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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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隨便誣陷,通敵叛國都有可能,直接株連九族。” 青璃點點頭,刺客要是大秦的,更是說不清楚,誣陷人的法子多了去了,這邊其實也可以先下手,用這種手段誣陷三皇子,不過是一步臭棋,皇上絕對不會相信。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青璃的話音剛落,從外面慌慌張張的闖進來一個丫鬟,面色蒼白,進門之后直接無視青璃,也不行禮,大喊大叫。 “急什么,你的禮儀呢,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此時,水零黎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性格又上來了,她蹭的站起身,表情嚴肅地道,“白芷,你不在老太君的院子,跑這邊干什么,莫非老太君出了什么事?” 水零黎想到這個原因,臉色一白,老太君雖然保養(yǎng)的不錯,也是到了花甲之年,這上了年紀,真的就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現(xiàn)在府上還需要老太君坐鎮(zhèn),不然可是要亂套的! “少夫人,不是老太君,是奴婢剛才從前院過來,少爺剛回來,正急的團團轉(zhuǎn),說是何家小姐醒來之后,說那天狩獵在林子里聽到刺客說話,背后之人是護國將軍府,而且,刺客都來自大秦,通敵叛國之罪!現(xiàn)在御林軍已經(jīng)包圍了護國將軍府!” 白芷沒有喝水,關(guān)鍵時刻可以顯示丫鬟的素質(zhì),她的舌頭都沒打結(jié),一口氣就說了事情的原委。 青璃慢慢的站起身,又臉色蒼白的跌坐到沙發(fā),一切都慢了一步,她猜中開頭,沒猜中這個結(jié)果,原以為是自家倒霉,沒想到,耶律楚仁這個變態(tài)的胃口這么大,直指護國將軍府! “什么!” 水零黎也大驚之色,片刻之后,啪的一拍桌子,用力過猛,上面的茶壺和茶碗全部都應(yīng)聲滾落在地,摔的粉碎。瓷碗與地面清脆的破瓷之聲,讓青璃的心砰砰的跳動加速,也讓她更加清醒,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發(fā)現(xiàn)指甲已經(jīng)嵌到手心的rou里,從手上嘩啦啦的淌血。 “小姐!” 香草的臉色蒼白,卻故作鎮(zhèn)定,看到自家小姐的手心滴血,也唬了一跳,趕緊從袖兜里拿出青璃給的傷藥,她一直視若珍寶帶在身邊,打開盒子,用手指肚舀了點翡翠色的藥膏,用帕子擦干了上面的血跡,然后均勻的抹在上面。 “消息,只有這么多嗎?” 青璃強忍著讓自己的身體不哆嗦,強制鎮(zhèn)定的問了一句,水零黎額角冒冷汗,坐在椅子上悶聲不語,想不到一切這么突然,不給眾人一點準備的時間,完全是措手不及! “奴婢聽了個大概,淳于少將軍已經(jīng)被打入天牢,生死不知!” 淳于魔頭的爹是護國將軍,在京都呆了一些時日,又被弘德帝派出去鎮(zhèn)守南邊的邊境,那邊緊挨一個富庶的小國,箐華郡主就嫁到那邊,做了親王妃,據(jù)說日子過的不錯,每年也會挑個好日子,進京朝賀。現(xiàn)在將軍府也只剩下淳于諳和文氏,他的雙胞胎弟弟還在學(xué)武,不在京都。 “打入天牢!” 水零黎聞言面色更加蒼白,天牢是大周重犯的所在地,進去之后,還沒聽說有誰能出來的,最后即便是沉冤得雪,也是人死了之后的事,難道三皇子做假,有什么決定性的證據(jù),竟讓弘德帝有此決定!君心難測! “怎么辦,青璃,如今可如何是好!” 