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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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一眾將領在宣室殿一齊議了事;五日后,大軍啟程,直奔赫契而去。 那天,在將領們出城的同時,紅衣與綠袖同去了大悲寺。這還是她穿越以來頭一回進佛堂,平心靜氣地下拜祈禱大軍凱旋,心里又一個勁地跟自己強調:并不是為他……并不是為他! 與寺院中這一方凈土相比,寺外的人群熙攘的街道……簡直像在炫耀塵世的喧囂。 百姓簇擁著吶喊著送將士們遠去,紅衣綠袖走出寺門時,恰能眺見那幾匹高頭大馬已行至西邊城門,高而重的城門在街道那一頭緩緩打開,將士們走出那道門、而后越走越遠。 “會贏的吧……”她有些不安地道,耳邊綠袖一喟,聲音顯是故作鎮定:“自然,那么多場都贏了。有大將軍和公子在,才不會有敗仗!” . 遠離了長陽城,耳邊很快就安靜了。席臨川肅容騎在馬上,靜想著連日來的事情,心里有點酸澀的味道。 這紅衣…… 他苦笑著搖搖頭,覺得心底的這種執拗真可怕——方才出城時這一路,他竟一直在看兩旁簇擁著的百姓,竭力地想把每一個人都看清楚,就為找一找里面有沒有她。 結果卻是沒有。他原以為經了祁川這一遭事,她知道了他的擔心后,二人的關系多少會有緩和,也許她會多在意他那么一點兒。 看來完全不管用呢…… 她還是連來送一送他都不肯,城里那么多與他并無交集的人都來了,她仍舊連臉都未露。 真是個心思堅定的姑娘。 席臨川噙笑嘖嘖嘴,拿起水囊飲了口水,放回去時,目光停在腰間劍穗上。 暗紅的劍穗間露出幾縷褐色,再往上看,是那個墨綠的圓形,是她在上元時作為“還禮”買給他的荷包。 這荷包他起先隨身帶了幾日,后來怕用久了破損太快,就掛在了劍架上——劍架正好在他書房中正對案桌的位置,抬眼就能看見。 不過,他卻并無帶它來出征的意思。席臨川蹙了蹙眉,低頭看了一看,原是恰好掛在了劍鏜上,應是他取劍時無意中連它一起挑了起來。 只好帶著了。 席臨川低笑一聲,將荷包摘下來收進懷中,確信不會掉出來后,才又繼續專心馭馬前行。 . 雖是兩國交戰,但相比之下,赫契的氣氛比大夏要陰沉多了。 連年的交戰之后,許多人家都已沒了男人。聽聞又起了戰事,女人連忙帶著孩子搬家,往草原更深處的地方逃去。 避難的人群中多少有了些抱怨聲,人們壓聲細語著,往日的傲氣被消磨了許多,皆道王廷騙了他們。 王廷說能取勝,卻從未有過;王廷說漢人軟弱,也并非如此…… 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馳過草原,至一小坡上停住,馭馬之人狠一勒馬,馬兒低嘶著停住。 抬眸眺望,大夏的軍隊正壓過來,黑壓壓的一片,旌旗在獵獵疾風中飄揚著。 馬上的人靜靜看著,須臾,探手撫一撫鬃毛,一揚馬鞭,轉身疾馳而下。 很快,便從那山坡上消失了。 一個時辰之后,草原上天幕全黑。 一頂頂軍帳中燃亮燈火,將帳篷自內而外映成暖黃。似乎已全軍安眠,實則帳中之人皆衣冠齊整。 席臨川將肩頭的白練纏得更緊了些,禁軍都尉府“送”給他的傷還未好,不過敵軍才不會等他傷好。 “將軍。”余衡入帳抱拳,“準備好了。” 席臨川略一頷首:“有多遠?” “三十里。”余衡答道。 他想了想,又問:“若繞覃河呢?” “……”余衡稍愣片刻,遂又答說,“大約五十里。” “繞覃河。”席臨川沉道,“只挑五千輕騎隨我走。” “將軍?!”余衡一愕,睇著他不解道,“那其他人……” “原地待命!” . 快馬踏過映在青草上的寒涼月色,馬蹄一路前移,仿如一串鼓點擊過草原,沿著覃河河畔呼嘯而過,又向西一拐,直朝草原深處而去。 再往前三十里,是赫契一員猛將扎黎部駐扎的地方。 扎黎算是汗王的侄子,手下三萬輕騎是赫契的精銳。上一世時,他與扎黎交手的時間比此時晚一年,且很有些歪打正著的意思——他一貫喜歡在戰場上肆意拼殺的感覺,聽聞有一支人數不少的軍隊駐扎附近,未多問細節便揮劍直指而去,如同前兩戰一樣讓敵人措手不及,打完才知那全是精兵。 但那一戰也出了些意外。 何袤雖是一員老將,但這老馬并不識途。他這一邊拼殺完了,才知另一邊原該與大將軍一同包抄赫契主力部隊的何袤始終未到,鄭啟那一戰打得頗是辛苦,雖最終與赫契軍隊打了個平手,卻折損兩名將領,另還有一人被俘。 不知何袤會不會再迷一次路。故而謹慎起見,席臨川帶了不足半數的人馬去攻打扎黎。余下的人就留在那里待命,他著人給鄭啟傳了信,告訴他若遇意外,此處還有萬人可調。 翻過一座山后,赫契的軍帳呈現在眼前。 數不清有多少頂,在蒼茫草原上鋪開,遠遠望去好像一朵又一朵看不清顏色的花正綻放著,被月色映出一片詭秘感。 泰半軍帳中的燈已熄了,他們在山頂上遙望著,依稀能看見十余士兵正四處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