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 劉銘的兒子
幾位大哥都點了點頭,燕雨樓也跟著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好主意,不過已經有點多余了,因為王度已經這么做了。但這話他是不能說的。 劉銘又接著道:“不過嘛,我們在警局也沒什么朋友,不知道用什么渠道通知他們,雨樓,你在警察局有沒有認識的人。” 燕雨樓心里明鏡一般,上次找烈家兄弟的藏身之地的時候劉銘就透過關系調取查看了全市的監控,這會又說在警察局沒人,騙鬼呢?剛才他還不確定劉銘有沒有知道他見王度,這下可以確定了。 “我倒真有一個認識的,”燕雨樓淡淡地道。 劉銘:“誰?” “王度,”燕雨樓知道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不如索性由自己說出來。 燕雨樓的聲音不大,幾位大哥聽了卻是一片嘩然,原來燕雨樓真的認識王度,王度可是警察中打黑最執著的一個,劉銘在警察局有不少朋友,靠錢買通了一大把,但很不幸,這個王度卻不是其中之一。 劉銘又漫不經心地問道:“刑偵支隊王度王大隊長啊,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劉銘說話的時候直盯著燕雨樓的臉,眼神銳利,幾個大哥也都盯著燕雨樓。王度可不是別人,是墨魚會的對頭也是清風堂的對頭,這事以前燕雨樓從沒說過,所以這次他們必須要從燕雨樓那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燕雨樓面無表情,淡淡地道:“我老婆的死,那個案子就是他負責的,當時我也去了警局,就是王度見的我,我老婆的死其實跟他一次行動失誤有關,當時我還狠狠地揍了他,他跟我保證過會查到殺我老婆的兇手的,卻一直都沒有查到,我問過他好幾次。” “啊?”包括劉銘在內的幾個大哥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們沒想到燕雨樓和王度還有這樣的淵源,燕雨樓的底他們都是查過的,燕雨樓入清風堂的確是因為老婆死了,劉銘以前也曾打聽到過有人在警察局打過王度這事,只是不成想打王度的竟然是燕雨樓,燕雨樓的話完全對的上。 這回該幾個大哥啞口無言了,因為這不是其他的事,是燕雨樓的私事,還是傷心事,不告訴他們也正常,他們也不好拿到臺面上來討論。那今天燕雨樓去見王度的事就說的通了,燕雨樓的確有去見王度的理由,何況都是大白天,燕雨樓雖然稍有避諱,但也不算偷偷摸摸。 燕雨樓面無表情地道:“那是要我把這話傳給王度嗎?” “嗯,就由你來知會他。”劉銘尷尬地道,他剛剛不過是試探燕雨樓,沒想到會問出個這樣的結果,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就坡下驢。 洪飛快人快語,聽到這兒已經基本覺得燕雨樓不可能是內鬼,便直言道:“我就說過二哥不可能是,二哥到我們堂做了這么多事,還有什么可疑的? 洪飛直接把這事搬到臺面上說了,劉銘更加尷尬,他們懷疑燕雨樓這事怎么好當著燕雨樓的面說。雖然說他們有人看到了燕雨樓和王度在一起,不過其實要說燕雨樓通外鬼,可能性的確也不大,以燕雨樓在清風堂的身份想知道他們什么犯罪的證據能得不到,如果燕雨樓真的是內鬼,以王度的性格,他們清風堂早給警方撥除了。何況燕雨樓入堂之后不僅沒有干一個內鬼該干的事,還幫他們擋住墨魚會,誅殺屠豐,打傷烈家兄弟。 燕雨樓什么也沒說,也沒有解釋,他已經說的足夠明顯了,再解釋就多了,別謊圓不了再露破綻就不好了。 劉銘心想,燕雨樓說的事還得去警局查證確認一下。 燕雨樓微有不滿道:“事情就到這兒了嗎?只安排了我?你們呢?” 燕雨樓看了幾位大哥一圈,眼神不善,幾個大哥尷尬不已,燕雨樓這擺明了是興師問罪,意思很明顯,我替你們清風堂賣命流血,你們還懷疑我,現在還要我替堂里出頭,你們又做了什么?。 燕雨樓在堂里的威望已經很高了,幾個大哥要不是今天的事也是很服他的,一看燕雨樓生氣了也不知道該怎么好了。劉銘感覺氣氛不對,陪笑著道:“雨樓你別生氣,今天只是個誤會,是有人說看到你和王度見面了,我們也不是懷疑你,但事情總要弄清楚,不然堂里的弟兄一定會說三道四的。” 燕雨樓回看了劉銘,反問劉銘道:“所以你們是懷疑我是內鬼?” 劉銘不想燕雨樓解釋就不解釋就直接直白的說出來,陪笑著道:“怎么會?怎么會?只是弟幾個心里別別扭扭的,想問問清楚是怎么回事。這樣,如果雨樓覺得心里不痛快,大哥我給你陪不是。” 燕雨樓淡淡地道:“不敢當。” 燕雨樓連劉銘的面子都沒賣,劉銘著實覺得尷尬,幾個大哥也尷尬,沒想到燕雨樓會真的生氣,也都不知道怎么解釋好了。 