水零黎站起身,繞著桌子轉(zhuǎn)了好幾圈,揉著額角,有心喊回夫君白若塵,又擔(dān)心他在前院忙著議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水jiejie,我先回府邸,藥材記得給四皇子妃阮jiejie送去。” 青璃坐不下去,站起身,她要做很多事,要去打探消息,剛才白芷的意思是說這事沒有波及到忠武將軍府,四叔暫時平安,但是這不能代表什么,兩家將軍府一向親厚,如今護國將軍府遭難,簡直就是唇亡齒寒,該死的耶律妖孽,何家,何云,都等著! “小姐,為今之計……” 香草快速的跟在青璃身后,可能是著急,青璃直接運用了輕功,在白府里面當(dāng)飛人,她也只能在后面追趕。 “為今之計?恐怕何云已經(jīng)是死人了!” 三皇子耶律楚仁一向心狠手辣,一定會殺了何云,嫁禍己方身上,這次證人死了,此事又成了懸案,除非抓到舞姬,但是又能怎么樣,那些受訓(xùn)練的人不會說,屈打成招也不可取。 “小姐,這馬車一直巡檢,老奴和杜鵑才趕到,這天可真熱,沒有耽擱您的事吧,剛才看到很多御林軍,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二門處,于嬤嬤和杜鵑兩個人才進門,一臉的汗,正站在樹蔭處休息,于嬤嬤見到青璃,還隨口抱怨了幾句。 “于嬤嬤,你把藥材送給白少夫人,然后和少夫人說,讓白府派馬車送你回去,杜鵑和我走,有急事!” 青璃不由分說,上了馬車,把藥材交給于嬤嬤,也來不及解釋,把杜鵑提溜上馬車,然后吩咐車夫快速行進,盡量躲著御林軍,去護國將軍府,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倒要看看,護國將軍府是不是真的被御林軍包圍! “臨街巡檢,請車上的小姐配合一下!” “有完沒完?” 青璃心里煩躁,口氣也沖的很,直接打開車簾子,把為首的御林軍首領(lǐng)拉上馬車,然后對著身后追上來的人大喊,“追什么追,讓你們頭兒跟著,能給我節(jié)約不少時間!” “莫小姐,您這是……” “節(jié)約時間。” 青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淳于魔頭附體,她靠在車壁上閉目養(yǎng)神,不言不語,杜鵑不明所以,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還好脾氣的解釋,“我們小姐怕中了暑氣,來的路上下車幾次,有您在,才能路途順利,您放心,一會一準兒派馬車送您回去。” 果然,有了御林軍頭領(lǐng)在馬車內(nèi),一路上順暢很多,每次到了關(guān)卡之處,頭領(lǐng)都會打個招呼,然后馬車順利的通過,等到轉(zhuǎn)彎的方向,那個頭領(lǐng)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莫小姐,您這不是去忠武將軍府的路啊。” “我們小姐去護國將軍府。” 杜鵑禮儀得體,回答的畢恭畢敬。 “什么?去不得,去不得!”小頭領(lǐng)連連擺手,被強拉上馬車已經(jīng)是失職,但是他有小小的私心,可以和驚才絕艷的莫小姐同一車,近距離看看也好,現(xiàn)在聽說目的地竟然是護國將軍府,趕緊道,“莫小姐,您不能去,護國將軍府此刻已經(jīng)被御林軍包圍,是皇上下的旨意,不許進也不許出,您去了,萬一被當(dāng)成同黨……” “這話是怎么說的?” 不明真相的杜鵑正要倒茶水,被這個小頭目的話嚇的打翻了茶杯,趕忙找了一個干布巾擦拭小桌,面色大變道,“怎么會這樣!” “估計現(xiàn)在傳遍京都,也不算隱秘事,皇上在狩獵時候遇刺,姜貴妃受傷,皇上震怒,一查,竟然是淳于少將軍通敵,這事基本下了定論,雖然有些難以置信……” 那個頭領(lǐng)簡短的說明原因,讓杜鵑心慌,呼吸差點停止,雖說她已經(jīng)成了青璃的丫鬟,但是護國將軍府還有很多姐妹,若是通敵,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誰也跑不了!而且她不信,少將軍一定是遭人陷害的! “不用走進,讓我遠遠的看到,我需要確認。” 