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奇開始分配，他道：“那么，現(xiàn)在，摩根和*去汽車回收站，我去提交申請，今天晚上和艾爾一起飛去英國……如果我沒有猜錯，高登應(yīng)該就在那里。”

    ***

    滴答滴答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讓富江和瑞德同時警惕了起來。

    只見那個送餐用的口子開了，這次卻沒有東西被推進(jìn)來，那道封閉的墻竟然裂了開來。

    ‘嘭’的一聲后，一個通道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瑞德有些驚疑不定，他知道亞當(dāng)斯接下來會做一些失控的舉動，但他從未妄想過他會放了他們。

    路的盡頭很黑，從他們的角度看不見任何東西。

    瑞德不知道在前面等待著他的到底是什么，是機遇還是死路？

    他將視線落到了富江的身上，此刻的富江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她似乎一點都不擔(dān)心。

    至少她的表情很鎮(zhèn)定，而且，她的目光也比以往多了一分堅毅。

    富江變了。

    她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帶給她負(fù)面影響的同時也鍛煉了她的心性。

    瑞德走到了富江的身邊，他的步子并不快，他思考著很多問題，比如，他該不該走這條明顯是陷阱的路，他該一個人走還是帶著她一起冒險，如果等待在前面的是危險，以他現(xiàn)在的體力該如何面對等等……

    很多問題參雜在了一起，但是，卻沒有困擾他。

    困擾他的，一直都只有富江。

    他在擔(dān)心她此刻的精神、她的情緒。

    在經(jīng)歷了之前他的暴怒和那般傷人的激烈言辭后，她是否還會相信他。

    不過，顯然瑞德的擔(dān)心是多慮了，富江看上去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她似乎自己想清楚了一切。

    富江指著那條漆黑的通道，提前開口道：“要走嗎？”

    瑞德沉思了一會后，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亞當(dāng)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認(rèn)為還是先離開這里為好。”

    富江同意了，她對于瑞德的意見向來不會持反對態(tài)度。

    她的合作令瑞德有些驚訝，他甚至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之前的行為。

    “uh……我很抱歉，之前……”

    “不用說了。”富江打斷了瑞德的話，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明白的。”

    這樣的態(tài)度變得太明顯了，她的情緒似乎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而且對他也沒有那般病態(tài)的依賴了。

    她似乎已經(jīng)自我愈合了傷痛，在這一系列的事件的打壓下變得獨立堅強起來。

    也許，她找到了另外一個發(fā)泄和平衡的媒介？

    瑞德如此猜想著。

    但是，他似乎心底覺得有些微微的可惜，對之前那樣依賴他的富江有那么一丟丟的懷念。

    富江沒有抱著他，他們各自走著，雖然離得不遠(yuǎn)，但是卻也帶出了一些距離感。

    富江當(dāng)然察覺到瑞德的情緒，她甚至心里開始竊喜。

    原來，他還是那么在乎我。

    看，他的目光時不時就落到我的身上，他應(yīng)該開始懊悔他之前對我做的了。

    不過，她不能心花怒放，她要克制自己。

    雖然我是那么的想要撲到你的懷里向你述說我的愛意，但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為了我們未來……

    我必須殺死亞當(dāng)斯！

    富江調(diào)整著自己的表情，她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雀躍，她克制沖動，掩飾眼中灼熱的愛意。

    為了美好的未來，為了斯潘塞。

    她必須要接近亞當(dāng)斯，然后趁著他大意，趁著他滿足的時候讓他永遠(yuǎn)消失。

    這樣想著的富江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亞當(dāng)斯和莫德的勝負(fù)正在最后關(guān)頭，而這時卻出現(xiàn)了兩個意外的人。

    走到路的盡頭，那里有一個房間。

    富江和瑞德同時聽到了屋子里的動靜，他們沒有出聲，小心的借由打開的門縫偷看著里面發(fā)生的事。

    當(dāng)看見亞當(dāng)斯將兩只手扼住了莫德的脖子時，瑞德動了。

    他不顧身體的虛弱和疲憊攔腰抱住了亞當(dāng)斯，將他推了開來。

    莫德卡著喉嚨劇烈的咳嗽著，他此刻顯得無比凄慘，他的腿嚴(yán)重變形，彎曲成一個形狀被定格在了地上，而他的左手手臂孤零零的掛在他的肩膀上，他只有右手可以動，但是他右手上的五根手指已經(jīng)彎曲成了另外一種形狀。

