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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蟲圖騰(1-5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114節

第114節

    原來管修前日告訴子午,不管查得如何,他們第二天都要在“胭脂閣”見面,此時子午已經按照管修的吩咐提前來到“胭脂閣”等了一會兒了。見到子午,管修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頭頂上的燈,子午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竊聽裝置!”

    管修這才放心,坐在子午面前說道:“你查得如何?”

    “嗯,可以確定武田正純肯定把那份密函藏在了劍道館的保險箱里!”子午十分確定地說道。

    “容易下手嗎?”管修接著問道。

    子午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劍道館的安保措施十分嚴密,我昨天晚上冒險進去,發現里面基本上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而且每十幾分鐘就會有一個小隊來巡邏。而且武田的辦公室有人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基本上沒有下手的可能。”

    聽完子午的話,管修長嘆了一口氣,倘若真如子午所說,那想拿到那份密函,簡直堪比登天,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而且管修也不得不佩服武田正純,短短幾年時間,做事竟然這樣滴水不漏。

    “一定要想個辦法拿到那份密函!”管修自言自語道,可是在安保那般嚴密的地方,怎么才能拿到密函呢?現在管修的人手不多,只有子午和佟虎幾個人,如果蠻干的話,只能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此時子午也坐在一旁一籌莫展,忽然管修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扭過頭對子午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子午詫異地望著管修,只見管修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說道:“既然我們不能進去偷密函,為什么不讓武田送出來呢?”

    “讓武田送出來?”子午皺著眉不解地望著管修,只見管修長出一口氣,然后在子午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子午聞言不禁眉頭舒展,贊嘆道:“好主意!”

    “嗯,要想完成這個計劃,我們還需要幾個人!”管修若有所思地說道,然后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交給子午說道:“一會兒,你離開這里就趁著晚上到裕通當去找佟虎,讓他安排人協助我們完成這個計劃!”

    “好!”子午點了點頭說道,二人制訂好計劃之后,子午先行離開了“胭脂閣”,而管修則拍了拍手,將那“茶壺”叫了進來,吩咐“茶壺”為其安排一個女子。

    這北平城八大胡同內的妓院也分為一二三等,這百順胡同屬于妓院中的第一等,與一般意義上只做皮rou交易的妓院不同,百順胡同的妓院一般以喝茶、填詞、聽曲為主業,還有個別名叫清吟小班。這里來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

    不一會兒,一個女子款款從外面走進來,管修微微笑了笑,那女子將一把古箏放在桌子上,然后為管修彈奏了一曲。

    夜晚來得很快,管修是在下午離開“胭脂閣”的,回到住處,已經天黑。進入住所,已經有一個人等在那里了,這人正是師父潘昌遠。管修沒有開燈,兩個人在黑暗中低聲耳語了幾句,管修將與子午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潘昌遠,潘昌遠微微點了點頭。他這一生做過兩件讓他覺得正確的事情,一個是與庚年合作,另外一個就是收了管修這個徒弟。管修思維縝密,做事極為認真,所有的事情經他之手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師父,我總是感覺這里有什么不對勁!”管修有些擔憂地說道,“如果這是武田正純的圈套呢?”

    “呵呵,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潘昌遠一面說著,一面將一個人皮面具戴在臉上,“如果今晚我發生了任何不測,你即刻啟程前往新疆尋找潘俊,讓他絕不要回到北平!”

