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樓環顧四周,沒人說話,有點尷尬。過了一會,洪飛終于忍不住站起來道:“我支持二哥,有什么,要打就打,考慮那么多干什么。”

    “好、我也贊同,”“我也同意。”幾的大哥看已經有人表態了,雖然明知這么做不妥,現在燕雨樓才是清風堂大哥,再不表態豈不受燕雨樓記恨?最后連凈心這個老和尚都表了態了。

    燕雨樓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就這么決定了。”

    劉通:“既然決定了,那二哥你想怎么對付他們?”

    燕雨樓:“先禮后兵。”

    “先禮后兵?”幾個大哥相互望了望,不明白燕雨樓什么意思。

    燕雨樓:“很簡單,就是先去通知他們,讓他們主動投降,并入我們清風堂,受我們清風堂的轄制,這是先禮。如果他們不同意就干掉他們,這是后兵。”

    燕雨樓這話可真是說的簡單輕松,好像墨全是泥捏的一樣,一踩就扁,這樣的要求,他們怎么可能答應?不答應就動手?墨魚會雖然在這次的動蕩中損失一部分人手錢財,但實力還有的是,何畏鬼七又都回來了,想對付墨魚會,哪有那么容易。幾個大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是這話是燕雨樓說出來的,他們早就笑出來了。

    劉通忍不住道:“二哥,你這么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點?”

    燕雨樓:“你是在懷疑我?”

    劉通忙道:“不不不,我決不敢懷疑二哥你的決策,只是我覺得二哥你的計劃是不是太過簡單了?”

    燕雨樓:“簡單點,反而更有效。”

    劉通頂著劉銘剛死的悲傷,但還是忍不住笑了:“是是是、二哥,那二哥打算怎么做?先找個人能墨魚會,命令他們限期歸降?”

    燕雨樓淡淡地道:“這樣不行嗎?”

    劉通一下子不說話了,聽燕雨樓的口氣,似乎燕雨樓是認真的。“誰要去?”燕雨樓又看了一圈在坐的人,這次還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又過了一會,還是洪飛忍不住站出來,“我去。”

    雖然洪飛也覺得燕雨樓這么做不太靠譜,墨魚會那幫人可不是街頭混混,幾句話就能把他們嚇到,這也太天方夜譚了,但燕雨樓對洪飛有救命之恩,現在燕雨樓剛坐上大哥的位子,不管燕雨樓做的對與不對,洪飛總是要支持一下燕雨樓。

    燕雨樓點了點頭:“嗯,好,等大哥出殯之后,就由小飛去這一趟。好了,今天就說到這兒吧。”

    幾個大哥都站起來,“那我們先走了,二哥。”

    燕雨樓點了點頭,道:“嗯,家勝留一下。”

    張家勝剛站起來,又坐回了原地,其他人都出去了,凈心最后一個出去,從外面給他們關上了門。

    其他人剛走,張家勝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二哥你剛剛說的對付墨魚會的事,不是認真的吧?”

    燕雨樓:“為什么不是?”

    張家勝覺得這事簡直像是用屁股決定的一般,真是蠢到家了。但從以前燕雨樓的行事風格看燕雨樓又不是這么不理智的人,所以張家勝才覺得燕雨樓可能只是說說。但現在看燕雨樓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燕雨樓現在的身份,也不是一個能拿這種事隨便開玩笑的身份,這可是關系著清風堂的興衰存亡。

    張家勝:“那二哥你是有后招了?”

    燕雨樓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張家勝看到燕雨樓笑的這么詭秘,稍稍放心。以他對燕雨樓的了解,燕雨樓應該不是一個沖動的人,決不致如此簡單粗暴,一定還有后手。

    “所以二哥找我來是要吩咐我做什么?”

    燕雨樓:“這件事不用你來做,有洪飛一個人,還有我就足夠了。”

    張家勝:“那二哥要我留下是為了什么?”

    燕雨樓:“改造清風堂。”

    張家勝意外道:“改造清風堂?二哥的意思是?”

