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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蟲圖騰(1-5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88節(jié)

第88節(jié)

    “難道這就是土系家族代代相傳的天命秘鑰?”潘俊不可思議地說道。

    馮萬春肯定地笑著點了點頭:“潘俊果然是名不虛傳,對于驅(qū)蟲師幾個家族都了如指掌,沒錯,這的確就是天命秘鑰。多年前我曾經(jīng)看到過父親留下的一幅圖,上面所畫的天命秘鑰便是這個形狀。今天本來我想離開這里卻不想機緣巧合地挖進了時丫頭的房間,見到床上的包裹便不由自主地打開了,沒想到竟然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于是我便再次回到這里!”

    馮萬春的這番話讓潘俊和在場的幾個人都恍然大悟,原來他只是想弄明白這天命秘鑰的來歷。

    “好了老馮,鑰匙的來歷你也知道了。我不管什么天命秘鑰,我只求現(xiàn)在你把鑰匙給我讓我去救兩個孩子!”歐陽雷火此刻早已經(jīng)不耐煩了。

    馮萬春將鑰匙掏出來遞給歐陽雷火。歐陽雷火連忙去接鑰匙,誰知馮萬春卻將手縮回去說道:“我還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歐陽雷火焦急地說道:“慢說是一件,就算是十件八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也一定答應你!”

    馮萬春點了點頭,然后將頭湊在歐陽雷火的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眼睛不時地看著潘俊。歐陽雷火的兩條濃眉忽然豎立起來,待馮萬春說完歐陽雷火詫異地望著馮萬春。

    “歐陽世叔希望你能答應我這件事!”馮萬春正色道。

    歐陽雷火用力地抓了抓頭咬著牙說道:“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相信歐陽世叔會信守承諾。而且這件事干系重大!”馮萬春拱手道。

    “你放心,我歐陽老頭子活了大半輩子,從未食言!”歐陽雷火拍著胸脯說道。

    “好!”馮萬春說完將鑰匙遞給歐陽雷火說道,“還請您幫我準備一匹快馬,我要立刻趕回到北平城!”

    歐陽雷火點了點頭,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首先救出歐陽姐弟,至于馮萬春,早已不在他考慮的范圍之內(nèi)了。于是他吩咐旁邊的弟子道:“帶著馮師傅去挑一匹快馬!”

    馮萬春在離開的瞬間瞥了潘俊一眼,目光凝重而復雜。

    拿到鑰匙的歐陽雷火興奮異常,他迫不及待地想現(xiàn)在就進入密室救出困在里面的歐陽姐弟。誰知剛要離開,卻見一個徒弟從外面走進來說道:“師父,有一個叫那三的瞎子說要見你!”

    那三自從被歐陽雷火派去看守歐陽雷云之后,在歐陽家的大宅子中便如同人家蒸發(fā)了一般,為了保守住歐陽雷云還活著的秘密,他曾嚴令那三如果沒有緊急的情況決不允許拋頭露面。現(xiàn)在那三出現(xiàn)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歐陽雷火想到這里連忙問道:“那三現(xiàn)在何處?”

    “就在門口!”那徒弟本也好奇,這歐陽家看守十分嚴密,一個瞎子是如何進入宅院的呢?此刻見師父如此這般關注這個瞎子,恐怕其中必有什么緣由。

    歐陽雷火聞言便匆匆?guī)е丝『蜁r淼淼來到門口,只見那三正仰著頭享受著陽光。這個長年累月生活在幽暗地下的瞎子雖然看不見陽光,但是這溫暖的感覺還是讓他似曾相識,于是他利用這片刻的機會貪婪地享受著。

    聽到遠處的腳步聲那三連忙上前幾步低聲說道:“師父,那個人剛剛說如果想要救出小姐和少爺就必須現(xiàn)在去見他,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歐陽雷火早已猜到了大致的情況,馬不停蹄地帶著幾個人向后面的院落奔去,依然是沿著石子小徑,繞過園林假山來到其中一座假山前面。可是讓歐陽雷火倍感詫異的是那假山上的溪水不知何時已經(jīng)斷掉了。此刻他最揪心的始終是歐陽姐弟,來不及詳加詢問便從石門走了進去。

    剛進入牢房的大廳便聽到歐陽雷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歐陽雷火立刻追問道。

    “我在為兩個孩子惋惜,看來我歐陽家要絕后了!”歐陽雷云的這句話多少有些悲愴,聽不出此前的那種輕蔑。

    “你……你什么意思?”