    “師父,還是讓我去吧!”管修懇切地說道。

    “哎,多年前因為我一時心慈手軟,覺得我那弟弟還有悔改的希望,才鑄成今日之錯,不管這一次究竟是陷阱還是交易,都應該由我處理!”潘昌遠拍了拍管修的肩膀說道,“而且,你今晚還要配合佟虎他們盡快拿到日本人的新計劃,這才是最關鍵的,而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師父!”管修還要爭辯,潘昌遠揮了揮手,坐在椅子上雙眼微閉,開始閉目養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距離武田正純所說的時間越來越近了,管修的心里也愈發沒底,就像開始那樣,管修一直覺得這件事似乎有哪里不對,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午夜剛過,外面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潘昌遠站起身,看了看管修,然后緩步向外面走去,管修目送著師父走出了門。

    片刻之后,那輛車緩緩地從管修家門口駛離,管修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時間,也推開門離開了屋子。

    潘昌遠坐在車上,車子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司機,另外一個是個日本軍人。司機靜靜地開著車,而那個軍官則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轎車掛著厚厚的黑簾,疾馳在北平的大街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車內顯得格外寂靜,只有發動機發出的“嗡嗡”聲。有時候安靜更讓人感覺不安。

    潘昌遠輕輕撩開黑色窗簾,向外面望去,今晚的月亮格外大、格外圓,本應月朗星稀,但是今晚卻有所不同,雖然月亮極大,但是在不遠處還是星星點點地點綴著無數的星星。過往的一切在潘昌遠的腦海中閃過,父親的過世,弟弟的背叛,天懲的計劃,潘俊的困境,這所有的源頭都是因為驅蟲師的背叛,而今晚他就要解決這一切,用天懲的方式將那個背叛了驅蟲師家族的人除掉。今晚,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臥薪嘗膽地守在雙鴿第,之后一直佯裝昏迷,這一切都是為了今晚,他希望能夠彌補多年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車子在月光之下疾馳著,向城東炮局胡同二十一號而去。炮局監獄門口是一個小小的崗樓,與北平城中絕大部分監獄不同的是,這里的守衛清一水的日本人。司機將車停在門口立刻有兩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小跑著奔了過來站在車前,旁邊的日本軍官掏出一個證件遞給那個日本兵,日本兵看完之后立刻雙腳立正行了個軍禮,挎上槍雙手將證件呈上去然后沖著身后揮揮手,兩個日本兵將擺在門前的路障除去,司機將車開進了炮局監獄,停在炮局監獄的一側。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日本人用并不流利的中文指著前面的塔樓說道:“他就在那里面,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潘昌遠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后推開車門,下了車,站在原地輕輕扯了扯衣角,徑直向前走去。可能是武田特意安排,因為這一路上潘昌遠沒有見到一個日本兵。順著那塔樓的臺階拾級而下,一股陰冷之氣從下面不停地向上涌,帶著濃重的臭味和霉潮味。走下臺階,不太寬敞的走廊黑乎乎的,只有頭頂數盞昏黃的白熾燈,但也照不了多遠。那兩間混凝土澆筑的監獄立在走廊的最深處,相對而建。

    厚厚的鐵門上掛著一層厚厚的鐵銹,就連那門上的鐵鎖也生滿了銹,只在鐵門下面有一個小小的開口,應該是平日里送食物所用吧!在左側的鐵門旁掛著一把鑰匙,潘昌遠拿下那把鑰匙,略作猶豫,然后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嚓”聲,房門被打開了。

    潘昌遠長出一口氣,輕輕推開那扇門,一個寬敞的房間出現在潘昌遠的面前。這房間的布置與此前潘穎軒的書房極為相似,一排書架放在房間的東側,書架前面是一張巨大的方桌。此刻一個人正坐在方桌前面,見門被打開,他緩緩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泰然地坐在椅子上,面帶笑意地望著眼前戴著管修人皮面具的潘昌遠,那人正是上一代木系驅蟲師君子潘穎軒。

    “你終于來了!”未等潘昌遠開口,潘穎軒搶在前面說道。

    “你好像早知道我會來!”潘昌遠淡淡地說道。

    “呵呵!”潘穎軒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我當然知道,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果然是這樣!”潘昌遠淡淡地說道。

    “既然來了,就摘掉你的人皮面具,讓我看看我躲了這么多年的天懲的頭目究竟是誰?”潘穎軒說著站起身來。

    “呵呵!”潘昌遠輕蔑地笑了笑,說道,“你怎么知道來的一定是天懲的頭目?”