青璃已經(jīng)漸漸的回過神,既然耶律楚仁先發(fā)制人,那么也只能接招,她鎮(zhèn)定了一下思緒,天牢算個屁,就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不是還有空間作弊,她要見到淳于魔頭,問清原委。 馬車走到朱雀大街,遠遠的停在一旁,周圍也有很多來打探消息的小廝侍衛(wèi),一個個都面帶驚訝之色,似乎也很難相信這驚天巨變。 護國將軍府已經(jīng)被一排排的御林軍包圍,有出來的丫鬟,還被斬殺了一個,皇上有命,出來的,就是尸體,看著門前石獅子上面的血跡,青璃閉上眼睛,那一幕太刺眼。 皇權(quán)至上的封建時代,有多少忠臣被陷害,落得凄慘的下場,一功將成萬骨枯,從戰(zhàn)場上的廝殺中撿回一命,卻未必能躲過小人的陷害。 “回去吧。” 青璃對著車夫擺擺手,然后靠在后座上,整個人像被抽空一樣,她需要思考,怎么做才能幫助淳于魔頭,兩人不僅是有共同的利益那么簡單。 ------題外話------ 晚上瞎嘚瑟,結(jié)果碼字到凌晨四點,吐血中~(gt_ ☆、第051章 闖天牢 未時剛過,太陽還是那么刺眼,青璃坐在回府的馬車上,臉頰流汗,臉色通紅,她的頭腦一片空白,手卻冰涼,仿佛置身在地獄一般,身邊的杜鵑和香草兩人拿著帕子,不停的給她擦汗。 “小姐,您別著急,這事沒個定論,您不能亂了陣腳。” 杜鵑急的哽咽,但是還是強制性克制住自己,看到護國將軍府出來的丫鬟,被御林軍迅速的斬殺,那種心情難以言喻,而且那個丫鬟還是她曾經(jīng)一同服侍的文夫人的姐妹,對她頗為照顧,而她只能躲在角落里,那么眼睜睜的看著,連句話也不敢說,不敢上前去要求收尸,什么也不能做。 “我沒亂,你放心。” 青璃的心就像炎熱的夏天被從頭頂上澆冰水一樣,透心涼,以前總是在默默的忍耐這個封建的社會,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忍耐其實是一種逃避,如今,護國將軍府遭難,誰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家? 如果說,四叔還在村里,是一個農(nóng)夫,如果說大哥也只是一個村里的小子,那么一家或許可以過的很好,就算有人欺壓,不至于丟了全族的性命。可是,護國將軍府,對四叔有知遇之恩,文氏又對她非常不錯,這么多年,一得了點好東西都會派丫鬟送到府里來,不提兩府之間的利益聯(lián)系,單看感情,也是晴天霹靂。 一路上,青璃沒有說話,一直沉默,她在苦思冥想解決的辦法。好不容易回到府邸上,剛到二門處,就看到蓮子哭喪著臉,眼睛還紅紅的,好像哭過的樣子,見到青璃的馬車,她也顧不得行禮,上前拉住青璃的手,哭泣道,“小姐,快看看夫人吧!奴婢派人去白府找人,可是人還沒回來!” “我四嬸怎么了?” 青璃中了暑氣,一個站立不穩(wěn),還是香草眼疾手快,上前迅速扶住青璃的胳膊,然后從馬車上端了一杯涼茶。 “夫人得知了護國將軍府的事,憂心不已,有心出門看看,結(jié)果突然撞了一下,見了紅,嗚嗚,奴婢請了大夫,說是這胎難保!” 請了兩個大夫,都連連搖頭,說是陳氏以前傷過身子,本來是再難有身孕的,結(jié)果因為近些年吃了神藥,調(diào)理得當(dāng),這才又開花結(jié)果,本來陳氏也有三十左右,在古代也算是比較高齡的產(chǎn)婦,這一胎,格外用心,青璃把所有府上的事都接管過來,就是希望四嬸安心保胎,結(jié)果禍不單行,竟然發(fā)生這種事。 “別慌,我去看看再說。” 青璃撇下杜鵑和蓮子,帶著香草,兩個人快速的在府里飛奔,瞬間就只剩下一個影子,杜鵑雖然心焦,還在安慰蓮子,說自家小姐的有靈丹妙藥,一定可以保住小公子。 陳氏躺在床上,身旁是照顧的桂圓,兩個人不知道說什么,在低語,青璃進去的時候,看到四嬸臉色蒼白,卻沒有痛苦之色,“璃丫頭,你回來了!