劉銘:“啊,那個今天就到這兒吧,散會。” 今天就只有兩個事情,一是烈虎的約戰書,一個就是燕雨樓見王度的事情。現在事情都搞定了,別的事也沒有了,幾個大哥都起身離開,燕雨樓也隨眾起身,劉銘叫住燕雨樓:“雨樓,你留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燕雨樓聽到劉銘叫他,又坐了下來,心里稍稍有些忐忑,表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在想,難不成剛才的事沒糊弄過去?劉銘還要再試探試探一下他?問道:“大哥,有什么事嗎?” 劉銘:“也沒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單獨聊聊,你進咱們堂也有幾個月了,除了堂里的事,我都沒怎么坐下來和你好好說過話。” 燕雨樓客氣地笑了笑道:“大哥怎么突然想起來聊天了?” “可是人年紀大了吧?就想說說廢話。”說話間,劉銘從衣兜里掏出一張照片擺在桌子上,遞給燕雨樓。燕雨樓不明所以地接過照片,照片是有一個看上去有十三四歲年紀大小的小男孩。 燕雨樓奇怪劉銘為什么把這么一張照片遞給他,問道:“大哥,這照片上是?” 劉銘微一笑道:“這照片上是我兒子。” 燕雨樓一愣,不明白劉銘為什么會把他兒子的照片給自己看,燕雨樓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照片上的男孩,這男孩胖乎乎的,模樣也不怎么好看,仔細點看確實能從眉目間看到和劉銘有點像。燕雨樓又問道:“大哥,你把小侄子的照片拿給我看是什么意思?” 劉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也沒什么意思,只是我最近有些不安,總覺得這次可能會有事情發生,為防不測。給你看照片的原因是,我就想,萬一我有事了,希望你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兒子。” “怎么會?大哥你怎么會有事?”燕雨樓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也許真的會有事,因為王度的計劃可是也有干掉清風堂。不過即便是有事,不也是劉銘罪有應得嗎?燕雨樓入了清風堂幾個月,但和劉銘一起相處的時間其實并沒有多長,再加上劉銘也不是什么好人,長的又惡心,燕雨樓對他也沒什么好感。 劉銘:“做我們這一行的,說不定哪天就沒了,這個很難說啊,天有不測風云。” 燕雨樓笑道:“大哥今天怎么有這么多的感慨?” 劉銘:“可能是年紀大了吧,顧慮就特別多。何況做我們這一行的又危險,總怕連累家里人。” 燕雨樓感覺劉銘今天的話有點像托孤的意思,可惜劉銘注定要所托非人了,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燕雨樓又笑了笑叉開話題:“還好我是個孤兒,牽掛不多。” 劉銘一聽燕雨樓提起他是個孤兒,忽地又想起燕雨樓曾說起他的功夫是他爺爺教的事了,道:“你小的時候不是還有爺爺的嗎?” 燕雨樓想起爺爺,心里也是暖暖的,雖然他只是爺爺撿來的,但爺爺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這么算來他還真不算是個“純”孤兒。 劉銘:“你之前說過,你的功夫是爺爺教的,那爺爺必然也不是平凡人了。” 燕雨樓看了劉銘一眼,心里突然覺得有些暖,不為別的,就為劉銘提起他爺爺的時候也叫的是爺爺,在這個世上,只有爺爺曾是燕雨樓尊敬的人,在他心里,爺爺一直都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好像什么都會,忙時種田打獵釣魚,閑時教他寫寫字,練練書法,教教功夫打打拳。 在燕雨樓心里,爺爺一直都是一個無所不能又帶著神秘的人,只可惜爺爺走的時候他還小,沒有機會問更多關于爺爺的曾經過去。 燕雨樓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小的時候問爺爺,爺爺總是說等我長大了再告訴我,后來長大了,可還沒來的及問,爺爺就已經不在了。”想起爺爺,燕雨樓有些傷感,默默地低下了頭不說話。 劉銘拍了拍燕雨樓的肩頭,安慰道:“你也別難過了,雨樓,相信爺爺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何況爺爺走的時候已經九十多了,算是壽終正寢,這算是一個極有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