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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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貫不太習慣于應酬的紅衣已然有些招架不住,雖然到殿的人尚不算太多,卻幾乎都圍在眼前。 只因席小溪實在太萌,弄得十幾歲的貴女按捺不住、貴女們的媽也十分喜愛,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夸得席小溪都打了哈欠…… 可算看到席臨川了。 “臨川。”紅衣面露喜色地一喚,面前聊得正歡的人們終于散開了些。席臨川對此倒是拿手,三言兩語就將眾人請離了,在紅衣身邊落了座。 紅衣自是記著方才在長秋宮中有些奇怪的對答,打量他一番,問道:“可出了什么事么?” “沒有。”席臨川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一會兒席上若出了什么事,尤其是陛下和皇后娘娘若說什么……皆有我來應付,你別為顧面子找臺階下。” “哦……”紅衣遲疑著一應,愈發覺得奇怪。席臨川又道:“席煥和小萄呢?” “方才聽說大將軍到了,去宮門口迎了。”她回說。他點點頭,執盞兀自飲了口酒。 瓊漿滑下時一股灼燒感涌起,似乎連思緒都在這灼燒中被激得涌動更快,他思量著各樣的可能,沉默得像一尊石像。 殿中的人愈來愈多,許多人前來同他打招呼,他都反應得過于“簡練”。直弄得紅衣越發窘迫,獨自應付不是、不應付也不是。再望望正統敏言長公主交談的陳夫人……把她請回來也不是。 在帝后一同駕臨含章殿時,席臨川可算完全緩回神來,同眾人一起施了大禮。 起身間,紅衣忍不住追問他究竟怎么了,卻是目光剛一抬,就見一宦官正迎面行來。 這宦官她見過,是長秋宮的掌事宦官,便客客氣氣地道了一聲“大長秋”,那宦官一揖:“夫人,皇后娘娘格外喜歡您家姑娘,想請您上去坐。” 紅衣眉頭微蹙,未敢擅應地看向席臨川。 席臨川淡睇著那宦官,上前一步,壓低的聲音不傳六耳:“勞中貴人去稟皇后娘娘,我的妻女今日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 紅衣眼見那宦官面色驟白,震驚地看了席臨川半天才向九階走去。心底的不安愈顯明晰,她又喚了一聲:“臨川?” 席臨川拉著她坐下,迅速而簡短地告訴她:“皇后可能想把泡泡扣下。” 這話讓紅衣霎然驚住。 無所謂原因是什么——原因是什么這事都不成。泡泡才四個月,憑什么讓別人“扣下”? 紅衣強沉口氣,還要再問,身邊的人已然多了起來,奉酒、呈菜的宮娥絡繹不絕,有那么兩個時不時地掃二人一眼,顯然是格外注意著他們。 便只好把問個明白的心思強壓下來,見席臨川沉默飲酒,便跟著他沉默飲酒,一邊飲一邊想一會兒可能會如何、又該怎么辦。 . 除夕的這一場宮宴素來最是宏大,歌舞菜肴皆備得用心,與之相輔相成的,是客套的禮數也分外的多。 先是有一番歌功頌德,再是依次上前向皇帝賀年……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可算到了“各吃各的”、“各聊各的”的環節。 這晚的樂舞著實不錯,雖是脫不了宮中的那種束縛感,但從舞蹈編排到樂曲也都是極好的了。紅衣一邊擔心著席小溪的事,一邊又仍忍不住要多看兩眼。 又一舞終了時,酒也過了三巡。殿中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皇后的聲音自九階之上悠悠傳來。 “陛下,今日臨川是帶著女兒同來的。” 雖是離得不近,仍足以聽得清楚,帶笑的話語讓席臨川與紅衣皆心弦一繃。 “那孩子雖然才四個月,卻是乖巧得緊。福兒也喜歡得很,守在旁邊看了許久。”皇后笑吟吟地說著,話語稍稍一停,轉而顯得有點悲傷,“唉……宮里沒有和福兒年紀相仿的孩子,小溪雖也比他小兩歲,但就算最接近的了。” 紅衣咬一咬牙,暗說這話題拋得可真“委婉”啊。 接下來的話,顯然就不是在同皇帝說了,略提高的音量帶著商量的意思,皇后說:“臨川,福兒和小溪年齡相仿,本宮又是你的姨母,他們表叔侄原也該親近點。依本宮看不如讓小溪住到宮里來,一來讓他們互相有個伴,二來宮里照顧得也更細致。” 表叔侄…… 直到皇后這般把輩分點出來,紅衣才意識到這倆孩子壓根不同輩!更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又見席臨川一直沉默著,狠一切齒,徑自笑道:“皇后娘娘,小溪才四個月,正是離不開父母的時候。此時讓她進宮,怕是不合適。” 皇后那一番話后并未添一句“你覺得呢”之類的詢問的話,大有強迫的意思;紅衣這一句答語,說得亦是生硬,就是母親為孩子做主的意思。 皇后卻不在意,頷首一笑,又說:“不妨礙她和父母親近。你們平日都在長陽,你大可日日來宮里看她,這樣于臨川反是更容易些,上了朝后先來看她,然后在回府去料理別的事情,也無人擾他——算來和她也不過是每晚睡覺時分開,沒有你想得那樣會生分。” 她這樣一說,紅衣一時就有點應付不來了。 滯了一會兒,手在席臨川衣袖上拽了拽,反被他一握:“別急。” 見他二人皆不吭聲,皇后滿意一笑,側首詢問皇帝:“陛下覺得如何?” “嗯。”皇帝未予置評地隨口應了一聲,許是未覺得有什么不好,便向席臨川道,“臨川意下如何?” 紅衣緊張地看著他,他終于抬了眼眸,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在眾人的矚目下,向大殿中間的寬敞過道上行去。 端正一揖,湖藍色廣袖展開、又恢復波褶,他直起身,舒了口氣,閑閑道:“臣覺得不合適。” 上面默了一會兒,皇帝問他:“為何?” “嗯……說不好什么‘為何’。”席臨川有點為難地苦澀一笑,似是認真思量了一會兒原因,才又續說,“只是‘覺得不合適’罷了……臣是她父親,此事還請陛下許臣做主。” ……哈?! 紅衣坐在席上都啞了。 看看乳母懷里熟睡的席小溪,又看看在殿中回話的席臨川,怎么看都覺得他這衣冠楚楚的樣子底下還是藏著一股“痞”勁兒。 她還覺得這事有什么深不可測的□□呢、以為有什么要斗智斗勇的劇情呢,方才她還和皇后周旋得入戲呢! 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又成了這么“簡單粗暴”的應對方法?他那話翻譯過來……那不就是“我是她爹我說了算”嗎?! 章節目錄 第177 章 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