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司命是什么關系？

    用準確的方式來回答，大概是渣男和同時交往的女朋友之一的關系……夠了！這都什么啊！

    真是有夠白癡的回答。

    可是，能夠否認么？當然不能。

    讓她們真正的人格覺醒的條件是砸滿虛擬人格的好感度，現實中又沒有反復讀檔拿g的做法，除了當渣男以外別無他法。

    皇太一早就有了成為渣男的覺悟，但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多少現實中的心得，重新回到懷舊服開荒說不定就是這個感覺，不是說開荒的過程，指的是現在完沒有收獲的狀況和一直排隊登不上游戲是一回事。

    和司命之間的關系也就這么微妙地持續下去了，也許是一種理所當然，畢竟是保底，連進行攻略的必要都沒有，司命的想法又是如何呢？

    是真正抱有愛慕之心，還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思想？其實不是很能搞懂，也許二者皆有。

    正因為是保底的，所以才經常忽略她真正的想法，而這種事情又難以當面去問。

    “搞不懂了？嚯嚯，還是年輕啊。”

    佛齋老人發揮出了老年人最大的優勢——立足于年齡之上嘲諷別人，很多情況下這是沒有辦法破解的絕技。

    “是吧……”

    皇太一在某種程度上認可了“年輕”的說法，畢竟的確是很年輕沒錯，世界上的諸多事情也都很難看懂。

    尤其是女孩子這種神秘的生物，這和超人與否應該并無關聯，單純的就是難以理解，而且他也相信大多數男性應該也抱著相同的看法，相應的，如果立場倒轉也是一樣，女孩子之間所困惑的問題說不定就是看不懂男人。

    愁人。

    “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啊，真是見得多了，每天都在苦惱這個，苦惱那個，哎。“

    佛齋老人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不過即使是他也一定同樣經歷過充滿了苦惱的年輕時代，其實也沒有什么資格擺出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樣子。

    “苦惱……嗯……感情嘛……就是這樣的東西了，人就是會因為這個而苦惱的生物。”

    皇太一稍稍躺了下去，只把大半個頭露出水面，咕嘟咕嘟冒著氣泡，溫暖的泉水充滿了治愈的能量，不過卻不能夠治療人的心。

    “那女孩子也是一樣，你們倆的關系有點怪，和那個什么……什么來著？黃頭發的年輕人完不一樣，他們兩個才像是真正的一對兒呢，現在恐怕也……嚯嚯嚯。”

    佛齋老人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皇太一，意思就是“你懂”，笑聲也有些猥瑣。

    這人的性格說不定比看上去要更隨和，說不好聽就是不正經。

    他說的很有道理，沒法反駁。

    “不像啊……”

    ”不像，一點都不像。“

    佛齋老人的頭搖來搖去。

    不像才是應該的，大概。

    “為什么呢？”

    皇太一覺得這時候借助一下老者的智慧并非壞事。

    年齡是一種不可代替的財富，在很多時候能夠發揮一般人所達不到的力量。

    “這個嘛……我也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又不是什么知能的神，也只能看得出來你們之間好像是在逃避什么，所以才會顯得不自然，你們或許缺少一個跨越障礙的契機。”

    “跨越……障礙？我現在也很困惑，明知道她對我而言非常重要，重要到無可代替的地步，可是卻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不，應該也不是完不知道……應該說是……”

    皇太一開始語無倫次。

    很多時候，“不自信”這種情感是會無限放大的，也能夠發生連鎖的反應，讓原本擁有自信的事情也隨之失去自信。

    “你啊，還是太年輕，你說你不知道她怎么看待你？那你能不能確定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佛齋老人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瓶子已經見底，這令他有些掃興。

    “哈？更重要的事？有……嗎？”

    皇太一這時候如果保持冷靜的話，也許未必想象不到。

    “笨，當然是你自己的想法啊，動搖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既然你們兩個都差不多一樣，那不就很簡單了？問問自己，問問自己的心，能得到什么樣的回答……酒啊。”

    佛齋老人還想繼續泡，但沒有酒就很沒意思，于是搖搖晃晃地走向更衣間，那里確實有酒。

    “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皇太一飛快地沖出溫泉，以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整理完畢，穿上浴袍，不準備繼續泡了。

    附近依然有露天的院落。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左手握著空了一半的飲料罐，雙眼注視著夜空。

    真是愚蠢啊。

    竟然真的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事情。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考慮別人想法的時間漸漸超出了考慮自己的時間。