    “哎,雷火你有沒有注意到你剛剛進門的時候假山上的泉水已經(jīng)消失了?”歐陽雷云雖然身在牢獄之中,卻似乎比身在外面的歐陽雷火還要清楚外面的情況。

    “是……是!”歐陽雷火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那又怎樣?”

    “唉,這個你不清楚,甚至連我們的父親都不知道。傳說中的密室全部靠地下的泉眼驅(qū)動。就如同這牢房的石門一樣,叩擊幾下之后那泉水會消失而石門會打開,但是一旦關閉泉水會再次流出。現(xiàn)在泉水消失了,石門只能一直開啟,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動了,這是因為密室的機關已經(jīng)被無意中開啟了!”歐陽雷云嘆了口氣說道,“恐怕現(xiàn)在就算是進去也很難救出他們來了!”

    “那這鑰匙……豈不是……”歐陽雷火頹廢地握著手中的鑰匙說道。

    “鑰匙?”歐陽雷云詫異地說道,“雷火,難不成你找到鑰匙了?”

    “是啊!”潘俊見歐陽雷火癡癡地望著鑰匙卻遲遲不回答,便代替他說道。

    “嗯,如果現(xiàn)在找到鑰匙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牢房里的鎖鏈“嘩啦嘩啦”地響了一會兒說道,“雷火,如果你還想救他們兩個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放了我,這里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里面的地形了。我是唯一一個從里面走出來的人!”

    歐陽雷云的話確實不錯,潘俊和時淼淼兩個人均望著歐陽雷火。但見歐陽雷火緊緊地皺著眉頭,一只手抓著褲子用力地捏著卻始終不說話。潘俊和時淼淼都有些詫異,這歐陽雷火為了解救燕云姐弟不惜對馮萬春低聲下氣,最后也放了他,卻為什么對這牢房中的人如此忌憚。

    “歐陽世伯……”潘俊用詢問的語氣輕聲說道。

    歐陽雷火抬起頭,滿眼苦衷欲言又止,他忽然雙手快速地抓了抓頭,狠了狠心說道:“好,我放你出來可以,但是你必須戴上腳鐐!”

    “呵呵,你始終是怕我跑了!”歐陽雷云淡淡地笑了笑,片刻之后說道,“好,我戴上腳鐐!”

    他答應之后歐陽雷火從懷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那三,然后在那三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那三點了點頭又拿起一塊黑布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只聽“嘩啦嘩啦”鐵鏈的撞擊聲不斷,當聲音停止之后那三帶著歐陽雷云緩緩地從牢房中走了出來。只是讓潘俊和時淼淼詫異的是,此刻歐陽雷云的眼睛上始終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

    就如同他們在這牢房中第一次見到歐陽雷云一樣,潘俊和時淼淼都深感驚訝,不過此刻卻不是向歐陽雷火詢問緣由的時候。走出牢房的一剎那,歐陽雷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種清新的空氣是他這些年來從未享受過的。歐陽雷火命幾個徒弟拿來幾個火把,然后命令其把守在洞口,便跟隨著潘俊他們走進了密道。

    來到那個鑰匙孔的旁邊,歐陽雷火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枚鑰匙輕輕放入孔中,那鑰匙進入鑰匙孔竟然嚴絲合縫。他不禁心中一陣驚喜,接著耳邊響起一陣輕微的“嚓嚓”齒輪咬合的聲音,那聲音越響越大,忽然密道震動了起來,密道里面的灰塵全部落了下來。時淼淼下意識地抓住潘俊的手,而歐陽雷火和歐陽雷云二人緊緊地貼著墻壁。震動持續(xù)了一刻,只聽地面上傳來“隆隆隆”的響聲,一個方形的入口就此打開,緊接著一股霉潮的味道撲面而來。

