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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軍戶小娘子在線閱讀 - 第62節

第62節

    宋蕓娘他們也開始著手準備搬回到張家堡的諸多瑣碎事宜。葉翠兒憂心張家堡的家人,丁大山便帶著她和田氏先回了張家堡。

    又過了幾日,歸心似箭的宋思年但心家中是否已經遭受到韃子的破壞,便也搬了回去,留下荀哥兒幫忙照看宋蕓娘。

    蕭家這邊,李氏也命王姨娘帶著陸蔓兒先行回家收拾,自己則陪著宋蕓娘留在靖邊城,日日緊閉門戶,靜靜等待蕭靖北的消息。

    又等了數日,蕭家沉寂了許久的院門終于響起了叩門聲,住在外院的荀哥兒急匆匆地打開院門,愕然愣著站了片刻之后,驚喜地大叫:“安平哥!三郎!”

    許安平仍穿著一身盔甲,風塵仆仆。他的臉黝黑而消瘦,身形疲憊,眼神黯淡而消沉,不見以往的勃勃生機和昂揚的精神狀態。

    許安文也是不見笑容,半垂著眼看著地面,默不作聲。

    荀哥兒盡管滿腹疑惑,也仍然熱情的迎他們進內院的正屋坐下。

    眾人搬走后的小院空曠了許多,此時也分外安靜,李氏正在房里陪著妍姐兒玩耍,時不時發出幾聲歡笑聲。鈺哥兒則在一旁的桌子邊靜靜地看書,妍姐兒的嬉笑聲影響不了他分毫,他專注地看著書,手指飛快的翻過一頁、又一頁。

    宋蕓娘則在自己房中午睡。她已經有了四五個月的身孕,這段日子天天擔驚受怕的牽掛,她除了肚子略略凸起,身形卻仍是消瘦。昨天夜里她又做了噩夢,半夜驚醒后,一夜無眠到天亮,今日白天精神不振,此刻便躺在炕上稍稍補眠。

    李氏見到了這兩個客人也甚是驚訝,她和許安文有過幾次接觸,但還是第一次見到許安平。此時聽荀哥兒介紹了許安平,便激動地問:“許二郎,聽說你和我家四郎一同在周將軍的游擊軍中效力,不知我家四郎可有回來。”

    許安文看著李氏,呼吸沉重,每每要開口卻覺得雙唇有如千鈞重,怎么也無法張開,他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哀傷,剛剛觸及李氏的眼神又急忙避開,靜靜看著面前茶杯里氤氳升起的熱氣,默不作聲。

    李氏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她努力支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鎮定的對荀哥兒道:“荀哥兒,你帶著鈺哥兒和妍姐兒去外院玩去,我和許二郎有要事要商談。”

    荀哥兒站著猶豫了會兒,見李氏神色堅決,便一步三回頭地出了房門。

    “荀哥兒,等一等,我陪你一起去。”許安文急忙站了起來,他歉意的看了一眼李氏和許安平,匆匆追了出去,如逃脫般的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屋子。

    “許二郎,現在屋里就我們兩個人,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你放心,我老婆子雖然年老體弱,但我這輩子什么樣的大風大浪都經歷過,沒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良久,李氏低沉滄桑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里緩緩響起,如同在這幾乎凝固了的空氣里劃開一道口子,寒颼颼的冷風仿佛瞬間便灌了進來。

    許安文雙手緊緊按在膝蓋上,幾乎可以聽到骨節的咯咯聲,李氏無言地看著他,雙唇倔強的緊緊抿起,琥珀色的眼眸里充滿了疲憊和哀求。

    “李嬸嬸……這次韃子……攻勢很兇,我們的軍隊……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周將軍卻也毫不畏懼,不是避其鋒芒,而是迎難而上。他一直率領著我們與韃子的主力部隊周轉,還有過好幾次的正面交鋒……”許安文突然鎮定了下來,講著講著,開始正視李氏的眼睛,語速也由凝滯變得越來越流利,血雨腥風的戰場通過他低沉略帶沙啞的嗓音慢慢展現在了李氏的眼前。