讓你擔(dān)心了。” “四嬸,你……” “璃丫頭,這是四嬸的命啊,這胎能保住當(dāng)然好,如果不行……” 青璃擺擺手,打斷了陳氏的話,她快速的上前,坐到床邊,用手把脈,四嬸確實是經(jīng)過一次劇烈的碰撞,已經(jīng)有流產(chǎn)的先兆,可以說,現(xiàn)在保胎很不容易,但是青璃還是有把握的。 “四嬸,你放心,不過你不能在動了,這一個月,都要在床上靜養(yǎng)。” 青璃眼神堅定,和旁邊的桂圓交待幾句,然后又安慰四嬸陳氏。護國將軍府多年都在鎮(zhèn)守大周邊關(guān),為弘德帝立下汗馬功勞,若是真的這么含冤,那只能說明皇帝昏庸,其實她非常想說,與其這樣,不如反了!邊關(guān)三十萬大軍,都是護國將軍府的部下,怎么不比京都城防十萬大軍要多! “你文姨母不容易啊,唉,璃丫頭,當(dāng)年你文姨母照顧四嬸多年,兩府是通家之好,如今……” 陳氏的眼睛慢慢也變得通紅,她哽咽了幾句,又想起青璃說不讓她的情緒太激動,這才止住話頭,但是情緒卻很低落,她出身鄉(xiāng)野,父母亡故,嫁到莫家,日子過的還算平順,后來夫君莫如海得了造化,她一直在京都,承蒙文氏照顧,感激還來不及,如今得知這種荒謬的罪名,也是慌了手腳。 “四嬸,放心吧,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青璃給四嬸陳氏使了一個眩暈術(shù),四嬸的身體虛弱,應(yīng)該能睡到晚上,她又肯定的告訴桂圓,一定可以保胎,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香草,你去把藥給桂圓送去,這上面有寫著用量。” 青璃遞給香草一個藥盒,于嬤嬤還沒回來,屋子也只有紅豆,此刻也正忐忑著,這丫頭很機靈,已經(jīng)在浴間換好了水。一身都是汗,青璃需要洗漱,這個時候能讓頭腦更加清醒。 “小姐,夫人怎么樣?” 杜鵑匆匆的進了門,接過紅豆拿過來的換洗衣裳,快步的走到浴間,青璃已經(jīng)自己用布巾擦拭好身體,沒有用她服侍,很快的穿戴整齊。 “無礙。” 青璃把一條干凈的布巾遞給杜鵑,讓她幫著絞干頭發(fā),心中盤算,這一切主要和何家有關(guān),說白了,關(guān)鍵是何云,若是她不說那個聽到刺客說的話,三皇子耶律楚仁可以換一個方式栽贓,這樣的話,少了一個證人。 真是棘手!三皇子或許早有預(yù)謀,或者也可能是臨時起意,但是何云都是一個關(guān)鍵人物,都怪她,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直接殺死了了事,現(xiàn)在可好,鬧出這么一檔子事。 “出來一個。” 青璃站到樹下,對著樹上隱身的暗衛(wèi)說了一句,片刻之中,真有一個暗衛(wèi)飛身下來,對著青璃抱拳,然后不言不語。 這暗衛(wèi)長相很斯文,面色白凈,一點不像是習(xí)武的人,好像是書生一樣,不言不語,青璃都懷疑他是個啞巴。 “去幫我打聽消息,我想知道天牢的位置。” “屬下奉命保護小姐,不能隨意離開。” 青璃說完,沉默片刻,暗衛(wèi)一號終于回話,這嗓音有點別扭,應(yīng)該不是京都之人,不曉得是否習(xí)慣不言不語,嗓音都有一絲晦澀。 “你現(xiàn)在保護我有屁用!我好著呢,你家少主要掛了好么!” 青璃抱著胳膊,對這種只知道服從命令的機器人無語,天牢是個隱秘的地方,水零黎說京都的天牢有兩處,一處在內(nèi)城,也就是在宮城內(nèi),那里面有嚴密的御林軍把手,想要進去和逃出來,比登天還難,另一處在刑部,是刑部的地牢,也是囚禁重要死刑犯的地方,進去之后肯定要脫下一層皮。 好不容易打發(fā)走了暗衛(wèi)一號,青璃快速的寫了一封信給水零歡,水零歡和青璃不同,和何云平日過的去,這個時候去府上探望也不突兀,她想知道何云死了沒有,如果沒死,晚上她想辦法把何云帶出來,嚴刑拷打,就不信她不說! 這個時候需要沉住氣,沒有黑夜作為掩飾,很多事都沒辦法下手,青璃只能故作淡定,她從來沒有一次如此盼望黑夜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