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王寶就站在顧清堯栽種的那片小野菊外圍上看著，秋天了，很多花都提前進入了休眠期，去等待下一個春天的到來，小野菊卻依舊傲然的搖曳在風中，綻放時屬于她最美最沒人的時刻。

    王寶好久沒來過了，站在邊上頗多感慨的那種，但臉上還是平平靜靜的，看著二傻子跑進了花田里，王寶還叫二傻子別到處亂跑，傷了花不好了。

    二傻子嘴里答應著，卻在花田里到處穿梭，顧清堯下了車就站在王寶身邊看著二傻子，有時候，顧清堯也希望自己像是二傻子那樣，就是個執著的傻子，不聽也不看的反倒是種幸福。

    邁步顧清堯朝著房子那邊就去了，王寶隨后跟了過去，開了門顧清堯就朝著里面去了，直接奔著浴室里的，王寶也猜到顧清堯去洗澡了，看了看轉身又出去了，外面還有個二傻子呢，把二傻子一個人扔在外面，王寶實在是不放心。

    出了門王寶就看見了，二傻子正聚精會神的貓著腰在注視著花田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王寶出來二傻子都察覺，王寶就走過去了，還不等過去呢，二傻子就抬起手朝著王寶做了個不要過來的手勢，雖然只是擺動了兩下，但王寶還是能明白的，走了兩步王寶就停下了，沒有再過去，免得打擾到二傻子。

    王寶也想知道，二傻子到底在干什么呢，這么久了還不動彈一下，還不讓她過去。

    王寶正看著，二傻子一下撲了出去，結果撲是撲出去了，卻什么都美撲到，頓時有點不高興了，跟著就追了出去，王寶沿途跟著看著，意外的發現一只正在奔跑的小兔子，一時間王寶就愣住了，兔子是黑白花的那種，不是什么純白的品種了，以至于王寶第一眼想到了，顧清堯的兔子終于下崽了。

    二傻子追了很久也沒抓到一只兔子，最終不是很高興的回來了，別人不高興了，什么事沒辦成，都是那種垂頭喪氣的表情，二傻子就不是那樣的，二傻子都是仰頭挺胸很不樂意的那樣，明明心里很失落，但就是抬著頭誰也不愿意搭理的樣子，看著王寶還輕哼一聲的。

    也正因為是這樣，王寶根本也不擔心二傻子心里受到什么打擊創傷，二傻子這樣的人，一會就沒事了。

    “你抓他干什么？”二傻子回來了還不待見的樣子，王寶一問他倒是沒事了，說了一句：“我要個雪凝玩。”

    王寶愣了一下，笑著說：“她在外面好好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不好么，你把她抓回去她也活不長，這里面有她的家人朋友，抓走了你那里有什么？”

    二傻子似懂非懂的，覺得王寶的話可能不是什么不好的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以后別再抓了，她在這里雪凝姐一樣能看見她，等哪天天氣好了，雪凝姐的身體也好了，你帶著雪凝姐來不是一樣。”

    聽王寶說二傻子高興了，立馬去找那幾只看見的兔子里，一邊走一邊說：“杜俊不抓你們了。”

    王寶正看著顧清堯從房子里走出來了，一條褲子，一件襯衫，出了門就開始掖襯衫，看見王寶正看著二傻子，幾步走到了王寶身邊，王寶轉身跟著看了一眼，顧清堯就是那種一張臉英俊不凡帶著不羈的調調，但王寶聞到一股味道，不由得眉頭皺了皺。

    “你吸煙了？”王寶過去聞了聞，顧清堯沒想到王寶鼻子這么靈，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的站著，王寶就知道顧清堯肯定是吸了。

    “你不是不吸煙么？”雖然王寶不是很反對男人吸煙，但吸煙有害身體健康，王寶也不喜歡顧清堯身體出現什么問題，就那么說了。

    顧清堯也不是個聽話的人，轉身朝著二傻子那邊走了過去，雙手隨意的插在口袋里，腳上穿了雙皮涼鞋，褲腿挽著的那種，摟了一小節的小腿出來，皮膚還是很白的那種，往上看就是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了。

