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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故劍在線閱讀 - 第2節(jié)

第2節(jié)

    李如明神色一松,示意了一下左右士兵上前,卻是用繩索將蘇瑾雙腕向后并縛起,栓到樹邊,一旁老馬見他如此,臉上有怒意,旁邊那麻子臉的中年男子卻推了推他制止他說話,搶先道:“我們今日任務事涉機密,一會兒戰(zhàn)事一起,我們恐怕分不出人手顧及姑娘,所以只有委屈姑娘先了,待任務結(jié)束,證實姑娘清白,我們一定好好答謝你。”

    蘇瑾點點頭,若無其事的靠著樹坐下。李如明也不再看她,看了看日頭,低聲道:“時辰快到了,大家速做好準備!”士兵們齊聲應諾,四散開來,各就各位,臉上皆肅然警戒,顯然訓練有素。

    ☆、論功

    ?  日上正午,蘇瑾看到士兵們忽然戒備了起來,全神貫注,她站起來往前走了走,李如明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xù)專注往下看,低喝道:“西羯大軍已至!做好準備,聽令行事!”

    蘇瑾往下看,只見遠處河的西邊,已有了一支烏壓壓的軍隊接近河邊,正要渡河,遠遠看過去劍戟反光,旌旗如林,軍容煊赫,衣甲鮮明,只怕有數(shù)萬人之眾,蘇瑾已了然,這支隊伍的作用應該就是趁敵軍過河時用投石機及弩車等干擾大軍,只怕前方楚軍已做好了迎擊的準備了。

    只是這里雖然居高臨下,卻離河邊頗遠,古時的投石機射程是萬萬達不到的,這也是他們大搖大擺在這里埋伏,敵軍的先頭偵查部隊卻沒有查到的原因,這么說這射程足夠遠的改裝過的投石機,便是此戰(zhàn)的決定性因素了,難怪戰(zhàn)術布置好,投石機卻出了問題,那李將軍他們才那么著急。

    秋風卷地,萬物肅殺,李如明盯著下頭西羯大軍分批渡河,漸漸渡河將要過半的時候,他抬起手臂向下一劃,喝令道:“攻擊!”

    一時緊繃著蓄勢待發(fā)的投石車以及床子弩發(fā)出了聲音,一塊一塊沉重的石頭及利箭激射了出去,有的射到水里濺起巨大水花,有的砸入了人群中,很快能看到下頭的大軍開始亂了陣型,躲閃的,踩踏的,過河的后退著,有號角聲怒喝聲慘叫聲,在山上都能隱隱聽到。

    李如明緊緊盯著那亂了的陣法,滿臉興奮激動,揮手道:“放信號!”

    旁邊有人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狼煙,一股白煙沖霄而上,片刻后,遠處隱隱雷鳴聲,一支軍隊猶如黑云一般的從邊界中出現(xiàn),然后迅速向西羯軍方向移動,氣勢撼動蒼莽原野。西羯軍前鋒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敵情,號角聲不斷,渡河了的隊伍正勉力擺出迎戰(zhàn)的隊形,卻不斷的被這邊山上的投石機和床弩破壞。而楚軍這邊行軍的速度殊為迅捷,車騎并舉,疾而不亂,刀槍的鋒芒在烈日映照下閃動著寒光,很快前頭騎兵部隊已趕到,兩邊眼看就要交上了手,李如明喝令道:“不要打到自己人!只看準河里打!”

    下頭瞬間已是交上手,一邊是養(yǎng)精蓄銳的楚軍,一邊是落入彀中潰散的西羯軍,雖然人數(shù)上西羯軍占上風,卻有一半還卡在河的另外一頭,進退兩難,潰敗顯而易見,戰(zhàn)局結(jié)果已經(jīng)可以看到,西羯軍開始后軍變前軍,停止了渡河開始撤退,楚軍這邊卻繼續(xù)敲著戰(zhàn)鼓,顯然是要乘勝追擊,眼看就要渡河,李如明這邊的伏擊任務卻已完成,再攻擊就會誤傷自己人,他揮手停止了攻擊,松了一口氣下令道:“收拾車子,準備下山!馬義帶二十人前頭開路看看有沒有人追上來!張風帶二十人押后!”

    兵士們喜悅地應諾,旁邊的馬義看了眼還在專心致志看著下邊戰(zhàn)場的蘇瑾,很是暢懷笑道:“西羯軍那群兔崽子派了jian細破壞了我們的軍械庫,哪里想到危急關頭還有蘇姑娘相助,天佑大楚!”