    “這幾場仗打的慘烈,很多弟兄都以身殉國,馬革裹尸而返……但也有的弟兄脫穎而出,在與韃子作戰時立下赫赫戰功,得以嘉獎。……蕭兄就是其中的一個,兩個月多前,他已由把總升為了千總,統領整個火器營。”

    李氏唇角含笑,鎮定的看著許安平,眼底的哀傷和絕望卻是越來越深。

    許安平舔了舔嘴唇,突然只覺得口干舌燥,在寒冷的并未燒炭盆的屋子里,后背卻已然濕透。他突然覺得他不該走這一趟,接受這場比戰場上更為殘酷的折磨。

    “一個月前,我們聽從軍令前往京城方向追擊韃子,在孫家灣一帶和阿魯克的主力有了一場惡戰。那一場仗打的艱苦,除了我們的幾千人,還有其他幾支部隊的上萬人馬。……我們本已包圍了韃子的大營,當時蕭兄帶著一隊精銳兵力深入韃子內部,我們則在外圍為他們打掩護。本來說好以一個時辰為限,一個時辰后,不論是否救出太上皇,只要聽得我軍鼓聲響起,蕭兄都要立即撤退,因為,炮兵已經預備好炮轟韃子大營……”

    “可是……可是……”許安平緊緊捏起了拳頭,面色痛苦而憤恨,“不到半個時辰,炮兵就開始開炮。當時正值夜半時分,各路人馬混雜,也不知是哪一支軍隊先開了炮,很快就亂糟糟打成了一片。……事后,我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蕭兄,倒是找到了隨他一起的幾個將士,都已被炮轟得……”

    許安平突然語帶哽咽,無法繼續說下去,他死死地咬緊牙關,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戰場上的消息(下)

    屋子里又靜了下來,仿佛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可以聽得見。許安平局促不安地盯著地面,靜靜等待著李氏隨時會爆發出來的哭聲。除了不忍心看到李氏傷心欲絕的一幕,他更害怕的是面對知道這一消息后的宋蕓娘。剛才,當他得知宋蕓娘正在房中午睡,他居然產生了幾分如釋重負的輕松。

    此時,許安平仍在心中后悔不該忍受這樣沉重的壓力來通報這個訊息,但是他又不忍心讓蕓娘直面之后由官府送來的那張殘酷冰冷的陣亡名單。他直覺地感到,若他將蕭靖北在軍中最后的經歷詳細講述給她們聽,也許能稍稍減輕她們的悲痛。

    又靜坐了一會兒,許安文呆呆看著從門口投射進來的太陽的影子在室內悄悄地移動,看著它慢慢拉得斜長,終于忍不住移動了一□□子,不自覺地清了一下嗓子。

    一直坐著發呆的李氏突然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她坐直了身體,愣愣看了一眼許安平,似乎在奇怪這個小伙子為什么仍然坐在這里,良久,才緩緩道:“多謝許二郎來我家傳信。今日家中忙亂,我就不留你多坐了。”聲音顫抖而虛弱,似乎耗盡了她全身的氣力,停頓了一會兒又高聲喚道:“荀哥兒,幫我送客。”

    荀哥兒送走了許安平和許安文兩兄弟,轉身回來,先在宋蕓娘廂房的窗前靜靜站立了一會兒,又來到了正屋門口,哀傷的看著孤零零坐在幽暗房間深處的李氏。

    許安平一走,李氏挺直的腰背便迅速佝僂了下去,她的靈魂仿佛已被抽走,只剩下了枯朽的身軀。

    “李嬸嬸,您……您想哭就哭出來吧……”荀哥兒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方才他見許安文神色不對,早已悄悄將他拉到一旁問明了緣由。他一直忍住悲痛,在鈺哥兒和妍姐兒兩個孩子面前強顏歡笑。此刻他送走了許家兄弟,又將鈺哥兒和妍姐兒留在外院,當他走進內院,特別是經過宋蕓娘的房間時,一直隱忍的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

    “我為什么要哭?”李氏側頭奇怪的看著他,她衰老的面容一半隱藏在陰影之中,與昏暗的屋子融為一體,另一半卻是模糊的、木然的、僵硬的,她機械地緩緩開口,蒼老嘶啞的聲音在寂靜昏暗的室內響起,透著刺骨的寒涼和悲哀,“我兒為國捐軀,戰死沙場,做了他祖父、他父親、他的哥哥們想做而沒有做到的事情,不愧是蕭家的好兒郎,我為他驕傲!我不哭,我不會哭!”