    因為人是要生活在社會中的。

    當學會了讀空氣之后，或許就已經變了——暫且不去評價這是否好的改變。

    那么，自己的本心究竟是什么？

    在確認司命對自己的感情之前，先解決這個更重要的事情吧。

    皇太一慢慢閉上了眼睛，腦海當中浮現出的是過去的諸多回憶。

    雖然大部分的內容都相當微妙，但是從中是否感受到了快樂，或者充實呢？

    嗯……

    完沒有！

    基本上都是心累的經歷。

    各種各樣的智障行為和時不時搞出的大新聞，這就很尷尬了。

    但這個就是事實。

    沒有經過掩飾，就這么擺放在記憶當中，猶如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的大件垃圾。

    話雖如此，那些卻都是不能夠忘記的東西，無論是不是快樂都依然如此。

    永久的，成為了記憶的一部分。

    那才是真正的司命。

    與虛擬人格的司命所經歷的記憶也不是沒有，可是總覺得蒙著一層迷霧，就好像是在夢中見到的景象。

    美好，但醒來之后就會消失。

    再美好的東西，假如不存在于現實當中也就沒有意義。

    也許會有人選擇永遠生活在虛幻的世界當中，永遠不準備醒過來。

    可是，如果“虛幻“不再是虛幻，那又該怎么辦？

    “先輩？對不起，在等我嗎……”

    司命怯生生地從后面接近。

    女孩子泡溫泉的時間理所當然要長一些，長個一兩小時也是很合理的。

    “沒關系啊，反正都是休息，就這么坐著也挺治愈的，很多景色平時都難得一見。”

    皇太一移動到了長椅的一端，拍了拍空出的座位。

    “是的呢，像這樣的天空已經好久沒看到了。”

    司命坐在椅子的另一端，沒有太靠近皇太一。

    即使她心有所想，在公共場合過于親熱還是太羞恥了。

    只是現在這種程度也足以令她臉紅心跳。

    “喂。”

    皇太一突然轉過了頭。

    “哎？先輩？”

    “如果當初結下了婚約的人不是我，你會怎么選擇？”

    皇太一也不是很清楚為什么要問出這樣的問題。

    也許是一時興起，也許是好久之前就深埋在意識之中。

    “那種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司命想不到會被問這樣的問題，下意識地想要躲避皇太一的眼神，卻在慌亂之間差點從過于高的長椅上滑下去。

    “小心點。”

    皇太一眼疾手快，伸手攬住了司命的腰。

    沒有絲毫的贅rou，甚至某些地方還應該多一點rou的神造之軀，就這樣被皇太一抱在了懷中。

    “那個……”

    “回去吧。”

    皇太一覺得現在不是時機。

    因為有點把持不住的感覺，說來也是有點丟人。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但凡是溫泉旅館，出浴之后的浴袍好像都變成和式浴衣的款式了，因為文化之間的流轉嗎？還是單純跟風呢？

    今天還只是第一天，暫時放棄想要看透世間一切的想法應該也不算錯。

    “嗯，有點冷了。”

    司命完沒有掙扎的動作，不過皇太一也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買了飲料之后，回了房間。

    當然皇太一是在沙發上睡的。

    司命對此也沒有提出異議。

    ……

    陽光之下。

    “好熱，怎么辦？”

    皇緋劍像是要發泄怒氣一樣，用力踢了一腳路邊的石頭。

    其實天色并不熱，甚至還算涼爽，熱的是混亂的心。

    “坐標消失的位置真的確定嗎？無論什么樣的裝置應該也有出問題的可能性，我們找到了最可疑的溫泉旅館，也找到了他們兩個預訂房間的記錄，現在我們唯一找不到的就是人。“

    班長居高臨下向遠方眺望，但現在的情況之下絕不可能尋找到人的蹤跡。

    “信不信由你，我的記錄就在這里停止了，而且你們也都看到了吧，旅館那邊根本就沒有兩個人入住的記錄，但追蹤的標記卻一直都亮著……好吧，現在確實是不再亮了。”

    “難道老師是想要說……大哥他和司命jiejie就這么忽然的……”

    皇緋劍心中不滿歸不滿，涉及到這么大的事，皇太一的安危問題絕對要排在最前面的序列。

    “真是太荒謬了，可是這種荒謬又不是絕對的不可能，老師有什么看法呢？”

    班長決定暫時停止沒有意義的搜索，并詢問梅菲斯特的意見。

    “只能先找找了吧，既然是皇太一同學和司命同學，我覺得暫時還不應該往最糟的方向去考慮。”

    “同感。”

    “大哥的確是這樣的啦，那個白癡！”

    班長和皇緋劍完同意梅菲斯特的意見。

    并且在附近展開了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