    歐陽雷火將火把全部點燃分給時淼淼和潘俊之后便要下去,誰知歐陽雷云卻擋在了入口處輕聲說道:“這密道設計得極為縝密,一旦這道門被打開,便會在一炷香的工夫內(nèi)被關上,之后我們不可能再從這里出來,只能穿過密室的中央從另外一個出口逃脫。這下面的那個密道只是第一層密道,在它下面按照伏羲先天八卦分成,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八個密道。通過任何一個密道都可以走到中央最大的那個密室。而且這八個密道正如八卦一般之間是相互關聯(lián)的,一旦其中一個密道的機關被觸動,其他密道的機關也會相應開始運轉(zhuǎn)。每一個密道的機關又完全不同。當年金系家族花費了三代人的精力和智慧,耗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時間才將這個密室建成,因此內(nèi)中的機關無所不用其極,若稍有差池便是十死無生啊!”

    歐陽雷云頓了頓說道:“所以在進入之前我希望你們能最后考慮一下,說不定進去之后就再也出不來了!”

    歐陽雷火淡淡地笑了笑,他此刻即便是用自己的命去換兩個孩子的性命,也會毫不猶豫。時淼淼看了潘俊一眼,微微笑了笑,從歐陽雷火的手中奪過一個火把便縱身跳了進去。潘俊緊隨其后也跳了進去。歐陽雷火看著歐陽雷云,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咽了回去,拿著火把縱身而入。歐陽雷云長出一口氣,有些惋惜地跳進了入口。

    當他們所有人都進入入口之后,一會兒工夫,入口正如歐陽雷云所說緩緩地關上了。潘俊和時淼淼二人先進入密道,因此已經(jīng)用火把將密道看了個周全。

    密道里有些陰冷,墻上均是刀砍斧鑿的痕跡,并不太長,可奇怪的是左右的盡頭都已經(jīng)被堵死,根本沒有歐陽雷云所說的第二層的八條密道。歐陽雷云見密道口漸漸關上之后才提醒眾人道:“現(xiàn)在我們不知道兩個孩子究竟是進入了哪一個入口,只能碰運氣,這八條密道既然是按照伏羲八卦而來,也就是分為陰陽兩種,乾、震、坎、艮屬陽,而坤、巽、離、兌屬陰。屬陰密道內(nèi)部之間相互連通,屬陽密道之間相互連通。現(xiàn)在我們兩個人一組,一組人尋找屬陰密道,一組人尋找屬陽密道。通往中央密室的密道只有一條,那是一條存在于陰陽兩種密道中間的一條狹窄的小隧道。”

    歐陽雷云的話音剛落。歐陽雷火便微微笑道:“我和你一起!”歐陽雷火這樣決定恐怕也是唯恐歐陽雷云會借著這個機會逃跑,因此他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便已經(jīng)站在了歐陽雷云身邊。潘俊和時淼淼對視了一下微微地點了點頭。

    “好,現(xiàn)在大家熄滅火把趴在地上抓住凹凸起來的石塊,一會兒這密道運動起來在我沒有說話之前一定不要松手,如果我們都進入一面的話,恐怕那兩個孩子的性命就真的保不住了!”說完他和歐陽雷火趴在了地下。時淼淼和潘俊二人也趴在一起等待著歐陽雷云下一步的指示。

    歐陽雷云見大家都準備停當,這才在自己的身旁摸了摸,碰到一塊特別凸出來的石塊輕輕按下。那隧道在“吱吱”兩聲之后驟然運動了起來,從最開始的水平漸漸地開始傾斜,潘俊和時淼淼只覺得身體一點點地向下,雙手加大力道盡量貼著密道壁不讓自己滑落。

    密道運動了一刻之后歐陽雷云忽然喊道:“你們兩個跳!”

    潘俊和時淼淼聞聲立刻放開雙手,只覺得身體快速下墜。足足下墜了有三四丈深,潘俊和時淼淼二人才重重地摔在地上,可奇怪的是這地面上軟綿綿的,雖然從數(shù)丈高的地方摔下來卻絲毫不覺得疼。二人睜開雙眼,眼前竟然是一片明亮,周圍全部都是藍瑩瑩的,腳下還有一層薄薄的煙霧繚繞,這哪里像是在地下?明明如同進入了仙境一般。

    “潘……潘俊……這……”時淼淼也為眼前的情景深深一驚。本以為這一墜下之后眼前必定是漆黑一片,因此落下來之時二人手中均緊握著一個火把,誰能想到進入之后竟然是此番情形。

    潘俊眉頭微皺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眼前除了藍便是那層層的煙霧,他遲疑了片刻說道:“難道這密室是八個密室中屬乾的那個?”

