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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恰逢北伐結束,國內難得迎來一片欣欣向榮。他已在復旦謀得教職,也開始承擔新政府的大項目,前程一片大好,但卻執意娶了守寡的東家小姐。此后幾十年周周轉轉,經歷戰亂顛沛流離,從上海到美國又定居港城,夫妻二人始終恩愛如初,是業內有名的賢伉儷。 歐陽太太讓傭人端來茶水,柔聲道:“你們聊著,我去安排午餐。” 歐陽遠點點頭:“你讓桂嫂做一份松鼠桂魚,你親自調味。” 歐陽太太笑著點頭:“曉得。” 笑盈盈目送太太離開,歐陽遠才伸手戲謔道:“兩位小老板喝茶。” 喬文失笑,環顧了下這屋子,道:“歐陽叔的品味果然不凡,既典雅古樸又不失現代時尚。” 歐陽遠笑著擺擺手:“行了阿文,你也別拍我馬屁了,如今竂屋改造已經完工,我知道你們不是無緣無故幫的這個忙,有什么事現在可以開口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喬文握拳抵著鼻子輕咳一聲,既然對方已經開門見山,他也不好再拐彎抹角,輕笑了笑,道:“看來什么事都瞞不住歐陽叔的眼睛,我們確實是有事求歐陽叔幫忙。” 陳迦南伸出兩只黑黝黝的手臂,賴皮兮兮道:“歐陽叔,您看這個月我都快曬成黑炭,求您幫忙應該不會拒絕吧?” 歐陽遠笑盈盈瞥他一眼:“那得看是什么忙了。” 喬文道:“是這樣的,我們手下有一塊清水灣附近半山臨海的荒地,大約二十來畝,背山臨海,打算開發一片高端別墅,想邀請歐陽叔為我們設計。” 歐陽遠道:“你們想要邀請我,應該也打聽過,我差不多八年沒有再做商業設計,很多地產商用麻袋提著錢上門邀請我,都被我拒絕。再說……”他微微一頓,又才繼續,“高檔別墅無非是滿足富人,港城富豪們貪得無厭,選舉股市地產,哪個不是被他們一手cao縱。我已經過了從他們手中討飯吃的年紀,可不想再為他們做任何事。原本我見你們兩個頗有幾分赤城之心,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想爬上去做那剝削人的富豪。” 喬文笑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歐陽叔肯定比我們更懂這個道理。雖然別墅是賣給富人,但也意味著是從富人手中賺錢,而且還能為窮人提供工作。我知道歐陽叔不會為了錢出山,原本我們也不是什么富豪,沒辦法用麻袋提著錢來請您。但我深知歐陽叔學建筑的初衷,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想必現在也是一樣。如果歐陽叔愿意為我們設計,我們手上正好還有多余的地皮,可以用您的名義建造兩棟十層的廉租屋,以政府廉租屋的價格,租給沒有房子的窮人家庭。” 到了歐陽遠這個地位,早已不會為了錢去給人設計樓房,能請得動他的,也都是因為對得上他的喜好。在半退休之前,他的作品也大都是圖書館音樂廳之類能惠及普通人的建筑,讓他出山設計高檔別墅樓盤,在外人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喬文也只是投其所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哦?”歐陽遠聽到這話,分明有些意外,挑眉慢悠悠道,“二十棟別墅的利潤,建了兩廉租屋,可就所剩不多了。” 喬文笑:“我和阿南也是窮苦人家出身,用從富人手中賺到的錢去幫助窮人,也算是我們目前力所能及的事。” 歐陽遠神色莫測地望著他,半晌不出聲,就在喬文開始生出忐忑時,對方忽然朗聲大笑:“不管怎樣,你們能這樣做,已經遠比城中那些三天兩頭辦慈善晚宴的富豪,高上百倍。行,我答應你們。” 喬文暗暗松了口氣,笑道:“謝謝歐陽叔,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一旁的陳迦南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歐陽叔不會拒絕我們的。” 歐陽遠伸手在他腦門輕點了下:“是啊,你看你都從靚仔南變成黑炭南,要是我不答應,你不得跟我哭鼻子。” 陳迦南梗著脖子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 他說得是臉不紅心不跳,但喬文腦子里卻冒出他曾經嚎哭的場景,不由得搖頭輕笑。 雖然兩棟十層的樓,會讓別墅盈利能砍上三分之二,但其實對現在他們來說,也已經十分可觀,何況廉租屋雖然不賺錢,但房子產權在自己手上,是永遠保值的資產。最重要是,文南地產的第一個商業項目,就是與歐陽遠合作,以后只怕坐在家里,就會有項目找上門,這才是最重要的價值所在。 一頓豐盛午餐,吃得賓主盡歡,歐陽夫婦已到含飴弄孫的年齡,然而唯一的女兒遠嫁加拿大,孫子長到十幾歲,一年也就能見個兩三次。因此看到年輕人,總難免心生親近。這兩個后生仔,一個健康帥氣,一個斯文俊美,嘴巴也都乖巧,實在是一雙討人歡喜歡的孩子從歐陽家告別時,歐陽太太還預定了下次來吃飯的日子。 了結一樁大事,喬文總算是松了口氣,上了出租車后,簡直是卸力般靠在椅背上。 陳迦南也舒了口氣,在他旁邊重重一靠,不過他倒不是如釋重負,純粹是因為剛剛吃多了。 喬文轉頭瞥向他,見他一張黑臉當真是跟黑炭一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道:“南哥,幸好歐陽叔答應了我的邀請,不然你這一個月算是白曬了。” 陳迦南道:“剛剛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不答應,我就天天跑到他家里討好歐陽太太。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歐陽叔就是個妻管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