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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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就當奴婢沒問。”小萄眸色一黯,垂下首去不再追問。 “有別的原因。”紅衣平靜道,凝視著小萄滿臉的不安,她如實道,“那個‘紅衣’想把這身子要回去。她告訴我她上一世藥啞了你,我怕她回來后再來一次,覺得還不如讓你先離開。” 她分明地看到小萄雙目驀地一亮,然后,卻又更加沉默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紅衣試探著問道,輕松一笑,“說就是了——最多不過你也是穿越的,或者重生的。” ——話雖是這樣說了,但見小萄就此點了點頭的時候…… 紅衣還是一訝。 “紅衣”說牽連了兩個無關的人重生,其中一個居然是她…… “娘子昨天說不留奴婢了、又讓奴婢喝藥,奴婢還以為……又是啞藥。”小萄說著,自己也有點無奈,嘆出口氣,又說,“喝完了才覺出好像就是平日喝的藥,沒想到竟這么復雜!” 可、可不? 后續劇情確實忒復雜了,和黑巫師們pk一場,干掉了一個標準大反派配置的原身,然后冷不丁又冒出來這么一個同為重生的! 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真復雜……” 一句驚意滿滿的感慨傳入耳中,二人同時一悚,回首望去,見席煥踱步過來,神色糾結至極:“我兄長是重生的、嫂嫂是靈魂附體、幫忙的那位君侯是重生的,喜歡個姑娘……姑娘也是重生的?!” 聽罷這番總結,紅衣也替他糾結了起來…… 嘴角輕搐,她亂找臺階地說了句“涉安侯竟也是?”便要悶頭回屋,反被席煥一擋:“嫂嫂留步。” “怎么?”紅衣看向他,席煥撇了撇嘴:“小弟喜歡個姑娘,這姑娘顯然有什么心結未解,只好有勞嫂嫂相助。” 紅衣嘴角抽搐地看向小萄,心中大呼:“該促膝長談的時候主動邀請別人來當電燈泡是什么心態!” 這么尷尬的事不能自己來做,紅衣陰著臉把小萄又拽回了房中。重新落座說明原委,抬頭一看,便見席臨川和聿鄲一同向小萄投去了“幸會,幸會!”的目光。 氣氛一時詭異得無法描述…… 倒是暫且舒緩了那詛咒帶來的緊張。反正那事得先等聿鄲去見汗王,急也急不得,先想想別的也好。 “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萄怯怯地看向席煥,解釋說,“此前幾次是……不想留在公子身邊,但剛才真是失手,困得厲害沒當心。” “哦。”席煥淡聲一應,遂又蹙眉頭,“但你為什么不想跟在我身邊?兄長上一世沒娶你,這一世有了嫂嫂更不會娶你,你寧可自己熬著?” “不是……”小萄搖一搖頭,聲音愈發低了,死死低著頭,語中有些哽咽,“奴婢也知道這樣不好,但、但奴婢是真的害怕啊……” 滿室安靜中,她終于說起了自己那般執拗地非要留在席府的原因——這原因直讓聿鄲感慨,敢情自己在重活一世的人里,運氣也還不是最差的。 小萄上一世時被“紅衣”藥啞后著人帶出去賣了,買下她的人家也不算小,她這么個啞巴丫頭,自然落不著什么好差事。 那會兒她比現在還小些,才十四歲,在府里受盡了欺負,暗無天日的日子過了六年,末了還替那戶的小姐背了通|jian的罪名。 自然不會有人由她多解釋什么,正好她又不會說話,強逼著按了手印,裝進豬籠,沉塘。 是以上一世時,小萄歷過兩次被主家趕出門的事,頭一次是病重得差點死了,第二回是被轉手賣了后受盡欺負然后真的死了。數算下來,她那二十年里,便只有在席府的幾年過得還算舒服,也就無怪她重活一世后那樣執著地想要留在府里、寧可只是做雜役也要留在府里。 “奴婢從來沒想過可以與公子如何,但奴婢真的害怕離開席府后會再過一遍那樣的日子!”