    “這么多年,管修和庚年兩個人一直在我身邊搞小動作,這點我不是不知道,他們之所以對驅蟲師家族了解那么多,我想除了庚年是皇室后裔之外,最可能的就是受到了天懲的支持。這么多年我沒有將他們從我身邊除掉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想通過他們找到天懲。”潘穎軒將“天懲”兩個字咬得極重,“我知道我是天懲最大的目標,所以一旦我放出消息,那么來清除我的一定會是天懲的頭目!”

    “果然這么多年你都沒有變!”潘昌遠說著輕輕地摘掉戴在臉上的人皮面具,與潘穎軒四目相對,潘穎軒不禁一愣,目光炯炯地望著眼前的潘昌遠說道:“怎么會是你?”

    “我以為你已經猜到了呢!”潘昌遠不無諷刺地說道。

    “沒想到我這么多年一直躲著的天懲頭領竟然是你!”潘穎軒狠狠地咬著牙說道。

    “呵呵,我竟然還活著!”潘昌遠望著潘穎軒淡淡地說道。

    “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父親不讓你當木系驅蟲師的君子了,原來你是天懲的人!”潘穎軒恍然大悟地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你為了得到驅蟲師家族的秘密竟然會與日本人狼狽為jian!”潘昌遠還擊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我不會走父親的老路,想要得到驅蟲師家族的秘密,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早晚會被你們除掉,我只能依靠日本人!”潘穎軒冷冷地說道,“他們也不過是我的工具罷了!”

    “工具?我看你只是日本人的一條狗而已!”潘昌遠怒罵道,沒想到潘穎軒聽到這句話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是日本人的狗?那總比你們這些加入天懲的叛徒要好得多,你們背棄自己的家族,為了所謂的天懲不顧同門之情,難道你們不是天懲的走狗嗎?”

    “如果那四系驅蟲師不是因為覬覦驅蟲師家族的秘密,又怎么會招致殺身之禍呢?”潘昌遠反詰道。

    “呵呵,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我們手中掌握著改變歷史的能力,卻一定要甘為人下,為什么五系驅蟲師不能聯合起來與天下一搏!”潘穎軒說著目光柔和了下來,輕聲說道,“大哥,天懲究竟有什么好處,我們何不一起大干一場?”

    “哎……”潘昌遠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以為幾十年前你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根本不懂。”

    “什么道理?”潘穎軒冷冷地說道。

    潘昌遠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將目光落在旁邊的那副殘局上,說道:“你還記得這盤棋嗎?”

    “記得,這是父親一直到死也沒有破解的殘局!”潘穎軒望著那棋盤說道。

    “呵呵,其實父親在最后已經破解了這個殘局!”潘昌遠淡淡地說道,“他因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一直沒有將我是天懲成員這件事透露給你。”

    “哦?”潘穎軒半信半疑地望著潘昌遠。

    潘昌遠緩緩走到那棋局前面,拿起一枚白子,落在白棋的氣眼上,周圍的一片白棋硬生生地斷了生路。

    “這算是什么走法?自取滅亡嗎?”潘穎軒背著手走到棋盤旁邊,拿起一枚黑子,將剛剛放進去的那枚白子吃掉,誰知這子一吃,方才得意的笑容瞬間僵在了潘穎軒的臉上,這一取舍之間竟然將自己的門戶大開,而白子卻死而復生,掩殺過來!原本的一盤死棋全盤得活!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是這樣!”

    “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取舍之間,生死之理便在于此,執著之人絕不會舍生向死,故而必然陷于局中,而大義者舍生向死,以一己之亡換得全盤皆活。父親說驅蟲師家族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天下人而舍生忘死,倘若背棄初衷必將遭到天懲!”潘昌遠淡淡地說道。

    潘穎軒聽完此話,怒從中來,他一把將棋盤翻掉,然后冷冷地說道:“他那時候已經老糊涂了,之前被人草師的花言巧語所惑,喪失了斗志,現在,誰也別想阻止我得到驅蟲師家族的秘術!”