    其實王寶一點不覺得西褲也能這么穿，特別是黑色的，褲腳挽起來穿的還是少見的，但穿在顧清堯身上，一點不顯得突兀，配上上身那件寬松肥大的白襯衫，看著顧清堯就是那種天生招搖姿態的人，沒什么凸出的一個人，看著就是帶著與眾不同的。

    顧清堯走路有點晃著肩膀的那樣，但王寶始終認為是因為腳上那雙皮涼鞋的關系，一走路一拖拉的，想要不晃著肩都不能。

    什么時候了，還穿涼鞋，也不覺得冷。

    顧清堯前面走著，王寶就在后面跟著，顧清堯沒有說吸煙的事情，王寶就沒問過，顧清堯以前也是這樣，有什么事情都不跟她說不跟她商量的，王寶以前覺得她問是理所當然，那是因為身份擺在那里，男女朋友就是該知道對方干什么了，想做什么。

    如今總歸是不太一樣，就是是再要好的朋友，他要是不想對你說，你問多了就顯得多余了。

    王寶沒再問顧清堯吸煙的事情，顧清堯也沒說，直接走去二傻子邊上的，但站在二傻子邊上就是看著，其他的什么都沒做過，王寶也站在邊上，兩個人相當的默契，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的。

    中午飯了，誰都沒說話二傻子先說：“杜俊餓了，杜俊要吃飯。”

    王寶這才想起來該吃飯了，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顧清堯，顧清堯呢，抬頭望了望天，邁步朝著房子里去了，轉身王寶還沒有跟上去，二傻子先跟了過去，問顧清堯：“你家都有什么好吃的？你會不會做？”

    顧清堯一時間氣的想笑，就笑了，他的地盤上，還許一個傻子問他吃什么的？

    顧清堯就是那種你省省吧的臉，二傻子根本看不出來的，看了兩眼跑得飛快，直接就去顧清堯的房子里了，王寶擔心二傻子進去了亂翻騰，跟著就去了，顧清堯后面跟著，看著二傻子都是那種羨慕的心情。

    進了門了二傻子果然要到處翻騰，餓了要給自己找吃的，在王寶家二傻子餓了都有人管，廚房里專門預備了兩個人，二傻子餓了肯定有人給做著吃，就是沒人給做，冰箱里也什么都有。

    二傻子不挑食，什么水果，蛋糕，他都能吃，有時候巧克力也吃。

    二傻子說巧克力有點苦，但他還是喜歡吃的，沒有什么太可口的東西，他就吃巧克力。

    進門二傻子就樓下挨個房間的看，走到廚房里看見冰箱了就進去了，打開了一看里面，除了啤酒根本沒什么東西，二傻子郁悶了，出來就拉著王寶說了：“沒有吃的，杜俊要走了。”

    王寶有些為難了，看了眼跟進門的顧清堯，顧清堯看了一眼二傻子，那種不待見的臉又出現了，二傻子也不理他，一看見顧清堯的臉就想，你說我給你數著。

    顧清堯根本也沒說話，進了廚房拿了點面粉出來，開始昨中午的這頓飯了，二傻子不是餓了么，一開始就拉著王寶要吃這要吃哪的，后來也不要了，干脆跟著顧清堯去看了，急的跟什么似的，一會去顧清堯左邊，一會去顧清堯右邊的，王寶看著都是那種奇怪的表情，要是個心智好的人，說不定兩個人能成為不錯要好的朋友。

    廚房里沒有王寶什么事，王寶就去了外面，站在外面朝著顧清堯的房子里看著，茶幾上果然看見了煙灰缸，再往下面看還有半包沒吸的香煙。

    王寶低著頭正尋思著，顧清堯在廚房里喊了一聲王寶：“把水燒上。”

    顧清堯的聲音不大的那種，但還不至于王寶聽不出來，是喊著她過去，二傻子什么不會做，喊了不也是白喊么。

    轉身王寶去了廚房里，進門看了一眼正在弄面疙瘩的顧清堯，打開瓦斯去燒水了。

    燒水的時候王寶就站在瓦斯前面看，顧清堯那邊的面疙瘩弄好，王寶這邊的水也燒開了，轉身顧清堯把面疙瘩都放到了鍋里，勺子拿過來攪和了兩下，放了點鹽，中午的這頓飯就差不多要出鍋了。

