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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也沒可能發燒啦……”白鴻語氣無奈:“我從小到大除了一次晚上貪涼發過燒從來沒生過病,身體很好。” “那也不行!”自詡專屬醫生的與謝野自從白鴻上了戰場之后工作量急轉直下, 士兵們轉到了后方執行普通任務,正面戰場僅剩白鴻一人。 那也許的確是毫無意義的重用,卻也是另類的壓迫。 女孩捧來嶄新的外套, 輕手輕腳搭在了白鴻的肩上:“你要照顧好自己,這里的士兵們之所以能夠逃離戰爭的苦難, 都是因為你。” 把那么多的東西背負在一個人的身上實在是太過沉重了。 與謝野晶子能做的, 不過是盡量讓她離開戰場的時候能夠過得舒適一些。 “別太小看自己,晶子。” 白鴻揉了揉女孩的頭頂, 溫聲安慰起神情落寞的小女孩:“戰爭并未結束,但是如果不是你的異能力讓他們還能重新找回一個健全的身體, 他們也許早就絕望了。” “你才是他們你能夠活著離開戰場的希望。” 她低聲說道。 女孩張了張嘴, 聲音略顯苦澀。 “……其實我已經有點,能理解你當時說的故事了。” 她手上還拿著柔軟的毛巾擦拭著白鴻的雙手,與謝野晶子用雪白的毛巾包裹住她纖細的雙手, 細細描摹她的骨骼輪廓。 多神奇呀。 女孩恍惚想著。 這樣一雙美麗猶如藝術品一樣的雙手,戰場上素來只擅長掠奪生命的雙手,此刻看起來竟然擁有比自己這樣的醫者更加令人安穩的神奇魔力。 ——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在期待被拯救。 懷抱著天真期待意圖拯救所有人的孩子,終于在一次次的失敗中被迫認識到人類的脆弱與世界的殘忍。 當意志毀滅,靈魂消亡,“請君勿死”挽救回來的也不過是一具空蕩蕩的行尸走rou;女孩看見士兵們漸漸變得麻木的眼神,無論如何也什不出挽留的手。 戰場的廝殺永無止境,當戰爭不曾被賦予正確性,那么在這里的每一天也就沒有意義。 “晶子,你要學會辨別正在求救的人和真正已經放棄的人。” 白鴻對她溫聲說道。 女孩懵懵懂懂,抬頭看著她。 “你學會放棄的同時,其實也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因為真正一心求死的人,甚至是不會多看你一眼、不會讓你察覺到他的存在的——你的心要變得足夠堅硬,堅硬到可以承受別人詛咒你無法拯救生命的侮辱,也要堅硬到可以承受自己如此弱小的事實。” “鴻姐……是見過這些人么?” 白鴻垂眸。 “我見過很多了。” 她答。 “失去記憶、失去感情,失去了作為人類所能擁有的一切感性與理性,連死亡的痛苦也無法感知,那才是真正的求死者。” “余下的啊……有些家伙甚至不覺得自己是想活著的。” 白鴻垂眸,看著自己被與謝野仔細擦干的雙手,語氣平穩。 “即使是已失去了燃燒價值的灰燼,也會渴求火焰的存在。” “那是本能,也是詛咒。” “晶子。” 白鴻抽回自己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下一批士兵撤離這里的時候,你和他們一起走吧。” “我不……” 女孩下意識地想要拒絕,白鴻垂眸淺笑,忽然低頭抵住女孩冰涼的額頭。 “離開這兒吧,乖孩子,留給我一個地址就好。” “下個月的信,我寫給你。” “……好。” 她伸出手指,勾住白鴻的尾指。 “我們約定好了,鴻姐。” “我會在外面等你。” 女孩微笑著,眼中卻有瀲滟的水光。 她知道白鴻走不了。 這里所有人都可以離開,唯獨她不可以。 ——戰鬼成了鎮守于此的兵器。 她的確做到了自己之前所說的——靠她自己便扯住了整個正面戰場的節奏,常規思考方式下無論怎么想都是無法理解的事情,偏偏成為了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而最讓上層看重她的不僅僅是白鴻的戰力,而是她是非異能者的這個身份——白鴻的定位過于微妙,上層本來就對森鷗外的不死軍團構想興趣不大,異能者本身就極為特殊,這并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一個已經成型的群體,各種各樣的異能力千奇百怪層出不窮,老派和新派在是否要重視異能者這件事上始終爭吵不休,而就在常暗島的戰爭進行到現在的時候,白鴻來到了戰場。 僅此一人便擁有比擬軍隊的實力,雖是纖細少女之姿卻擁有著不容置疑的恐怖氣場,正如君臨戰場的修羅惡鬼,只需一人,便可將戰場上所有的生靈悉數卷入地獄之中。 她是上層“某個”實驗唯一的成品。 她是人類,亦是兵器。 她把傳說化作現實。 戰鬼所至之處,便是絕對的勝利。 最重要的,她只是一個人。 一個并非異能者的人。 那么是要選擇白鴻一人,還是一切未知的一整個異能者群體? 答案不言而喻。 **** 而當白鴻在島上繼續日復一日的枯燥無聊的戰爭生活的時候,安穩的異國彼端,會議室內也在討論著這座被黑暗籠罩的島嶼將來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