    “呵呵!”潘昌遠冷笑一聲,然后猛然出擊,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麻痹,根本動彈不得。他驚異地望著潘穎軒,只見潘穎軒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既然我知道你會來,就一定會做好準備,我已經在你來之前在這地上埋下了十幾根青絲。”

    “你……”潘昌遠指著潘穎軒,只覺得胸口發悶,血流加速,正是中了青絲之毒。

    “大哥,我最后問你一次,愿不愿意和我共創一片天地?”潘穎軒注視著潘昌遠說道。潘昌遠此時胸口劇痛無比,一股帶著腥味的鮮血已經從喉嚨涌了上來,這是用最毒的毒蟲做成的青絲。他輕蔑地笑了笑說道:“我恨只恨不能親手殺死你清理門戶!”

    “呵呵!”潘穎軒冷笑了一聲,忽然皺了皺眉頭,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動彈不得,他急忙在身上打量著,只見胸口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青絲,這根青絲并不致命,只會讓身體麻木無法動彈。

    “你……”潘穎軒指著潘昌遠道,誰知他的話剛一出口,潘昌遠忽然暴起,從懷里抽出一把短刀向潘穎軒的胸口刺去,潘穎軒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眼看那匕首硬生生刺入自己的胸口。刺入后兩個人同時倒在了地上,潘穎軒緊緊地咬著牙,然后向外面大喊道:“來人啊,來人!”

    可是外面沒有絲毫動靜。此時潘昌遠已經奄奄一息,口鼻都淌出血來,他望著神情驚恐的潘穎軒得意地笑了笑,吃力地說道:“看來你的工具這一次不聽你的了!”

    潘穎軒由于失血過多,身體在地上抽搐著,嘴里不停地喊著:“來人,來人啊!”隨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身體猛然抽搐了一下,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而潘昌遠吃力地翻過身子,平躺在這密室之中,大張著嘴,斷斷續續地呼吸著,終于他停止了呼吸,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半個時辰之后,走廊里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隊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小跑著在走廊的兩旁站成了兩排,接著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嘴里叼著一根煙,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此人正是武田正純。只見他走進走廊,用手輕輕掩住鼻子,快步向牢房的方向走來。

    走到牢房門口,一個日本兵已經將門打開了,里面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武田正純輕輕地擺了擺手,將鼻子前面的血腥味扇掉。牢房里躺著兩具尸體,一具尸體平躺著,七竅流血,而另外一具尸體則用手緊緊捂著胸口,一把匕首深深地刺入他的左胸,地上是一個已經打翻的棋盤,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武田正純站在門口頓了頓,然后輕輕走到潘穎軒的尸體旁邊,低下頭輕聲說道:“潘先生,沒想到吧,螳螂撲蟬,黃雀在后啊,你想見的人恐怕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上一次武田與潘穎軒在這牢房中見面,潘穎軒曾問武田是否找到了他需要的那個人,武田告訴潘穎軒,確實找到了那個人,只是現在那個人受了刺激,暫時需要恢復一段時間。

    說罷,武田將煙蒂放在潘穎軒的胸口,用力地捻了幾下,站起身離開了牢房。

    坐上車,武田心滿意足地又點上一根煙,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躺在后座上。用潘穎軒引出天懲頭目的計劃,潘穎軒本人也曾參與,但是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個計劃里他不僅僅是一個誘餌,更是一個犧牲品。松井尚元和潘穎軒都死了,現在武田終于大權在握,全部的驅蟲師計劃都由他一個人主宰了,有人說男人是一種權力欲極強的動物,武田深以為然。車子徑直向警備司令部的方向而去,按照原計劃他想立刻向關東軍總部發電報,報告潘穎軒的死訊,而且內容他都已經想好了,潘穎軒被天懲刺殺。想到這里武田正純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天衣無縫。回到警備司令部,武田正純直接走進辦公室,開始起草那份電文,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第十一章 赴大義,管修險脫身

    武田正純三步并作兩步來到窗子前面,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爆炸發生的地方正是劍道館所在的方向,只見此時那里火光沖天,滾滾的濃煙騰空而起。與此同時,擺在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武田連忙走上前去,拿起電話,只聽電話那邊一個日本軍官緊張地說道:“長官,您趕緊過來一趟吧,劍道館發生了爆炸案!”

