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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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西安伸手虛扶,跟著站起:“小心。” 姚東京不會抱孩子,男娃在她懷里的姿勢有些怪異,右手折著壓在她的胸口,難受得他撇了撇嘴。姚東京渾然不知這些,只覺得懷里的小東西rourou的,嫩嫩的,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臉頰。 段西安心頭一暖,問:“你很喜歡孩子?” 姚東京的注意力全在男娃身上,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他很討人喜歡。” 段西安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 男娃的腳丫子套著黃燦燦的羊絨襪,襪子有半只都是空的,估計(jì)是他小腳丫縮了進(jìn)去。 段西安伸手握住那只胖乎乎的小腳,想幫他把腳丫子抽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弄疼他了,他很是不滿地踹了踹腿。那只襪子本就松垮垮的,他這么可勁兒一踢,小襪子立馬飛出去了。 這下,那一只rourou的白腳丫露了出來。細(xì)膩的rou像是被風(fēng)吹得鼓鼓的,腳趾和腳背間有擠壓的rou痕。沒了襪子的庇護(hù),腳丫子立刻涼了下來。男娃委屈地嘟了嘟嘴,又皺了皺眉。 段西安忍俊不禁,探頭過去,忍不住親他一口。 哪曉得男娃正因?yàn)槟_丫涼颼颼的不高興呢,導(dǎo)致他襪子飛了的罪魁禍?zhǔn)走€想親他?哼,沒那么容易!于是,男娃鼓著臉扭了頭,藏在姚東京的耳側(cè),拿后腦勺對著段西安。 段西安的唇便就勢落在了姚東京的側(cè)臉。 輕輕地一貼,兩人俱是一怔。 又急急地分開,互相不敢置信地對望。 第69章 躺在那里的筆記本 其實(shí)這輕飄飄的吻不帶任何濃烈的感情/色彩,真要說的話,也就是帶點(diǎn)兒欣喜和疼愛的意味。因?yàn)槎挝靼哺緵]想到這一吻最后會落到姚東京的側(cè)臉上。 他定定望著姚東京明亮的杏眼,企圖從中尋到一些特殊的情緒。可惜的是,姚東京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搞蒙了,眨了眨眼,表情還是愣愣的。 跟只傻兔子似的。 他忽地就笑了,由心而發(fā)的愉悅,眼睛都笑得彎彎的。 姚東京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眸里多出些羞澀的慍怒,直到他止了笑,仍舊是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他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心頭發(fā)燙,好似心尖尖上藏了一臺烘干機(jī),烘得他口干舌燥的,他下意識地舔唇、吞咽,視線下移,落在姚東京的唇瓣上。 這一眼便帶著濃烈的感情/色彩了。 nongnong的渴望,淺淺的遺憾。 仿佛在遺憾那個吻該落在她的唇瓣上,而不是臉上。 姚東京輕輕干咳一聲:“你看哪里呢!” 段西安收回目光,沒說話,倒是瞥眼看了看姚東京懷里的男娃。這男娃方才還用后腦勺沖著他,這會兒卻又轉(zhuǎn)了過來,賊亮的眼睛和他對視著,他忽地樂了,探出手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這回男娃沒躲,瞇著眼睛皺著眉,在段西安的大手落下來前,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姚東京如夢初醒,低頭看了一眼男娃光裸著的小腳丫,朝地上那雙黃燦燦的小襪子努了努嘴,指揮段西安道:“你去把襪子撿起來。” 接著她將手臂收得緊些,撫了撫男娃的后腦,哄著道:“是不是冷了?不怕不怕,一會兒就穿上小襪子。你可千萬別著涼啊。” 段西安捏著小襪子,剛要動手替男娃穿上,又把手縮了回去:“你給他穿吧,我怕他又蹬我一腳。” 姚東京瞄他一眼:“行吧行吧,那你抱著他。”說著便要把男娃遞給他,他都把手伸過來了,男娃又不樂意了。兩只小rou手死死拽著姚東京的領(lǐng)口,段西安拽了拽他的小屁股,沒拽下來。 姚東京抽過段西安手里的那只小襪子,拎起來在男娃眼前晃了晃:“這是不是你剛剛丟掉的小襪子啊?我們現(xiàn)在把襪子穿上好不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握住男娃沒了襪子的那只小rou腿,然后眼神示意段西安快過來幫把手。趁男娃還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她又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小臉蛋:“你看你,臉蛋都涼了,還不穿襪子。” 段西安趁這機(jī)會迅速地捉住男娃的腳丫,將襪子套了上去,這才松了口氣。 蘇佳玲就是在這時候上樓來的,兩手撐在房門上,站在那兒笑著:“我現(xiàn)在看著吶,真覺得你們仨像是一家三口。”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快下來,我給你們泡普洱。” 段西安應(yīng)了一聲,眼見蘇佳玲的毛呢裙子消失在門外,又轉(zhuǎn)回頭對著姚東京意味深長地笑:“姨媽說我們像一家三口?” 姚東京掂了掂懷里的男娃,把他抱得更穩(wěn)當(dāng)些:“誰和你一家三口。” 她先他一步走出房,腳步卻有些虛浮。心臟蹦得那么歡,嘴巴卻犟得那么硬。 蘇佳玲在餐桌上擺著一整套茶藝用具,姚東京和段西安下樓的時候,茶壺里的水已經(jīng)沸騰了。蘇佳玲用茶匙將茶倉里的普洱撥進(jìn)去,等茶葉翻騰漂浮著,再取下茶壺,一杯一杯斟好。 段西安一見這陣仗,立刻笑了,嘴巴極甜:“姨媽,您還會茶藝這一套?這么厲害啊。” 蘇佳玲咧嘴一笑:“我就是胡搞的,這套茶具是我一個賣茶葉的朋友送的,我沒事就倒騰幾下。” “您太謙虛了,我剛才看您這一步一步下來,跟電視上那些茶藝高手沒什么分別啊。” 蘇佳玲被逗得樂開了花,晲了他一眼道:“行了行了,這里屬你嘴最甜!來來來,快坐下,一杯一杯喝了,這普洱好,養(yǎng)胃。” 說著,她立馬端了一杯遞到段西安手里,又瞥到姚東京還抱著孩子,便笑著走過來,接過孩子道:“你也坐下。”她在孩子臉頰上嘬了一口,笑瞇瞇的:“樂樂,你先自己玩一會兒玩具好不好?” 蘇佳玲將孩子抱到客廳的玩具屋旁,又走過來,姚東京便笑:“他叫樂樂?” “嗯,寓意是希望這孩子常常樂呵呵的。小白玉起的名兒,起得好吧?” 姚東京微笑點(diǎn)頭。陳白玉紅了臉,說話有點(diǎn)兒急了:“媽,你,你別老……叫我……小白玉了,我都多大了呀!” 蘇佳玲嗔怒地瞪她一眼:“你在我眼里永遠(yuǎn)都是小白玉。”又嘆了口氣,道:“咱們家小白玉現(xiàn)在也有樂樂了,時間真快。” 陳白玉抿了口普洱附和:“是啊,小孩子……長得……可快了,一眨眼就……大了。” 一輪茶過,蘇佳玲又開始泡第二輪。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閑聊,不知不覺第二輪也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