    旁邊的兵士們也紛紛揮臂道:“天佑大楚!”

    馬義看往李如明道:“將軍,您看現(xiàn)在可以放了蘇姑娘了吧?”

    李如明神色不動道:“蘇姑娘有神技在身,自然是要帶回去向陛下稟報,好好賞賜一番。”一邊命人道:“帶上蘇姑娘,我們走!”

    馬義愣了愣,旁邊張風推了推他低聲耳語道:“這樣的人才怎么能放走,你傻了,仗還沒打完呢!”

    馬義裂了嘴笑了,對蘇瑾道:“蘇姑娘你別怕,我老馬包你肯定能得到厚賞!”

    蘇瑾有些無奈,想了想到了楚軍營里,興許能找機會見見楚帝,點了點頭,沒說什么,便跟著他們下了山。

    李如明這支隊伍因為帶著輜重,下山特別慢了一些,待到快回到楚軍江原大營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李如明帶著士兵才進了大營,就有熟悉的將領看到他,大笑道:“李將軍回來了,諸將領都在中軍帳等你回來好論功行賞呢!此次干得漂亮!”一邊向他伸了大拇指道:“這次你定是首功!”

    李如明謙遜道:“僥幸僥幸。”他確是后怕,那將領卻是湊了過來低聲道:“知道武清不?他這次丟臉了,西羯軍撤軍的時候,他本應載著刀車和弩車攔截的,結(jié)果不知怎的居然沒攔上,西羯軍居然全須全尾地逃了三成,主帥也被放跑了,方才看到他跪在中軍帳外請罪,臉都是黑的,哈哈,看他下次還得意不!”

    李如明不說話,他這次要不是遇到蘇瑾,所有投石車盡皆報廢,只有兩臺床子弩能用,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現(xiàn)在黑臉請罪的就是他了,他轉(zhuǎn)臉看了眼被幾個士兵帶著仍縛著手卻泰然自若的蘇瑾,心下暗自打著腹稿一會兒如何和陛下稟明,將此女留下來,但此女雖然獵戶打扮,卻落落大方不似小戶人家,著實有些來歷不明,形跡可疑。

    轉(zhuǎn)眼到了中軍帳前,他命幾個士兵和蘇瑾先在帳外,自己掀帳先進去了,還在外頭卻聽到了里頭有人憤然在辯爭道:“打到一半,弩車和刀車們紛紛失靈壞了,我老武有一說一,是我的錯我擔,但這次弩車和刀車失靈,不是我們的問題!”

    旁邊早有人道:“之前薛女史早就一一修好,剛交戰(zhàn)的時候我們看著也都是好好的,結(jié)果渡河的時候你們就堵截不上了。”

    武清窘迫爭論道:“可立刻著人去測試,確實用不了了!”

    又有人道:“你的意思是,這都是薛女史的錯了?”

    武清看了眼上坐在輪椅上神色淡然的薛女史,滿臉通紅不說話,湊巧這時李如明進了帳來,帳中諸將領都靜了一靜,李如明跪下向上首端坐著的楚帝施禮。

    楚帝劉尋身上甲胄未卸,神色漠然地看著諸將爭辯,他集會一貫不禁爭論,不塞言路,從不因言責罰臣子,一旦做了決定,卻絕不容許更改。眾人也都習以為常,并不顧忌。楚帝看到李如明進帳向他叩拜,點頭道:“起來吧,你們今天很不錯。”語氣平淡,對一貫少言寡語的他來說卻已是極大的褒揚,諸將們都不禁艷羨起來。

    這時薛女史旁邊站著的一青衣男子說道:“所有軍械在修好后都進行過測試,正好李將軍也回來了,李將軍那邊帶的投石機和弩車不是好的么?伏擊完成得很好,適才陛下都說這時機抓得準,可見武將軍這邊的刀車出問題未必就是我?guī)熋脹]修好。”

    李如明抬眼看了下薛女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道:“陛下面前不敢欺瞞,今日我們上山布置好后試投之時,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投石車都壞了,石塊投回我方,還傷了兵士。”

    薛女史旁邊那男子臉色難看道:“想必損壞不大,還是補救回來了吧?”

