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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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那畫面晃得太快,自己并沒有看清楚…… 沒看清楚,卻又偏偏足以讓他知道那人是誰。 他深吸了一口氣,夜時的寒涼沁入心脾,他這才得以抽回神思,看向眾人。 “將軍?”村長的聲音中帶著疑惑的詢問,顯是看出他的不對勁。 “沒事。”席臨川短短一笑,頷首道,“你們繼續,我方才喝酒喝猛了。” 他說著便轉身離開,沒有再給旁人多加詢問的機會。一路視各方歡慶于無物,徑自進了自己的大帳。 不能是她。 這個念頭在他心里一遍遍被強調著,那么明確。他覺得這輩子娶誰也不會娶她了,畢竟上一世有那許多不好的記憶,哪怕察覺了她的不同,他也不至于……非她不可。 就這樣被一個原本并不全信的傳說亂了心神。席臨川緊咬牙關緩了口氣,走向案幾。 他想給自己倒杯茶來喝,剛伸出手去,目光所及之處,卻被一只信封下了定身咒。 不自覺地啞聲一笑,突然覺得自己剛吃了個敗仗。 這封信,他從收到的那天就擱在案頭。心中自然而然地覺得這只是因為“隨手一放”,可實際上,那么多“隨手一放”的東西后來也都收起來了,唯獨它還在案頭擱著。 信里的字歪歪扭扭的,是他此前從未見過的難看。可偏生有好幾次,他思索著戰術走了神、或者琢磨戰局琢磨累了,就會不由自主地把它拿過來,十分順手地抽出信紙讀下去。 過了一會兒后再一陣愕然,納悶自己為什么在讀它。 席臨川沉了片刻,又一次把那信封拿了起來。 他從容不迫地打開它、平心靜氣地讀下去,那字里行間最分明的感覺仍是“沒話找話”,卻讓他有了些不一樣的思緒。 他很清楚,上一世的紅衣,寫信從來不會是這個樣子。 字跡不會這么丑,“沒話找話”的痕跡也不會這么明顯。她能很好地把沒話找話的味道遮掩過去,就算是家常瑣事也可以說得文采斐然,絕不是這樣的干巴巴的敘述而已。 她們明明是全然不同的,從性格到為人處事,再到這些小細節……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禁不住地掂量起來:既然明知完全不同,自己是否還有必要那樣抗拒方才的“預言”? 只是因為長相和名字還一樣? 對了……那兩半石頭落地時是朝著什么方向來著,也沒注意…… . 秋日的第一縷涼風習習而至,長陽城中的許多樹木的綠葉泛了黃,晨間夜里的寒意也明顯更盛了。 蕭瑟的秋意在此時體現得分外明顯,紅衣卻并未被這氣氛挑起甚悲傷的情緒,反倒前所未有的日日愉悅。 可以開始計劃出府后能做什么了,或者并不是切合實際的“計劃”,而是先天馬行空地腦補一番。 五年后如何、十年后又在做什么,是會一個人瀟瀟灑灑地過下去,還是會遇到個有緣人開始另一種生活? 和從前的生活一樣,今后的日子同樣是充滿“未知”的。但這兩種“未知”卻是截然不同的,先前滿是絕望,以后多少有些希望。 自那事后,唐昭媛不再召她入宮了,她便樂得花更多的時間去敦義坊陪一陪那些孩子——日后要自己為生活打拼,不一定還有閑暇去見他們。 . 隨著將士們回城的時日臨近,城中茶余飯后的話題自然而然地統一起來,男女老少都在議論著這場戰爭的事,好像這離長陽很遠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總有說不完的話。眉飛色舞地說著將領們如何應用,傳得神乎其神……倒也無傷大雅。 城門在眼前打開的那一剎那,席臨川和鄭啟都不約而同地覺得,自己差點被震聾了。 每個人都用盡力氣地歡呼著,卻是聽不清任何一個人的任何一句話。 好在這一路走過去都無甚要交待的事情,若不然,怕是連傳令都難。 直至一行人進了皇城的城門,呼喊聲漸漸遠了,耳朵才逐漸放松下來。 鄭啟回望一眼城門外的百姓,啞然失笑:“百姓不負眾將啊!” 席臨川聽言,一手馭著馬,另一手則揉著耳朵:“下回再戰,舅舅您差我回城傳捷報如何?” “嗯?”鄭啟一愣,“為何?” “先一步回城,避開這‘百姓不負’的事。”席臨川拇指點了點身后過來的方向,“再來幾回,耳朵早晚廢了。” 眾人一場哄笑,馭馬繼續前行。 到宮門口下了馬,步入宮門。宮中一片沉肅,兩旁的守衛見下禮去,整齊劃一。 宣室殿前很快有傳召聲想起,宦官的聲音細而悠長地響徹在宮室之間。 “傳,大司馬大將軍鄭啟覲見——” “傳,驃騎將軍席臨川覲見——” 二人便先一步進了殿去,旁的將領自有宮人領著先去別處稍作歇息。席臨川隨著鄭啟一并上了長階,跨過殿前門檻行至殿中,因甲胄在身,只得抱拳一揖:“參見陛下。” 皇帝原也未坐著,聽音便轉過身來,朗聲笑道:“來得倒快,坐。” 本就不是生人了,鄭啟沒作推辭,席臨川也就不客氣地落了座,此后稟了一番戰時情況、共議了議對赫契的策略,而后便下了賞賜的旨意。 大將軍鄭啟賜邑六千戶,驃騎將軍席臨川賜邑五千戶。 二人接旨謝恩后,鄭啟無甚旁事,先行告了退,皇帝卻著意留了席臨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