    二傻子估計也是餓了，圍著顧清堯和王寶轉了轉去，等著要吃面疙瘩等的著急，王寶說一會好了端給他，叫他去外面等著都不行，二傻子就在廚房里等著，第一碗出來二傻子就要伸手，王寶不讓，怕燙了二傻子，端著出去了，顧清堯轉過臉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又盛了兩碗。

    出了門了，王寶還是不讓二傻子吃，急的二傻子就不干，以為是什么人間美味呢，說什么要先吃。

    “太燙了，不小心燙了你，你怎么不聽話呢，一會涼一涼更好吃。”王寶就是哄著二傻子說的，但二傻子就是不相信的那種，坐在那里總是想要吃，王寶不敢給二傻子吃，看二傻子急的要吃的樣子，肯定會燙到。

    顧清堯出來了把另外的兩碗面疙瘩放下了，二傻子舉惦記顧清堯的那碗，總是看，王寶等著差不多了，拉了二傻子一下。

    “你吃的時候吹一吹。”王寶說完吃自己的那碗去了，剛吃了一點，就燙的眉頭皺了，那樣子就好像很燙，燙的人都不行了，二傻子一看，不敢狼吞虎咽端過來就吃了。

    捧著碗，二傻子小口的吹了吹，吃了一口沒燙笑了，還說王寶：“寶吹吹，吹了就不燙了。”

    王寶其實就是嚇唬二傻子的，你要不這樣，二傻子肯定要一口吞了，囫圇吞棗似的肯定要燙了。

    低著頭王寶也吹，二傻子吃的跟人間美味似的，一方面是餓了，一方面就是等得太久，還是顧清堯親手做出來的，他就以為什么好吃的東西了，怎么吃都好吃。

    也只有顧清堯和王寶知道，顧清堯家里沒什么吃的東西，就剩下一點白面和大米了，要不是吃面食就是米飯，米飯沒有下飯的菜更吃不下去。

    其實王寶知道，顧清堯很喜歡這種粗茶淡飯的生活，王寶也想過要陪著他，但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實在不是他們每個人所能預料，即便是此時，王寶也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車禍的那件事在王寶的心上已經烙下了一個陰影，王寶想要擺脫很難，以前王寶也像試著擺脫，試著忘記，但后來還是忘不了。

    冷君傲說的很多，擺在顧清堯面前的只有兩個難題，一個是家人，一個是冷君傲，冷君傲是可以幫忙顧清堯解決一個，但王寶實在是無法想象，顧清堯要如何解決家里的這個。

    前路漫漫，或許顧清堯也一早就明白，她們剩下的也只有眼前的這三年，所以才會毅然答應，不是為了尋一個結果，只是為了多年來終不能完成的夙愿。

    面疙瘩顧清堯煮的不多，一共煮了三碗，二傻子吃完了還想吃，鍋里沒有王寶就把自己的給了二傻子，顧清堯看了一眼王寶，把自己的那碗給了二傻子，要吃王寶的那碗，王寶看著就想笑，一個孩子，他連心智都沒有，你和他一般計較干什么？

    王寶還沒說什么呢，二傻子不樂意了，說什么不吃顧清堯的，就要吃王寶的，王寶也是拉著顧清堯要他別這樣，二傻子趁機把王寶的那碗端了過去，捧著就吃，也不管顧清堯了不了你，你不給我吃我就不吃了，我就吃，你怎么樣我？

    吃完了二傻子也飽了，起來就去找兔子玩去了，王寶這才把手拿開了。

    “你這么對他，早晚都是麻煩，你還能帶著他一輩子？”顧清堯起來收拾的時候說了，自己的事情沒有弄明白呢，cao心起二傻子的事情了。

    “他也是個可憐人，還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呢？”王寶說著跟著顧清堯去了，顧清堯端著碗回頭看了一眼王寶，不經意的眉頭皺了一下，也聽說了一點有關二傻子的事情，但如今聽還是有點奇怪的成分在里面，什么是還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不是說是在向下那邊帶回來的，夏雪凝的小丈夫么？