    “乾?”時淼淼對于伏羲八卦這些東西不甚了解,剛剛歐陽雷云所說的那些也只是聽了個一知半解。

    “在伏羲八卦之中‘乾’卦代表的方位是南,所代表的是天!”潘俊望著周圍說道,“時姑娘,你看我們周圍宛若是進入了天宮一般。”

    聽了潘俊的話時淼淼再看眼前的環(huán)境不禁微微頷首,不可思議地說道:“真沒想到金系先人竟然如此神乎其技,在密室之中營造出這樣一座天宮!”說著她癡迷地觀察著周圍那藍色的天空和身邊流動的云彩。

    而站在一旁的潘俊卻對此充滿了憂慮,傳說中的密室他從未聽說過,剛剛歐陽雷云雖然將這密室的構(gòu)成說了個大概,不過卻未曾提及每一個密室之中會遇見何種機關,該用什么方法才能順利避開那些機關。這種種情況一無所知。

    “潘俊,你看……”時淼淼向來不是大驚小怪的人,她為人極其冷靜,不過此刻也禁不住激動了起來。潘俊抬起頭見時淼淼正指著自己的腳下,潘俊向腳下望去只見在那層薄薄的煙霧之下竟然能看見地面上被縮小的湖泊山川,甚至連那些螞蟻般大小的房屋也能依稀看清。潘俊蹲下身子用手在腳下輕輕觸碰,誰知踩在上面軟綿綿的地面竟然形若無物。

    “我們……”潘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他詫異地說道,“我們現(xiàn)在是飄在空中……”

    他的這句話也讓時淼淼極為驚訝,不管他們還將遇見什么精妙的機關,僅僅這懸浮于半空就已經(jīng)足以令人嘆為觀止了,金系家族的人究竟有什么辦法做到這點的呢?

    潘俊忽然覺得鼻子里一陣陣的發(fā)酸,像是鼻孔中吸入了灰塵,幾次想打噴嚏,可都在剛剛要張嘴的時候那種酸酸的感覺頓失。這種感覺似乎從他們進入這密室中便開始時不時地出現(xiàn)了。

    “潘俊,這個地方好像根本就沒有邊界,連我們剛剛進來時的入口都不見了,更別提什么出口了!”時淼淼在四周轉(zhuǎn)了轉(zhuǎn),憂慮地說道。潘俊卻始終沉默不語,他總覺得這事情發(fā)生得有點詭異,眼前的這個密室太不可思議了。平靜的天空背后似乎隱藏著某種殺機。

    剛想到這里他下意識地用手在眼前輕輕揮了揮,他遲疑了一下縮回手,這個動作?潘俊的腦海中閃過了什么。正在這時周圍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原本湛藍的天空像是被滴入了濃墨一般,墨點漸漸在此處彌散開來。

    “時姑娘!”潘俊呼喚著時淼淼的名字。時淼淼顯然也意識到了危險,立刻來到潘俊的身旁,這時濃墨已經(jīng)將眼前的一切全部點染成了淺黑色。忽然潘俊覺得背后隱隱發(fā)冷,猛然回頭,只見一個穿著黑衣的人正站在距離自己一丈多遠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盯著兩個人。

    “潘俊!”那個人的聲音陰沉冰冷,宛若便是從某個角落發(fā)出來的。

    “你?”未等潘俊說話時淼淼便搶在了前面詫異地驚呼道。

    “怎么?時姑娘你見過他?”潘俊詫異地望著時淼淼。只見時淼淼一臉驚恐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幽幽地說道:“這聲音……這聲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哈哈,水系君子時淼淼。”那人狂笑,笑聲在耳邊被夸大了無數(shù)倍。時淼淼聽到這笑聲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發(fā)寒,她下意識地碰到潘俊的手,然后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再不放開。

    “他從我回國之后便一直跟著我……”時淼淼握著潘俊的手,卻依舊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你們以為逃到這里就能擺脫我們嗎?”說著那黑乎乎的云層中憑空亮出幾個藍色的光點,那光點越來越多,這些東西潘俊和時淼淼在歐陽家的宅子中都曾見過,也領教過它們的威力。一旦它們碰到人的身體便會立刻燃燒起來。潘俊拉著時淼淼想也不想地向反方向狂奔而去,那個人在身后放聲狂笑,而那些藍色飛蟲緊追而來。

    兩個人不知跑了多久,漸漸身邊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這時兩個人才停下來不停地喘息著,剛剛的一幕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了。那個人怎么會到這個幽閉的空間來呢?