    富江沒有去扶他，她任由他用無比炙熱的目光看她。

    她沒有無視，也沒有回避。

    現(xiàn)在的富江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fù)的女人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瑞德的身上，他的襯衫上沾染上了血跡，那是亞當(dāng)斯的血。

    臟了。

    要扔掉。

    一瞬間，富江的腦海中浮現(xiàn)了這樣的話。

    接著，她的目光移到了亞當(dāng)斯的身上，他看上去像是個血人，身上、褲子上、額頭上，他整個人都被紅色浸染。

    不知為何，這樣的畫面莫名的愉悅到了她。

    也許應(yīng)該讓鮮血飛濺出來，讓他看看自己的血能擴散到怎樣的程度。

    就像之前他對那些人做的一樣。

    想要這里，富江露出了擔(dān)憂的笑，她急忙跑到了亞當(dāng)斯的身邊。

    此時，亞當(dāng)斯的表情很陰暗，他好不容易可以獨吞這只野獸，興起之時卻被打擾了。

    而且，還是他最寶貝的富江。

    也許，我該先殺了這個小子。

    亞當(dāng)斯陰狠的目光落到了瑞德的身上，他已經(jīng)沒有作用了不是嗎。

    他現(xiàn)在沒有時間再去糾結(jié)為什么他們會逃出來的原因，他的頭很痛。

    也許之前的打斗中按到了什么按鈕把他們放了出來，但是，這并不會影響結(jié)果。

    他們都會死！

    正當(dāng)亞當(dāng)斯想對瑞德做些什么的時候，富江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哦，真臟！

    “你沒事吧？”富江的關(guān)心令亞當(dāng)斯的表情變得明朗了一些，但是站在她不遠(yuǎn)處的瑞德卻顯得難以接受。

    富江，她怎么會……

    “我沒事，寶貝。”亞當(dāng)斯的手摸上了富江的臉蛋，在觸摸那顆淚痣的時候他顯得小心翼翼并且有些無措，這是他第一次能夠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她，這樣的感覺真好。

    “你已經(jīng)克服了你的病癥了，是嗎？看，你并不排斥我的接觸，我的治療是有效果的。”

    亞當(dāng)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富江終于成為了一件完美的作品。

    看，這是他雕刻的寶貝。

    他會永遠(yuǎn)珍藏。

    永遠(yuǎn)！

    亞當(dāng)斯的眼中流出了癡迷的情緒，富江對此顯得很愉悅，她不再厭惡男人這樣的情緒，因為這樣的情緒才是男人應(yīng)該有的正常行為。

    “是的，我很感謝你。”富江對他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她笑的很美，“是你解放了我。”

    亞當(dāng)斯的身體放松了下來，顯然富江的話讓他的內(nèi)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他開始控制不住的想要，想要在這里占有她。

    他松開了撫摸著她臉的手，他想要更多……

    富江露出了縱容的微笑，她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亞當(dāng)斯閉上了眼睛，他的鼻尖滿滿的都是她的味道。

    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有白活。

    即使是死，他也無憾了。

    但是，他并不想死。

    亞當(dāng)斯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握住了富江的手。

    修長的指縫間夾著一枚閃光的別針，亞當(dāng)斯摸著她的頭發(fā)，語氣相當(dāng)溫柔，“我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富江。”

    “你想要殺我，是嗎？”

    富江并沒有被抓包的羞恥感，她在瑞德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誠實地點了點頭，“是的。”

    亞當(dāng)斯并沒有為此憤怒，他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喜悅。

    “我就知道你是了解我的，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也許我的確想死，但是，生與死并不能取決于我們個人，我們也許可以聽聽上天的安排，就如同我們初見時的那樣。”

    亞當(dāng)斯的提議道：“扔硬幣怎么樣呢？你選正面還是反面？”

    富江笑著反問道：“正面如何？反面又如何？”

    “正面，你死，反面，我死。”

    “那么如果立著呢？”

    富江的問題讓亞當(dāng)斯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他看著富江眼神很柔和，“那么，我們就一起死。”

    “好！”

    富江的話音剛落下，就遭到了瑞德和莫德同時的反對，但是，富江沒有理會他們，這是她的抉擇，是她的比賽。

    亞當(dāng)斯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幣，那是他一開始就放在里面的，第一次看見富江時，他就和她打了一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