    李如明搖頭道:“非也,當時我們束手無策,遣人回來報信也已來不及,后來幸得在山中遇到一獵戶之女,將投石車修好,我們才未曾貽誤戰(zhàn)機。”

    帳中諸將一下子紛紛議論起來,薛女史的師兄臉色難看道:“李將軍是在開玩笑嗎?奉圣郡主制的軍械,多少能工巧匠都修不好,我?guī)熋貌幻卟恍菪蘖艘粋€多月才修好,隨便一個獵戶女子就能修理?”

    李如明道:“陛下面前不敢打誑語,我?guī)У谋拷阅茏C明,據(jù)那女子言,投石車是因山路崎嶇,投石車運送顛簸過甚,固定的支架松開,角度變幻引起的反投,那修好車的蘇氏我已帶回營中,還請陛下厚賞之,若不是此女,戰(zhàn)事定不能如此順利。”

    那師兄冷笑道:“只怕是誤打誤撞吧。”,劉尋在上頭忽然開口:“那女子姓蘇?”

    李如明忙回:“是。”

    劉尋頓了頓,又問道:“年約幾何?”

    李如明愣了愣,回道:“二十多吧……并未梳髻,應是未曾許人。”

    劉尋沉默了,臉上表情清冷淡漠。旁邊的諸將卻紛紛議論起來,武清早按捺不住道:“李將軍的投石車也出了問題!可知這絕不是我的責任!”

    薛女史臉色蒼白,此時卻轉(zhuǎn)頭向劉尋開口道:“是薛瓏學藝不精,誤了戰(zhàn)機,請陛下責罰。”

    旁邊站著的師兄還要爭辯,薛瓏搖了搖頭,臉上一副決然之色,柔弱之中顯出剛強來,一些將領們都住了口,顯然也不愿言語為難這名之前不眠不休修理軍械的女子。劉尋似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看場中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淡淡道:“此是朕之失,未讓軍械經(jīng)過翻山、涉水的測試,沒有十足把握便倉促定計,所以讓西羯軍得以逃脫,未能全功,此皆是朕之過也。諸將奮力殺敵,盡力一戰(zhàn),沒有過錯,且讓主簿一一按功報來,朕論功行賞,天色已晚,眾將且下去善后,另,林德英明日派人去探西羯軍的落腳之地,我們再另行定策。”

    眾將肅然站起應諾,然后魚貫而出。唯有薛瓏看往劉尋,咬了下唇,臉上帶了絲倔強道:“陛下,我愿再一一檢測軍械,尋出問題所在。”

    劉尋未及答話,一旁李如明已先說話:“陛下,臣這次帶回的那名蘇姓女子,可讓她從旁協(xié)助,修理軍械。”

    劉尋問道:“那名女子來歷可查明?”

    李如明搖頭道:“還未來得及,據(jù)她自言是獵戶之女,打獵偶然遇到我們,我觀其言行大方,毫不怯懦,查看軍械時動作嫻熟,手上力氣不小,似有武藝在身,身上攜帶的弓箭匕首,都不似凡品,恐怕大有來歷,不過應是對我楚軍無惡意。”

    劉尋聽到力氣不小時眉尖動了動,摸了摸拇指上的戒指,沉思了一會兒,道:“帶她上來朕見見。”

    薛瓏有些吃驚道:“陛下,此人來歷不明,不如查清其來歷再說,若是清白,又有天分,不如收入天工門下,悉心培養(yǎng),才好為陛下所用。”

    劉尋沒答話,只看了眼身側(cè)立著一直不動的高永福,高永福心神領會,連忙道:“陛下自有主張,薛女史和劉侍郎還請先下去歇息吧,時候也不早了,薛女史身體荏弱,還當注意才是。”

    薛瓏咬了咬唇,施禮道:“是,臣告退。”

    旁邊的劉京忙替她推著輪椅出帳,李如明自下去傳人。

    ?