    武田正純聽完,心頭一驚,臉色驟變,他放下電話,立刻召集人手,直奔劍道館而去。武田到的時候,劍道館外面已經聚集了上百名日本軍人,由爆炸而起的大火已經熄滅,這次爆炸規模并不大,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只是其中幾間屋子被炸毀。

    武田來到劍道館,向一個日本軍官詢問了幾句之后便急匆匆地向內中走去。這劍道館中的隔間極多,武田帶著幾個日本兵向最里面的一間休息室走去,走到門口,武田令兩個日本兵在門口把守,然后自己走進房間。從這房間的布置來看,很像是一間書房,三個紅木書架上擺放著各色典籍,書架的一旁則是一張梨花木的桌子。

    他在屋內環視一圈,然后走到中間的書架前面,將上面的一摞書抱下來,此時一個保險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伸手在上面左右擺弄了幾下,保險箱在“咔嚓”一聲之后打開了,這保險箱不大,里面有兩個寫著“絕密”的文件袋。

    他將兩個文件袋從內中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將其中一個文件袋拆開,確定里面的東西沒有異樣之后,又接著打開了另外一個文件袋,直到他確認這兩個文件袋內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小心地將兩個文件袋裝好,放在面前,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

    這兩個文件袋里的東西實在是太重要了,倘若泄露出去,可能會功虧一簣,因此武田才將其放在這有重兵把守的劍道館。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是,這劍道館一直極為隱秘,即便日本人已經進駐了北平,劍道館也不曾暴露,今晚的爆炸襲擊究竟是有目的的,還是一些反日激進分子的隨機行為呢?

    可是,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覺得劍道館現在已經不再安全了,這兩份文件必須立刻轉移。除此之外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警備司令部了,那里的安保恐怕比劍道館更加森嚴,只是警備司令部實在是人員叢雜,這也是當初他沒有將文件放在警備司令部的原因。不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如此了。想到這里,武田正純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黑色皮包,然后將兩份文件小心翼翼地塞進皮包里,站起身,走出了書房。

    此時外面更加熱鬧了,除了憲兵司令部的人和與武田同來的警備司令部的人之外,北平市公安局也派人來處理爆炸案。外面人頭攢動,武田站在劍道館的門口,開始有些猶豫,倘若就這樣出去的話,說不定外面的人中會混雜著jian細。于是武田便在身旁的日本人耳邊低語了幾句,那日本兵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小跑著向外而去。而他也轉身,向劍道館的后門走去。

    一到劍道館的后門,便看見兩隊日本兵和武田的那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了門口,一個日本兵為武田打開車門,武田謹慎地抱著手中的包上了車。車子在兩隊日本人的保護下緩緩發動,徑直向警備司令部的方向駛去。

    車子經過東四北大街,疾馳著向前行駛,武田正純安若泰山地坐在車子的后座上,雙手緊緊抱著懷里的公文包,雙眼微閉。正在這時車子猛然停了下來,武田的身體隨著車子前傾,頭差點撞在前座上。他怒不可遏地盯著司機正欲爆發,司機卻已經扭過頭指著前方對他說道:“長官,前面有路障!”