    忽然潘俊又覺得鼻子一陣發(fā)酸,他張大嘴巴想要打噴嚏只是那種感覺又憑空消失了。而就在這時她瞥見時淼淼竟然也下意識地用手在空中憑空擺了一下。

    “時姑娘,你這是……”潘俊盯著時淼淼說道。

    “我也不知道,剛剛進來的時候覺得鼻子里有種酸酸的感覺,像是吸入了灰塵!”時淼淼說著輕輕揉了揉鼻子。

    一個危險的念頭瞬間閃過了潘俊的腦海,他剛要說什么,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渾身鮮血淋淋的人,微弱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顯得極為詭異,活脫脫便是一個冤鬼。

    “你……”潘俊依稀辨認出眼前人的模樣,那人分明便是龍青。可是一來龍青尚在北平城中,二來龍青在北平城中也算得上是一個呼風喚雨的角色,如何能變成這般模樣。

    誰知龍青像是能看透潘俊的思想一樣,一行清淚夾雜著渾濁的血跡從眼眶流淌出來,他一個踉蹌跌倒在潘俊面前道:“潘爺,我是因為幫助時姑娘調(diào)查炮局監(jiān)獄才變成這樣的!”

    潘俊心頭微微一顫,今日炮局監(jiān)獄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到了。他詫異地望著時淼淼,只見一向冷漠的時淼淼看見被折磨的早已不成人形的龍青滿臉愧疚,一下子跪在龍青面前顫聲道:“龍青對不起!”

    第五章 闖龍?zhí)叮埱嘌炒罅x

    一聲沉悶的哀號聲從橫濱銀行的地下刑房中傳來。北平城東交民巷區(qū)的四合院縱橫相連,錯綜復雜的胡同穿插其間將這些格子串聯(lián)起來,早有“有名胡同三百六,無名胡同賽牛毛”一說。而在這錯綜復雜的格子之中卻車水馬龍,熱鬧非常。

    東交民巷與西交民巷相連的江米巷(使館街)更是集中了“四夷館”和各國使館。而義和團之后各國的銀行也在這條街上蔚然成風,如雨后春筍般地搬入江米巷,而日本的橫濱金正銀行就在其中。

    今天凌晨,憲兵隊忽然接到了來自松井尚元的密令,將龍青秘密轉(zhuǎn)移到橫濱金正銀行的地下刑房之中。于是在天剛剛破曉的時候,幾個人便將龍青捆綁著由一輛拉貨物的馬車運抵此處。

    此時龍青的雙手被牢牢地捆綁在刑具架上,頭發(fā)凌亂,眼睛微閉,眼球上翻,胸口是暗黑色的鞭痕和數(shù)處烙印的痕跡,溢出來的白色脂肪從烙痕邊緣流出最后凝結(jié)在烙痕周圍,而他也因劇烈的疼痛昏死了過去。昏迷中他仿佛聽到了時淼淼一聲愧疚的對不起,接著一瓢冷水冷不防地淋在了身上。

    龍青一激靈醒了過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小聲嘟囔了句:“沒事兒,死不了!”

    眼前那個日本大漢赤裸上身,扎著一條軍腰帶,身上早已被眼前的火爐烤出了汗水。他手中拿著鞭子,正要繼續(xù),誰知卻被正從外面走進來的松井尚元止住了。那日本人見松井尚元連忙搬過一把椅子。松井尚元從容地坐在漢子面前,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微笑,淡淡地說道:“龍先生,你這又是何苦呢?”

    “呵呵!”龍青笑著長出一口氣說道,“松井,我以前一直以為你們小日本用刑有一套,今天算是見識了!”

