紫色的身影,身上有淡淡的水果香味,這肯定是他的小丫頭,原來,他已經(jīng)不在天牢里,現(xiàn)在想想,恐怕是大周第一人,能活著從天牢出來,不可思議。 “你醒了?別動,喝水,我給你倒。” 青璃走過來,就看到淳于諳正側頭看著她,眼眸深邃,沉默不語,他的側臉如影壁一樣,被雕琢的很完美,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高挺的鼻子,冷硬的線條。 “好。” 淳于諳的薄唇動了動,最后只說出一個字,他的嗓子干枯暗啞,小廝就是不夠貼心,從到府上之后,就沒喝過一口水,還是自家小丫頭了解他的需求。 “這是人參花泡的茶,有點苦,但是對你現(xiàn)在有好處。” 青璃沒有力氣扶起淳于諳的整個身體,又不敢動作太大,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抬起他的腦袋,一點點的喂他喝茶,不時的還拿著帕子點點他嘴角流出的液體,照顧的細心仔細。 “昨夜我走之后,他們是不是又對你用刑了?” 青璃憤恨的看了一眼淳于諳,被關押到天牢,被用刑折磨,差點丟了命,可是他的眼眸深處卻一片平靜,沒有一點應該有的,對弘德帝,對三皇子的恨意,眼睛就像一汪深潭水,看不到底。 “恩。” 昨夜青璃離開之后,那群守衛(wèi)也從迷藥之中醒了過來,因為喝多了酒,看了時辰,規(guī)定是每隔一段時間要用刑一次,只要折騰不死隨便來,他們?nèi)ダ畏浚创居谥O還醒著,就又拉到審訊室,抽了一頓鞭子,直到他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好皮,這才覺得過癮。 “他媽的,這群人渣!” 青璃當著淳于諳的面,爆粗口,現(xiàn)在她恨不得把這群人渣碎尸萬段,雖然是聽命行事,這群狗腿子也不值得原諒,耶律楚仁,早晚要讓他承受更痛苦的刑罰,讓他這么陰狠! “不是要給我上藥嗎?” 淳于諳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笑意,可是青璃沒有看到,他想,或許這才是小丫頭最真實的一片,嫉惡如仇,他今日受到的傷害,他日必將奉還,弘德帝不分黑白,強押著他進天牢,護國將軍府差點遭受滅頂之災,而他,自身都難保,如何能保證小丫頭的安全?最后關頭,他竟然想的是,白若塵和云隆豐能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淳于諳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悲哀,從前一心為國,十幾歲就被送到戰(zhàn)場,多少次奮勇殺敵,他在乎的不是權勢,而是為了大周的安泰,如今這一切覺得可笑,只不過是上位者的棋子而已,同樣悲哀的還有好兄弟四皇子耶律楚陽,二人從小就是好兄弟,有多少次,他陪著耶律楚陽一起躲過姜貴妃那雙毒手,下毒,暗殺,陷害,陰謀陽謀,多少年,步步驚心。 弘德帝這樣對他,只說明要立三皇子耶律楚仁為太子,這是一個前兆,從宮里太醫(yī)那里得來的隱秘消息,弘德帝現(xiàn)在身體已經(jīng)空了,現(xiàn)在每晚喜歡招嬪妃侍寢,也是為了采陰補陽,他要在最后的時刻收回兵權,保證耶律楚仁穩(wěn)妥的上位,有他被陷害,白家,云家,也不遠了,危機一觸即發(fā)。 “你別想了,先養(yǎng)好傷。” 青璃打開藥箱,里面有各種各樣的藥,那些藥膏,她都帶了十多盒,淳于魔頭傷口太重,這種天最怕發(fā)炎感染,萬一高燒不退,神仙都難救,她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有去萃華樓,不清楚外海的船回來沒有,上次托伙計說,有外海的藥材都帶回來,要是真有青霉素,那就太好了。 “現(xiàn)在是晚膳的時辰,你先吃點東西,再來吧,我不急。” “你不急我急。” 青璃瞪了淳于諳一眼,眼瞅著傷口還在流血,這人是瘋了吧,就算關心她,也不能做這種不要命的舉動。 “你身子稍微側一下,對,胳膊抬起來。” 翡翠色的藥膏有一種淡淡的草藥香氣,不是很刺鼻,味道還算好聞,很清爽,抹上之后,傷口是疼痛有所減緩,那是因為里面加了一點類似麻藥的分成。 