    顧清堯還是不太明白的，王寶端著手里的碗筷直接朝著廚房里去了。

    王寶一邊走一邊說：“聽大哥說二傻子不是個普通人，你也看出來了，爺爺多喜歡二傻子，這其中一定是有些道理的，爺爺那個人輕易的沒喜歡過什么人，他連你和冷君傲都不喜歡，能隨便的喜歡一個傻子么？

    這件事一定有什么隱情，雖然我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看大哥的容忍程度，也不全是為了雪凝姐，我總覺得，二傻子不是個平凡的人。

    我小時候跟著爺爺也去過幾次鄉下，跟著大哥也一塊出去過，走過的地方也不少，就沒見過有一個像是二傻子這樣的，他不像是個鄉下來的人，倒更像是那個望族遺珠。

    大哥說過，人身上有一種貴氣和傲氣是與生俱來的，是什么東西都無法掩飾的，我就在想，我們也有么？

    在見到二傻子之前，我從沒真正的人通過大哥的這些話，即便是我一直對大哥的話深信不疑，但我每當見到你，見到冷君傲，我就會有一種，大哥判斷錯誤的想法，但在見到二傻子之后就不這么想了。

    粗糙和細膩是顯而易見的，只是我們沒有真正去了解過而已。

    大哥說二傻子家里有兩個兄弟，二傻子是老二，上面有個哥哥下面有個弟弟，大哥還說他們都不是什么上得了臺面的人，一看就不是與二傻子一樣的人。

    大哥雖然話沒有說明白，但我總覺得，大哥是猜到了什么，只是人都這樣了，大哥不愿意說什么，我了解大哥那個人，他不信神明吧，但卻秉持著萬物生的想法，認為什么事情都有他的一定法則，發生和過程都是有定數的。

    我這些年在大哥身邊，從沒見過他努力過什么，對什么事情執著著一直不肯放開。

    大哥有他所謂的堅持，但他相信天意，在堅持的背后，一直堅信這一點。

    相信總有一天二傻子的謎題會揭開，但是如果解不開，我相信大哥不會拋棄二傻子，不管是為了什么。”

    王寶說著靠在了一旁，突然的發現顧清堯走上來是那種面容蒼白的臉，一時間就有些不明白了，等到她后知后覺的發現了，顧清堯也把她摟在懷里了。

    “我以為，你會一輩子都記不起從前的那些事了。”顧清堯說著用力的將王寶摟緊了，王寶才知道自己做了件什么事，抬起手不由得把顧清堯也摟緊了。

    “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你，就是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幾次話到了嘴邊又都咽了回去，我是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解釋。”王寶說著話被顧清堯推開了，顧清堯認真的看著王寶的臉，激動的眼睛里都蒙了一層水。

    “不用解釋，我只要你回來。”顧清堯突然親了王寶，王寶有種本能的反應，很想推開顧清堯，但手剛剛動了一下，又放了回去了。

    以后的事誰能知道，要是早能遇見，三年前她興許就死了。

    顧清堯有些激動，吻著吻著將王寶從地上抱了起來，不顧身邊嘩嘩的水聲，直接將王寶抱上了廚房的流理臺，正準備做什么，二傻子從外面撲騰撲騰的跑進來了，一進門就喊了一聲：“寶。”

    王寶嚇得不輕，一把推開了顧清堯，顧清堯也是一臉的僵硬，轉身就出去了，王寶一看要出事，急忙的就去了外面，出門就看見顧清堯要打二傻子。

    王寶忙著去了二傻子身邊，直接就擋住了顧清堯，胸口的扣子還沒合上呢，仰著頭王寶不高興的盯著顧清堯質問：“他一個孩子，你和他一般見識干什么？”

    顧清堯開始確實有點氣，打一頓二傻子的心都有了，特別是看著二傻子差點要把他那兩只兔子給弄死的樣子，就忍不下這口氣，但轉瞬顧清堯目及王寶給他扯開的胸口，一時間就安靜了。

    伸手顧清堯給王寶把胸口的襯衫扯了扯，王寶這才意識到什么，忙著把身體轉上了一邊，低頭把扣子給系上了，二傻子還有點奇怪的樣子，一邊握著亮著小兔子，一邊去看王寶的胸口，顧清堯一看就氣了，抬起手推了二傻子一把，二傻子向后一踉蹌，手里的兔子差點跑了，起來就不干了，說什么都要回家，氣的顧清堯就是要打二傻子。

