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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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聿鄲思量著,嘖了嘖嘴,遂終于讓步,將銀票接了過去。往袖中一收,他又道,“白來的錢你既不肯要,那若讓你自己做事換得酬勞呢?這總可以?” 紅衣雙目一亮,點頭說:“自然,本就想如此。公子可有什么主意么?” “有。”聿鄲深深頷首,斂去笑容正色道,“我恰有些事正要找人幫我辦,你很合適。” 第30章 不寧 “什么事?”紅衣眼底透出些盼望,心里真心實意地期盼著聿鄲當真有能讓她做的事情。 聿鄲卻沉吟了許久。 “公子?”紅衣疑惑地喚了一聲算是催促,聿鄲頷首一哂,睇了眼不遠處的座位:“坐下說。” 二人又一并坐回去,聿鄲稍舒了口氣,緩緩言說:“大夏與赫契多年來戰事不斷,這回也是眼看著還要有下一場……” 他一喟:“生意愈發不好做,你知道的。” 紅衣點一點頭,等著他的下文。 “席公子身在軍中,不僅與大將軍沾親,聽聞在皇帝面前也很是得臉。”聿鄲猶豫著看向她,好似有幾分不確信的詢問。 紅衣又點了頭:“是。” “所以整個大夏,大約也沒有幾個人能比他更清楚下一步會如何。”聿鄲短促一笑,稍有些苦澀,“文官會知道何時開戰,卻不知武將如何打;武將雖在戰場上能拿主意,但旁的大事……權重如大將軍自會知道,稍低一步的何將軍都未必清楚。” 紅衣聽得有些懵懂,茫然不解地看著他,聿鄲遂繼續說了下去,口吻平淡溫和:“可席公子不一樣。侍中一職聽似官職不高,卻出入禁庭暢通無阻,皇帝做了什么決斷,他都會知道。至于軍中之事……他上一戰立下奇功,若戰事再起必能為將領兵,也會清楚得很。” 言及此處,聿鄲雖尚未點明需要她做什么,紅衣卻也順著他的話語猜到一二。不覺微一吸冷氣:“你該不是要我……” 聿鄲接話的語氣斬釘截鐵:“我需要一個人告訴我大夏下一步要做什么。” 屋中驟然冷寂。 紅衣神色木然地睇了他好一會兒,稍稍調整了一番呼吸,不可思議地道:“我……怎么做得來這樣的事……” “席公子明明待你很好。”聿鄲的眼眸中帶著三分企求。他頷下首去,懇切道,“拜托了。” 紅衣覺得思緒都被他方才那一番關乎政治與生意的解說炸得凌亂了,仔細一想更是驚訝不已:她以為他要給她出什么賺錢的主意,結果竟是要她當間諜?! 她啞了好久,終于從這份震驚中將自己抽了出來,咬一咬牙,雖知有些話說了尷尬,也還是不得不說:“聿鄲公子……你是赫契人,我是漢人……” 她頓住話小心打量聿鄲的神色,聿鄲也凝視著她。 她咽了口口水,續道:“兩國交戰之際,我做這樣的事……不是叛國么?” 聿鄲一愣,而后失聲笑了出來。 紅衣被他這一陣笑弄得更加迷糊,怔然望著他等他笑完,又說:“不是么?” “你以為我要干什么?”聿鄲一副哭笑不得的神色,“我既不是赫契軍人,也不在赫契王廷為官——我想知道這些,不過是要為自己求一份心安而已。知道大夏的下一步動向如何,我便大概能摸清哪些貨物近來好賣、哪些貨物進不得,亦可以讓商隊避開軍隊所及之處——你是不知道,但凡軍隊經過,多少人心惶惶。百姓都逃走了,留下的也都攢著錢以備不時之需,我商隊的東西半點賣不出去還要日日花錢,白白吃了多少虧?” 他這樣一說,倒讓紅衣放心了些。 也有道理。古往今來,往往愈是生意做得大,就愈與這些家國大事息息相關。乍一想覺得如此大局與一商人何干,實則卻可能直接影響他的身家性命。 紅衣仔細思量后輕輕一嘆,神色緩和:“公子這般說,我知道公子的苦衷。可即便如此,這事也真不是我能做得來的——且不說席公子待我并沒有像公子所以為的那么……那么親近,就是有,朝中、軍中的事情,他也絕不會輕易告訴旁人啊!” “你若想的話,就是能辦到的。”聿鄲說得十分篤信,“人心都是rou長的,就算再嚴謹的人,也總會有幾個信得過的人,讓他不那么守口如瓶。” 紅衣目光微凝,聿鄲又笑了笑,稍作欠身,將她方才硬要還他的那三百五十兩銀票擱在了案上。 手指將銀票輕推到她面前,他徐徐道:“不急,你大可想想再做決定。若愿意幫我,這三百五十兩銀子就算第一筆酬勞。” 他說著,側首向窗外看了一看,又笑道:“我得去赴宴了。我會在席府住上幾日,在南邊的廣志館,你隨時可以來。” 聿鄲說罷,沒待紅衣再做什么反應,便自己出了門。 紅衣望一望他的身影又望一望案上留下的銀票,猶是怔了須臾,才勉強回過神來。 . 接下來幾日都沒什么事。一些歌舞姬有興趣關注有沒有哪位妾侍得寵,紅衣也沒心思關注這個。而對于聿鄲提出的“建議”,她不知怎的,一想就煩。只好姑且擱下,打算遲些時候再平心靜氣地細細琢磨。 是以白日無聊時,要么去敦義坊看看孤兒,要么和綠袖一起在房里做女紅。再不然,則是去鶴鳴塢找縷詞小坐片刻,飲上一盞清茶,打發時光。 這日用過晚膳后,便又與幾個相熟的歌舞姬同去了。 踏進鶴鳴塢的院門,還沒見著人影,就聽得有女聲尖刻道:“姑娘別在意……公子都沒說過不許姑娘留著,她算什么東西!就算真要一比,姑娘還是脫了籍的呢,不必怕她!” 幾人駐了足,紅衣與綠袖相視一望,扯了扯嘴角,顯都是一個意思:這是怎么了啊? 邁過門檻進了屋,才見縷詞神色懨懨地坐在榻邊,已哭得眼眶通紅,還在不住地抽抽噎噎。 紅衣眉頭一蹙,一貫快言快語地絲緞已向服侍縷詞的阿皎發了問:“這怎么了?誰欺負縷詞jiejie了?” 阿皎回過頭來,幾人欠身互相見了禮,她便解釋道:“新來的那位,仗著自己是老夫人送過來的,說話也忒難聽!” 這話顯帶著幾分氣,端是在為縷詞打抱不平。可意思和情緒大抵清楚了,事情可還是沒講明白,絲緞眨一眨眼,追問說:“哪位?顧姑娘還是鄒姑娘?” “鄒氏!”阿皎切齒,睇一睇縷詞,卻是不再往下說了。不著痕跡地朝幾人稍搖了下頭,示意遲些再講,幾人會意,便也不再追問,帶起笑容去安慰縷詞。 臨道別時,幾人自然不約而同地一起“押”了阿皎出來,非要刨根問底的問個明白。 紅衣這才知道,前些日子她見過的那位鄒氏怡萱,長得漂亮不假,卻真不是個善茬。 阿皎說,縷詞自從脫籍以來,就覺得自己不該再住在席府里,白吃白喝還添麻煩,十分有愧。可她離了席府就沒辦法謀生,席臨川也清楚,當然不可能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