一盒藥膏用無數(shù)珍貴的藥材,光是百年人參,就要半根,只能抹淳于魔頭胳膊下面肋骨那么一小塊,他的身體千瘡百孔,十幾盒都未必夠用。 淳于諳的眼神跟著青璃細白的指尖,看她用手指舀著藥膏,然后在他的身上,輕柔的畫圈,只覺得,那些錐心刺骨的疼痛變得如春水一般的柔和,有她陪在身邊,一種淡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放心。” 淳于諳緊閉雙眼,下定決心,片刻之后,又睜開,冰眸更看不出任何情緒,即使他已經(jīng)受了嚴重的傷,身上的氣場還在,青璃的手頓了一下,然后慢悠悠的抬起頭。 “你想通就好。” 青璃垂下眼眸,思索片刻,終于把心里的話咽了回去,兩個人并不是一個朝代,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他,而且她隱隱覺得,淳于魔頭心里是下了重大決定,一定不會白吃這個悶虧。他的腿部腫脹太明顯了,這種情況,必須針灸,還要在草藥的盆里泡上一段時間驅除體內(nèi)的寒氣。 淳于諳上身有些rou組織壞死,需要切除,青璃的額角上又見了汗,她一個人忙不過來,旺財這個小廝,心里素質太差,要是看她拿著手術刀切rou,不會嚇的眼珠子掉出來吧!杜鵑可以,還算鎮(zhèn)定,可是淳于魔頭矯情,又標榜自己冰清玉潔,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看來她要派人去白府通知桃花眼,讓神醫(yī)做個打雜的,還勉強湊合能用。 ------題外話------ 有沒有在黑龍江,內(nèi)蒙的小主?聽說下雪了,啦啦啦,小蓮這里已經(jīng)零下,現(xiàn)在每天都凍得和冰棍一樣,又要降溫了,大家注意保暖,啦啦啦,(^o^)/~ ☆、第054章 棘手 這次的牢獄之災,讓淳于諳受到重創(chuàng),青璃派杜鵑去白府通知白若塵過來幫著一起救治,得到的消息竟然是,白若塵被弘德帝派人叫到宮里去,姜貴妃自從上次腿部受傷之后,傷口裂開,御醫(yī)總是差一些,所以通知白若塵,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在宮里給姜貴妃治傷。 青璃突然有些明白弘德帝和姜貴妃的陰損想法,淳于諳現(xiàn)在這樣,基本上也是被毀了,雙腿浮腫,以后能否站起來都難說,還如何領兵打仗?這樣的殘廢少將軍,如何能做三軍統(tǒng)帥?不能殺敵,威信就會慢慢的降低,然后弘德帝趁此機會,可以收攏兵權,邊境三十萬大軍只要掌權人不是淳于家,是三皇子耶律楚仁的人,那么耶律楚仁登上太子之位,這事也會變得穩(wěn)妥。 一直等到天色漸暗,才得到這么一個消息,青璃的眼眸垂下,掩飾住深深的擔憂,等回到內(nèi)室之后,又換了一副表情,裝作格外的開心。 淳于諳喝了參雞湯之后,發(fā)了汗,全身上下也有了點力氣,但是他只能躺在床上,無法翻身,這是他這么多年來受傷最嚴重的一次,除了臉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無論士兵,或者將領,身上每一道刀疤,都是戰(zhàn)場上留下的印記,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身上的傷疤,卻不是殺敵留下的。躲過刺殺,卻躲不過陷害,他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這樣的機會。 “怎么,有什么好笑的事?” 看到青璃進門,淳于諳這才收斂了思緒,把一切想法都埋在眼底,有些事,很危險,盡量不能讓小丫頭參與進來,等他稍微好一點,就把她送回鳳陽,那邊正是淳于家三十萬大軍的所在地,能保證她的安全。 “是啊,挺好笑的,剛才水jiejie派人過來說,白神醫(yī)要過幾天才能來看你,因為兩個人吵架,水jiejie把他打的閃到腰。” 青璃已經(jīng)吩咐了旺財不要說這個事情,隨口編了謊話,心里默念對不起水零黎,不過她那形象在眾人眼中就是這樣,白神醫(yī)就算被打的起不來,也是意料之中。 “難道,他又去青樓喝花酒?” 淳于諳微不可聞的點了一下頭,說了一個冷笑話,白若塵是喜歡聽小曲,但是很少去青樓。