    王寶實在沒辦法了，抱著顧清堯的腰不讓，二傻子還不高興了，站在顧清堯面前趾高氣揚的要氣死人模樣。

    “一點都不好玩，杜俊不玩了，再也不來了，寶，回家。”王寶摟著顧清堯的腰，顧清堯就不動了，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把王寶給摟住了，二傻子邊上看著有點不理解，打架怎么還摟著的。

    二傻子的意識里，誰對他不好，王寶都會給他出頭，王寶干什么都是為了他打架呢。

    伸手二傻子拉了王寶一下，顧清堯馬上就把二傻子的手給握住了，二傻子那邊哇啦啦的就喊疼，王寶嚇得臉都白了，忙著把顧清堯的手給拉開了。

    “你弄疼他了。”王寶還是向著二傻子的，畢竟二傻子和正常人不一樣，對此二傻子還是十分有榮耀感的，看著顧清堯都是鄙夷的，沒事還白一眼顧清堯，顧清堯要不是看著王寶的面子上，揍一頓二傻子都是輕的。

    “你怎么抓兔子了？”顧清堯不啃聲了，王寶忙著拉著二傻子問，二傻子回答的可輕松了：“要讓他們下崽。”

    王寶頓時臉紅了，顧清堯反倒笑了，一個傻子知道個屁，兩只母的下什么崽。

    “別胡說。”王寶拉著二傻子去了外面，硬是把二傻子手里的兩只小兔子給放了，二傻子還不愿意，坐在邊上說：“杜俊要兔子，兔子要下崽。”

    王寶是在無語，倒是讓顧清堯撿了個樂子，房子里出來就笑了。

    “他們太小了，還是孩子，上學呢，不能下崽。”王寶的話更讓顧清堯笑，兔子上學呢？

    走來顧清堯坐下了，手里握著一個香梨扔給了二傻子，把二傻子的嘴先給堵上了，剛讓過去二傻子就接到了，結果又給王寶搶走了。

    “你去洗手，那里就能洗，洗了才能吃。”王寶擔心兔子身上臟，不讓二傻子就這么吃，二傻子倒也聽話，起來就去洗手了，回來就把香梨拿去咬了一口，人也安靜了。

    “什么時候想起來的？”二傻子安靜了顧清堯坐在王寶身邊去問了，把王寶的手直接拉了過去，玩弄著問的，王寶低著頭，還有點不好意思，心里總覺得緊張，手都是有點僵硬的，但還是說：“其實第一次來丁香園我就想起來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承認。”

    “為什么？”顧清堯看著王寶的臉，王寶看了一眼顧清堯，轉開臉才說：“我也說不清楚，很矛盾，無法面對過去。”

    “所以一直不說。”顧清堯已經想到了什么，轉開臉看著二傻子再那邊一邊吃一邊自娛自樂的玩。

    老天爺真不公平，唯一的一次機會也給他錯過了，他總是希望時間能夠倒流，一切都能重新來過，可當時間倒流，一切重來的時候，他又親手葬送了。

    “沒想起的時候我覺得迷茫，什么都不記得了，想起來了，我又覺得惶惶不安，總是擔心很多事情發生。”王寶看向顧清堯，顧清堯正注視著二傻子那邊，王寶看他了，他才轉過來看王寶，面面相覷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顧清堯先笑了那么一下，將王寶直接摟到了懷里，低著頭親了王寶的眉頭一下，問王寶：“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一切都能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依舊那么堅持？”

    王寶搖了搖頭，沒說什么，但答案早已經給了顧清堯。

    顧清堯摟著王寶坐了一會，二傻子起來鬧了，兩個人才分開，之后顧清堯帶著王寶去房頂看了一會鴿子，幾個月不見，顧清堯房頂上已經繁殖了一群鴿子，十幾只還多，王寶一上去地上正吃糧食的鴿子呼啦一聲都飛了起來，顧清堯過去抓了一把糧食，直接給揚了，鴿子迂回了一圈又重新飛回來了，王寶站在房頂上看著，尋找著最開始的那兩只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