    “李嬸嬸……”荀哥兒愣怔地站在門側,看著這樣的李氏,心中突然涌出了幾分害怕。

    李氏支撐著身子想站起來,撐了幾下卻軟弱無力,她喘著氣,虛弱的說:“荀哥兒,扶我起來。”

    荀哥兒急忙走過去攙扶李氏,只覺得她的身子又冰又涼,抖動如篩,她抓在荀哥兒胳膊上的手力氣卻大得驚人,支撐著走了幾步,終于腿腳一軟,暈了過去。

    “咚”地一聲響,驚動了正在外院玩耍的鈺哥兒和妍姐兒。鈺哥兒慌慌張張地牽著妍姐兒跑進來,卻見李氏面如死灰,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荀哥兒正蹲在地上使勁兒扶他,可他又急又慌,怎么也扶不起來。

    兩個孩子都嚇得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跑到李氏身邊,鈺哥兒使出吃奶的勁幫著扶李氏,妍姐兒一邊摸著李氏冰冷慘白的臉,一邊嚇得大哭:“祖母,祖母,您怎么啦?”

    正在慌亂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子俯身下來,用強有力的臂膀扶起了李氏,一下子將瘦弱的她抱了起來。荀哥兒仰頭看去,只見來人身材高挺撥,面容黝黑清俊,卻正是剛剛離去的許安平。

    原來,許安平離開蕭家后,走在路上想著之前李氏不正常的神情和表現,心中忐忑不安,便帶著許安文立即折返回來,卻正好遇上了這一幕。

    許安平將李氏安置在她的炕上,又命許安文速去請大夫,回頭對神情慌亂的荀哥兒說:“這件事情是我的錯,不該這樣貿貿然告訴你們,此事到此為止,千萬不要告訴蕓娘。”

    荀哥兒神色黯然,“瞞也瞞不了多久,jiejie總會知道的……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還不如……”他側頭看向兩個孩子,只見妍姐兒趴在炕頭抱著一動不動的李氏害怕地哭喊著,鈺哥兒正怔怔看著這邊,神色驚惶,如一只弱小無助的小獸,怯怯的問:“許二叔,荀舅舅,祖母為什么會暈倒?是不是……是不是我父親出什么事了?”

    許安平無言地愣在那里,哀痛之極。荀哥兒眼淚又涌了出來,他輕輕走到鈺哥兒身前,緊緊扶住他弱小的肩頭,一字一頓地道:“鈺哥兒,以后你就是你們家唯一的男子了,你要代替你父親撐起這個家,照顧好你祖母、你娘、妍姐兒……還有你母親肚子里的小弟弟,你……一定要堅強!”

    鈺哥兒的小身子開始不停的顫抖,嘴唇也抖個不停,黑亮的眼睛中淚水在滾動,里面充滿了恐懼,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父親……他……他受傷了嗎?”

    荀哥兒輕輕搖了搖頭。

    “那……他還會回來嗎?”

    荀哥兒仍是搖了搖頭,側頭盯著地面,不敢再看那雙幼小的、充滿絕望的眼睛,深恨自己的殘忍和無力。

    豆大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地涌出鈺哥兒黑亮的大眼睛,他透過淚眼朦朧的眼,看著身影模糊的許安平,泣不成聲,“許二叔,我父親……是不是……回不來了?他……不在了嗎?”