要是讓那桃花眼聽到好友這么抹黑他,一定會跳起來大喊大叫,不依不饒,青璃就曾經(jīng)說過,白若塵的性子,有點和空間里靈獸小靈差不多。 “可能是吧。” 青璃不自然的摸摸鼻子,然后喊進來旺財,把屋子多放了很多油燈,淳于魔頭身上的傷口不能再拖,她需要快速的做小手術,沒有人幫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她扭身看了一眼還在抹眼淚的旺財,瞬間做了一個決定,與其找人添亂,還不如自己來吧。 幾盞油燈的火光,把室內(nèi)照的更加明亮,青璃打發(fā)走旺財,告訴他兩個時辰之內(nèi),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進門,得到旺財狐疑的的眼神,好像她要對淳于魔頭怎么樣一樣,那種看著色魔的眼光,很顯然,那個能占便宜吃豆腐的是自己。 “快出去,還傻站著干什么!” 青璃如趕母雞進窩一樣,把旺財趕了出去,又去隔壁茶水間把整個紅泥小火爐都提溜進來,她需要熱水,打開藥箱,消毒的高度酒,鴨腸線,手術刀,小剪子,還有雜七雜八的用具,連金針的盒子都打開,隨時準備止血。 “又要切rou了嗎?” 淳于諳的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青璃,看她身子妙曼輕盈的在房間里轉悠,一趟又一趟,他只是想在他清醒的時候,多看她一眼。辛苦她了,可是他不想讓丫鬟進到他的室內(nèi),任何人都不行,不但是潔癖,還有他現(xiàn)在半裸的軀體,不想讓人看到。 “你放心,我給你下點迷藥,然后你睡一覺,就好了。” 青璃看著淳于諳面色都沒有變一下,突然很不忍心,心里那點怒火怎么都發(fā)泄不出去,如果不是弘德帝的私心,他怎么可能被折磨成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少年將軍,戰(zhàn)功無數(shù),即便是大秦的官員,聽到淳于諳的名字,也會變了臉色。弘德帝的做法,無異于在他的心上插了一把刀。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三皇子耶律楚仁鋪路,有嫡子,還沒聽說過大周有立庶子的先例,或許弘德帝本來就是個庶子,當年被太后抱養(yǎng),也不重視規(guī)矩禮法,想推著自己最寵愛的兒子上位。 四年多,青璃都為四皇子耶律楚陽不值,兩個人的交集不是很多,通過阮冉冉也交流過幾次,她覺得他是一個純良的人,說耶律楚陽純良,是他有一種寬厚的氣質,這么多年被當成透明人一樣,被姜貴妃暗害,可是他的心里不只有仇恨,或許這樣的人,才能做大周合格的君主。 “不用麻藥,我想看你治傷。” 淳于諳緊盯著青璃的臉,看她如玉一般細膩的臉頰,眼眸里帶著認真,她正在認真的整理用具,他想看,也許他傷好了之后,會離開她一段時日,他想記住,把兩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印在心里。 “我不想讓你看。” 青璃翻了一個白眼,這淳于魔頭受了重傷,難道腦袋也被用刑了?智商明顯降低,一會兒她做手術的時候,可沒有麻藥,活生生的割rou,就算他能忍住,可是她于心不忍。 “睡吧,馬上就好。” 青璃隨手撒了點迷藥,等到確定淳于諳睡了過去,這才開始對著傷口下手,這傷口旁邊連著很多血管,她要想怎么下刀才能把出血量降到最低,這種傷勢,沒有個一年半載,真的難以恢復過來,傷腦筋的還不只一處地方。 窗外,太陽已經(jīng)下山,晚霞染紅了半個天際,杜鵑和紅豆搬著小墩子都坐到了前院的門外,于嬤嬤去探望自己的兒子,香草去廚房里給青璃準備晚膳,只有旺財,緊張的背著手在原地轉悠,還想去淳于諳內(nèi)室半掩的窗口去瞄一眼。 剛才青璃說,無論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進去,旺財已經(jīng)準備好,等著自家少爺如殺豬一般的嚎叫,可是左等右等,一顆心提著,也沒聽到有什么聲音,里面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