    燕雨樓:“大哥生前一直有個愿望,就是帶著弟兄們走回正途,做正當行業,不再做違法犯罪的事。”

    張家勝點了點頭,原來燕雨樓留他下來是為了這件事,嘆了口氣道:“大哥的確有這么個想法,而且已經付諸實施了,就是交給我來做的。他讓我把清風堂的黑錢洗白,改行做正當生意,然后再慢慢把整個清風堂都改過來,不再做違法犯罪的事,只是清風堂的本質還是一個不法堂會,堂里的人都是些流氓混混,要改過來談何容易。”

    燕雨樓:“沒關系,一下子改不了就慢慢改,不容易改過來也要硬改,這是我說的,先定些規矩出來,你知道我們堂的兄弟都經常干哪些不該干的事吧,這個就交給你來做。”

    張家勝點頭道:“嗯,好的,二哥,不過二哥,我們堂雖然現在有很多產業,但收人家保護費還是一項重要的財源,如果這個也要改的換,恐怕難了點。”

    燕雨樓:“沒關系,這個可以先不改,如果可以,適當的時候可以少收點。”

    張家勝:“好的,二哥。”

    燕雨樓默默地點了點頭,燕雨樓行走于黑白兩道之間,發現強硬的一刀砍未必行的通。就算像王度說的那樣把兩大堂會鏟平,燕雨樓相信,兩大堂會覆滅,同樣會有其他人會做這行,還會有其他堂會崛起。所以燕雨樓只能通過這種漸漸“從良”的方式了。所以這也是他為什么非要吞并墨魚會的原因,他要改的不光是清風堂,還有墨魚會,但他是清風堂的大哥,清風堂的事他可以管的了,墨魚會自然不會聽他的。只有等他把墨魚會滅了,墨魚會的人才都會聽他的。

    只是燕雨樓心里也清楚,就算是這樣,兩大堂會也不可能徹底變成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還要繼續以非法堂會的形勢存在。只有等社會進步了,法律健全,城市發展到一定的高度,這一行才有可能漸漸消失。

    燕雨樓:“大哥不在了,他的遺愿總該有人幫他完成,兄弟們也的確不能總干這些違法犯罪的事,得有點更好的出路,這一點大哥還是很有遠見的。”

    張家勝:“是啊,這也是大哥為什么這么得人心的原因,因為他總是為兄弟們著想。”

    燕雨樓:“那就這么說了,哪些你覺得要改的,你先定著,回頭拿給我看看。”

    “好的,二哥。”張家勝點頭道,對于燕雨樓的做法其實張家勝還是挺支持的,之前劉銘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同意,都說做了正當職業還混堂會干什么,整個清風堂也就張家勝一人支持。這不僅是因為張家勝是劉銘一手提拔的,還因為他本身還是個學金融的高材生,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的流氓混混。萬幸劉銘不在了還有燕雨樓,如果換成了別人,劉銘的計劃張家勝的期望指定要報銷了。

    過了幾天,劉銘的喪事辦完,燕雨樓后清風堂大哥的消息通報全堂,本來幾個大哥是要改口尊稱燕雨樓大哥的,燕雨樓謙讓,說還是叫二哥,大哥就給劉銘留著,其他人本就感念劉銘之恩,也都同意了。

    之后,燕雨樓便決定要對墨魚會下手了。燕雨樓的計劃是先禮后兵,本來打算派洪飛去的,可洪飛是個愣頭青,性子剛直,燕雨樓怕洪飛禮不成直接動手了,不放心,便自己親自帶上洪飛去。

    燕雨樓讓人提前知會了墨魚會,說要晚上去找墨魚會的幾位大哥商量點事。現在墨魚會是何畏當家,何畏沒有見過燕雨樓,不過也聽說過燕雨樓的威名,雖然不知道燕雨樓約他們墨魚會是什么事情,想來應該是兩大堂會這幾個月的沖突,這幾個月來的沖突都是烈家兄弟作的鬼,都是誤會,現在這事在道上也傳開了,燕雨樓說不定是來和解的。何畏也不敢怠慢,就約了個時間定了個地點。

    晚上,燕雨樓帶著洪飛大搖大擺地就去了約好的地方,是在墨魚會的一個最靠近清風堂地盤的一個堂口。墨魚會的人,何畏,鬼七,周師爺,還有幾他幾個當家人都在。地方是何畏選的,這地方選的也算花了心思了,兩大堂會是宿敵,何畏選個接的清風堂的地方意思是不占你便宜。墨魚會剛剛經歷一場大變,實大大減,何畏不想讓燕雨樓小看,所以清風堂的頭目全都到齊了也有示威的意思。

    燕雨樓到了堂口客廳,周師爺何畏兩人在墨魚會地位最高,上前迎接。

    “周師爺,好久不見。”燕雨樓沒見過何畏,但周師爺是第二次見,第一個就像周師爺打招呼。

    周師爺客氣回道:“燕大哥,你好。”

    燕雨樓擺了擺手道:“別叫我大哥,清風堂只有一個大哥,雖然他已經不在了,但他仍然是大哥。”然后又轉向何畏,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地何畏,何大哥了吧。”

    何畏:“不敢當,兄弟只是李二哥的保鏢而已,二哥遇害,為了墨魚會不出亂子,我是不得已暫時接替二哥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