    “哦?”松井尚元饒有興致地望著虛弱不堪的龍青說道,“龍先生感覺如何?”

    “呸!也不過如此嘛!”龍青吐了口痰毫不客氣地說道。

    “看來龍先生似乎對我這些無能的手下極為不滿啊!”松井尚元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微笑,然后輕輕地拍了拍手,接著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戴著一副黑色圓墨鏡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嬉皮笑臉地提著一個藥箱子走了進來。他見了松井尚元連忙鞠了幾個躬,之后將藥箱子放在面前的木桌上,又轉(zhuǎn)身來到龍青面前看了看,“嘖嘖嘖……”中年人惋惜地說道,“龍老大,您瞧,您真是沒必要這樣啊!”

    “呵呵,沒想到活閻王也來了!”龍青識得眼前這人,這人祖上便是皇宮之中負責用刑的,對于用刑頗有幾分研究,而這些年更是將西洋的用刑方式引了進來,號稱在他手下就算是死人也會開口說話,知道他的都叫他活閻王。

    “可不是嘛!”活閻王臉上帶著諂媚的微笑,不無惋惜地說道,“你瞧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我還真不知道今天這活兒是您!”

    “少廢話,有什么招就趕緊使出來,你龍爺?shù)故窍雵L嘗!”龍青深知這活閻王的手段非常,日本人既然把他請來看來今天自己是兇多吉少了。其實龍青早已經(jīng)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然而讓他懊惱的是未能將時淼淼交給自己的事情完成。

    “年輕啊,嘖,還是年輕啊!”活閻王一邊惋惜地搖著頭,一邊自顧自地走到桌子前面將藥箱子打開,里面有上下兩層,上一層是各色針頭,而下面則是一些針灸用的銀針。活閻王的手指在下層的銀針上輕輕滑動,最后停在其中一根上,從容地抽出來,一雙小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帶動著眼角細密的魚尾紋。

    他手中拿著那根針,從瓶子里倒出一些粉紅色的液體均勻涂抹在銀針上,轉(zhuǎn)過身向松井尚元媚笑了兩聲,走到龍青面前上下打量著,終于他的目光落在了龍青的手上。他輕輕地按住龍青的手掌“憐惜”地說道:“龍爺,有點兒疼,您忍著點兒……”這個“點兒”字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將那銀針插入了龍青的合谷xue中。

    龍青頓時覺得一股冷氣順著手臂灌入,強烈的刺痛感讓龍青的冷汗倏忽間從后背直冒出來,瞳孔放大,眼珠子似是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了一樣。他倒吸一口冷氣,身體在疼痛中微微顫抖了兩下。

    活閻王一邊輕輕捻著銀針,一邊詫異地望著龍青自言自語道:“嘿,看來我還真是小瞧龍爺了,年輕人,有兩下子!不過,這不過是開場的小菜……”

    “還有什么盡管給你老子上來!”龍青說這話的時候也只是強撐著一口氣。因為剛剛那一針自己差點背過氣去,這活閻王果然是整人的高手。只見活閻王微微地笑了兩聲,看似無害,卻讓龍青聽著心里一陣發(fā)寒。

    “嗯,嗯!”活閻王聽著龍青的話也不生氣,倒是有幾分委屈地說道,“馬上來,馬上來,別急!”說完活閻王又回去忙活一陣兒,之后又拿出另外一根針。這次活閻王比之前利落得多,蹲在龍青的面前,抬起頭說道:“龍爺,這次會稍微疼點兒,您忍住啊!”說罷那根銀針早已插入龍青腳下的涌泉xue中。

    涌泉xue可謂是人身體上對疼痛最敏感的xue位,加之那活閻王秘制的藥劑,使得疼痛更增加數(shù)十倍。龍青只覺得一陣刺骨的疼痛順著脊柱直沖進大腦,瞬間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旁邊的日本人舀上一瓢涼水便向龍青身上潑,意料之中的情形卻并未發(fā)生,龍青像是一攤爛泥一般掛在刑架上。活閻王這整人的功夫絕對不是蓋的,經(jīng)過他手的人非死即殘。看著昏死過去的龍青,松井尚元立刻站起身來,見他遲遲沒有醒來,連忙大聲喊道:“快,立刻送醫(yī)院,一定要讓他活著!”