    許安平咬著牙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間,淚水悄然順著臉頰滑下來。。

    荀哥兒突然感到自己肩頭比山還重的責任,他挺直了背,扶著鈺哥兒也挺直背,定定望著他的眼睛,沉聲道:“鈺哥兒,你祖母年老體弱,你娘懷著身孕,妍姐兒還那么小……你雖然還小,但你現在是這個家里最堅強的男子。鈺哥兒,你一向很懂事,以后,你要更加懂事,更加堅強,你知不知道!”

    鈺哥兒仰頭盯著荀哥兒看了半晌兒,突然一下子抱住荀哥兒大聲哭起來,“荀舅舅……荀舅舅……”趴在炕上的妍姐兒扭頭看到鈺哥兒抱著荀哥兒哭泣,她越發張開嘴大聲哭起來。

    荀哥兒腦門上急得冒汗,他一邊安撫鈺哥兒,一邊壓低聲音道:“鈺哥兒,你要懂事,這件事情暫時還不能讓你娘知道,她現在身子很弱,會受不住的。你……明不明白?”

    鈺哥兒一邊點著頭,一邊抽抽噎噎地說:“我懂……我懂……”

    “什么事情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不能告訴我?”一聲輕柔似水、又清澈如泉的聲音喚回了屋內的幾個人的神智。他們齊齊看向門口,卻見宋蕓娘斜斜靠在門邊,一只手死死扶住門框,面色慘白,雙眼通紅,卻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娘——”

    “jiejie——”

    “蕓娘——”

    屋內幾個人都緊張地向宋蕓娘撲來,許安平伸出雙手還沒有觸及到宋蕓娘,便急忙收回,局促地站在一旁。他看著宋蕓娘凸起的小腹,心中一陣刺痛。

    “娘——”妍姐兒靈活的小身子已經從炕上滑下來,沖入宋蕓娘的懷里,一邊哭泣著,“娘,你快看看,祖母為什么躺著不動了?”她抬頭望著蕓娘,小小的鼻子紅通通的,淚眼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和恐懼,“娘,舅舅說爹爹不回來了,爹爹為什么不回來了,他不要我們了嗎,不要妍姐兒了嗎?”

    宋蕓娘雙目刺痛而通紅,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她愛憐的摸了摸妍姐兒毛茸茸的小腦袋,柔聲道:“傻孩子,你爹爹最疼愛你了,怎么會舍得不要你。”

    “可是……舅舅和這位叔叔說……”妍姐兒疑惑的看了看許安平和荀哥兒。

    宋蕓娘溫柔的笑著,“爹爹不是答應過我們嗎,這場仗打完了就回來和我們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現在仗已經打完了,想必你爹爹馬上就要回來了。”

    “蕓娘……”許安平上前了一步,緊張地看著她。他想起了之前李氏奇怪的表現,心中更是擔心這樣反常的蕓娘。

    宋蕓娘略略點頭行禮,“多謝安平哥施援手。”

    安平眼神幽暗,里面是深深的痛苦,啞聲道:“蕓娘,你不要憋著,難過的話就哭出來。”

    宋蕓娘笑得更加溫柔,“我沒有難過啊!現在戰爭結束了,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蕭大哥日日在外面刀槍箭雨了。他答應過我們,戰爭一結束就馬上回來。”

    許安平心中又痛又急,忍不住道:“蕓娘,靖北兄他已經……”

    宋蕓娘收斂了笑容,鎮定的面容終于閃現出一絲慌亂,她茫然的視線漸漸收回,定定地盯著許安平,顫聲道:“你……可有見到他的……他的……尸首?”

    許安平愣了下,木然搖了搖頭。

    宋蕓娘忽又笑了,眼中居然有了晶亮的神采,語氣篤定而輕快,“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連尸首都沒有看到,你們怎么可以斷定他不在了?蕭大哥答應過我,要和我快快樂樂一輩子,沒有我的答應,他怎么可能會死,怎么敢死?”