    ☆、侍詔

    ?  李如明將蘇瑾帶進了中軍帳內(nèi)的時候,帳內(nèi)已是燃了燈,明亮一片。

    蘇瑾跟著李如明才入帳便感覺到上頭一道犀利目光盯著她。

    她抬頭,便看到劉尋坐在上頭,繡金戰(zhàn)袍上套著玄色甲胃,周身一股屠戮人命、血戰(zhàn)沙場磨練出來的氣勢,凝視著她的眼光猶如冷電青鋒,一看到她眼神便一閃,牢牢緊盯,然后霍然站了起來,大步走向蘇瑾,身上那驚人的氣勢也隨著高大的身形投影向蘇瑾壓了過來。

    蘇瑾怔怔的盯著他,李如明帶她來之前并沒有說是面君,她卻一眼就知道此人就是此行的對象,楚武帝。她心下電轉(zhuǎn),怎么辦?她原本是打算到了軍營易容以后再私下找機會見楚帝,將琥珀討回,如今她看著這男子冰冷而深沉,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自己養(yǎng)成的男孩……她再清晰不過的感覺到,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是九五至尊,反手云雨,凡人無法違逆只能臣服的帝皇。

    這個男人渾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她忽然覺得自己失去的記憶和現(xiàn)在二十八歲的容顏,在他面前是完全解釋不清楚的,如果她說她是奉圣郡主的話。

    劉尋已大步邁到了蘇瑾跟前,伸出手扳起她下巴,仔細端詳,蘇瑾和他對視,卻幾乎沒辦法承受那眼神,那眼神里承載了太多的感情……驚駭、懷疑、喜悅……一旁的李如明已是驚呆了,呆呆道:“陛下?”

    劉尋松了手,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們都下去,蘇氏留下。”

    李如明有些擔憂蘇瑾來歷不明會對君主不利,但看到蘇瑾雙手還縛著,楚帝一向身手不錯,便還是服從了命令,帶著士兵們下去了。

    劉尋怔怔地看著蘇瑾,臉上神色變幻,半刻才恍惚問道:“你是誰?”

    蘇瑾電光火石之間已下了決斷:“我是奉圣郡主蘇瑾的meimei。”

    劉尋像是被噎住一般,直視她清澈的眼睛:“meimei?”

    蘇瑾道:“是,jiejie離家多年。”

    劉尋深深凝視著她:“蘇瑾從來沒有說過她還有meimei和家人。”

    蘇瑾鎮(zhèn)定自若道:“她也不知道,我們從前失散了。”這是最好的借口了,不然怎么解釋她還是二十八歲的相貌和身體?又怎么解釋她詐死失蹤這么多年?還有那些她已經(jīng)沒有的記憶,一旦問到過去的事情,她除了從報告上知道的事情,其他一無所知,要證明自己是蘇瑾,比冒充蘇瑾的meimei更難。

    劉尋卻不再繼續(xù)追問,他緩緩伸出手,半環(huán)著她,將她手上縛著的繩索解開,離她極近,蘇瑾能聞到他身上的沉香味,還有藥味里頭混雜著血腥味,他受傷了?蘇瑾愣了愣。

    劉尋伸手輕輕替她手腕揉著那些繩痕,似是在替她活血,臉上神色似乎放松了些,睫毛掩下,目光沉凝,蘇瑾有些不自在,卻一眼看到劉尋拇指上帶著一枚扳指,扳指上赫然正是那失蹤的琥珀!她心神全被那琥珀吸引住了,盯著那扳指不放,劉尋卻忽然道:“奉圣郡主從前是說過不知父母在何方,你相貌和她如此相似,又擅長軍械制造技藝,自是真的。”

    蘇瑾呆了呆:這是信了?她抬眼去看他,劉尋看她目光愣怔,握著她的手腕,眼里似乎帶出了一絲微笑,輕聲道:“既然是奉圣郡主的meimei,又在此戰(zhàn)立了功,自然是要封賞的。”然后道:“高永福。”

    一直站在后頭充當背景板的高永福站前道:“奴婢在。”

    劉尋淡淡道:“封奉圣郡主之妹……”頓了頓,轉(zhuǎn)過頭來問她:“名字?”

    蘇瑾道:“蘇……瑜。”

    劉尋極快的接了下去:“蘇瑜為正三品御前侍詔,御前聽用。”

    高永福躬身道:“謹遵陛下口諭。”

    蘇瑾對這些官職有些迷糊,聽起來似乎是個女官職務,她迷惘地看向高永福,高永福上前道:“蘇侍詔先隨我下去,安置好了再來服侍陛下?”