    武田順著司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前方不遠處橫著兩道路障,他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小心地將自己的配槍摸出來,緊緊握在手中。然后將車窗搖下,吩咐那兩隊日本人立刻清除路障。那些日本人聽到命令立刻跑步上前,那路障實際上只是兩組巨大的木樁,那些日本人五人一組,分立木樁的左右兩邊,然后一起用力,將木樁高高抬起。正在這時,武田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幾聲槍響,那兩隊日本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全部中槍倒地,那巨大的木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幾個黑影從一旁的巷子里沖出來,又是“啪啪”兩槍,坐在武田前面的司機和保鏢也相繼中槍身亡,武田連忙握緊槍拉開保險,向那黑影開了一槍,幾個黑影連忙放低身子,從左右兩側包抄過來。

    武田知道剛剛的槍聲一定引起了北平城內日本兵的注意,只要他能堅持一段時間,那些聽到槍聲的日本兵必定會來支援。可是武田沒想到的是,不只是他一個人想到了這一點,那些襲擊他的人同樣也想到了這一點。那些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速戰速決,因此他們在殺掉那兩隊日本人之后,立刻分成兩路向武田的方向包抄過來。武田左右應接不暇,忽然車門被人拉開,他正要開槍,身后的車門也同時被拉開,一把冰冷的槍頂在了武田正純的頭上。

    “你們是什么人?”武田正純緊張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說道。

    只見眼前那人輕輕將蒙在臉上的黑布拿掉,目光炯炯地盯著武田正純,武田瞠目結舌地說道:“管修!”

    管修微微笑了笑。原來白天在“胭脂閣”中管修忽然想出一計,既然劍道館把守得那么嚴密,針扎不透,水潑不進,那么何不讓武田將密函送出來。管修知道武田是一個疑心極重的人,倘若劍道館受到攻擊,不管這攻擊是有目的性的還是隨機的,憑著武田的性格,一定會將重要的東西轉移。而且爆炸必定會引來大批的日本兵,還有警察局的人,武田不可能將重要的密函在眾目睽睽之下轉移,他最有可能的是讓人護送他從后門離開,于是管修與子午便想出了這個計策。而且管修給子午寫了一張字條,子午憑借那張字條找到了佟虎,佟虎認出管修的字之后,立刻同意了管修的計策。

    于是幾個人便選擇在東四北大街這條武田的必經之路上下手。之所以在此處下手管修也是考慮頗多,一方面這個地方四周巷子比較多,便于他們及時撤離,因為槍聲一旦響起,日本人便會立刻向這個地方包抄過來。另一方面這個地方距離日本人在北平城的任何一個據點都不近,能夠給他們爭取充分的時間行動和撤離。

    “呵呵,沒想到吧!”管修淡淡地說道。

    武田正純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想做什么?”

    “把你手上的密函給我!”管修說著向武田伸出了手。武田瞥了管修一眼,說道,“管修君,我在監獄里放了你一馬,難道你忘記你們中國人講究知恩圖報了嗎?”

    “你說的是那個交易嗎?”管修冷冷地說道,“恐怕除掉潘穎軒不過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吧!”

    管修的這句話正說到武田正純的痛處,他皺了皺眉,正在這時佟虎說道:“管修,不用和他廢話,趕緊拿到密函我們撤,否則一會兒日本人就包抄過來了!”

    聽了佟虎的話,管修立刻將槍頂在武田正純的腦袋上,說道:“把密函給我!”

    “管修君,你真的以為拿到密函就能夠順利離開這里嗎?”武田冷笑著說道。

    只聽他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發動機的聲音,管修管不了太多,用槍指著武田正純的頭說道:“把密函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武田笑了笑說道:“你以為真的有什么密函嗎?”

    管修一愣,武田趁此機會立刻拿起槍瞄準管修輕輕扣動扳機,管修剛緩過神卻已經來不及了,只聽一聲槍響,管修只覺得子彈從自己的額頭上飛了過去,身體被人用力地推向一邊。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站在自己身后的佟虎已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武田的那一槍不偏不倚打在了佟虎的眉心上。管修立刻舉起槍對著武田的腦袋“啪啪啪”連開了三槍,武田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