    許安平嘴張了張,猶豫了片刻,忍不住低聲道:“蕓娘,戰場上慘烈,當時……轟了炮……,戰后……很多人都沒有找到……”

    宋蕓娘卻不再聽任何言語,自顧自地走走到了炕邊坐下,一把握住李氏的手,語氣激動,“娘,安平哥回來了,蕭大哥肯定也會馬上回來。我們這幾日就搬回張家堡,收拾好屋子,等他回來一起過年。”

    李氏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幽幽醒轉了過來,她愣愣看著蕓娘,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良久,才顫聲道:“好,咱們回去,回去等著四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從現在開始略有小虐,請親們堅持堅持,不經歷苦寒,沒有臘梅的芬芳哦!!!

    ☆、宋蕓娘的執念

    宋蕓娘和李氏便不再胡思亂想,一門心思收拾好行禮準備搬回張家堡。

    搬回張家堡之前的那天下午,蕭靖嫻居然來了一趟。她生產后豐腴了許多,穿著一身桃紅色的錦緞襖裙,滿頭珠翠,越發顯得面色如玉,容貌艷麗。

    當時宋蕓娘他們正忙著收拾行李,妍姐兒則在一旁歡樂地跳來跳去,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蕭靖嫻一進門見到這一幕不禁怒火中燒,厲聲喝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嬉鬧?”她這幾年備受王遠寵愛,言行舉止上很是威嚴和霸道。

    妍姐兒嚇得躲在宋蕓娘背后,怯怯的探出小腦袋看著這個陌生的兇巴巴的華貴女子。

    宋蕓娘挺直身子,安撫的拍了怕妍姐兒的小臉,轉身冷冷看著蕭靖嫻,淡淡道:“靖嫻,有什么事情好好說。小孩子膽小,別嚇著了她!”

    “這是哪家的貴夫人,哪有隨便進人家里呼來喝去的!”李氏從房里走出來,冷冷道。

    這是蕭靖嫻自愿為妾之后首次見到李氏,盡管幾年未見,她骨子深處仍有著對李氏無法磨滅的懼怕和羞愧,此刻便垂下頭,眼圈一下子紅了,突然哭了起來,“母親——”

    李氏一時愣住,冷哼了一聲,“蕭姨娘,老婆子身份卑微,您這聲母親我擔不起。”

    蕭靖嫻眼淚流的更兇,“母……母親,我剛聽老爺說,四哥已經……,他已經……,他……他在陣亡名單上……”

    “靖嫻,如果你是特意來通報這件事情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我們已經知道了。”宋蕓娘淡淡打斷了她。

    蕭靖嫻愕然看向宋蕓娘,眼中充滿了恨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四哥出事了你居然一點兒都不傷心。當年若不是你被土匪虜去,四哥怎么會為了救你而進了游擊軍,現在也不會戰死沙場。你這個克夫的掃把星……”

    “啪——”的一聲響起,蕭靖嫻捂住臉,驚訝的看著李氏,“母親,您為何打我?”

    “你還有臉說蕓娘?當年若不是你任性,蕓娘怎么會遇匪。四郎此次若真有個好歹,你才是罪魁禍首!”李氏氣得身子打顫,鈺哥兒緊緊攙扶著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全然陌生的蕭靖嫻,眼中不再有溫情,只有漠然。

    蕭靖嫻又氣又恨又狼狽,“我好心來看望你們,你們卻這樣對我。四哥現在不在了,以后總還得靠我來照顧你們一二。”

    宋蕓娘冷笑了一聲,“謝了!我們沒有那個福氣。你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就算是餓死、窮死,也絕不會去找你的麻煩。”

    蕭靖嫻氣得跑了出去。李氏身子突然往下一軟,鈺哥兒急忙攙扶住她。

    李氏擔憂的看著蕓娘,“官府的名單上也有了,蕓娘,此事只怕……”

    宋蕓娘搖了搖頭,堅定地笑著,“娘,只要一日找不到蕭大哥,我就一日堅信他還好好的,我會好好等著她回來!”

    李氏盯著蕓娘,似乎也被她堅定的信念鼓舞,也重重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等著他回來!”

    宋蕓娘他們回到張家堡時,天氣已經轉寒。蕭瑟的寒風中,破舊的張家堡好似一個歷經艱辛的垂垂老者,每一聲呼吸都透著辛苦和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