    劉尋低著頭又揉了揉蘇瑾的手腕,看著手腕上的紅痕淡了些才放了手道:“嗯。”

    蘇瑾看著那扳指,想到若是做了女官,大概有機會接近劉尋,想辦法拿回這琥珀扳指,劉尋看她的目光盯著琥珀不放,眼里又閃過了一絲笑意,低聲道:“先下去歇息一下吧?你今天也累了吧。”

    蘇瑾察覺自己失態(tài),微微躬身道:“是……那我先下去了……”她自覺自己似乎有些禮儀不周,但無論是劉尋還是高永福顯然都沒有介意,走出帳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冷峻的帝王坐在那兒看著她,眼睛猶如浩瀚海水,盛滿了深沉的溫柔,光投映在里頭,仿似淚光蕩漾,竟使那眼神多了一絲哀傷。

    蘇瑾莫名便想起拜倫的那首《春逝》。

    蘇瑾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讀詩,她整個人理智冷靜,邏輯推理能力一流,是個優(yōu)秀的特種軍人,在外人眼里是萬萬和那多情善感細膩柔軟的文藝青年不搭界的,卻偏偏有這樣難以啟齒的矯情嗜好,一到某個場合,腦子里便會爭先恐后的冒出自己背過的詩句碎片,酸得令自己都覺得矯情,卻依然不能遏止。因為她不善言辭,所以總在詩句里發(fā)現(xiàn)她難以形容表述出來的感想。

    高永福帶她到了個帳內(nèi),一邊吩咐了個小太監(jiān),過了一會那小太監(jiān)將她的包袱、弓箭都一起拿來,高永福笑道:“蘇侍詔請先歇息,我讓人給你打水來洗臉,然后給您送餐。”

    蘇瑾點了點頭,松了口氣,靜靜考慮接下來應當如何做。

    高永福走進中軍帳內(nèi),明燭照映得劉尋的臉染上一層暖色,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幾后,前邊擺著的膳食一點都沒有動過,臉上的表情似在夢中,高永福心中嘆了口氣,上前復命。

    劉尋抬眼看他,眼睛一閃:“都安置好了?”

    高永福連忙道:“是,熱水食物都吩咐下去了,斷不敢怠慢蘇女官,陛下也用膳吧?”

    劉尋似乎才確定了遇見蘇瑾不是自己在做夢,他臉色緩和下來,拿了筷子,才吃了兩口忽然皺眉道:“送到她那里的也是這樣的飯食?”

    高永福一瞥那糙舊米飯,忙道:“上次遵陛下命,除了傷病士兵能用白米,其余將士一視同仁,均用軍糧糙米,所以我讓小喜子專門去傷病營那兒調(diào)了白米給蘇女官,還命人即刻殺了只羊,挑了腿肚子上最嫩的炒了個碟兒先送過去了,一邊熬著羊骨湯準備明兒用,陛下也受了傷,一會兒也用些?這些天陛下一點葷腥都不沾,與士兵同食,若是龍體保養(yǎng)不當,豈不是社稷之憂。”

    劉尋不以為意,一邊吃著那糙米飯就著窩窩頭,一邊道:“她不愛吃內(nèi)臟,這些天飲食你看著些……還有,晚上天寒,被褥要加夠,若是不夠調(diào)我?guī)ぶ械倪^去……”

    高永福連忙應是,劉尋喝了幾口水,放了筷子,忽然自言自語道:“高永福,你說她這次不會走了吧。”

    高永福裂開嘴笑道:“回陛下話,依奴才的想頭,既是回來了,看上去面色紅潤身體健康,一點兒不顯老,還編了meimei的話頭,必是想換個身份留在陛下身邊,定是不會離開了。”

    劉尋臉色一變,卻是忽然從幾乎令他沖昏頭腦的興奮中回過神來:“傳御醫(yī)去給她把把脈!她當年那樣的身體……中的還是絕毒……興許身上還有什么后患……”

    高永福呆了呆,想起蘇瑾那氣色,不像還中毒在身的樣子,他臉色為難道:“如今戰(zhàn)事才結(jié)束,御醫(yī)們都在替?zhèn)∈勘床 ?/br>
    劉尋臉上有些不耐煩道:“誰的命能和她相提并論!”

    高永福連忙噤聲不言,轉(zhuǎn)身下去。

    蘇瑾簡單擦洗過后吃了送過來的飯菜,雖然簡陋,卻是她這些天來吃的第一餐米飯,所以她吃得還算多,才吃完,高永福便帶來了個御醫(yī),高永福解釋道:“大戰(zhàn)方畢,恐怕軍中會流傳疫病,您是要近身伺候陛下的,因此讓大夫把脈確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