她壓抑地哭出來,銀牙緊咬著嘴唇,大是矛盾地又說,“奴婢也清楚少公子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可是……” 可是心理陰影面積太大了…… 紅衣長沉口氣,大致能理解她的這種恐懼,伸手將她攬過,開導得溫和:“我懂你的意思。但話說回來,重生一回更不能虧了自己,該放開心結好好過日子的時候還得好好過,這坎只能你自己邁……” 她自認不是什么口才很好的人,也做不到用一席話為小萄打開新世界的大門,思了一思,循著道理,續說:“你看……你今年十五,若按上一世來算,再過五年就是玉殞香消——可你要是這么悶著自己活,興許還活不到那個時候呢,多虧得慌?” “五年后……”聿鄲思量著喃喃道,目光睇向正沉浸在傷心中的小萄,輕一咳嗽,“在姑娘傷心時說這個許不合適,但……姑娘活到了五年后,君侯則是兩年后的春天病亡的——姑娘可知那場瘟疫最后是怎么收的場?可有什么管用的藥方能救命?” 章節目錄 第155章 放松 這話問得小萄好生懵了一會兒,從前世不堪的回憶中抽離出來,蹙眉認真思量著,末了,卻也只是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聿鄲面色稍沉,有點不甘心地繼續啟發著,“你仔細想想?那時我雖是……咳,已經死了,但先前同將軍聊起此事,說是長陽城中鬧得很厲害,你總該聽說過什么。那府中、或是街坊鄰居,可有染病后痊愈的?” “真的不知道。”小萄頹然搖頭,“奴婢那會兒連府門都出不得,府中之事也知道得甚少,確是無從知曉后來這病鬧到了什么份上、又是如何收的場,可能。” 旁的四人皆靜了會兒,須臾,紅衣嘆息道:“知道了,你去歇著吧。日后想跟著少公子還是想回到我這兒來,隨你的意。” 小萄面上一喜,又未敢擅自作答,猶豫著看向席煥,席煥大是沒好氣道:“我也隨你。” 于是就各自歇下了。天色已太晚,席煥和聿鄲也皆有乏意,席臨川著人給他們安排好住處,又吩咐婢子為自己和紅衣備水沐浴,剛一起身,卻被紅衣一拽。 他低頭看過去,紅衣的神色黯淡得像是覆了一層灰色,靜了許久,方遲疑道:“那詛咒……” “那是春天的事。”席臨川輕松一笑,全然不掛心的樣子,“現下剛深秋。我們先等聿鄲的結果,就算當真沒法子……冬天也還可以好好過。” 他說得足夠灑脫,紅衣心中卻是繃得更緊,攥在他衣袖上的手不覺間添了力,她的目光有點發空:“如是你不在了……” 如是他不在了,她活在這大夏朝好像也沒什么意思了。 頭一次這般明確地生出這樣的念頭,紅衣自己也有些吃驚。只是越加細想,就越是肯定心里的這種感覺——怎么說呢?她車禍后穿越至此本就是撿了一命,橫豎不虧,先前在竹韻館為自己奮斗雖也十分帶感,但和他想出這么久了,這個人到底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 突然缺失掉這一塊,也必是難過得很,還不如早些去投胎。 她緊抿著嘴唇凝望著他,直抿得薄唇發白。心中迫切地想從他口中聽到一句承諾,承諾“一定不會死”或是“必能熬過這一關”之類的,哪怕知道是哄她的安慰之語,也會覺得好受些。 “紅衣……”席臨川喟嘆苦笑,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注視著她思忖良久,維持著如舊輕松的語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這樣的事情還是不騙你為好。” 他握住她的手,夾在自己雙掌之間,認真道:“我確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渡過,若是能,日后我們還有很多年可以一起走;但如不能……你自己也要好好過。” “沒有你我怎么‘好好過’!”紅衣不知怎地生出點惱意,眼眶一紅,“我都嫁給你了!這么快……你要我‘自己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